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灵椅-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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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力量,或许还可以怀疑,但是有过这样的一张椅子,那是毫无
疑问的事。
这张椅子,是不是就是沙尔贡二世的宫殿中的宝座?那是一
张镶满了黄金和宝石的皇帝宝座,在沙尔贡二世王宫的壁画之中
,有多处地方出现过这张宝座。
沙尔贡王宫,是在十九世纪中叶就被考古家发现的,整座宫
殿被发掘出来时,还相当完整。尤其是大小宫殿的壁上,都有着
浅刻的壁画,记载着君主的宫廷生活、狩猎行动和军事行动等等
,自然在刻画中,也曾出现君主的宝座。
是不是那张椅子,就是宝座?如果不是,那麽,这张椅子,
是不是也曾在壁画中出现过?
汉烈米一想到这里,整个人直跳了起来!他这种突如其来的
行动,把黄绢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甚麽事。但是她立时在汉
烈米的神情上可以知道,这位考古大师,一定是在突然之间,想
到些甚麽了。
所以,黄绢并不去打扰他,只是看着汉烈米扑向一个大书架
去。
黄绢在接到了报告之後,是立时到考古队的工作地点去找汉
烈米的,所以他们是在汉烈米的工作室中见面。汉烈米这时的行
动,真是「摸」向那个书架的,他很快就从书架上,取下几本厚
厚的、巨大的画册来,捧着,放在一张桌子上。然後作了一个手
势,示意黄绢过来。
黄绢已经看到,那几本又厚又大的画册的封面上,有着「沙
尔贡二世王宫壁刻画之临摹」的字样。
汉烈米先把手按在那些画册上:「这是十九世纪中叶,王宫
被发现之後,当时考古学家的心血结晶。他们把王宫每一个角落
上,所刻的壁画,全都临摹了下来。有的完整,有的残缺不齐—
—」
黄绢在这时候,已经知道汉烈米的目的了。她也不由自主地
,发出了一下欢呼声:「你希望在那些壁画之中,找出那张椅子
来!」
汉烈米一挥手,手指相叩,发出了「的」的一声响:「来,
我们一起找,别错过任何有椅子的部分!」
画册一共有四册,汉烈米分了两册给黄绢。两个人开始,一
页一页地翻看,一看到画中有椅子的,两人就互相研究。
画册中临摹下来的宫殿壁画之中,有椅子的部分,还真不少
。出现次数最多的,自然是大殿上的那张宝座。汉烈米指着宝座
,用询问的眼色,望向黄绢。
黄绢摇头:「我想不是那宝座。因为若果是,当时德亚武士
,可以轻而易举,制造一张同样的,而把宝座换走,不必再等君
主死了之後,到陵墓中去偷盗。」
汉烈米同意黄绢的分析:「那麽,这张椅子,就有可能是画
中出现过的任何一张!」
黄绢思索着:「也可能根本未在画中出现——我想,德亚一
定不知道他应该向那一张椅子下手,所以,除非等君主死了之後
,才能确定。沙尔贡二世的葬礼,当然隆重得很,德亚也没有机
会下手。当时,人人都不知道,何以君主坚持要坐在他的陵墓之
中,只有德亚武士知道。沙尔贡二世一定是在临死之前,才指出
了他要坐在那一张椅子上,德亚当时如果在,他也直到那时,才
知道他要弄到手的椅子是哪一张!」
汉烈米又找到了两幅画,是君主坐在椅子上的。一幅,看来
威武的君主,坐在一张巨大的,看来是用织锦铺面的椅子之上,
而另一幅,君主坐在一张样子看来十分奇怪的椅子上。汉烈米盯
着那幅画,现出了十分迷惑的神情来,不住地摇着头。
黄绢一看到汉烈米的这种神情,也忙去看那幅画,她却看不
出有甚麽特异之处。画上,君主——显然是沙尔贡二世,坐在一
张椅子上,没有别的背景。那张椅子的形制,相当奇特,最奇特
之处,是那张椅子只有一只椅脚。
独一的一只椅脚,在椅子的正中,看起来相当细,椅子的椅
背和扶手,一样高低,是一个半圆形。这样的椅子,看起来绝不
会是一张舒服的椅子。
黄绢正想开口问,汉烈米已经叫了起来:「猪!我真是一只
猪,我以前竟然没有注意到这张椅子!你看看,这张椅子的形制
,绝对和亚述人的文化、生活习惯无关,一定就是这张椅子!」
黄绢的声音,甚至有点发颤:「你肯定?」
汉烈米用力点头:「绝对肯定!一只脚的椅子,在现代是常
见的,那要经过力学的计算,古代人做不到。而且,椅脚是用甚
麽材料制造的呢?一定要相当坚硬的金属才行,古代没有那麽高
明的冶金术——」
他讲到这里,忽然笑了起来:「其实,只要一点,就可以肯
定这张椅子,就是我们要找的那张了。你看,这张独脚椅子的椅
脚,是有一部分插在地上的。」
黄绢「啊」地一声:「对了,那石台上的小圆孔!那个小圆
孔,就是要来插椅脚用的——沙尔贡二世的遗体,就坐在这张独
脚椅子之上!」
汉烈米点头点得更用力,黄绢又道:「在沙尔贡二世下葬之
後不久,德亚武士就和记录师一起偷进了陵墓。假设是:德亚武
士得到了那张椅子,但是却把记录师杀死在陵墓之中。」
汉烈米想了一想,在同意黄绢的假设之後,又补充了几句:
「两千七百多年之前的一桩丑恶的盗窃和谋杀事件,真相和我们
的分析,绝不会相去太远!」
有了这样的分析,而且,也肯定了那张「来自天庭,天神所
赐」的椅子的形状,这是令人感到极其兴奋的重大发现。
可是很快地,黄绢就感到,事情实在没有甚麽值得令人兴奋
之处。知道了一切,就算假设的经过就是事实,那又有甚麽用?
重要的是,这张椅子以後的下落怎样了?
德亚武士得到了这张椅子,他是不是後来成了有权有势的君
主?在他之後,那张椅子,又落在谁的手里?现在,这张椅子在
哪里?
当黄绢提出了这一连串的问题之际,汉烈米博士,这个伟大
的考古学家的神情,就像是全然未曾温习过书本,而被老师叫上
去回答问题的小学生一样,张大了口,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黄绢叹了一口气:「博士,我知道是困难,极度地困难,几
乎没有可能。但尽量再努力一下,至少,已经有了一个开始了,
是不是?」
汉烈米只好神情苦涩地点着头。他果然在努力,又花了一个
多月的时间,在各种各样的文献、记录、图片之中,企图找寻这
张椅子的下落。可是,那毕竟是两千七百多年之前的事了!
要找寻两千七百多年之前失窃的一张椅子的下落,真的,只
怕比大海捞针还要困难。因为不但需要解开空间的谜,也要解开
时间的谜,要在立体之中摸索,而不是在平面上摸索!
汉烈米进一步的研究,可说是一点结果也没有,他已经决定
放弃了!
汉烈米在飞机上,向原振侠详细叙述着事情的经过。原振侠
在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但是,越来越被他的叙述吸
引。
原振侠完全可以了解黄绢的心情。黄绢之所以想得到那张「
来自天庭,天神所赐」的椅子,是想藉此获得她想要得到的君主
的权力。
原振侠当然不相信,一张椅子会有这种灵异的力量。所以,
汉烈米一再强调:「我对你讲的一切,全是极度机密。黄将军特
许我告诉你,可是你千万别再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
原振侠并不觉得事情真是如何严重,他甚至开玩笑似地说:
「是不是也像古代的记录师那样,由於我已经知道了 密,要把
我杀了,好使 密不外 ?」
汉烈米苦笑了一下:「原医生,你的话,一点也不幽默!」
原振侠又替自己和汉烈米斟了酒,然後说:「我一点也看不
出为甚麽要我去?我去了又有甚麽用?我对於考古学,可以说一
无所知!」
汉烈米沉吟了一下,才道:「在我已决定放弃的那天晚上,
又有了些新的发现。」
原振侠打趣地问:「找到那张椅子了?」
汉烈米却认真地回答:「可以这样说!」
原振侠陡地一怔,忘了自己是在飞机的机舱之中,一下子陡
然站了起来,惊讶莫名:「怎麽可能?这是不可能的事!」
汉烈米吸了一口气:「找到了椅子的下落,并不是循着两千
七百多年前,仅有的线索追寻下去的结果,而是一个十分偶然的
机会。」
原振侠重又坐了下来,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失声道:「别
告诉我,那张天神所赐的椅子,是在那个古董商南越的手中!」
汉烈米看了原振侠半晌,才叹了一声:「我正是想那样说!
」
原振侠忍不住哈哈大笑:「这不是太巧了吗?」
汉烈米瞪着眼:「世上有很多事情,是由於巧合才能继续发
展下去的。自然也有更多的事,是由於没有巧合,所以就没有了
下文。」
原振侠仍然充满了疑惑,望着汉烈米。汉烈米苦笑了一下:
「由於黄将军保密的措施极严,很引起了学术界的不满。不久之
前,在纽约召开了一个会议,一定要我去出席,解释一下这种情
形——」
他讲到这里,顿了一顿:「我们考古学家认为,任何考古学
上的发现,都是属於全人类的,没有甚麽人可以独占成果。」
原振侠苦笑着:「你试试和任何一位将军去讲你们的观点,
除非你手上,也有足够的军事力量!」
汉烈米的神情也十分苦涩:「是啊,配备精良的武装部队,
守住了陵墓,所有的经费,又是他们拿出来的,我们考古学家学
术上的信念,在强权和金钱之前,简直甚麽也不值!」
原振侠吸了一口气:「世事本来就是这样的,别发牢骚了。
说说是甚麽样的巧合,使你找到了那张天神所赐的椅子的?」
汉烈米又呷了一口酒:「在那次会议上,我约略解释了几句
。会议通过了一封抗议性的通电,发给卡尔斯将军,那封通电,
自然没有下文。在会议过程中,有好几次私下闲谈的机会,一位
姓符的中国学者,像讲笑话一样,讲了他不久之前,参与了一幢
古旧建 物中去寻找宝藏的事。当他讲到了经过千辛万苦,只找
到了一张椅子时,我整个人都傻掉了!」
他接着,又把如何在那巨宅之中,发现椅子的经过,向原振
侠讲了一遍。
汉烈米虽然是在转述这件事的经过,但由於当时,他一听到
了在一幢有数百年历史的巨宅,一个处於巨宅内十分隐 的空间
之中,发现了一张椅子的那件事之後,有了异样的感觉,所以他
立时询问,问得十分详细。
再加上那位姓符的学者,正是巨宅最早主人的後代。在「寻
宝」的过程之中,由於他是考古学家,所以也担任着相当重要的
角色,对於整个在後来被当作是一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