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墓-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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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火车;唐三成的气还没有喘顺;马上就又爬上了一辆长途客车;还是一辆破烂的客车;车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唐三成左右张望;终于看到两只小猪仔正在一个座位下哼哼唧唧;这下唐三成乐了:“这下热闹了;这一路上;还有两只小猪做伴。 ”
白逸拿手捂住鼻子;一脸地不耐烦:“够呛。”
“哈哈。”看到白逸这幅样子;唐三成不知道有多痛快;这个白逸本来就是富家少爷出身;就算当过土匪;可是身上的习气却是永远抹不去的。
白逸打开车窗;鼻嘴都尽量地伸向窗外;唐三成则不以为然;时不时地从包里掏点小零嘴出来;这是下了火车后刚刚补充的;白逸看着唐三成的嘴巴特嚼大嚼;心里说不出得堵:“唐三成;你的嘴巴能够闲一下吗?”
“对不起啊;我老是觉得饿;不是我好吃;真的。”唐三成真诚地说道。
白逸摇摇头;他拿唐三成完全没有办法;这不是一个按套路来人的;不能用常规来约束他;尤其他旁边还有一个得力的保镖——七邪。
好不容易熬到目的地;距离符羽所在的苗寨仍有一段距离;由于是山路;又狭窄;客车根本无法进去;三个人只好背着行李步行去山里;虽然事隔三十年;可是一旦到达入口;白逸的记忆完全被唤醒了;他走在最前面;带着两人顺着蜿蜒的山路一直深入到山间。
足足一个小时之后;依然没有见到苗寨的影子;唐三成有种不好的预感:“白逸;时间这么久了;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白逸停了下来;拿出地图;上面清晰地标注了腊尔山所在的位置;白逸说道:“方向绝对没有错;有可能山路和以前不大一样;产生了偏差。”
唐三成看看天『色』;此时已经是下午;太阳就快要落山了;他立刻心急了:“糟了;我们好像没有带宿营的东西;天黑前到不了苗寨;我们就麻烦了。”
原本自信的白逸也有一些慌张了:“我们加快步伐;尽快找到寨子的所在。”
“怕就怕苗寨已经不存在了。”唐三成哪壶不开提哪壶;这话让白逸的脸彻底黑了下来:“闭上你的嘴吧;乌鸦嘴我是在一条小溪那里遇到符羽的;那条小溪是在腊尔山的东面;我们现在是走在正确的方向上;继续前进吧”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了;唐三成的耳朵动了一动:“就在前面了”
“怎么?”
“我听到溪水的声音;绝对不会错的。”唐三成指着自己的耳朵:“我相信它们。”
“我信你。”五十年前;不就是这一双耳朵救了三人的命吗?白逸加快了脚步;足足将唐三成和七邪甩在身后十来米;可见他内心有多迫切了。
“到了”白逸『激』动的声音响了起来;唐三成耳内溪水的声音越来越近;他与七邪也加快了脚步;追了上去;果然;那条小溪出现在面前;就在山路的下方;两人小心地踩着碎石下去;看到白逸怔怔地站在小溪边;身子一动也不动;如同入定一般。
“白逸”唐三成叫了他一声;白逸突然将手放到眼睛旁边;快地一抹;这才转过身来:“到了这里;我就知道如何去寨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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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第五十一章 教授
正文'51 第五十一章 教授
三人正处于欣喜之中;突然听到一声“唉哟”;唐三成的耳朵最尖;第一个听到;反应也最快;马上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七邪马上紧随其后。
唐三成走到那灌木丛后;看到一位老人家正摔到那里;正挣扎着想要起身;见有人来;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小伙子;帮帮忙;扶我一下。”
唐三成将那老人家扶了起来;老人家痛得唉哟直叫:“好痛”唐三成这才看到老人家的脚背高高地肿了起来;索『性』把老人家背到背上来:“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白逸微微地皱起眉头;此时天马上就要黑了;这个唐三成一管闲事;天黑前能否到苗寨就知未知之数了:“三成”
“老人家你住哪里?”
“我住附近的苗寨。”老人家喘着气说道:“谢谢你了;我只是想去上一下坟就回去;没想到会摔在这里;要是没人来;我估计……”
白逸打量着这位老人家;他的打扮绝不是一般的寨民;光是他身上的一身改良的中山装;就不是寨民的打扮;还有脚上的一双皮鞋;虽然有些脏了;可是能看得出来;手工『精』良;白逸脱口而出:“你不是苗寨的人吧?”
“对。”那老人家突然面『色』沉重:“我只是过来找人的;没有想到;她已经过世了……”
“苗寨的领是姓符吗?”白逸心中一动;追问道。
“对啊;你怎么知道?”
白逸这才释然:“这样就好了;我们可以一起过去了。”七邪听到;马上过去将老人家换到自己的背上:“让我来吧。”
这下好;三人行变成四人行;但庆幸老人家虽然行动不便;但路记得很牢;老人家原来是从北京过来的一名退休的民俗教授;叫何方文;“民俗教授?”唐三成又疑『惑』了:“教授我知道;什么是民俗教授?”
“我没退休前是研究村民间自治组织与仪式行为、村落民俗志研究、歌谣学、故事学等等的;我最感兴趣的就是苗疆的民俗文化;我在四十五年前就来过这里;现在是我第二次来了。”何教授感慨道:“我的时日已经不多了;再不来;我怕永远没有机会了。”
“教授;你拜祭的是什么人啊?”唐三成没有什么细腻的心思;直通通地就将问题问了出来;幸好教授并不介意:“我拜祭的是我的爱人。”
“爱人?”白逸停下了脚步:“她是寨子中的人吗?”
“对;她是一位巫蛊『女』;她叫符敏;符敏;我一辈子也忘不了这个名字。”何教授的脸上浮现不一样的光彩;好像完全沉浸在了美好的回忆之中。
白逸的脚好像被地牢牢地粘住了;连半步也迈不开;符敏;同在一个寨子;同是蛊『女』;难道她们俩人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教授”白逸急急地问道:“你知道一个叫符羽的『女』孩子吗?”
何教授“咦”了一声:“哦;你怎么会知道符羽;符敏倒真的有一个侄『女』;就是叫符羽;不过;我也没有见过;也是这一次见到符敏才知道的。”
白逸的头轰得一下;世事真是难料;这种巧合实在离奇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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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第五十二章 白巫黑巫
正文'52 第五十二章 白巫黑巫
“五十年前;我是为了研究苗族独有的巫术才来到这里的;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听说这个苗寨的蛊『女』的蛊术很高明;她们可以利用蛊术来医治病人;也可以用来给人下诅咒;我来到这里;认识了当时蛊术最高明的符敏。 ”
何教授虽然已经年近八十;可提到这段往事时依然『激』情不已;好像瞬间年轻了二十岁一般:“苗族的巫术包括了三种;巫蛊、赶尸和巫傩;每一种都不可思议。”
“教授;能够大略地给我们解释一下吗?”白逸一边问一边在心底暗暗赞叹;七邪背着一位老人;还能疾步走在山路上;气不喘;身形丝毫不晃。
“我先说巫傩;巫傩可以让苗族百姓赤脚走火堆;上刀山;甚至钢枪刺肚;还有一种祭祀;必须要用到鲜血;将一把锋利的钢刀钉在自己的头上;然后头顶钢刀跳起祭祀舞蹈;然后是赶尸;我想你们一定或多或少地听说过。”
白逸点头:“没错;我的确听说过;听说湘西到现在还有赶尸一族。”
“是的;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蛊有黑巫术和白巫术之分;赶尸属于白巫术。”教授一谈到自己的本行;『精』神好了不少:“相传几千年以前;苗族的祖先阿普(苗语:公公)蚩尤率带兵在黄河边与敌对阵厮杀;直至尸横遍野;阿普蚩尤不忍心丢下战死的兄弟们不管;所以默念咒语、祷告神灵后;对着那些尸体大声呼喊:‘死难之弟兄们;此处非尔安身毙命之所;尔今枉死实堪悲悼。故乡父母依闾企望;娇妻幼子盼尔回乡。尔魄尔魂勿须彷徨。急急如律令;起’原本躺在地上的尸体一下子全都站了起来;跟在阿普蚩尤高擎的“符节”后面规规矩矩向南走;这是有记载赶尸的来历。”
白逸对赶尸没什么兴趣;最想打听的还是巫蛊:“何教授;您对巫蛊有什么见解?”
“我在寨子里呆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我倒是见过敏儿制造巫蛊的方法;当然了;这只是其中的一种而已;她将蜘蛛、蝎子、蟾蜍、毒蛇、蜈蚣等毒虫放在一个容器中;密封十天;开封后存活下来的那只就是最毒的;它也就是蛊的选;然后经过饲养最终就是蛊。”何教授感慨莫名:“实在是太神奇了。”
“可是符羽说过;蛊并不是只以毒虫作为媒介的;技术高的蛊师可以利用任何媒介作蛊。”白逸说道。
何教授似笑非笑地看着白逸:“你说得没错;毒虫只是蛊的一种而已;不过;小伙子;看来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什么意思?”
“我与符敏有缘无份;你与符羽一定也逃不过。”何教授的一席话让白逸白了脸:“何教授;你这话;好像话中有话;能不能明示?”
“当年;我与符敏日久生情;可是她的父亲却『棒』打鸳鸯;就连符敏;也不愿意和我一起离开苗寨;至于你;对符羽那么在意;想必和她的关系也不简单吧?可是你今天重回这里;自然也是当初没有成事了。”
白逸的心重得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何教授;我们还真是同道中人;符羽的父亲做了和符敏父亲一模一样的事情。”
“果然如此。”何教授问白逸:“你知道为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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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第五十三章 谎言
正文'53 第五十三章 谎言
何教授突然眼睛中冒出不一样的光彩;他眼神如钩看着白逸:“你刚才说;符羽的父亲和符敏的父亲干了同样的事情;你和符羽难道是一对?”
白逸额头直冒汗;都怪这个何教授太亲切了;对他们也很袒诚;再加上自己刚才心绪不平;居然说漏了嘴眼前这位何教授虽然年岁已大;但学识渊博;怎么可能想不到其中的漏『洞』?他的脑子迅地运转起来:“当然不可能了;符羽的年纪算起来应该是我的长辈了;其实;我也是替我的父亲来找符羽的;所以我和教授也能称得上是同道中人了。 ”
“你父亲和符羽……”教授还想追问下去。就在此时;唐三成指着说前面说道:“白逸;我看;那里就是苗寨吧?”
“没错;到了。”何教授说道:“我要先回去敷点草『药』;你们不知道吧;苗寨里有自制的草『药』;非常灵验。”
苗寨比起三十年前;变化并不大;只是那一张张脸已经完全陌生;看到何教授回来;有好几名上了年纪的寨民迎了过来;说的居然是一口流利的汉语;看来这三十年来;寨民们的语言方面越地进步了。
“何教授;你到敏姐的墓上去了?”
“是啊。”何教授拍拍七邪的背:“放我下来吧;小伙子。”
七邪把何教授放了下来;找到一位青石;让他坐在上面;其中一名寨民看到何教授红肿的脚背;立刻一路小跑回去;拿来一个草『药』包来;掏出里面的草『药』敷在何教授的脚背上;一边敷;一边感慨地说道:“你回来得真是及时;要不然就赶不上见敏姐最后一面了。”
白逸听到这话脑子又是一轰;就连唐三成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他看着白逸;轻声说道:“你不是说;符羽的姑母早就已经过世了吗?”
“不是我说;是符羽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