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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部分

花景生(正文完结)-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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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竟比铃铛儿还爱惜羽毛。
  
  明霄心虚地偏头贴着枕头,不敢看景生,嘴里却依然轻声嘀咕着:“我……我可不想满身的红疤……像只花老虎!”
  
  “呵呵呵……”景生听他提起花老虎忽地想起小毛,便嗬嗬地笑了,复又凑过去叼住他的唇角,辗转舔吮,感动得深吸口气,却听明霄窒息地哼哼起来,景生低笑着哄他:“傻鸾儿……吸气呀……乖……”
  
  “……嗯嗯……气……气都被你吸走了……唔唔……”明霄本来就伤后力竭,被景生骤然偷吻,心慌意乱地早忘了呼吸。
  
  景生恋恋不舍地松开他的唇舌,只贴着他的唇瓣轻磨,“阿鸾……在后背……有没有疤都无所谓的……而且……也许更诱人……唔……”景生正陶醉不已地低喃,不料明霄出奇不意地张口咬住他的下唇,牙尖儿微挫,
  
  “……诱人?又混说!我不要红疤!”明霄一想起那些荆棘长刺就不寒而栗,后……后背大概已布满了筛子眼儿。
  
  “……嘶嘶……嗯……不……咱不要疤……”景生被那人儿尖利的小牙咬着,哭笑不得,口齿不清地答应着,好不容易求得明霄松开他,景生额上已冒出细汗,不由得狠声低语道:“若不是你父王搞那个荆条……也不至于……”
  
  “那个荆条是我自己绑在背上的。”明霄的声音忽然响起,异常冷凝,“为了表示请罪之诚意,我还绑了两枝荆条。”明霄淡静的声音异常苍白,他的脸上也于瞬间失去了血色。
  
  “为什么……?”景生失声惊问,心里狂声呐喊:——你何罪之有,为何要屈辱地负荆请罪!
  
  “因为我以为这样父王他……他会饶了我。”明霄以为景生问他为什么要背负荆条。“可惜我想得太天真……父王他显然认为我罪大恶极……怎么惩治都不能解气……”明霄自言自语着,有点神经质,“景生……我自判重罪自我惩处都无济于事……最后只能以死谢罪……如此才能挽回父王及南楚的颜面……我根本就不能辩解……父王直接就判了我的死罪……”
  
  景生的心里泛起滔天剧痛,想起昨夜暮雨潇潇,明霄孤立无援地直面莫须有的责罚,既无人为其辩护,他……也无法自辩,那一瞬明霄心中的苦楚大于鞭挞,大于天!
  
  “景生,我……我是有罪的吧?我忘了我不是人,我只是一个王储,就像祭祖时的法器,我……我太贪心,我妄想得到人的幸福和快乐,可我……我根本就不是人呀!从来就没人把我当成一个人!”明霄轻声低语,双眼干涸,在雨中,他流尽了今生最后一滴泪,从此后,再无难事能令他流泪。
  
  景生死死抿着双唇,双手握拳紧紧地抵在腿侧,才能勉强抑制住已冲到嘴边的狂呼:——你是人,阿鸾,你是最美好的人!你不是一国之器,可以被用来炫耀,你也不是别人手中的棋子,可以被随便丢弃!
  
  “爷,要我协助您给殿下换药吗?”愁眉的声音忽然在舱门外响起,景生浑身一震,轻呼口气,随即便调息吐纳稳住心神,片刻后才开口回答:“也好,你进来吧,帮我打个下手。”
  
  “我们……这是去哪里?”明霄感到船身微摇,才猛地想起来问。
  
  “去夏阳。”景生简洁地回答,一边俯身问他换药,明霄的身体微微颤栗,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还是因为那即将袭来的疾风骤雨!
  
作者有话要说:在许多父母眼里只有乖孩子才是好孩子,乖就是听话,听父母的话,俺长辈的意志成长发展,不然就是不孝,就是大逆不道,可惜,生而为人就会有自己独立的意志和思想,可能就会与长辈冲突。
咱们的花娃娃可是龙魂和青凤的宝宝,是非同一般滴,所以阿鸾的抗打击能力都提高了,伤势也恢复的很快,嘿嘿嘿~~,千锤百炼的花娃呀~~,俺一定保护好他们~~

《花景生》多云 ˇ第一百四十四章ˇ

景生一行,昼夜不停地行船急赶,终于于五天后赶回夏阳,时已向晚,落日融金,照得江面上波光粼粼。
  
  景生面窗而立,遥望着壮丽的江景,一边心里筹划着各项政务,以及可能出现的紧急军务,在他身后的榻上,明霄正酣然熟睡,脸容柔和,宛若幼童,景生不时回眸望望明霄,虽知外面的世界反复无常,变化无端,但这一刻,在这舱室之中,他只觉现世静好,岁月安详!
  
  ——砰砰砰,门上忽地响起轻叩之声,景生无声地快步走过去打开舱门,却见愁眉站在门外,
  
  “爷,王仓码头就要到了,咱们是立刻下船,还是等到天黑?”愁眉低声问道。
  
  景生想着那酣睡未醒的宝贝人儿,实在不忍心,刚要说‘等到天黑’,就见苦脸匆匆地从廊道尽头走了过来,
  
  “爷,我看见码头上候着咱们的车呢,我虽按爷的吩咐放了信鸽给夏阳老宅,倒没想到他们做事这么牢靠,竟已在码头上等了。”
  
  景生沉吟了一瞬,看向廊道尽头,廊窗外的天色正渐渐暗沉,“爷,殿下这一觉可睡饱了,小心夜里睡不着,颠倒了时辰,而且,眼瞅着也快要用晚膳了。”
  
  愁眉见景生犹豫,立刻开口提醒。景生眸光一闪,微微点头,“愁眉,还是你细心,说得有理,我光想着不吵醒他,却忘了这样容易晨昏颠倒。船一泊岸我们就下船回府,这五天在船上还是不太方便,我虽不觉得,阿鸾一定早烦了。”
  
  愁眉苦脸同时叹息,“也真是的,殿下自离开东安后就一直在船上,好不容易上了岸,又……又遭大难,重又上船,这前前后后一算,殿下在船上倒呆了二十来天了。”
  
  景生想及此也觉心情沉重,只不知该如何宽慰补偿明霄,“你们快去准备上岸吧,一会儿由我背着殿下下船,你们只需先去车中铺上锦褥即可。”景生随口吩咐着,就在这时,船微微摇晃着停下了。
  
  暮霭沉沉,晚风阵阵,景生背着明霄下船上岸,才来到等候的车驾前就见端午迎了上来,随即第二辆马车的车门吱的一声推开了,露出了卫无暇秀丽的身影,她不等人上前搀扶,径自轻捷的跳下车,迎着景生走上前去。景生猛地愣住,
  
  “母……娘亲……您怎么来了?”景生惊异地叫道,一边小心地将明霄抱入宽敞的车厢内,
  
  端午和卫无暇一看这情形,以为明霄依然重伤昏迷,情况危殆,不禁都急红了眼,端午赶紧探身为明霄盖上锦衾,大泪珠子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无暇则咬牙切齿,气怒疼惜悔五味翻涌,狠声骂道:“明涧意那老秃鹰当真狠心,要是当初知道阿鸾回去会被鞭挞,我说什么也不放他走了。”
  
  景生听了心下了然,知道是母后接到信鸽急报后太过担忧遂赶到夏阳,众人纷纷上车,端午和愁眉苦脸上了第二辆车,景生明霄和无暇同乘一车。为了避开码头附近熙攘的人流,驾车的禁卫门专挑僻静的河边堤路走,马蹄敲击在青石路上,伴着车轮辘辘,流水滔滔,显得格外清晰急促,一声声地就如敲击在人心上。
  
  经过这一番扰攘,明霄早已醒来,只是当着众人他实在羞窘难当,便一直佯睡,如今置身安逸的车中,他才轻吸口气,从枕上略偏过头去,歉疚地望着卫无暇,大而明秀的眼中幽光闪动,
  
  “母……母后……我将您送给我的金册金印都落在了宗庙……不……不晓得父王会……会如何?”明霄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卫无暇猛地听到明霄的声音,低头看去,眸光与他的视线在半空中相遇,不觉胸口窒闷,如被人当胸狠揍了一拳,卫无暇努力牵动唇角想露出一个宽慰的笑,泪雾却和笑痕同时浮上脸颊,
  
  “阿鸾,没关系,母后帮你去拿回来,要是真没了,母后就给阿鸾做个更好的,别再难过了。”卫无暇的声音里含着一丝轻颤,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与明霄特别投缘,心里隐隐约约地总有个荒谬的幻觉,如果不是卫恒之乱,她……和明涧意的孩子也差不多就像阿鸾这般。
  
  明霄倏地展开笑颜,那丝罕有的明媚光华瞬间便映亮车内有限的空间,“谢谢母后,拿就不必去拿了,父王一定气恨难消。”
  
  卫无暇先是被明霄的殊颜晃了眼,再听到他的话,不觉也勾唇笑了,眼中却闪过利光,“他还气恨难消?我倒要见识见识他的气焰!”
  
  卫无暇的声音异常轻浅,便如开玩笑一般,景生和明霄也就并未将它放在心上。
  
  “母后,这几天朝中一切可好?萧寒他们兵部怎么样了?可曾布置妥当?”景生也被明霄难得的笑迷了心窍,赶紧掉开视线,开口问道。
  
  “朝中无事,一切均好,我已按你的急报将兵符授予萧寒调集兵力往汉关中部集结,这次是由骠骑将军萧烈领兵,他是萧寒的侄儿,刚从北朔回京述职,春狩时你见过他的。”卫无暇简洁明快地回答。
  
  “——啊,那位将军我记得,和君翔差不多的年纪,看起来非常干练勇猛。”趴卧在旁的明霄忽然插言,嘴角依然含着丝微笑,多日的担忧终于渐渐放下,此时他觉得心里松快了许多。
  
  ——呃?景生和卫无暇同时垂眸望向明霄,又见他唇边动人的笑,不觉惊异,心中均想:——这人儿才受了鞭挞重伤,怎么气色竟如此明艳?
  
  “阿鸾好记性,他是你和璟儿去演习营地巡查时见过的吧?”卫无暇笑问道。
  
  明霄点点头,“我当然记得清楚,那位萧烈将军一开始对我颇不以为然,话里话外有意诘难,他……”
  
  “咳咳……阿鸾……”明霄还待要说,却被景生轻咳一声从中打断,卫无暇抬眸看去,惊讶地发现璟儿此时的面色倒有些阴沉。
  
  “阿鸾,咱们还是别管这位将军了,你好好养伤,万事有我担当。”景生本来还对萧烈颇有好感,一听阿鸾将他和那个许君翔相提并论,顿时心里醋海翻波,极其不以为然。卫无暇和明霄都是玻璃心肝,水晶肚肠,一看景生那不自在的模样,已经大约猜到了根源,不禁都哭笑不得地暗暗感叹,这还没怎么样呢,景生就已如临大敌了。
  
  “景生,我可没打算这辈子都躲在你的身后,别说我的事情要由我来担当,就是咱们俩的事情,我也要尽力承担!”明霄的声音不高,但却异常清晰。
  
  “阿鸾说得好,有勇有志!”卫无暇难得地睃了景生一眼,颇为责怪,随即又温声说道:“阿鸾以后要和璟儿一起上朝呢,此时更要好好养伤呀。”
  
  “我这几天感觉好了很多,只觉热热痒痒不觉痛楚,想来是伤口愈合,新肌已生。”明霄轻声回道,复又眸光微闪,“我倒没想着与景生并列朝堂,但我也不是娇弱小儿。”
  
  “你自然不是娇弱小儿,只因你……太……” 景生想说:‘只因你太明光灿灿,我实在不愿你抛头露面颠倒众生。’但这想法本身就自私又无稽,景生哪里说得出口,便话音一转,“只因你从小体弱,我怕你受伤后不妥。”
  
  卫无暇当然明了璟儿的心事,哈哈笑着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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