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鸭案件-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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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忠诚的
格里德利·莱希
梅森看了差不多有一分钟,然后迅速把信叠起来放入口袋中,说:“我来拿着这封信,我会给莱希先生打电话。告诉我在我安排好见面后,在哪里可以找到你,在你做实验的时候,我想去看看。”
亚当斯好像有些迷惑不解。
“不会有什么问题,”梅森说,“让我来办好了。你给我帮个忙好吗?”
“什么?”
“别跟任何人提这封信的事,也不要提让鸭子溺水的事。”
“恐怕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梅森先生。”
“要是我告诉你这主要都是为了洛伊斯呢?”
“那我当然会照办。”
“那就照我的话做吧。”梅森说。
火车慢慢停了下来,服务员喊道:“洛杉矶,洛杉矶,到洛杉矶的乘客都下车啦。”
梅森站了起来:“要让鸭子沉水需要多少这样的清洁剂?”
“品种对的话,只要一点儿,百分之一不到。”
“它是漂浮在水面上的吗?”
“呃,不确切是,尽管实际上是这么回事。由于分子的畏水端要极力地脱离水,就使分子大量地聚集在水的表面,以及任何湿水的表面。”
梅森说:“我明白了,这些分子分解油脂……”
“严格地说,它们不是分解油脂,只是使油脂不再排斥水。一旦把清洁剂从水和羽毛中拿出来,鸭子就会像平时一样地游水。”
“我明白,”梅森说。此时,乘客们已开始慢慢地沿过道向前走去,“我对那只鸭子很感兴趣,你说你把它留在车里了?”
“是的。”
“哪里?”
“前边的座位上。”
“它会不会飞过靠背到车后面了呢?”
“不会,它太小了,根本不会飞。它可能会掉在下面,但我在下面都仔细查看过了。”
梅森说:“别说任何与这种清洁剂以及让鸭子溺水的实验有关的事。如果有人问你,就说你要这只鸭子只是想作宠物;暂时不要提你收到的这封从洛杉矶来的信。”
“好吧,如果您这么说,我就照着做,梅森先生,但听我说,我想要那100美元,像我这样一个靠打工上大学、还想结婚的人,现在那对我来说就是一笔巨款,——嗯,您会理解这一点的。”
“我看不出我为什么不能来处理这事。”梅森边说边去掏钱包。
“不,不,我只是说我不想让您放过这家伙,一定要跟他联系。”
梅森拿出5张20美元的钞票说:“别担心,我会向他解释这个实验,并跟他要那100美元的。”
亚当斯显得有些犹豫。
梅森把钱塞到他的手里说:“别傻了,这就省得我再跟你联系了。我应该告诉他,在哪儿可以弄到这种清洁剂呢?”
“噢,很多地方都可以。芝加哥的中央科学公司,国内实验设备的一流厂家,这是一个——或者新奥尔良的国家化学公司;呃,当然还有纽约的美国氨基酸化学公司。买清洁剂并不难,只要他知道哪一种。”
梅森问:“万一我需要了解更多的情况,在哪儿可以找到你?”
亚当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名片盒,取出一张名片,在上面草草写了个号码,然后递给了律师。
“好吧,”梅森说,“如果需要的话,我就给你打电话。我得去看一下行李,不用等我,你就走吧。”
梅森望着马文·亚当斯沿着通道走向铁路下面的地下交叉口。
这男孩刚走出去几十步远,一个文静而又不引人注目的人,一直背靠墙站在那里观望着过往的乘客,此时走过来拦住了他。
“你叫亚当斯吗?”他问。
马文·亚当斯显得有些惊奇地点了点头。
那人把外衣的翻领高高掀起,亮了一下徽章,“总部的人想问你几个问题,”他说,“要不了多长时间。”
梅森从旁边走过去,没有露出任何认识亚当斯的迹象。只见亚当斯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惊奇地注视着总部来的侦探。
“你是说……他们想问问题……问我?”
梅森没有听到那人的回答。
13
德拉·斯特里特在汽车站外边梅森的车里等着。梅森悄悄进去坐在了方向盘的后面。
“一切都顺利吗?”她问。
“是的。”
“在火车上跟那姑娘谈话了?”
“嗯。”
“从她那儿问出什么了吗?”
“比她打算说的多——但没有我希望的那么多。”
“马文·亚当斯在火车上吗?”
“嗯。”
“我刚才四下看了看附近有没有便衣。”德拉·斯特里特说。
梅森熟练地移动着方向盘将车倒出来,他开心地斜眼瞄了她一下,“看到了吗?”他问道。
“没有。”
“你怎么能认出来呢?”
“认出便衣?”
“是的。”
“他们——呃,他们不是有特征吗?”
“那只是在小说里,”梅森说,“真正的高级侦探精明得绝对不会让人看出他像一个侦探。”
“刚才有吗?”
“嗯。”
“他逮捕了侦探事务所的那个金发女郎吗?”
“没,”梅森说,“他逮捕了马文·亚当斯。”
她看了看他,就好像是第一次看到他那张脸,“他们逮捕了马文·亚当斯?”
“是的。”
“你没有……”
“没有什么?”她停下来思索下边的话时,梅森问道。
“没有留下帮帮他?”
“我怎么能帮他?”
“告诉他别说什么。”
梅森摇了摇头。
“我想这就是你急着上火车的原因之一。”
“那时候是。”
“得啦,快说吧,吝啬鬼,”她抱怨地说,“别这样!”
梅森说:“就是那样,他所能做的就是最好用他自己的话把这件事讲给他们听,只要有一点别提就行了,不过我已告诉他了。”
“哪一点?”德拉·斯特里特问。
梅森从口袋里掏出那封传递给她。她看着信,梅森驾驶着汽车穿梭在清晨城市里的车辆中。
“这是什么意思?”她问
“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这意味着格里德利·莱希纯粹是一个虚构的人物。这个电话号码可能是某家大百货公司的,或者是某家有几百雇员的工厂的。”
“那么它就意味着……”
“谋杀早已预谋好了,”梅森说,“它是在计划中的一刹那进行的,干的人经过了周密的策划,以使马文·亚当斯来承担刑事责任。”
“那是什么意思呢?”
“意思大了。除了别的以外,它意味着对凶手的搜索可以缩小到一个很小的范围内。”
“怎样?”
“首先,”梅森说,“选择马文·亚当斯是出于某种特别的原因,理由是挑选他的人知道一些马文不知道的有关他自己的事情。”
“你是说有关他的过去?”
“对,那人肯定认识马文的父亲,肯定知道米尔特一直在调查这桩案件。”
“还有呢?”她问。
“是的,它还意味着那人了解让鸭子溺水的实验。”
“还有吗?”
梅森说:“但这让我感到不解,不知怎么,他知道留在米尔特公寓的那只鸭子将会被辨认出来,那么,他怎么知道的呢?”
“他肯定知道威瑟斯庞要到埃尔坦普罗去”
“显然,威瑟斯庞是在我走了之后才知道这件事的。这是他由于冲动所做的,除非……”
“除非什么?”
梅森绷紧了嘴唇,“除非整个事情是由这样的一个人精心策划的,这个人知道那鸭子可以而且会被辨认出来。”
“你是说——那就是——”
“约翰,威瑟斯庞。”梅森替她把话说完了。
“但是,头儿,这是十分荒谬的。”
梅森说:“可能也不荒谬。他可能策划了让亚当斯到一个地方,他可能想让亚当斯以为他犯了谋杀罪。”
“但不是真正的谋杀?”
“可能不是。”
“那么肯定是什么事情使这人的计划流产了。”
“对。”
“那会使他怎样呢——万一他要是犯了一个错误的话?”
“陷入困境,”梅森说,“从法律上讲,他可能会显示这不是一级谋杀,这可能是误杀。但要他在陪审团面前来证实这一点可能是非常困难的。”
德拉·斯特里特的声音显得有些激动:“那么,为什么要转弯抹角呢?为什么不直说是威瑟斯庞呢?”
“因为有关诽谤的法律,我们要到能证实的时候,才能那么说。”
“那要到什么时候?”
他说:“我不知道,或许我们要不动声色,让埃尔坦普罗的地方检察官来说。”
在开往办公室剩下的那段路上,他们没再说什么,梅森把车转向他办公大楼街对面的停车场,然后穿过大街。
梅森问开电梯的人,“保罗·德霄克在他办公室吗?”
“在,他半个小时前进来的。”
他们乘电梯上了楼,梅森在德雷克办公室门口停了下来,探头进去对总机小姐说:“告诉保罗我正着手工作,让他有空时到我这来见我。”
梅森和德拉·斯特里特回到梅森的私人办公室,当德拉·斯特里特还在拆信件时,门外已响起了德雷克的脚步声,他的指关节在门上轻轻地敲出了暗号。
梅森让他进来了。
德雷克走到那个又软又厚的大皮椅那儿,坐进去转到侧面,把双腿翘到了扶手上。
“喂,佩里,那事你预料得真准。”
“什么事?”
“就是关于这样一种情况,在一桩案件过去太长时间以后,人们便不再关心它了,某些事情就会真相暴露。”
“你发现了什么?”
“X小姐是一个叫科林·哈森的人。”
“她现在在哪里?”
“见鬼,我不知道,但我们正在寻找,而且几乎可以肯定我们能够找到她。”
“是不是快找到了?”
“没,还早着呢,佩里。我找不到审判之后见过她的人,时间太长了。”
梅森点了点头说:“原告通过与被告达成协议,她可以被称为X小姐,而设法将她排除在案件之外,在这种情况下,她当然可以摆脱困境,不动声色,一直到一切都平息下来。”
德雷克说:“无风不起浪。”
“什么意思?”
“就是说拉特威尔跟她的关系肯定有点儿不正常。顺便说一下,我有两个证人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些与此有关的情况,拉特威尔认识她。”
“关系很亲密吗?”梅森问。
“我不知道,但我确实知道他有几次跟她在一起,当然,原告的理论是亚当斯知道这事,因此把她的名字拉到了案子中。”
“她那时有多大?”梅森问。
“25岁左右。”
“那她现在差不多45岁了。”
“对。”
“很迷人吗?”
“我的线人们打电话说,从她20年前拍得照片来看,她那时相当好看,但并不十分引人注目,你明白。据我理解,她的眼睛十分迷人,体型非常优美,当然是20年前。她那时是一家巧克力商店的收银员,卖糖果、冰淇淋、便餐之类的。”
“但这个叫哈森的姑娘是怎么失踪的呢?”梅森问。
“哦,她那时跟她姑妈住在一起,她父母都死了,她说她有个机会可以在东海岸找个工作;她有个男朋友总是缠着她要结婚,而且嫉妒心非常强。她对这事很烦,打算逃走,并且不留任何通信地址;她会过一阵子再跟她的姑妈联系——大概就是那老一套。”
梅森皱起了眉头,“我不那么肯定事情就是这样,她什么时候离开的,保罗?”
德雷克看了一下备忘册说:“就在发生谋杀后那一段时间。”
梅森说:“先按普通失踪开始调查,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