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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部分

花景生(正文完结)-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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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滟痕!”明霄低叫出声,自从景生和亦袅摔下苍渊后他就再也没见到过滟痕。
  
  卫无暇看到那上古名器也是一惊,纵然她已对璟儿的一系列言行震惊无比,此时看到滟痕也觉吃惊,那……那好像是当年真颜的嫁妆!
  
  “老大你帮我扶着鸾生。”
  
  景生简短地吩咐着,眼见卫无殇走过去扶起昏迷不醒的鸾生,景生也坐到床榻上,翻开鸾生的双手手掌,分别在上面划开一个十字小口,又转身将滟痕递给明霄,并摊开双手手掌。
  
  此时,卫无暇和端午已震惊过度,完全忘记反应阻止,眼睁睁地看着明霄接过短刀,迅捷无比地在景生的双掌掌心划开两个十字小口,赤红的鲜血倏地涌流而出。
  
  “母后,端午姑姑,你们都请去外厅等候吧,阿鸾,你……你……”景生本想劝他去用晚膳,但一想便立刻作罢了,阿鸾此时又怎么吃得下呢,“你若愿意就留下吧,只是要劳累你了。”
  
  说完景生便不再理会身外之事,他在床上盘膝坐好,双手与鸾生互握,掌心互抵,闭目运功行气,立刻便进入浑然忘我之境。
  
  卫无暇凝神看着阿璟,呆了一瞬,便给端午使个眼色,两人悄悄地退出东暖阁,临出门前又回头看看明霄,见他坐在案几旁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阿璟,好似也已物我两忘。
  
  东暖阁的大门轻轻地从外面阖上了,将一切悲愁困厄锁在了门内,夜色降临,晚风带着薄寒从雕花描金窗扉间穿窗而入,旋起一厅的萧瑟,厅中虽灯烛煌煌,却仍掩不住从人心底泛起的凄凉。
  
  卫无暇拉着端午远远地坐在大厅一角,不无忧虑地望着她,“端午,从刚才到现在,我怎么觉得跟做梦似的,从没有过的恍惚。”卫无暇的声音中透出无限的彷徨。
  
  “先不说王上和鸾生之事,就是刚才皇上……他……他怎么问起了那……那毒……”端午的声音颤抖而恐慌,她娟秀的五官都有点变形,双眼没有焦距地在厅堂内逡巡,好像在躲避着什么暗藏的魍魉。
  
  卫无暇听了这话,浑身战栗,她环抱住双臂,缩身于紫檀大椅中,愣怔地开口:“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此时终于时候到了,当年都是我的罪责,要报应便也报应在我身上吧。”
  
  “娘娘——”端午低呼一声便扑倒在地,“娘娘,我早说过,若是皇上提起当年之事,我便以命抵偿,您和立春都与此无关,皇上是仙人下凡,要如何惩治我,我都绝无二话。”说着端午便缓缓站起身,脸上的神情茫然而又倔犟,华璃华璟出生那年她才十五岁,从那一天起,她就和卫无暇一起背负着天谴和自责,也是从那一天起,她须臾不离地照顾着华璃,陪他一起长大,十七年过去了,华璃已脱胎换骨为华璟,而端午,眼角却已爬上了淡纹,岁月无情,并未对她宽容。
  
  “端午,你混说什么,要责罚要报应也是由我这个做娘亲的来承担,又干你何事!”卫无暇一抬手将端午拉着重新坐到椅子上,“咱们且不要担忧此事,我已为此担惊受怕了半辈子,此时也麻木了,阿璟已将大成,就是老天判我现在就死,我也心甘情愿了。”
  
  端午抬袖擦擦眼角,勉力稳住心神,看着卫无暇迟疑地说道:“娘娘,咱们是不是……是不是多虑了呢?我看刚才皇上问起此事时的神情像是早已知晓,此时问起似乎……似乎只是为了给鸾生疗毒,他的神情平和,并无责难,甚至……甚至在听说是汨罗花汁时还面露喜色,这……这却是为何?”
  
  卫无暇也在震惊忧怖中慢慢镇定下来,“此时需要解答的疑问实在太多,又岂止这一个‘为何’,我只是担心他为鸾生疗毒会反受毒害,那……那可是碧血蛭毒呀!他就是身有异能,也难保不被其害!”
  
  两位女子虽有万千疑问,但一想到在东暖阁中以身疗毒的华璟又都担忧不已,暂时放下对自身安危的疑虑。
  
  “娘娘……”已从惊疑中渐渐平静下来的端午眸光一闪,小心地说道:“看来咱们当日的猜测真是对的,鸾生果然便是王上之子,可这些年,王上又在哪里?鸾生刚来觐见时显然并不知晓自己的身世,他……他一直都生活在卫恒的魔爪之下。”
  
  卫无暇慎重地点点头,喟然叹道:“看来他们也是最近才相认的,唉,王兄也就罢了,真是苦了鸾生那孩子,”正叹息间,卫无暇忽地想起一事,不禁拧眉问道:“端午,怎么好像王兄与阿璟也早已相识了呢?我刚才听得真真切切,阿璟称他为老……老大,而他称阿璟为……为花儿?”
  
  卫无暇狐疑地瞪着端午,“这……这都是什么古怪的称呼呀?”
  
  端午竟噗地苦笑出声,“娘娘,我也觉得稀奇,而且,我怎么觉得王上不禁认识咱们皇上,还……还与青鸾也相识呢?”
  
  “嗯……”卫无暇仔细回想着刚才事发的前后情形,颇为赞成地点头答道:“端午你说得有理,此时回想起来,确实他们几人都像是早已熟识,这……这怎么可能……难道阿璟和王兄都非凡人?”
  
  端午一听,凭白打了一个寒颤,立刻开口辩道:“娘娘,你想哪儿去了,咱们皇上有血有肉,虽然英明神武,但却是人非……非妖……也非……”一个‘鬼’字卡在胸口,到底没有宣之于口。
  
  卫无暇也额冒冷汗,艰难地咽了下唾液,猛地想起另一个重大的问题,不禁抓着紫檀木椅的扶手,双眼烁烁放光,轻声问道:“端午呀,在路上时璟儿说阿鸾常常反胃,这……这又是为何?”
  
  这个‘为何’显然比任何的一个‘为何’都更令人喜悦向往,端午一下子抛开所有的忧急疑虑,嘴角含笑地望着卫无暇,“端午……端午又没……咳咳……那啥过……怎知为何……娘娘生育过……对此应该更明了。”
  
  卫无暇笑眯眯地轻叩着椅子扶手,想了一瞬,神色又黯淡下来,“我看咱俩还是别高兴得太早,且不说这男子生育之事本就匪夷所思,就是正常的孕育……这反应也太快了些,才一天呀,怎么可能就反胃呢,不通不通!”
  
  卫无暇频频摇头,“想是你那八珍鸡汤确实味道古怪,那……那毕竟是妇科圣方,肯定不对路子。”卫无暇说着就抬手敲击着额角,这个黄昏发生的一系列事端已使她头昏脑胀,疲惫异常,“端午,我尚且觉得困顿疲乏,那阿鸾在外跑了一天,又没吃晚膳,可不要累坏了吗?这可如何是好。”
  
  端午看看窗外已全然黑透的夜空,焦虑地摇头,“真是焦心呀,也不知何时能疗毒完毕,看青鸾那样子,想是绝不会先行离开的,娘娘,要不,您先去用膳,我到门口去守着。”
  
  “我们还是一起守着吧。”卫无暇哧地笑了,“阿鸾绝不会先行离开,难道我这个做娘的倒会先行离开吗?”
  
  端午无奈,只得出去吩咐愁眉苦脸拿些粥食点心进来充饥,她和无暇随便地吃了一些便又在东暖阁外静守。
  
  东暖阁内静谧无声,月光似水,清辉潺潺,在静坐如塑的人们身上漫流而过,激起泠泠清幽。
  
  在如此饱和的寂静之中,只闻各人迥异的呼吸之声。卫无殇怀抱鸾生靠坐在床榻上,鸾生的呼吸初时低不可闻,已近乎绝息,随着时间的推移,鸾生终于渐渐恢复了吐息,虽轻浅之极,若断若续,但却昭示了宝贵的复生之机,原本冰冷僵硬的躯体也慢慢有了一丝丝暖意,那点暖从后心向其全身漾开,如死水被引入甘泉,强直的四肢随着甘泉所至变得放松而柔软。
  
  卫无殇轻吸口气,如暗夜般绝望的心中终于透进了一线光明,此时才发觉后背一片冰凉,原来冷汗早将内袍沁湿黏在了他的背上。卫无殇抬眼看向与他对坐的景生,见他双目微闭,俊美的面容在月辉映照下闪现着皎皎明光,听着他悠长的呼吸吐纳,无殇不禁心头暗惊,景生吐惟细细,纳惟绵绵,若存若亡,似有似无,真息如泉,汇入丹田,其功力竟已臻化境,深不可测。
  
  卫无殇眸光微转看向床侧案几边坐着的明霄,不觉又是一惊,明霄也正眸光灿灿地凝望着他,眼中神情复杂,悲喜莫辩,但却如此柔和诚挚,带着无尽的信赖,当明霄的视线与他的视线在半空相遇时,那秀丽的人儿唇边竟漾开一朵微笑,温暖而乖巧,似乎是在努力宽慰他,无殇也勾唇回以浅笑,此时才真正明了为何小花儿会如此钟情于明霄。
  
  时光如水银,无声又沉重,漠漠地流动,景生与鸾生双掌交握,调息吐纳间,血脉相融,通体明澈,他只觉真气如银丝,透入千穴百骸,空明畅快,渐渐地,心入气中,气包心外,混沌□,氤氲不散,口中津液愈生愈旺,馥郁香甜,丹田温暖,周身融融,似已到存神达化之境。
  
  不知过了多久,黑夜深浓,窗纱上映出树影婆娑摇曳,景生轻舒口气,蓦地睁开双眼,同时松开鸾生的双手,回掌交握于丹田之上,眸光微闪便看到对面的无殇,见他也正凝望着自己,欣喜若狂,无殇竖起一根手指放于唇上以示噤声,视线转向案几旁的明霄,景生跟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一下子便心疼地愣住了,只见明霄缩着身子勉强靠在案几旁,脸颊枕着斜伸在外的手臂已经睡熟了。
  
  阿鸾这两天不禁奔波劳顿,心情剧烈起伏激荡,更添房 事频繁,身子早乏透了以致在窄小的木椅上就睡着了,景生想及此真是痛惜不已,当即便轻轻下床,蹑手蹑脚地走到他的身旁,弯腰稳稳地将他从椅上抱起来,刚要往屋外去,袍袖却被无殇一扯,景生回头,发现无殇已将鸾生挪到了床榻里侧,鸾生也已坠入深沉的梦乡,无殇拍拍床榻,示意景生将明霄放于其上,景生犹豫了一瞬,便走过去,将他放在了鸾生的枕旁,又为他盖好锦被,俯身轻吻着他的额角,——阿鸾是他永生的珍宝。
  
  景生直起身拉住无殇的手,紧紧地握着,月华如练,他们相视微笑,已灵犀互通,景生在心中感叹:——无殇曾是他的家,他全部的欢乐和温暖,他全部的依恋和牵挂!与此同时,无殇也在心里默想:——花儿是他的孩子,是暗夜中为他燃起的那盏灯,是他的生命得以存续的力量源泉,也是他的骄傲和盼望。
  
  东暖阁的大门徐徐推开,清辉堂正厅中的煌煌灯火哗地一下照亮了推门而出的两个人,坐在大厅一角的无暇和端午惊怔地回头看去,都是心内巨震,只见华璟和无殇携手并肩而出,脸容虽不甚相像,但却都是星眸灿灿,俊颜皎皎,彼此间更天然而生出一种特别的惺惺相惜,那是只有历经岁月的琢磨才能盛放的光华。
  
  “王兄——”
  “王上——”卫无暇和端午已同时离座,盈盈下拜,卫无殇快步走上前去抬手虚扶道:“快快请起,无殇愧不敢当!”看着面前的无暇,他竟有一瞬口不能言,轻吸口气,无殇才淡笑道:“无暇如今已是大夏太后,无殇是布衣贫民,可不敢受你一拜了,怎么,你半夜下棋这习惯还没改?可是又有烦心事了?”无殇扭头看看摆在案几上的一盘残棋,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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