神秘的西塔福特-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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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经常玩,没什么神秘的。”
“对,当然不神秘。每个人都指责是别人推动桌子,其实,要是你玩过的话,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张桌子拼写出来的人的名字,一定是他们当中一个人认识的名字,往往大家也立刻意识到并希望它不要变成那样的一种结果,当下一个字母出现时,可偏偏他们又无意识地推了一下。我指的是公认了的事。事情终了时,使人又下意识地猛一推。你越不想这么做,有时越这么做了。”
“对,那是真的。”安德比表示同意。
“我从不相信鬼神,我猜想,在当时玩者的人当中,有一个人已知道策列维里安在那个时刻正被人杀害……”“啊呀!”查尔斯表示反对,“那太牵强附会了。”
“哎,没有必要那么武断吧。当然,也许大牵强了,我们只是作个假设而且,没别的什么意思。我们坚持认为有些人早已知道策列维里安上尉死掉了,而又确实掩饰不了,他们才借桌子泄漏天机。”
“你的话表现了足智多媒。”查尔斯说,“但我决不相信那是真的。”
“我们要假设那是真的,”艾密莉坚定不移地说:“我们在侦破罪犯时,一定不要害怕假设。”
“噢,我同意。”安德比先生说,“我们要假设那是真的……听你的吧。”
又密莉说:“因此,我们必须做的事,是非常仔细地审查当时玩转桌降神的那些人。首先是布尔纳比少校和莱克罗夫特先生,看来他们没有一个可能当凶手的同伙;接着就是杜克先生,现在我们对他不了解,他是最近才搬来的,当然,他也许是个阴险的外乡人——党社分子之类的,我们要给他的名字加个卜接着是威尔里特一家。查尔斯,关于威尔里特一家,包含非常秘密的东西。到底他们从策列维里安的死亡中谋取些什么?从表面看来,什么也没有,但如果我的推理正确的话,在某个地方,一定有关联,我们必须找到这个环节。”
“对。”安德比先生说,“能认为那完全是推想臆断吗?”
“哎,我们得再从头做起。”艾密莉说。
“要重新正本清源!”查尔斯突然大叫道。
他走到窗前,推开窗户,艾密莉也依附过去,他们注意到一个声音——遥远的幽幽钟声。
当他们站着聆听时,克尔提斯太太激动的声音从下面传来:“你听到钟声吗?小姐——
你听见吗?”
艾密莉打开门。
“听见吗?清清楚楚吧?哎,想知道什么回事吗?”
“什么回事?”艾密莉问。
“那是十二哩以外普林斯顿镇的钟声。小姐,这就是说有罪犯越狱逃跑了。乔治,乔治,这家伙上哪儿去了?你没听见钟声吗?有罪犯跑啦。”
她走到厨房,声音就消失了。
查尔斯关好门窗,坐在床上不动声色地说:“可惜事情发生得不适时,要是这个罪犯在星期五逃跑,嘿,无需侦破,正好是我们的凶手,一定是饥饿的亡命之徒闯进去,策列维里安起来自卫,亡命之徒把他打倒,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完全有可能。”艾密莉叹着气说。
“但事与愿违,”查尔斯说,“他迟了三天才跑,缺乏戏剧性和艺术性。”
他自我解嘲地摇摇头。
第十六章 莱克罗夫特先生
艾密莉是个敏感的女人。她终于认清与安德比合作的可能性不大了。翌日清晨醒来,就再也不能静静地躺在床上啦。起床后,便到外面作轻松的散步,沿着小巷向他们昨晚来的相反方向走去。
她经过西塔福特寓所的大门,向右拐,奔上陡峭的小山,到了开阔的荒野。迎着晨光,踏上那条枯萎了的草造,空气冷而清新,景色宜人。艾密莉爬上西诺福特那灰色的布满奇岩怪石的小山顶,从高处鸟瞰开阔的高语地,极目之处是一遍茫茫的未开垦的处女地,没有人烟,没有道路。山背尽是一大块一大块的花岗岩。往北望去,可见西塔福特坐落在山的侧翼,西塔福特寓所蒙块正方形的灰色斑点,边上是点点小平房。她还能眺望到山谷下面的埃克参顿。
“高瞻才能远瞩,”艾密莉隐隐约约这么想,“要象拿起玩仍小屋往里瞧那样,才能做到了如指掌。”
她又沮丧地想,若能在死者生前见他一面就好啦。因为要清楚地了解一个你从未见过面的人,该有多困难呵!你非得依赖别人的评断不可。而艾密莉从来就不承认别人的判断强过自己。他人的印象归他人的印象,尽管这些印象很可能会和你的一样真实,但你不能依章办事,正象你不能使用别人的视线一样。
艾密莉苦苦冥思,不耐烦地叹口气,换了个位置。
她沉浸于苦思中,而忘掉了世间的一切……当她看清有个矮老头近在咫尺,有礼貌地拿着帽子在喘息时,她猛地吃了一惊。
“对不起,”他说,“我相信你就是策列福西斯小姐吧?”
“是呀。”艾密莉说。
“我叫莱克罗夫特。请原谅我说的话,在我们这个小山庄里,即使最小的事也会尽人皆知,你昨天的到来,那自然是家喻户晓了。不过我可以对你保证,每个人对你的处境都深表同情。我们一定尽力帮助你。”
“你们太好了!”艾密莉说。
“不必客气,不必客气。”莱克罗夫特先生说,“亲人受难嘛,恕我以旧式的言辞说话。说正经的,亲爱的小姐,要相信我,只要有可能我当尽力而为。这里风景秀丽吧?”
“好极了。”艾密莉表示同意,“这个旷野真迷人。”
“你知道吗?昨晚有个犯人从普林斯顿逃跑了。”
“知道了。被抓回来了吗?”
“还没有,估计还没有。哎呀,可怜的家伙,毫无疑问,用不了多久,他准会被抓回去的。一点不假,二十年来还没有哪个囚犯能成功地从普林斯顿越狱的。”
“普林斯顿在哪个方向?”
莱克罗夫特指着旷野的南端说:“在那边,象乌鸦那样笔直飞,穿过荒地大约十二哩,绕道则十六哩左右。”
艾密莉身上滚过一阵冷颤,那个被追捕的亡命之徒,给她罩上恐怖的阴影。
莱克罗夫特先生望着她,点点头说:“不错,我也有同感。真怪,大概是人的天性,一想到那个被穷追的歹徒就感到恶心。普林斯顿的那些人都是危险而凶残的罪犯。我们早就该将这种人关到那里去的。”
他微带歉意地大笑说:“请原谅,策列福西斯小姐,我很感兴趣于研究犯罪问题,这是一项迷人的研究。禽兽学和犯罪学是我研究的两门课题。”他稍事停顿后,继续讲,“这就是我为什么在这个事件上很愿意跟你合作的原因,如果你允许我这样做的话。直接研究一种犯罪,这是我梦寐以求的事啰。请你相信我,小姐,由你直接支配我的经验吧!我曾经深入地阅读并研究过这个课题。”
艾密莉沉默片刻。她为事情的发展正在她的掌握中而庆幸。眼前就有人把曾在西诺福特渡过的生活经历贡献给她。又密莉反复玩味不久前油然产生的那个片语“视角”。她已获得布尔纳比少校的一个视角,就是忠实、明确、直截了当地以丝毫不受干扰的注意力去承担对这事件的审理。现在又有人给他另一个视角,她猜想这个视角也许开拓另一个不同的视野。
这位矮小、萎缩、干瘪的先生曾经深入地阅读和研究过犯罪学,很精通人的本性。得到这种人的帮助,岂非天动我也?!
“请协助我,”她赤裸裸地说:“我很焦急和痛苦!”
“亲爱的,这是必然的,必然的。哎,据我所知,策列维里安的那个大外甥被逮捕或拘留,证据是简明的。当然,我这么说是坦率的,你得原谅我。”
“当然。”艾密莉说,“当你还不认识他时,为什么你要相信他是清白的呢?”
“合理至极。”莱克罗夫特先生说,“确实合理,策列福西斯小姐,你本人就是一个值得研究的对象。顺便问你,你的名字表明你同策列维里安同是柯尔尼书人。”
“是啊,”艾密莉说,“我父亲是柯尔尼书人,母亲是英格兰人。”
“哦!”莱克罗夫特先生说,“真有趣,现在来探讨我们的小问题吧。一方面我们假设小伙子吉姆——名字叫吉姆吧?假设他急需钱用,因此他来找舅舅要钱,但他不给,吉姆一时冲动,就拿起门边的管子打他舅舅的头。虽然这种犯罪是非预谋的,但却是一种最残酷、愚蠢而无理性的犯罪;另一方面,他可能愤怒地离开他舅舅,而另外某个人立刻进屋作案,你相信的就是这样,说法有些不同罢了。我希望也是这样,我并不希望你的未婚夫犯罪,但依我的观点,他确实已犯了罪,这是令人不安的。所以,我支持另一种看法:这个罪是其他人犯的,我们这么假设马上就可得出最重要的结论:也许另一个人知道刚才发生了口角?也许那场口角确实促使谋杀?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有个人企图干掉策列维里安而抓住了这个机会,把嫌疑全推到小伙子吉姆头上。”
艾密莉渐渐从这个角度考虑此事了,她慢慢地说:“如果这样的话……”
莱克罗夫特接着说:“如果这样的话,凶手一定是与策列维里安上尉很接近的人,他一定住在埃克参顿。十有八、九这人在口角当中,或口角以后,就在屋子里。出于不是在法庭上,因此,我们可以随便指名道姓。首先,那个叫依万斯的仆人符合假设条件,他完全有可能在屋里,听到四角就抓住机会行凶,另外,我们还要了解依万斯是否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从主人的死亡之中捞一把。”
“我看他只能得到一笔小遗产。”艾密莉说。
“那不大可能构成充分的犯罪动机。我们还得查究依万斯是否急于要钱花。同时,还要考虑依万斯太太。我知道,最近娶了个依万斯太太,策列福西斯小姐,要是你研究过犯罪学,你就会明白因视角不同而产生的奇怪的影响,乡间尤其如此,在百老德穆尔那一带,至少有四个妙龄少女,虽然外表、举止都逗人爱,但居心叵测,把人命视为无价值或少价值的东西。不,我们绝不能不考虑依万斯太太。”
“莱克罗夫特先生,你对转桌降神有什么看法?”
“啊,那很奇怪,最奇怪啦!我承认它给我很深的印象,也许你已听说了,我相信灵魂之类的东西,在相当程度上,我是招魂论的信奉者,我已详细记叙了那件事,并送给灵魂研究会了,这是一次可靠的惊人的事例,在场的五个人,没有一个人知道或怀疑策列维里安要被谋杀。”
“难道你不认为……”
艾密莉说不下去,她知道极难向莱克岁夫特提出这样的看法:五人中的一人可能已有所预感,因为他本人就是犯罪者之一。并不是说她曾怀疑莱克罗夫特和这悲剧有关,她只是觉得向他提这样的问题不得体,因而她采取拐弯抹角的方式来表达她的意见。
“莱克罗夫特先生,我对此很感兴趣。正如你说的是一个惊奇的现象。除了你以外,难道你不认为所有在场的人,都是迷信者吗?”
“亲爱的年轻小姐,我本人不是迷信者,在这方面我无能为力,我只是个深感兴趣的旁观者。”
“那位加菲尔德先生怎样?”
“是一位不错的小伙子。”莱克罗夫特先生说,“但无论如何说不上是非凡的人才。”
“我看他很富裕!”又密莉说。
“我看他是穷光蛋!”莱克罗夫特说,“但愿我使用这个词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