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阻挠刽子手-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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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底下的确有一只大信封,里面装着照片。”斯塔索夫又像提醒又像保证地说。
米纳耶夫很快找到了那个信封并把照片取了出来。他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上是钦措夫的人。其中一个年轻一点的人在钦措夫出城谈判时开过车。第二个人年纪稍大一点,在几天前的第二次会晤时他和钦措夫在一起,也开过车。显然,格里戈里·瓦连京诺维奇不喜欢亲自开车,老爷派头十足!有的照片反映出钦措夫的这两个爪牙出现的地点:一张是在米纳耶夫所住大楼的旁边,一张是在昨天将军有事去过的库图佐夫大街上一幢大楼附近,镜头甚至摄入了将军的汽车。
怎么会这样呢?钦措夫放出自己的人对他盯梢?该死的傻瓜,蠢货!钦措夫的用意何在?他想查清米纳耶夫是否打算冒失去上百万美元的风险,通过执行者的帮助举办一次答记者问吗?米纳耶夫是否会抢先下手独吞这一百万美元呢?糊涂透顶的家伙,不可救药的下流胚!米纳耶夫气得手心出汗。
“我不认识这些人,”他慢吞吞地说,“不过,还是要谢谢您的警告,此事我自己会处理。”
“安东·安德烈耶维奇,这还没完,请您把照片看完。这伙人昨天和前天都去过莫斯科市内务总局。我在那里工作了许多年,跟踪他们毫无问题并且我深信,他们都不在警察局工作,他们是被传票通知前去的。这么说是一些身份不明的坏分子正在跟踪您。我认为,您应当知道这个情况。”
米纳耶夫焦急不安地逐张翻看剩下的照片。果然如此。真是活见鬼,这一切意味着什么呢?看来,斯塔索夫有一部偷拍的照相机。他甚至在彼得罗夫卡的一些走廊里拍摄过,这里面就有那个年轻的小伙子走进办公室的照片,连办公室的编号都能看得见。那个年纪稍大一点的人坐在走廊里这间办公室门旁的一张小椅子上,排队等候进去。
“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大概您是一位职业家,您应当有一个可以解释正在发生的事情的某种说法,”米纳耶夫尽量不露声色,谨慎地说,“我希望您同我谈谈心。可以对天发誓,我一点也不明白,我能给这两个刑事罪犯提供什么好处。”
“那我就更不可能知道这些了。”斯塔索夫两手一摊说,“怎么样,安东·安德烈耶维奇,如果我们把所有的问题都弄清的话,我大概可以走了。我希望您不要对我有意见,您不要抱怨伊琳娜·韦尼阿米诺夫娜,她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单身女人,她不想受骗上当。如果她突然发现您不是诚实的人,可是换房手续办妥了,家也搬过了,可是拿不到您应该给她补偿的钱,那她该怎么办呢?”
“那是,那是。”米纳耶夫嘟嘟囔囔地说,一边敷衍了事地听斯塔索夫说话,一边思索自己的事。
斯塔索夫说他去过彼得罗夫卡,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他在那里工作过许多年,有一大批朋友和熟人热情挽留他,不让他回来。可是不能不回啊,应当立刻查清事态,搞个明明白白。
“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将军下定决心说,“我能请您给予帮助吗?您作为一位职业工作者对我的请求应当是理解的。”
“那是当然的。”
斯塔索夫已从低矮的圈椅上站起身来,此时他已像一根两米长的圆柱竖立在房子中间。
“您能不能利用自己的关系打听清楚,这两个人为什么被传唤到彼得罗夫卡?也许能弄清点什么问题。您应当理解,我的职业性质就是……”
“不必解释了,”斯塔索夫笑了笑说,“作为职业工作者,我能理解您内心的焦急,您想让我现在就单枪匹马地去试一试吗?”
“如果不太麻烦的话,不妨试试。”
“如此说来恭敬不如从命,我对您也有个请求。我去打电话联系和寻找需要的人的时候,您让手下的人把我的汽车开到这里。它现在就停放在我女儿读书的那所学校的旁边,我不想浪费时间了。”
“我们照办。”米纳耶夫痛快地答应了,并为没有花多少时间就说服了斯塔索夫而感到高兴,“请把汽车的钥匙拿出来,我派伊戈尔去。”
“我的钥匙被他们夺走了。”斯塔索夫笑着说,“这我倒没有意见。您是联邦安全局的将军,我有什么好说的呢。”
米纳耶夫指使伊戈尔去把汽车开过来,然后又回到了房间里。此时,斯塔索夫已经给熟人要通了电话。米纳耶夫越来越坐立不安,使他迷惑不解的是,为什么钦措夫由一些刑事犯罪分子陪伴?莫非他的事情已经暴露了?是不是他疏忽大意,对自己的亲信审查不严,而他们却背着他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斯塔索夫又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就接着说:“喂,是萨尼亚吗?你好,我是斯塔索夫。一切正常,谢谢。我还活着,萨尼亚,快吃晚饭了,我不会打扰你太久。你还不知道吧,现在是谁坐在以前瓦加诺夫老爷子的办公室里?而我已到那里去过了,像回到自己家里一样,我看过了,那里坐着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真不方便。我还有一个公文夹保存在老爷子那里,就放在他的保险柜里。现在我已办妥了退休的手续。现在我需要文件夹里的材料,因此我就去……什么?没听清,谢卢亚诺夫?不,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科利亚?好吧,谢谢。”
“斯韦季克吗?你好,我是斯塔索夫。不谈公事,只说友情,请把谢卢亚诺夫家里的电话号码告诉我。好,祝你顺利,斯韦图什卡,这是我们男人的事情。你别生气,亲爱的,你瞧,我把你的电话号码都背下来了。谢谢你,我的美人儿。”
“是尼古拉吗?晚上好!我是斯塔索夫,不久前我还在地区与有组织犯罪作斗争分局工作。我请您原谅,我给您全家人添麻烦啦,但是,我有一个不大的问题……”
米纳耶夫紧张地倾听斯塔索夫简短的谈话,努力猜测从电话听筒里传出来的是什么话。弗拉季斯拉夫终于打完了电话,转过身来面向他说:
“这两个人是雅科夫列夫和奥比金,他们被传讯受审,是因为同发生在‘俄罗斯’旅馆的某个案件有牵连,一个很有名气的刑事犯头目自杀了,还有些事同萨马拉发生的事情也有联系。没人向您说过这方面的一点消息吗?”
“没有,”米纳耶夫耸了耸肩,并尽量显得冷静些,“完全是一无所知。我不明白,这两个人能同我有什么关系。好吧,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谢谢您的帮助。”
送走了斯塔索夫,将军又回到了房间里,它曾是作为秘密活动使用的一套住房中的一个房间。应该穿好衣服回家去了,但他浑身已没有力气。钦措夫的人受到传讯同萨马拉和“俄罗斯”旅馆发生的事件有联系。这可能意味着只有一种情况:帕维尔·绍利亚克已被找到,因为已经按某种方式把他同尤尔采夫被杀害联系起来,也可能还同发现的其他几具尸体有联系。
但是,不能让他们找到帕维尔,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找到,这才是应当紧急关照的事情。
在丽塔被杀害以后,帕维尔去过莫斯科一趟之后,也就没有回到他喜欢的别尔戈罗德市。现在他已经不住在老地方了,也没有住在旅馆里,而是住在另一个从来没住过的新地方。这是一栋私人住宅,房东是一个独身的领养老金的男人。房东同帕维尔相处得还算不错:他是一个通情达理的老头,他们不在鸡毛蒜皮的琐事上纠缠不休。帕维尔只有一个要求——喝酒。至于不玩女人,对帕维尔来说是不成问题的。不玩女人随便多久他都能将就,治疗出院后他对饮酒的渴求却更加强烈,他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迫切渴望喝几口。
帕维尔所住的这栋楼房建筑质量好并且生活设施完备,它与本地段的其他楼房略有不同。由于房东把精力和时间都花在照料房间及其附属设施上,就没空去拾掇果园和菜园了,同地一片荒芜,杂草丛生。虽然主人有时也心满意足地在树木之间一张破旧的摇摇椅上歇息良久,但从各方面来看,他对干地里的活没有兴趣。他对帕维尔说,他热爱原始风貌的大自然,而不是人造的变了味的大自然。
在这座城市里,帕维尔·绍利亚克过着平静而有规律的日子,他几乎哪里也不去,总爱和主人聊些食品涨价的话题。每天早早起床,吃早饭,然后他又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对老房东说,在长时间生病后他的体力正在恢复。只要看一下他那两颊塌陷消瘦不堪灰青色的脸,就会相信他久病是实情。主人当然相信是真的,他尽量使这位静养的房客多吃营养品,不同他聊起来没完。晚上,他们一起看电视:新闻、电视片,在11点半的时候,他们收看“晚间新闻”节目。据了解,以前主人从来不着“晚间新闻”。但是,帕维尔劝他即使出于好奇也应当瞄一眼,并对他说这个节目很有意思。从第一次看了“晚间新闻”以后,老头子竟成了这个节目的发烧友。特别吸引他的是,节目播放时,无论是谁,即使从国外也好,都能向电视台播音室打电话,听众可以插科打诨,说些令人捧腹的笑话,或者相反,讲些骇人听闻的奇闻趣事。这个节目中甚至还举办一周最佳新闻评选。有时一些人竟愚蠢透顶地给电视台打电话,这使亚历山大·彼得罗维奇老头感到惊奇,看这个节目他也感到真开心,并用老年人的眼光评论这些电话,虽说是唠唠叨叨,但他的评论一针见血并不失公正。
今天,他们已经看完了第一频道的新闻和连续剧《月光》的一集,然后调到了独立电视台的频道收看。在“晚间新闻”节目开始前,亚历山大·彼得罗维奇出去了一趟,取回来一壶热茶,他认为边欣赏节目边品味加入草药泡出的香茶非常惬意。
“帕维尔,你不尝尝我泡的茶,我这不是瞎忙活了。”他再次发牢骚地说,“茶里只有各种强身健体的草药,我亲口尝试,有大补作用。瞧你面无血色非常憔悴,样子可怕。我也不知道,你在莫斯科市那个地方得的什么病,我只是看到你已经病了很久了,而且还很重。你打算怎样恢复体力呢,要是连一点有益于健康的食物都不吃不喝的话?光靠躺着和睡觉能行吗?”
“好了,您别夸大其词了,亚历山大·彼得罗维奇。”帕维尔强装着轻轻一笑。这样的谈话每个晚上都有,使他极为恼火,但他克制住了自己并不露丝毫声色。老头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但谁也不知道帕维尔还得在他这儿住多久。他说:“我很愿意吃您为我准备的所有食品。对不起,让您抱怨了,至于喝茶,请您别见怪,我不习惯喝搀和任何东西泡出来的茶,我爱喝纯茶,原汁原味。”
荧光屏上出现了熟悉的画面,亚历山大·彼得罗维奇在沙发上扭来扭去,变换着姿势,以便坐得更舒服些来一饱眼福。节目开始才过了几分钟,就有人开始向播音室打电话,于是长头发胖乎乎的节目主持人按下了按钮。
“是,这里是播音室,请讲。”
“喂!”播音室里发出一个女人打去长途电话的声音。
“是的,我们听到了您的声音,请说话。”
“喂!”
“我们听到了,请讲,您的声音已经传过来了。”
“喂,您听到我说话了吗?”
“我们听到了,请讲。”
“我是从摩尔曼斯克打的电话。”一个女人不慌不忙地自报家门说,好像她在等待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