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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移魂怪物-第16部分

小说: 移魂怪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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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甚至于宁愿相信自己看到的情形只是一种幻觉,就算是神经错乱所引致的幻觉,他也愿意。他就是无法承受那是事实。

其实他看到的情形,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只是他在事先的自信心太强,等于从顶峰掉下来一样,摔得格外粉碎。

何艳容进了浴缸之后,就开始放水,浴缸也有七个出水口,水从七只天鹅的口中泻出来。出口水和喷水口一个间隔一个,何艳容打开的出水口是一、三、五、七。

廉正风看到何艳容有选择性地使用出水口,已经知道其中大有跷蹊,知道自己忽略了些什么。

何艳容站在浴缸中,神情恶狠狠,尽量把水的流量放大,不一会,浴缸已经放满了水,她又去打开喷水口,顺序打开的喷水口是二、四、六。

后来我把廉正风所说的经过,详细告诉戈壁沙漠。戈壁沙漠是所有一切隐秘装置的专家中的专家,他们听了也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摇头,认为他人不能发现这个机关是天经地义,叫他们去,也一样不能发现,所以廉正风实在不必太自责。

那时候我已经知道了一些忍术的皮毛,知道忍者特别不容许自己犯任何错误,有它的一定历史背景。忍术的全盛时期,日本的政治斗争十分激烈,忍者所执行的任务和政治势力消长有密切的关系,牵涉很广,往往关系到几千几万条人命。所以他们的责任感特别重,稍有极细微的错误,不必等他人指责,自己就应该立刻切腹自杀,以谢天下。

廉正风在思想观念上有这个传统,虽然因为时代不同,他没有切腹,可是心情之沮丧,也无以复加,这就是他为什么会像一床破棉被那样出现在我家的原因。

九、罪恶根源

喷水口一打开,浴缸里的水就像沸腾一样,滚动起来。这时候何艳容情绪更是激动,可是她还是只站著不动。

廉正风在一旁看到了这种情形,他已经知道那是打开隐秘机关的过程,而那个隐秘机关是他事先经过检查而没有发现的。

在那大约三分钟时间中,他还存著一线希望。然而当那大浴缸慢慢向一旁移动时,他那一线希望也幻灭了  确然是有隐秘的机关在!

浴缸移开了大约五十公分,看来隐秘所在是在浴缸下面,廉正风那时候所在的地方,在角度上刚好不能够看到浴缸移开之后的情形。本来廉正风要换一个角度,是很容易的事情。但当时他正处于要切腹的边缘,整个人僵硬,不能动弹,所以只好像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

还好他视力没有丧失,看到何艳容涉著水,到了浴缸移开的一边,向下看去,一看之下,也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只见她用力踢水,把水踢得乱溅,发出了愤怒之极的吼叫,同时骂出了一大串绝对不适宜化为文字的脏话。

那一连串脏话虽然不堪入耳,但既经入耳之后,倒颇有提神醒脑之效,令得廉正风的神智恢复了多少。

何艳容一面骂,一面不断踢水,显见她心中愤怒之极。过了一会,她跳出了浴缸,全身透湿,恨声不绝,冲出了浴室。

廉正风既然神智清醒了几成,在这样情形下,自然首先去看看何艳容究竟看到了什么,才会怒发如在。

他跃上浴缸的边,来到浴缸被移开的部分,向下看。一看之下,他喉咙抽搐,想发出几句骂人话,也难以出声。因为在浴缸被移开的地上,除了一个和单人床差不多大小,约五十公分深的凹槽之外,什么也没有!

那样隐秘的暗格之中什么也没有,已经够令人惊讶的了,而何艳容什么也没有看到,就忽然大怒,就更令人莫名其妙。

这时候何艳容的叫骂声还不住从楼上传下来,廉正风勉力定了定神,总算想到了何艳容发怒的原因  一定是在那个凹槽中原来应该有什么东西在,现在却不见了,所以她才发怒。

而从她那一连串脏话来听,她似乎以为是万良生拿走了这东西,因为话中有“万良生你这个没良心的王八蛋”之类的句子。

廉正风跳进了那凹槽,小心又检查了一遍,发现凹槽只不过是一个凹槽,完全无法知道原来放在凹槽中的是什么东西。

而楼下的何艳容,叫喊得已经声嘶力竭,声音听得凄厉无比,令人遍体生寒。

廉正风的情绪正被严重的挫败感弄得坏透,何艳容鬼哭神号,更令得廉正风难以忍受,他正想冲下去给何艳容两个耳光,楼下忽然静了下来。

静了大约几十秒,忽然惊天动地的哭声打破了沉寂,正是何艳容转骂为哭。

这时候的情形十分奇特,痛哭这种行为,很有传染性。廉正风情绪极坏,本来他也想痛哭,给何艳容的哭声一引,他虽然没有哭出声来,可是被勾起了心中的伤痛,正是:英雄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既然大大伤心,自然泪如泉涌。

于是何艳容在楼下嚎啕,廉正风在楼上饮泣,这种奇怪的情形,维持了很久。

我和白素在听到廉正风叙述到这一段的时候,本来很难忍住不笑,幸好在他的叙述中有很多需要思考的地方,我们一面听一面想,分散了注意力,才不至于轰笑。

渐渐地楼下的何艳容从嚎啕大哭到抽泣,发出一下又一下古怪的声响,又渐渐地没有了声音。

廉正风到这时候才想到,何艳容这样的反应,一定有隐藏的秘密,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去问她。

想到了这一点,廉正风在脸上胡乱抹了几下,然而这时候楼下已经传来了关门声,紧接著就是车子发动的声响。等廉正风追出门去,何艳容已经驾车去远了。

从时间上来算,何艳容离开之后,就是上我家来了。廉正风不知道何艳容会来我家,他在沮丧之余,感到那屋子实在古怪,所以又在屋子中到处寻找,想发现些什么,却一点没有结果,这才想起来找我。

而等到他来的时候,何艳容却已经离去,要是他早一点来,我们一起发问,或许就可以在何艳容口中问出真相来。

不过这时候看到廉正风这样垂头丧气的样子,我也不敢再去责备他了。

听廉正风说了经过,我和白素也不禁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唯一可作出的假设是:万良生又厌倦了和何艳容在一起,所以逃走了,而且还可能是“卷逃”  这可以解释何以何艳容看到了空空如也的凹槽就怒发如狂的原因  那里原来可能藏有许多宝物。

当然这样的假设,有太多的问题无法解释,像:万良主和司机怎么会突然消失?

廉正风本来想把万良生抓来拷问,现在不但抓不到万良生,连何艳容也不见了,难怪他如此沮丧。

廉正风又要了一瓶酒,大口喝著,询问何艳容来找我们的情形,我告诉了他,他就地团团乱转,转得极快,然后陡然停止,疾声道:“现在关键全在何艳容身上,我去把她找出来,就可以真相大白。”

我和白素都同意他的这个看法,还没有问他如何去找何艳容,他已经一阵风一样向楼上卷去。

我和白素都怔了怔,不知道他忽然上楼去干什么,我们互相望了一眼,而就在那不到五秒钟的时间,廉正风的笑声已经从外面传来,他显然从楼上的窗口离开了屋子。

我和白素又发了一会愣  廉正风刚才的行动可以说是一次忍术行为的示范。忍术的行动,大都以出乎意料之外取胜,而且和常理完全相反,这才使人防不胜防,变幻莫测。

像廉正风他要离去,舍大门而不用,却冲上楼去跳窗,当他飞快上楼时,确然难以想到他的目的是离去!

我本来想提醒他一句“随时联络”,可是连说这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廉正风走了之后,我和白素就我们已经知道的资料,尽可能作了许多假设,但除了“万良生卷逃”之外,其余都不能成立。

不知不觉间,天色破晓,我握住了白素的手,走向门口,她知道我是想去外面走走,就打开了门,看到门外空地上,有一个人,背负双手,正在徘徊。这时候东方才有一些鱼肚白,还很黑暗,一时之间看不清楚那人是谁。

我和白素停了一停,那人立刻转过身来,我自然而然发出了一声冷笑,那人正是勒曼医院的亮声先生!

想起我和他在电话中的争论,我心中有气,冷笑了一声之后,又冷冷地道:“阁下远道而来,却在门口徘徊,这难道是贵星球的成熟行为?”

亮声苦笑,高举双手,做了投降的手势,表示不再和我口角。他道:“我是在想,我应该如何说才好。”

我摊了摊手:“太简单了!只要说实话就可以!”

亮声立刻道:“好极,你要知道实在情形,我们可以告诉你,虽然事情实实在在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问:“我给你的那些资料都看完了?”

亮声点了点头:“所以我们认为,有一些误会必须消除。”

我道:“‘我们’  除了你之外,别的人在哪里?”

亮声回答得很快:“在医院,勒曼医院恭候大驾。”

我怔了怔,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郑重,亮声一人来对我说还不够,要我到勒曼医院去才能告诉我。

亮声看出了我神情惊讶,他道:“这件事,是我们一直不想透露的秘密,我们把它看得很重要,现在决定向你透露,不过要请你到医院来,我们有几个人要一起向你说明。”

我听得亮声这样说法,心中不禁叫了一声惭愧  我向亮声发了好几次脾气,亮声却一直努力在进行,目的只是为了要消除我的误会,相形之下,我的器量未免太小了。

我先向他道歉,亮声笑:“我们都很看重与你的友情,所以修改了医院守则。”

这更令我感动,我向白素望去,白素向我点了点头,意思是我一贯的想法  外星人对地球没有恶意  有点道理。

亮声道:“卫夫人如果想去,我们无比欢迎。”

白素摇头:“他一人去,和我们两人一起去一样。”

我轻轻拥抱了白素一会,亮声已经走向停在不远处的车子。我向白素挥了挥手:“廉正风那边,你和他联络,我去去就回。”

我追上亮声,和他一起上了车。

这个故事,从我和亮声起争执开始,忽然廉正风出现,是两条线同时在叙述。

这两条线,开始的时候一点关系都没有,虽然我曾经想到过现在的万良生所使用的身体可能来自勒曼医院,事情会和勒曼医院有关,但是我和亮声之间的事情,我完全没有想到和整个故事会有什么关系。

而事情竟然有密切之极的关系,这一点,是我和亮声共赴勒曼医院时所想不到的。

我知道了勒曼医院很重视我和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心情很好。在途中,使用勒曼医院方面提供的交通工具,一切不必细表。

我想一开始亮声可能只是顺口问了一句:“最近你在忙些什么?”

我就趁机把有关万良生的事情,和我们的怀疑,详详细细告诉了他。我注意到亮声开始的时候,并不是很有兴趣,可是听到后来,却全神贯注,神色凝重。

我当然可以知道,其中必有原因。

一直等我讲完,我才问:“你听出了什么名堂?”

亮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是,听出了一些很严重的问题。”

我等他做进一步的解释,他想了很久,结果却是摇了摇头:“不是我现在不说,而是我现在无法说得明白。你不必心急,到了勒曼医院,先把我这部分的事情弄明白了,再说那些严重的问题,就一说便明白。”

我奇怪之极:“两者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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