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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史蒂芬·巴克斯特中短篇科幻作品集-第5部分

小说: 史蒂芬·巴克斯特中短篇科幻作品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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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愿意。

她所处的支流正在恐惧的溃逃,为什么?出了什么事情?

她回头看。

在无边的黑暗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她辨认出了昏暗的轮廓:深灰色的网格线夹杂在黑色的背景中,几乎超越她的辨认能力——那笼罩了天空的是一个整洁而规则的三角形巨网,在网格的空隙中间,有一个复杂的暗品红色的光帘,它的结构跨越了整个宇宙。

她震惊了,刹那间失去了方向感——一号矿场已经不再是她记忆中的样子,她一定穿过了一片时间的沙漠。而且,她发现当自己搜索内心深处时,她的问题仍然没有得到解答。

她呼喊起来:“吉尔德?”

这声呼叫在人群中引起一阵怀疑和震惊的波动:“……你是安丽科。”

“是吉尔德吗?”

“我是吉尔德,但又不是,我有吉尔德的一部分。”

肯定是这么回事——她愤怒的想——在社团里,物质相互交换,记忆和身份时刻都在流动,个性和记忆也交融和共享。“我们身处危险之中,安丽科,你必须跟我们一起!”

她固执的拒绝了,她指着那巨大的网问道:“那是一号矿场吗?”

“不,”他忧伤的说,“一号矿场已经是很久以前的记忆了,孩子。”

“多久以前?”

“时间已经发生了嵌套……”

从他的回答可以推断,人类的第一个“黑洞王国”的时代才刚刚开始不久,而“早晨”本身,即群星开始燃烧的最初阶段已经过去了,成为大爆炸的一个短暂细节。“这里发生了什么,吉尔德?”

“我们没有时间讨论——”

“告诉我,请告诉我。”

宇宙已经膨胀,在时间的作用之下,这一物理过程已经无情的向前推进了。当银河系的每一颗恒星都燃烧干净之后,遗留下来的残骸演变成了一个中央黑洞,于是星团崩溃了,残骸向内部落去,形成星团级别的黑洞;接着,星团崩溃成超星团黑洞——最大类型的黑洞,质量有几百万亿颗恒星那么大,这些就是人类拥挤在一起,赖以生存的能量之源。

“但是,”吉尔德说,“超星团黑洞正在以量子形式蒸发,就象所有的黑洞一样。恒星质量的黑洞最小,在宇宙现有年龄的一段时间之内就消失了,现在那个最大的超星团质量的自然黑洞,也快耗尽了,所以我们必须‘喂养’它。”

“看,那是城市。”他指的是那张宇宙范围的网,其内部是波纹粼粼的表面。

城市是一个网状球体,它包含着巨大的黑洞,质量相当于大型超星团,甚至更大。它们已经被人类刻意的聚集在一起,它们在合并,形成越来越大的级别的黑洞。人类生命就依附在城市的支柱上,以汲取最后的自由能量为生。

人类正在移动超星团黑洞,使它达到全宇宙的层次,为自己更长的寿命提供能源——这是个伟大的挑战。

太伟大了。

但是吉尔德非常忧郁,他给她作了进一步的展示——

巨网正在崩溃,看起来好象某种巨大的物体从中冲出来了,撕裂和扭曲了支柱;碎裂的支柱在发光,比周围网格的亮度更高,就象在燃烧一样。在破碎的网格后面,她能看见正在合并中的巨大黑洞,它们的地平线扭曲了,质量融合时凝固的引力波浪在表面清晰看见。

这是战争的时代:万亿年的记忆消失了——人类的身份正在燃烧,精神的长河正在蒸发和枯竭。

“人类早已经成为成为一体,怎么可能还有战争?”

吉尔德说:“我们正掌握着最后的能量源泉,我们肩负着人类的未来。这些责任给我们带来了紧张,争论和冲突。”从他的话语中,她可以感受到他温和的幽默和无奈的痛苦。“从早晨到现在,人类已经走了这么远,安丽科,但是在某些方面,我们和过去好斗的‘人猿’(即生物形态的人类)仍然有很多共通的地方。”

战争在一号矿场枯竭之后开始酝酿,能量不在充裕,人类必须更加靠近视界才能获得足够的能量和物质,许多人被黑洞巨大无匹的引力吸进核心,他们连喊叫都来不及发出,他们最后的身影和光华被永远的凝固在视界之上,在环面轨道的下方形成绚丽的死亡图案。

每一个黑洞,都供养着一个人类的群体,一个黑洞就是一个人类王国。当一些黑洞开始衰老的时候,它周围的居民,那无数的光芒,便从洪流之中逃逸出来,去寻找新的黑洞,他们和别的黑洞王国相互战斗,在视界的表面留下一片又一片绚烂的绚彩壁画。

然而这样两败俱伤的战斗,没有胜利者,人类在死亡,于是人类达成了协议,并且想出了办法,驱动黑洞与黑洞的碰撞融合。

新的宇宙城市开始被建造起来。

“安丽科,你就在这个时刻苏醒的。”

“那我为什么在这里?”

“你已经不是你自己了,你的身上有别人的部分,别人的血统,你是我,也是大家,我们已经是一体了。在你还在沉睡的时候,我们已经居住在宇宙城市,可是现在我们不得不离开了,也许是这种紊乱让你重新苏醒的吧。”

“哦——”安丽科长长的叹了口气。

人类奔向漆黑的宇宙深处,那里有黑洞吗?有能量吗?人类还有未来吗?

她不愿意思考这些,她的周围是满怀希望的同胞,她懒懒的说:“我还想睡一觉。”

于是她再次沉沉的睡去了,她只会再醒来一次。

如何定义时间的概念?以一秒钟为单位好了。地球的生命演化历史,从发轫到灭亡,将这段辉煌的时间嵌入到一秒钟内;然后把时间范围放大,放大到更遥远的范围——放大到地球的寿命,将这段时间也嵌入到一秒种内;然后再次嵌套,一次又一次……

当安丽科再次醒来——最后一次醒来,她的一秒钟有多长呢?没有人知道了。

安丽科的诞生,也许是因为一次偶然的量子事件,但只要时间足够长,诞生就是必然的。她的醒来同样是因为偶然,也是必然。

这里不再有死亡的恒星,也不再有流浪的行星,最后的固体物质在质子衰变中蒸发、毁灭了。在她的身旁,一束纤细的中微子流以光速飘过。黑洞引擎为了维持城市的运转已经工作了无数的时代——它收集更多的质量以取代那些已经衰变的物质,虽然曾经是那么宏伟,但是已经没有用处了——这奇迹般的构造最终也失败了。最后的黑洞已然蒸发,心智的洪流早已溃散,象漫过沙漠的水一样渗透进无边的宇宙空间,再也无踪可寻。

当然,宇宙并非空无一物,在她的周围是稀薄的不可想象的等离子体——从最后的大爆炸的氢元素中来的自由电子和中子,在巨大的轨道中,等离子体云缓慢的旋转——这个寒冷的能量汤是人类最后的难民营。

其他人象纤弱的云一样从她身边漂流而过,巨大而缓慢,成一光年长的粒子束流。甚至现在,仍然有许多人还聚拢在一起组成洪流,但那已经不是为安丽科准备的。

她沉思了很久,决定不再回到无尽的睡梦之中,在她理解能力所及的范围内,她知道必须做什么,她寻找到一号矿场——人类最初银河的残骸,这次搜寻花了不知有多少个空洞的年代。

她小心翼翼地接近那个遗址。

它没有形状,也没有形体、颜色、时间或者秩序,但是这里有运动:缓慢的而隐匿的,无尽的真空的翻腾——不断的升起真空气泡,然后破裂,吐出质量和能量的碎片——这是一度潜伏在大黑洞的视界里的奇点,现在裸露出来了,形成耀眼的量子泡沫,大统一的时空已经沸腾为概然泡沫的汤锅。一旦发生剧烈的振荡,混乱而不可预知的疯狂湍流,就会在不小心接近这里的“游客”身边爆裂。但是奇点的能量已经分散在每一个那样的概然事件中——连奇点也衰老了。

能量中包含着沸腾的随机量子。有时,在那些喷出的碎片中,会偶然出现秩序的尾迹。

她需要结构和复杂性。

她等待着,置身于奇点的冷光之外。

自由能量衰减为零,时间也被拉伸至无穷。她花了更长时间完成一次思考过程,这段时间也许比物种在地球上发生到毁灭还长。但是不要紧,她有足够的时间。

她记得她和吉尔德的最后一次对话:有和我一样的人吗?……不,没有,因为时间还不够长。现在安丽科已经有了所有的时间,宇宙耗尽了所有的物质,时间无穷无尽。她等的时间越长,单一性中出现的复杂性的概率就越大。这些偶尔出现的复杂性,有许多都消散了,但是总有一些质-能片段能够拥有足够的复杂性,以收集和储存正在稀释的宇宙的信息,这对“成长”来说是足够了。

但目前仍然不够,她还得继续等待。

最后,一个偶然的机会——量子混沌辐射出一团“复杂”结构,足以反映出外部宇宙和内部状态。安丽科移的更近些,冷静的兴奋着。那是一种意识的闪光,它不属于从酣睡中醒来的“早晨”时代的人类,而是产生于奇点的随机量子挠曲。

跟她出生时一样。

安丽科等待着,养育、提炼和凝聚着这种“无根的存在”。它的数据和结构不断复杂化,逐渐完善起来。

终于,它(她)能提出问题了:“……我是谁?你是谁?为什么这里有两个人而不是一个?”

安丽科说:“有很多事情,我慢慢告诉你。”

她在这虚弱的灵魂中收集意识的闪光,于是母女二人飘开远去了。时间的河流缓慢的前进,进入了没有时间和空间坐标的海洋。

哥伦布号

最初的那声爆炸异常响亮,我被反冲进了坐椅,四肢似乎快被撕裂了。爆炸声很大,火箭升空引起的震动冲击得我的头部不停摇动。

紧接着又是一些爆炸声,一次接着一次,火箭的基部腾起一阵雾气,随着上升速度的增加,反弹的力量加大了。

我觉得自己有几次失去了知觉。

当我苏醒的时候,爆炸声和震动都消失了。我的头部肿胀,如中烈牺,吸气的时候,我的肺叶疼痛异常。

但当我推动身下的坐椅的时候,我的身体开始慢慢漂浮起来,仿佛火箭里被灌满了液体,而我正漂浮其中。

我欣喜若狂。我的哥伦布号又没让我失望!

我叫英培·巴比克思,如果有人愿意听,接下来我就要告诉大家我第二次冲破大气层限制的经历——也就是我的第一次火星之旅。我的登月传奇故事获得了伦敦出版界人物G·刘易斯的好评,于是我很高兴地把它交给了一位美国出版商,但是由于与波尔人战争的不稳定因素,销售量令人沮丧。M·维思批评说我的书中重力装置的“不科学的缺陷”,可是事实上,我可以指出维恩著作中的缺点,而且很多天文学、天文物理学专家对我的书作出了肯定。

这些事并没有吸引我太多的关注。基普诞生了,在《半月观察》杂志上刊登了我的未来预言系列,这些更个人化的事情和世界大事一样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很惊异地发现自己收到了一大堆来自巴黎的长信,信是由刘易斯转寄给我的,写信人字迹不工整,名字叫迈克尔·亚当,这个怪人表达了对我的书的仰慕之情,请我注意一下他附寄上的印刷品,那样我就会“发现与我的著作有惊人的吻合和共同之志趣。”

我不习惯于费事读完来信,但这个迈克尔·亚当不断地用更多的信来纠缠我。

最后,在我有空的时候,简正在楼上陪着基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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