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密码-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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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浦源从苏航手里拿过饮料杯递给服务小姐,把自己手里的红酒送到苏航的手里,含笑地说:“来,苏小姐,我们干一杯,你能前来,我才喜欢呢,这才值得祝贺。”谢浦源和苏航碰了杯,抿了一小口红酒。
苏航的脸有些发红,她甩了一下头发,好像在自己给自己解围似的,大声开着玩笑说:“有吃有喝的,我为什么不来呀?”
谢浦源也洒脱地笑起来,赞许地说:“说得好!就是嘛,有人求着你来吃喝,为什么不来呢?何乐而不为呢?”谢浦源摊开双手,耸了一下肩膀说:“苏小姐,可是就有人,你求着他,他都不来。”谢浦源话里有话。
苏航似乎也听出了谢浦源的弦外之音,她下意识用眼睛在宴会大厅的来宾中扫视了一遍,仿佛在找那个有人求着都不来吃喝的人,她又马上意识到自己此时的举止不太妥当,立刻收回眼光,岔开话题对谢浦源莞尔一笑说:“谢董,怎么不见新娘子呀?她可真漂亮!”
谢浦源又抿了一口红酒,两眼定定地看在苏航的脸上,若有所思地说:“苏小姐,我认识你晚了一步,我谢某人,一生想要做到的事,没有我做不到的,但唯独这件事,恐怕是我一生的遗憾了。”说着把手中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脸上显露出一丝怅然若失的表情。
《数字密码》 第十四章(4)
苏航已经听出谢浦源话中的意思,他的话虽然说得含蓄,没有沾半个男女情爱的字,但中心意思已经表露得相当透彻,一时露出尴尬的神情,不知如何是好。
看到苏航的表情,谢浦源立刻轻松自如地笑起来,他用手向楼上一指,爽朗地说:“苏小姐,这里好玩的东西不少,好吃的东西也不少,你自便,多玩一会儿,我去那边看看。”说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笑容可掬地离开了。
谢浦源走了,苏航伸长了脖子轻轻地嘘出一口气来,伸手拍了拍有些发热的脸颊,嘴里小声嘟哝道:“真是的,这是怎么了?”然后摇了一下头,一个人向宴会厅的大门口走去。
“怎么?苏小姐,要走了吗?”岳泊海走到苏航的身边问道,话虽简单,声调里却明显地透着阴阳怪气。
“怎么?”苏航瞥了一眼岳泊海,“不可以走吗?”她不客气地回敬了一句,自从她第一次见到这个长着一张阴森、消瘦、长脸的岳泊海,她就不喜欢这个男人。
“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岳泊海停下来,他的声音发尖,“我只是想,邹行长没有来,苏小姐是不是感到寂寞了,所以想走。”岳泊海的话明显地具有挑衅性。
苏航的脸刷地沉了下来,一双杏眼含着瞋怒,两道秀眉挑得高高的,亮亮的眸子刺在岳泊海的脸上,像一把把小刀子要把他脸上那狡诈的笑容刮掉,“您这话我就不懂了,邹行来与不来,和我走与不走,这里面有什么联系吗?”苏航歪过脖子说。
岳泊海陪下笑脸,但能够看得出来,那笑是装出来的,皮笑肉不笑,鼻子边那两道深沟里面隐藏的都是诡诈,“苏小姐,不要误会,我只是怕没有人陪您,一个人没有吃好,没有玩好。”
“是吗?谢谢!”她的嘴角卷起一丝嘲讽的微笑,而后,一转身昂着头,似理非理地哼了一声,踏着一阵哒哒的高跟鞋声走了。
“她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谢浦源走到岳泊海的身边,目送着苏航走远的背影,脸上带着一丝欣赏的微笑,显然刚才他们的对话,他都听到了。
岳泊海连忙说:“是!怎么?谢董,喜欢她?”
“不是喜欢!”谢浦源回答得很干脆。
岳泊海稍稍一愣,他感觉自己的判断不会错的,难道这次走眼了。
“是爱!”谢浦源斩钉截铁地说。
岳泊海心里嘎噔一下,陡然,升起一丝不祥。
岳泊海尴尬地笑了笑,他手里拿着酒杯,凑近谢浦源的耳边,突然掉转话题压低了声音说:“江威正在稽查账目。”
谢浦源的眉毛明显地抽动了一下。可能这个消息令他很吃惊,也可能他不喜欢在这个时候听到丝毫意外的消息。这是他的婚礼,即便他不喜欢新娘,这也是他的婚礼,但是,他还是不动声色地说:“江威查账?不是廖学铭已经查完了吗?”
“廖学铭是公开稽查王杰负责的账目,已经查完了,扬娟又责令袁靖进行第二次稽查,扩大时间范围,袁靖已经开始了,现在是江威在秘密查账,肯定是邹涛指使的,并且好像已经有点苗头了。”
谢浦源昂着头,举着酒杯向客人们频频点头,兴高采烈地说:“大家要喝得尽兴,玩得尽兴,请随意。”然后,脸上依然带着笑容,咬着牙低声愤愤地说:“他不愧是个电脑专家,还有高民手里那把王杰留下的钥匙。这次我失算了,我以为他如果有东西留下,会留给他的前妻,没想到他却留给了毫不相干的高民。”谢浦源停住话,满面春风地和前来祝贺宾客干了一杯酒。他放下酒杯,长叹一声,“看来,我低估他了,他不笨。”
岳泊海从服务小姐的托盘里拿起一杯白兰地递给谢浦源,眼睛瞄着远处廖学铭的侧影,低声说:“廖学铭马上要去美国,如果我们动手,就不能再耽搁时间,要争取时间。”
谢浦源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举着酒杯走到廖学铭的面前,岳泊海随在他的身后,他热情洋溢地对廖学铭说:“廖行,恕小弟今天照顾不周,哪天谢某一定登门谢罪。”
《数字密码》 第十四章(5)
廖学铭摆摆手,大度地说:“哪里,哪里,很好,非常好,谢董的婚礼真是无法比拟呀!”
谢浦源爽快地大笑起来,两个人碰了杯,一饮而尽,气氛友好融洽。
谢浦源满面笑容风度翩翩,高举起酒杯,一边向来宾表示谢意,一边不动声色地低声对岳泊海说:“立刻通知阿媛,让她在美国拿下廖学铭,同时拿下扬娟的未婚夫。扬娟现在回来任副行长了,这对我们非常不利。如果她和邹涛捆在一起,我们就难办了,而她又是扬市长的侄女,我们不能对她蛮干。”说到这里,他停住话,拿起一张餐巾纸,轻轻地擦拭着嘴角,同时,继续小声说道:“所以,让她的未婚夫立刻回国带她出国去结婚,这样,我们就可以争取到大把的时间。”
“好,我知道了,立刻去办。”岳泊海接过谢浦源擦拭过的餐巾纸放在服务小姐的托盘里,然后,招呼着来宾转身离去。
在座的所有的人只看见谢浦源在热情洋溢地给众人敬酒,道谢,却看不见他的嘴唇在慢慢的蠢动中流淌出的另一番话语,一个狡诈的阴谋在一片鲜花和祝福中产生了。
谢浦源又神色坦然,满面春风地周旋在宾客之中,那气度,那修养,那潇洒,绝对不同凡响,令人仰慕。
五一节的这一天,邹涛果然没有去参加谢浦源的婚礼,他一个人开着轿车来到郊外去钓鱼,郊外的空气似乎比城市里要好,在加之艳阳高照,鸟语花香,更现出一份宁静。
邹涛背靠着大树,把鱼钩垂在平静无波的鱼塘里,专等着那些嘴谗的鱼儿来偷吃鱼饵,这才叫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邹涛在经过同岳父大人的一番争执之后,夏老太爷没有妥协,他也没有放弃。于是乎,两人各自坚持各自的立场,各自维护各自的原则,最后,似乎还是夏老太爷占了上风,争取到了大多数群众,携着老伴,带着孙女,让女儿陪着去参加谢浦源的婚礼。邹涛反倒显得孤立了,成了可怜巴巴的孤家寡人。
夏雨涵看着他那沮丧的样子笑了,说:“你就是这样较死真儿,一根筋,去一趟还能矮了你半截不行,肖永声不是也去吗,廖行,扬市长都去,只是你去不得?”
邹涛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说:“你爸爸让你陪着去,我管不了,你们夏家人都去吧。我是不会去的,我们邹家人不去。”
听了邹涛这话,夏雨涵噗哧一声笑了起来,“还邹家人不去呢,就你那个邹家的宝贝女儿喊得最欢,早就等不及了。”
邹涛气呼呼的嘟哝说:“那还不是让你们给教唆的。”
夏老太爷喜气洋洋,携着一家人盛装前往谢浦源的婚礼,临出门时,还特意看了一眼邹涛,那意思是说:“你去不去?现在决定和我们一起走,还来得及。”
邹涛没有吱声,夏老太爷瞪了他一眼,扭身拉着早就跃跃欲试的宝宝气呼呼地走了,夏雨涵一只手搀着父亲,一支手掩住嘴一个劲地笑,夏老太太无可奈何地摇了一下头,跟在夏老太爷的身后。
夏老太爷把一家人都带走了,把邹涛一个人甩在了家里,邹涛便开车来到郊外钓鱼,一个人落个清闲。
鱼塘的水很静,水面没有半丝波纹,似乎鱼都沉到塘底睡觉去了,邹涛把太阳帽向下拉了拉,盖住了额头,他戴着一副大墨镜,遮住了他紧锁的眉头,他双手抱在胸前,一动不动地凝视着那肃静的湖面,可在他的心里边就如同开了锅的水在沸腾,在翻滚。
虽然说,再缜密的案情,也会落下蛛丝马迹,也会有突破口。但具体到目前邹涛所调查的案情,似乎没有突破性的进展。虽然调查出一些线索,但那些零散的线索不能有机地联系在一起,把案情向前推进,从而使复杂的案情明朗起来。钱成死了,这个消息对他来讲很突然。本想顺藤摸瓜,结果,这个藤断了。他敏感地意识到,钱成如今的死,在时间上就如同当初他消失一样地及时与恰到好处,他曾经找孙大宇特意让他在公安内部调查了钱成出事的详细材料,孙大宇给他拿来了钱成出事的相片,相片上的钱成被撞得模糊不清。他侧俯在铁轨旁,半个脸庞上都是血,还有被烧灼的痕迹,四肢扭曲,团在一起,根本无法从像貌上去辨别此人就是钱成,但身高和体形确实和钱成相吻合,复印的证件是钱成的护照和国内的身份证,当地公安部门已经认定死者就是钱成。
《数字密码》 第十四章(6)
情况似乎越来越复杂,使邹涛的思维陷入困境。江威经过多少日子的加班加点,最终发现,电脑里的账目有被改动的痕迹,在一年多前出现多笔账目不清的情况,金额高达一个多亿,但目前还不能确定具体数字和款项的来龙去脉。
篡改银行账目,盗窃国家资金,事关重大,邹涛和江威两人甚是震惊。邹涛推测,从时间上看应该是王杰所为,只有王杰有此充足的权利和机会。除了钱成的死,王杰的死,柯利卡,21号,谢浦源,现在出现了银行资金被盗的线索,这一系列恰似毫无关联的事情,细想起来,仿佛都在衬托着一件事情,都在围绕着一个中心,一个目的,“国家资金”。邹涛又想起了那个至今他都没能破译的柯利卡。柯利卡到底是什么?无论柯利卡是什么,或者是要做什么,邹涛意识到,所有的这些情况联在一起,将组成一个特大的阴谋,而他认为这一切的源头就是谢浦源。对于这个结论,他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他有敏锐的直觉,虽然直觉不能替代证据,但直觉有时真的是非常准确。
邹涛有些想不明白,想不透彻,谢浦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或者说谢浦源到底有没有阴谋?甚至有时他也怀疑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正确,自己是不是错了?罪犯另有其人,而谢浦源真的就像所有人称赞的那样,是一个难得的儒商,一个仗义执言的男子汉。
邹涛本想一个人在静僻的地方好好地休憩一般,让自己的脑子处于真空状态,做一次逍遥的渔翁,晒晒太阳。然而,事与愿违,当他坐在绿草如茵的地上,没有外界的干扰,静下心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