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异志-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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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我心中着急,生怕老和尚占得先机,将我的真实身份泄露出去,于是拔脚就想去帮隗掌柜,莫先生一见忙阻拦道:“郭公子且慢,隗掌柜不会吃亏,你就在原地好好看戏便罢!”
我又将头转向隗掌柜的方向,只见和尚搂住目标脸上十分欣喜,双臂正慢慢向里收缩,而那隗掌柜虽然被人缚住,脸上也是一副笑态,将在场气氛衬托的非常诡异。老和尚起初并没把隗掌柜当作一回事,还怕隗掌柜身单力薄承不住力量暴毙,哪知他搂了三搂,抱了三抱之后竟然没有任何作用。在地上一席同伙的注视之下,老和尚的脸面有些挂不住了,他屏息聚气,将内力一股股地注入到胳臂之上,片刻之后,再见他的胳臂对比以前竟然足足增了一大圈儿。老和尚再度奋力搂抱,搂了六搂,抱了六抱隗掌柜的身体依然不见有任何的反应,隗掌柜身材矮小,将头凭空仰起,正与老和尚怀疑的目光相对,那股杀气从隗掌柜的眼中迸出直把老和尚刺得一惊。在这一瞬间里,只见隗掌柜双肩一挣甩脱了老和尚的束缚,身子一矬、脚尖儿一转伸手竟将老和尚抱住!
他这一招将所有人惊得不轻:扬长避短历来是绿林人生存的法则,而身形瘦弱的隗掌柜竟然敢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若非是头脑发热,那就必然有极其雄浑的内力。还未待我多想,隗掌柜的二臂已将老和尚紧紧箍住,老和尚见势不妙连忙要挣,可他无论怎么挣扎,隗掌柜的二臂都像铁条一般岿然不动!隗掌柜冷笑一声道:“老和尚,一个病秧子尚能将你缚得不动,你说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可不可笑?”,老和尚虽然身体被缚,口里却不闲着,骂道:“去你娘的,你这个病秧子若是有种,就把爷爷箍死,只要爷爷有一口气在就要骂你病秧子、病秧子、病秧子!”,隗掌柜听罢脸色十分不悦,将二臂紧缩,再见老和尚健硕的身子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逐渐变小,浑身上下只有胳臂上的青筋和眼眶中的眼珠涨的奇大。‘喀嚓、喀嚓、喀嚓……’,恐怖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传来,只听得我汗毛根发颤,再见老和尚,眼、耳、鼻、口当中均渗出一股鲜血,模样异常可怖!
隗掌柜见老和尚再无抵抗,遂将手放松,老和尚此时已无力挣扎,身子顺着房顶轱辘直下重重落在地上。我在心中大骇,暗叹隗掌柜的神功盖世!虽然生了一副病魇模样,但却暗藏着如此可怕的内力,我二人倘若真动起手来,我还真不敢说就能赢他!老和尚身体甫一落地,其余七八个人均如梦方醒,跃身向前去抢老和尚的尸身。隗掌柜也不阻拦,在房上居高临下地俯看几人。众人虽抢回了老和尚尸体,但目睹了方才那隗掌柜的盖世武功,心中正在矛盾故而全都畏缩不前。我心中暗笑,道:“这些名门正派、正人君子们其实就是欺软怕硬的鹰犬,别看平时仁义道德讲得响亮,到了关键时刻就全部哑火了!”,正在此时,隗掌柜从高房上飘身回来,与我说道:“郭公子当日空手斗败松本一战隗某不幸错过,剩下就五六个杂兵倘若你不嫌弃,就陪他们玩玩吧,正好我与二位先生也能开开眼界!”,我听罢心中极不情愿,一来怕他们说出我的身份,二来他们也算是革命党的朋友,刺杀摄政王的义士,我这样乱杀无辜心中甚是不忍。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巩先生道:“郭公子,怎么……?你嫌下面的几人水准太烂还是看不起我们弟兄,不想露几招看看?”,一听巩先生揶揄,我心中暗道:“罢!罢!罢!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没有孺子相诱,又怎能引来豺狼!这几人虽为义士,但仅凭他们的造诣根本无法靠近载沣,更谈不上行刺!你们此行一来与其被隗掌柜折磨致死,还不如……还不如让我痛痛快快将你们送上西天了,这样隗掌柜对我的信任会更增几分,日后刺杀载沣,迎来‘民主’、‘自由’的路途也会少死很多人。想到此处,我向巩先生答道:“巩先生言重了,晚辈岂敢如此?这几个人就交给我罢!”,此言说罢,我飘身落入院中。此前与来人恶斗的王府家丁们一见我来,全都向四方退去。余下六人自知我来者不善,也不讲什么江湖道义上来团团将我围住。此前我与燕叔在破黑殿时习得了五行八卦的原理,一下就看破了六人的目的——这六人采用的乃是与吴三桂墓穴一般无二的一种阵法:‘六方五位阵’!
提起这‘六方五位阵’我还需要简单叙述:所谓‘五位’指的乃是《易经》当中提到的,组成世界的‘金’、‘木’、‘水’、‘火’、‘土’这五个要素,读过《易经》之人都知道,五行乃是遵循着一个彼此相生相克的规律,倘若运行得当则能互相加成,提高整体战力。而那‘六方’指的则是在五行的基础上增加一个‘虚位’,由于五行的关系彼此平行,相互依存制约,并没有一个元素凌驾于其他,所以这阵法当中并没有一个‘主将’。战而无将,乃兵之大忌,‘虚位’的出现正好弥补了这个缺点——位于‘虚位’上的人充当了‘主将’这一角色,他受五行之力,又不必拘泥与五行制约,既不是五行当中的任意一人,又像是五行当中的每一人。当中的关系委实非常玄妙,这六人形成法阵之后,战力至少提高三四倍。也就是说倘若我不会破阵实际是与十八个人交战,此时我虽已有郭沛天三四成的功力,但俗话说得好‘猛虎架不住群狼’,若是不懂阵法的凡人上去还真的难以击败这六人。
看罢法阵,我心中渐渐有底。与破吴三桂寝陵一样,要破此阵我必须要先集中全力先拿下‘虚位’,待‘虚位’倒毙,其他五人便会树倒猢狲散,成为一盘散沙。主意打定,我稳了稳心神,以与郭沛天日常修炼前的姿态: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立着不动,静观六人的排位。这六人当然不知我深谙五行风水之道,自然也排布得无所顾忌。片刻之后,六人排位已毕,我心中暗笑,便开始与之从容交战。这六人当中,处于金位的乃是一个道人,他手上使剑,招式锐利难当,劈砍结合突刺将‘金’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再观木位之人,他乃是一个粗矮的中年男人,此人使着一副龙头拐杖,不得不说,他将这幅拐杖用得张弛有度、伸缩自由,甚是得木之精髓——不坚,却足够柔韧;在水位上的乃是一个细瘦公子,此人面白无须、身着白衣,手持一副铁扇,铁扇不同于其他兵器,它看似有形,其实无形,由于短小,它收起时既可以被当作短棒,抵住地方兵器后滑动突袭,又可以突然‘孔雀开屏’,以扇面儿去划对方,必要之时这铁扇还能当作一个暗器撒手扔去,着实是占尽了水的特点:既灵活多变又十分细腻,让人感叹不止;位于火位上的乃是一个比方才老和尚还敦实的大汉。此人三四十岁,正值壮年,在他的双手之上各拎着一只铜锤,每只铜锤都有小号西瓜一般大小,这对铜锤若抡起来,击到人的身上就是骨断筋折,自是异常凶狠。除此之外,他的招式重攻轻防,也不管自身死活,招招奔着搏命而来,着实大有火之风格——即使我灭,也要你死;五行中最后一位的土位之上战的是一个小沙弥,此人手中拎着一柄大铲,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的招式极其均衡,朴实无华之中招招式式没有亮眼之处,却也没有什么明显的缺点,极像之前的日本武师松本幸人。位于五人之右的是个老者,此人手中擎着一条软鞭,俗话说:‘鞭乃百刃之鬼’,软鞭不是每个人都用的,多人作战之时,只要稍稍不慎这鞭子便要抽同伙的身上,故而使鞭之人对身法和手法必须都有极其严格的要求——身法必须敏捷,手法必须细腻,视野必须宽广,拿捏必须有度!
我随着六人走了几式,渐渐觉得那当中的持鞭老者果然是‘虚位’无异——他并不主动猛攻,而是借着其余五人的的间隙伺机而动,其他五人在攻击我的同时不断给老者创造机会,显然是以之为轴。我心中暗暗高兴,凭着灵活的身法假意与五人游斗,余光之中却尽指着持鞭的老者。转眼之间,我几人又走了十几招,我为了诱其上钩卖了几个颓势,六人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就逐渐放松了警惕,就在此时,我抓住机会回身向五人虚晃一下,五人大骇,以为我斗之不过想抛洒暗器,就在这一惊的瞬间,我脚下生劲,以天池踩水那般的速度跃至老者身前,老者当然不会束手就擒,挥鞭即向我袭来,我心中知道,倘若我躲开这招,方才制造的机会就要转瞬即逝,于是抬臂相抵,耳轮中就听见‘啪’的一声,我的衣袖被鞭上铁牙划破,一截残袖从我臂上滑落下来,我痛得一激灵但却并未理会,一抬手用左手夺过长鞭,右手二指以十分的力道敲向老者心口窝。
“砰!”,在巨力的冲击之下,我的二指竟穿过老者身体刺进他的胸膛,老者心脏受了强攻,吭都没吭一声当即殒命,这一切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中,其他五人被我以凌厉、连贯、狠毒的招式直惊得目瞪口呆,也忘了自己在阵中担当的位置,一齐涌上要取我的性命。一见五行阵乱,十五个人的战力转瞬之间又变为五人,我心中暗喜,操起老者的软鞭挥舞开来。不得不说,这软鞭外面虽为皮制,里面却有钢筋裹在其中,否则在我的巨力之下早就折断了。软鞭携着铁牙,夹着狂风,被我舞得煞是好看,犹如一堵鞭墙将五人逼得连连倒退,终于五人身上全让我的软鞭抡得挂彩,持锤大汉甚至由于不善防守被软鞭划了一个花脸。这时水位上的白衣公子首先告饶,瞅准机会将铁扇一横,手腕一抖将扇子当成袖箭发出,我头颅一歪轻松躲过,那白衣公子却趁着这个机会纵身跃上矮墙逃之夭夭。
其余四人一见此势自知不妙,也顾不上什么名节,纷纷将手中兵器扔出砸我,这次我有了经验,在躲闪之时以守为攻,身形转了一圈儿之后用同样的手法一一将四人击毙。我抬头向房上看去,只见白衣公子伏在房上并未跑远,他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一时间便也被镇在那里,我刚要上前灭口,只见隗掌柜手持瓦片,像幼儿打鸟一般将之投出,白衣公子此前已经见过隗掌柜的手法,但是不管他如何躲闪,那只瓦片就像是计算好他的路径似地,不偏不倚正击在他的头上。不得不说,隗掌柜此番一击较之击打老和尚那一次多了许多力气,白衣公子此前战得疲累,被他迎头一击身子侧歪了几下差点儿从房上落下,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莫、巩二位先生腾空而起,不到片刻就将此人擒住。我心中暗道:“不好!倘若留了活口……我的真身万一泄露,势必要引起载沣和隗掌柜的怀疑”,我刚想上前去刺白衣公子,只听得隗掌柜在我身后喊了一声:“且慢!留他一个活口来问口供!”
我一听隗掌柜开口,抬在半空的胳臂无奈落下。隗掌柜飞身落在我身旁,边走边击掌道:“厉害!果然厉害!郭公子招式凌厉,手底下干净得很!正是王府急需的人才,隗某人今天却是领教了!”,我忙一抱拳道:“隗掌柜过誉了,比起您那凌空飞瓦的绝招,小侄使用的只是一些引人发笑的炖招罢了”,隗掌柜听罢脸上微微一动,问道:“郭公子的个性倒与令尊大有异处,令尊可从来没有如此谦虚呢!”,我笑答道:“家父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