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丧乐手亲历的的诡异事件-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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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的父母可能就是因为她是个女婴,想把她扔了,可这孩子应该已经会走路了,怕她走出来之后,被熟人看见,所以将她的脚给剁了,想让她在路边活活饿死。”李伟推断道。
一听到这话,爷爷的心里像被绞了一下。他听见一旁的张七大骂了一句:“狗日的,要是被我知道哪个是她的父母,我第一个把他们的脚给剁了!”
大家都没有再说什么,老古继续讲:“所以说,这个女娃之后的出路成了问题。当时所有人都没有说话,过了几分钟也不晓得是哪个在人群里吼了一句,说干脆把她扔到后山去。这句话一出,大家都非常赞同,我真的很不忍心……”
“那后来,你们真扔了?”张七很是吃惊。
老古点了点头,眼眶变得湿润起来:“扔了之后,过了几个小时,我就后悔了,觉得这种事情做得太缺德了,实在想不过,我又按着原路折返回去,可奇怪的是,当我走到丢娃娃的地方的时候,我发现她竟然不见了,就只剩了之前裹在她身上的薄布。”
※※※
众人听了,都欷殻Р灰眩婷嫦嚓铩�
喻广财问:“你丢的地方可有野兽出没?”
老古摇了摇头:“我们在这峡谷里住了不晓得好多年了,还从没有听说过后山有野兽的,就算有也只是一些野鸡野鸭,或者蛇之类的,不然我们早搬走了。”
“有没有可能是被蛇吞了?”张七冷不丁地从身后冒出一句话来。
爷爷扭头瞪了他一眼:“蛇虽然很快,但它总归是个没脑子的畜生,而且蛇吞食向来都是整个吞下,不可能留下孩子身上的襁褓。”
被爷爷这么一问,张七不得不识趣地闭了嘴。
大家都沉默了一阵,老古继续说道:“那天回来之后,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勒件事情,本来我想,反正勒个娃娃都是在大家的建议之下丢在那山里头的,不管她还在不在那原位置上,都没有活路。于是,勒个事情就烂在了我的肚子头。不过这两年之后,突然出了我们家老五勒个事情,我就觉得有点儿奇怪了。我就在想啊,当时是我捡到的那个娃娃,也是我丢的她,我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结果却没得了双脚,勒个肯定是遭到了报应。在老五出生一段时间之后,我也渐渐接受了勒个现实。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年过去了,整个村子先后出生了几个男娃娃,居然全都没有脚!”
“那在你丢下那个女娃娃之后,到你们家老五出生之前,有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李伟问道,显然,他问出了很多人心中的疑惑。
老古看了李伟一眼,那眼神怪怪的。许久,他摇了摇头,还是说了实话:“没有,不过这个事情肯定跟我们老五没得啥子关系嘛。”
喻广财听了,点了点头,思索了一阵,他对老古说:“要不这样,老古明天早上等咱们吃了早饭,一起到后山去看看。”
“好,明天我放完羊就回来带你们去。”老古说完,敲了敲手里的烟杆,从凳子上站起身来,要迎大家进门去休息。
老古家里只有两间卧房,老古把那间大的卧房让了出来,把喻广财等人安排进去。几人累了一天,都纷纷上前占领了一席之地。喻广财和李伟还有林子占了一张床,罗琪自己占了一张,最后剩下了爷爷、张七和曾银贵三人不知如何是好。
曾银贵走上前去,厚着脸皮对罗琪说:“罗大姐,你看你一个人就占了这么大一张床,干脆你就把这床让给我们三个,你去问问老古,那边还能不能挤一下?”
罗琪看了曾银贵半天,最后牙齿缝间蹦出了两个清脆的字眼:“没门!”
曾银贵听到此话,一下就泄了气,刚一转身,他就又听到了罗琪的声音:“不过……”
“不过什么?”曾银贵仿佛看到了生机。
罗琪两只黑黝黝的眼睛一转,指着爷爷和张七说:“不过他俩可以跟我一起睡!”
曾银贵脸上的表情瞬间冻结,随后他收起了尴尬的笑容,哈哈大笑了一阵。“他俩可都是小男子汉,怎么能跟一个女人在一个房间休息呢。”说完,他又回头看着爷爷和张七,挑眉问道,“是吧?”
被他这么一问,爷爷和张七都傻了眼,不知怎么应对,只好被他生生拉出了房间。
走进了堂屋,张七问:“那咱们现在睡哪儿?”
曾银贵想了想,指着老古的房门说:“我去问问老古。”
“喂喂,我可不睡那个房间。”张七瞪大了眼睛,样子不像在开玩笑。
“为什么?”曾银贵追问。
张七压低了声音:“刚才他们出去之后,你一直躲在厕所拉屎,我一个人待在那个卧房里,本来老古的媳妇儿还在,后来说要到隔壁去给我们铺床,就出了卧房。当时,整个卧房里就只剩下我和老五,那个油灯也不是很亮,火光一晃一晃的。我靠在那个牙床的床沿上,四下张望。可等我一回头,眼光刚一对到那个牙床,你们猜我看到了啥?”
爷爷和曾银贵都被他吊足了胃口,曾银贵连忙追问:“什么?那个娃娃莫非站起来了哇?”
“这个倒没有,他呀……”张七拖长了音调,“居然在对我笑!”
曾银贵和爷爷纷纷挥了挥手,很有种被耍的感觉,爷爷不屑地说:“嘁,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一岁左右的孩子笑笑又怎么了嘛?”
“哎呀,你们不懂,那种笑很奇怪,一双眼睛特别有神,嘴巴斜起,扯着嘴角,好像,好像有什么阴谋得逞了一样。”张七的样子很激动,“而且最关键的是,他笑了不晓得多久,等他妈一进屋,就收起了笑容,闭上眼睛装睡,现在我想想那样子真是鬼里鬼气的。”
正在这时,老古举着油灯从卧房出来了。见了三人,他眯着眼睛问:“你们三位咋个不进去休息呢?”
“我们这边……”
曾银贵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出口,张七就抢了先:“我,我不给你们扯了,我去挨着罗琪睡,你们就快跟老古去嘛。”
说完,张七就钻进了房间。留下曾银贵和爷爷两人,爷爷正在为何去何从犹豫难决的时候,曾银贵说:“你跟我去,晚上我给你讲林子他爹的事情,怎么样?”
听到这话,爷爷似乎没有要拒绝的理由。那个悬念一直在他的心中慢慢发酵,就快要撑破他的心脏了。
等爷爷点了点头,两人就跟老古说明了情况,被老古带进了那个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爷爷刚一穿过那道门,就感觉在牙床的方向,有双眼睛在盯着他。那道隐没在黑暗中的目光,爷爷不敢肯定里面藏的是童真还是邪魅。
※※※
爷爷和曾银贵进了老古一家人的卧房,这卧房中只有两张床,一张被老古、妻子和老五占了,一张被老古的另外两个女儿占了。为了安排爷爷和曾银贵,老古将那张床板铺到了地上,然后从衣柜里取出了一床薄被,递给两人,说:“今天晚上就先委屈两位了,明天我让两个女儿睡凉板,你们睡床。”
两人听了连忙摆手,曾银贵嘴最快:“没关系,出门在外能有睡的地方就不错了。”
“那两位就早点儿休息嘛,明天我带你们去后山。”说完,他举着那油灯转过身去,没走开两步,又折返回来,叮嘱道,“对了,晚上我们老五喜欢磨牙,希望两位不要介意。”
“没事儿没事儿,小孩子嘛,都这样。”
老古听了,就笑嘻嘻地转身上了床。他把油灯放在离他们睡的凉板两步开外的桌上。见老古完全歇下之后,曾银贵上前去吹熄了那油灯,在凉板上睡了下来。
在黑暗中,曾银贵尽可能压低了声音,说:“那就睡吧,明天早上一起去后山。”
“喂,说好的跟我说林子他爹的事情,你上回就没有讲完,吊了我半天胃口。”爷爷有些不满。
曾银贵自知躲不过,问:“那我跟你讲到哪儿了?”
爷爷不假思索,提醒他:“讲到林中疯了之后又清醒过来,结果猜中了老喻父亲病丧的事儿。”
“哦哦,想起来了。你也别老喻老喻地叫,我知道你心头早就把他当成师傅了,就是嘴硬。”曾银贵挤着喉咙,声音像是从喉咙处憋出来的,“言归正传,说来林中才真的是神了,从那之后,他不仅能够看到未来要发生的事情,还能说中你的过去。本来说中过去这种事情很多会卜卦算命的先生都会,可没有人能够像他这么精确。一般的先生顶多也猜到你在哪一年可能会遇到什么事情,比如你可能会破相、可能会有灾祸等。但林中却会准确无误地说出你在哪一天做过什么事,包括你的吃喝拉撒。”
“啊?那不是任何人在他面前都没有秘密了哦?”爷爷非常惊讶。
黑暗中的曾银贵点了点头,说:“对的,只要你能够给出准确的生辰八字。可这一行中的人有一个规矩,该讲的讲,不该讲的点到为止。虽然林中算是半路出家,可在丧乐队里混了这么多年,对这些行规还是知道的,所以他不会轻易透露。”
爷爷猜道:“那肯定是他泄漏的天机太多了,老天爷看不下去了。”
曾银贵冷笑了一声,说:“呵,这个也算一种说法吧。那个时候林中在附近可是出了名的,帮人看病、驱邪、观风水、算命,可谓是样样精通。每个人都把他当成了仙。那段时间他也捞了不少钱。因为林子的哥哥不在了,林中每次赚了钱一回家就喝酒,喝醉了酒就开始哭,说自己的儿子就这么平白无故地死了,死得冤枉,死得惨,然后就把那些钱挥霍得一干二净。”
见爷爷一直没有插话,曾银贵拐了他一下问:“你在听吗?”
“嗯。”爷爷说道,“林子见到这种情况一定非常伤心。”
曾银贵接着说:“林子虽然年纪不大,可他是个明事理的人,不会跟他的父亲计较这些,只是他一直都搞不懂自己的父亲是怎么变成这样的,难道真的遇到神仙点化?呵,当然没有这么简单。大概一年之后,林中突然就死了。”
“突然死了?”
“嗯,当时他正在给一个老大娘看病。老大娘把手搭在桌上。他把手这样轻轻地放到了老太太的胳膊上,闭着眼睛给她仔细地号着脉。把了大半天,林中都没有睁开眼来。那老大娘被他的样子吓住了,就低声问他,自己的病是不是很难治?也不见林中回答。老大娘就觉得不太对劲儿,开始叫他的名字,‘林先生’,‘林先生’地喊了半天,他也没有反应。老大娘就将手腕收了回来,她迟疑着站起身来,伸手轻轻一点林中的肩膀,林中就连人带椅子朝着身后倒去。就在那一瞬间,他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里都渗出了血,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得惊叫着跑了出去。”
“林中就这么死了?”爷爷不解。
“嗯,后来医生来检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就说这可能是脑子受损造成的。可当时所有人都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他分明就那么坐着,连动都没有动一下,不知脑子怎么就受损了。”曾银贵说道。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关于他的这种情况说法也很多,有的说他也是受了大儿子犯了火煞和太岁的影响,因为和进墓穴的人是间接关系,所以没有直接死掉。可师傅却觉得不是这么一回事。”曾银贵侧了侧身说,“据师傅说,早在阴阳界里有种传言,说人在精神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