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灵椅-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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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作了一个手势,还未曾开口,汉烈米又已道:「这里的
一切一切,实在太神 了,有太多令人不明白的地方,太多太多
了!」
他的话正合黄绢的心意,她忙高举双手:「既然这样,我有
一个提议,或者说,那是我的决定。这里的一切,我们绝不向外
界作任何宣布,所有的人,都要宣誓保守 密——」
她讲到这里,顿了一顿,才用听来令人不寒而栗的一种声音
道:「如果 露了 密,将会受到严厉的制裁,我以真神的名义
起誓,制裁一定会执行。」
刹那之间,包括汉烈米在内,所有的人都怔呆着。他们自然
知道,黄绢所代表的是一股甚麽力量——虽然考古学家来自世界
各国,卡尔斯将军的权力,还没有扩张到这一地步。但是,受卡
尔斯将军控制、培植的全世界范围内的恐怖组织,魔爪却可以触
到世界上任何角落!
黄绢这时,说得那麽认真,谁都可以明白这是甚麽意思。在
沉默中,汉烈米首先表现了他学者应有的倔强:「黄将军,我个
人,不受威胁!」
黄绢早料到,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会有这样的反应。所以
她立时从容地道:「博士,我不是威胁,而是为了学术上的理由
。这个历史上的大神 ,是我们发现的,若是在研究还未曾有结
果之前,就把点滴的情形 露出去,对各位来说,也是不公平的
!」
这一番话,倒立时取得了汉烈米的同意。其馀各考古学家,
也先後点了头。
黄绢大声道:「从现在起,除了已进入过这里的人之外,入
口处将由军队封锁,不会再有任何人进来。我们所要集中力量研
究的,是那张椅子在被人盗走之後,到甚麽地方去了?」
黄绢的这个「研究课题」一提出来,不禁令得人人皱眉。盗
墓,照汉烈米的估计,是发生在两千七百多年之前的事了——沙
尔贡二世在世的年份,是有史可稽的,他逝世的那年,是公元前
七○五年。
要追查一宗两千多年前的盗墓案中,一件赃物的下落,这不
是太渺茫了麽?谁有那麽大的本事,可以完成这样的任务?
黄绢看出了各人面有难色:「各位,尽我们的力量吧!」她
指着那具骸骨:「至少有一个盗墓者死在这里,可以在他身上找
线索!」
汉烈米苦笑:「黄将军,你的要求,我相信世上没有人可以
做得到!」
黄绢坚持着:「博士,你还没有开始做,怎麽知道做不到?
不论你需要甚麽样的资助,都没有问题。我看单是这个陵堂,就
不知道有多少可供研究之处,建立这陵堂的资料,也有待发掘。
是甚麽人知道了沙尔贡二世权力的来源,而到这里来盗墓的¨¨
¨不知有多少问题等待发掘!」
汉烈米叹了一口气,他不能不承认黄绢的话大有道理:「好
,我们一定尽力。」
黄绢和他们一一握手,然後,她一回到地面,立时发出了一
连串的命令,调动最忠於卡尔斯将军的近卫队两个营,将近一千
名装备精良、素经训练的官兵,来守卫这个广场。
而且,她还采取了一个相当卑鄙的措施。不过这个措施,只
有卡尔斯将军、她和参与其事的特务人员才知道,汉烈米和曾经
进入陵墓的考古学家,全被瞒在鼓里。这个措施是,黄绢派了大
量有经验的特务,在暗中监视着汉烈米等考古学家,唯恐他们把
密 露出去。
於是整个研究工作,是在极度机密的情形之下进行的。参与
工作的考古学家,其实都是遵守着诺言,并未 露有关这座陵墓
的任何消息。
研究工作是从多方面、极广泛地展开的,其中有的过程,相
当沉闷,只是简略地叙述一下就算了。
例如把两具骸骨,经过碳十四放射试验之後,都确定了年份
,正是记载中,沙尔贡二世逝世的那一年。
那把匕首的来历,也经过了详细的考证,证明只有当时君主
的近身侍卫才佩戴,而且是君主亲自赏赐的。佩有这匕首的人,
有特殊的权力,可以不经过任何手续,杀死他认为会对君主不利
的人,这是武士的一种高度的荣耀和权力的象徵。
这是一个相当重大的线索。沙尔贡二世在位的时候,得到这
种荣耀的武士,不是很多,在记录之中,几乎都有案可稽。
於是,专家又在楔形文字的记载中去找。在花了一个月的枯
燥的翻查之後,从那柄匕首的柄上,宝石排列的图案,找出了这
柄匕首拥有者的姓氏,那是属於一个叫德亚的武士所有。德亚武
士,是当时最得君主信任的人,他的职位,可能是近卫武士的首
脑。
这个发现,是相当令人兴奋的。当发现的报告,呈到了黄绢
那里的时候,她自然而然地想到,这个德亚武士,他的地位相当
於中国在君主时代,大内高手的首领。那是长期和帝王接近的一
个职位,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人物。
这样一个重要的人物所拥有的,应该是随身佩戴的匕首,怎
麽会在一个衣着上看来地位十分卑微的人的胸间,而这个人,又
怎麽会死在帝王的陵墓之中?
黄绢在接到了报告之後,立时和汉烈米商量这个问题。汉烈
米摇着头:「我不知道,黄将军,我是一个考古学家,不是一个
幻想小说作家。」
黄绢表示了她的不满:「博士,考古学家,有时也需要推理
头脑来辅助的!」
汉烈米回答:「是,但是推理,也必须多少有事实来作支持
,不能凭空臆测的!」
黄绢心中暗骂了一声「书呆子」。但是由於有太多的地方,
要依靠汉烈米的专业知识,所以她忍下了怒意:「我作一个假设
,请你判断一下,是不是可以成立。」
汉烈米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情,黄绢一想到自己的假设,神情
却十分兴奋:「我的假设是,当时,君主把一件 密,叫记录者
刻写在泥版上,所以,我们才有了那块刻满了小字的泥版,对不
对?」
汉烈米点头:「是,这是记录高度机密的传统方式。」
黄绢神情更兴奋:「你说过,为了怕记录师 露这个最高机
密,他在事後,必然会被处死?」
「是,有很多这样的记载。」
黄绢吸了一口气:「君主是不是有可能,派德亚武士,去执
行杀死记录师的任务?」
汉烈米沉吟了一下:「有可能,这种任务,通常都是由君主
最信任的人去执行的。嗯¨¨¨黄将军,你想说明甚麽?你认为
在陵墓中的另一具骸骨,就是德亚武士?」
黄绢大摇其头:「当然不是,那具骸骨,是死在德亚武士的
匕首之下的。德亚武士杀了这个人,这个人,据我的推断,就是
那个记录师!」
汉烈米怔了一怔:「不会吧,德亚武士如果奉命去杀记录师
,应该是当时就发生的事,不会延迟到在君主死了之後!」
黄绢笑了起来:「博士,你的头脑太直接了,不会转弯。」
汉烈米望着黄绢,仍是一副大惑不解的神情。
黄绢作了一下手势,以加强语气:「这是我的假设:德亚奉
命去杀记录师,记录师知道自己性命难保,就向德亚武士, 露
了有关这张来自天庭,由天神带下来的椅子的 密。」
汉烈米 了一口口水,盯着黄绢,黄绢在等着他的回答。他
的神情,突然变得十分异样,在未曾说甚麽之前,先叫了一声:
「等一等!」
然後,他侧着头,想了片刻,才又道:「这位德亚武士後来
到了何处,做了一些甚麽事,并没有明确的记载。但是,在沙尔
贡二世死了之後,亚述帝国的国势,迅速衰落,快得令人难以想
像。没有多少年,连首都尼尼微,也被一支军队攻陷了,那支军
队,是由一位叫堤亚的将军率领的。」
黄绢的双眼发亮:「你是说,那个领军攻陷了亚述帝国首都
的将军,有可能就是那个德亚武士?」
汉烈米忽然苦笑了一下:「我受你的影响,也开始幻想起来
了。但是,姓氏的发音如此接近,他们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是存在
的。」
黄绢兴奋得不由自主地搓着手:「那我的假设,就更有可能
成立了。我的假设是,德亚武士在记录师的口中,得知这个 密
之後,就暂时没有下手杀那个记录师,因为他有了一个 密念头
——他长期在君主的身边,知道作为一个大帝国的君主,是多麽
令人向往的事,他忽然之间,起了野心——这全然是人的正常心
理。他知道,君主的权力,既然是来自那张椅子,如果他能得到
那张椅子的话,他也可以成为权势倾天下的君主。博士,你想想
,任何人在得知这个 密之後,都会想要得到这张椅子的,对不
对?」
黄绢一口气地讲着,兴奋令得她的脸颊泛出一股红晕来,使
她看来十分动人。
汉烈米怔怔地望着她,声音有点惘然:「或许,权力的野心
,会使一个武士那样想。可是,像你,那麽美丽的一位女性,为
甚麽也有同样的野心呢?」
黄绢绝未料到汉烈米忽然之间,会冒出这样的一句话来。她
感到有点尴尬,但是她立时据实回答:「博士,几年之前,我已
经进入了权力的圈子之中。这个圈子有一种奇异的力量,只要一
进入,就无法退出来,只有不断地深入进去!」
汉烈米叹了一声:「寄望於一张近叁千年前曾出现过的椅子
,不是太渺茫了吗?」
黄绢沉默了半晌,才道:「博士,权力圈子中的种种,你是
不能了解的,任何再虚妄的事,再卑鄙的事,再没有人性的事,
只要可以使权力巩固,可以使权力扩大,都有人去做。历史上有
太多这样的记载了,为了权力,父子兄弟夫妇朋友之间,可以自
相残杀,可以做任何事!我只不过想探索那张椅子的来龙去脉,
这绝不算是过分,对不对?」
汉烈米缓缓地摇着头:「你说得对,权力圈子中的事,我是
无法了解的。」
黄绢笑了一下,她的笑容十分妩媚:「再来讨论当时可能发
生的事。德亚武士在知道了这个 密之後,当然想谋夺那张椅子
。」
汉烈米点头,表示同意。黄绢又道:「可是,他一定未能得
手。因为沙尔贡二世知道自己的权力,来自那张椅子,当他有生
之日,自然不会被人谋夺了去。就算地位特殊,深得他信任的德
亚武士,也无法如愿。」
汉烈米用心听着。黄绢的分析,十分合理,也很引人入胜,
在听着黄绢的假设之际,汉烈米也在想着另一个问题——在沙尔
贡二世生前,那张椅子,是放在王宫的甚麽地方呢?
一定有一张这样的椅子存在——这张椅子是不是有那种灵异
的力量,或许还可以怀疑,但是有过这样的一张椅子,那是毫无
疑问的事。
这张椅子,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