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抽剑-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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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玉昆本来朝北而去,忽然转弯朝向东方,再到转弯处,又转回北方,而后又转向南方。但,高田进相当精明,略一分析,又追奔了马玉昆去的方向。
高田进紧追一程,心中暗喜,因为他知道前方是一死胡同,而马玉昆的背影就在前方,只见马玉昆蹲在地上不动了。
高田进命十四名日军布成弧行,向马玉昆包抄。众日军慢慢包抄,时刻防备马玉昆暴起伤人,但,马玉昆蹲在地上,依然纹丝不动,就好似未察觉有人在包抄他一样。
众人将马玉昆压缩在角落里后,高田进喊道:「站起来,投降!」
高田进喊了数遍,马玉昆依然不动。
「你,上前看一看。」高田进对一日军说道。
那日军端着刺刀,一刀将马玉昆的帽子挑了起来。
「中计了。」高田进连声呼道。
众日军也发现上当了,只见地上有一只倒放的竹篓。那竹篓与半个人的高度相仿。此时,竹篓身披马玉昆的长袍,底上扣着马玉昆的帽子,而马玉昆却早已不知去向。
「金蝉脱壳之计,」高田进沮丧地说道,「支那人太狡猾了。」
日军司令部中。
高田进被马玉昆用「金蝉脱壳」之计走脱了,心中正自气恼,一日军小队长跑了过来。高田进扬手给了他一耳光,骂道:「混蛋!」
那日军小队长双腿一并,打一立正,应道:「哈西!」
但,他接着说道:「报告,我们捉到了那名支那人。」
高田进听此,心中大喜,但面上十分尴尬,心下责备自己,不该拿别人做出气筒。但,日军中,上级打下级乃正常事,即便上级无故打下级那也无可非议。
高田进取下腰间的手枪,说道:「赏给你。」说着将枪递了过去。
那日军小队长接过枪,打一立正,说道:「谢长官。」
高田进道声:「失之东隅,收之桑榆」,随那小队长径向监押室而去。
汉城东城外。
马玉昆一直等到天黑,始终不见方峻踪影,心道:「不好,难道方兄弟被他们捉到了?」
马玉昆又等了一个时辰,仍不见方峻出城,此时,可以确定了:方峻已无法出城。
成欢中。
聂士成见马玉昆孤身一人,乘着夜色而回,就知出了事,说道:「情况如何?」
马玉昆将二人如何被跟踪,又如何在日军司令部前被追捕,自己又如何出城的经过说了一遍,末了说道:「我在城外一直等到深夜,仍不见方兄弟出来,恐怕方兄弟凶多吉少了。」
聂士成本欲埋怨马玉昆冒险去汉城,但事已至此,所幸还回来了一人,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马玉昆说道:「有一件事我十分不解。」
「何事?」聂士成问道。
马玉昆说道:「我一直在想,那个日本人为何回怀疑我二人?」
聂士成将马玉昆所说的各个细节,在脑中仔细分析了一遍,若有所悟,但,为了不使马玉昆因此行的失误而产生心理负担,说道:「此事确实蹊跷,可能是碰巧。」
马玉昆说道:「不可能如此巧合呀!」
聂士成说道:「算了,三弟,不要想了,你也累了,还是先休息吧。」
马玉昆的卧室中。
一军兵进来报告:「马总兵,方参将回来了。」
聂士成的府第中。
马玉昆拉住方峻的手,说道:「好兄弟,你是怎么回来的?」
方峻说道:「小鬼子并未捉到我,不过我的小腿中了一枪。」说着卷去了裤腿。马玉昆见方峻左小腿上裹着纱布,上面还有斑斑血迹,关切地说道:
「伤得重不重?」
方峻说道:「还好。汉城内,我认识一郎中,我在他家养了两日,所以好多了。我怕你们担心,这才急速赶了回来。」
成欢清军司令部中。
聂士成刚写完一封信,对一军卒说道:「马上把信送到水原,交给马总兵。」
那军卒接过信,取马出城了。
第 03 章木自内朽(二)
成欢清军司令部中。
马玉昆,衣衫不整,面上布满灰尘,骂道:「日他奶奶的,我就纳闷了,这小鬼子是如何知道水原的西城防守最为薄弱的,竟然专攻我的软肋。」
聂士成问道:「三弟,水原城是如何被攻克的?」
马玉昆说道:「那大岛义昌果然厉害。他命日军猛攻北城,我心道:「小鬼子,尽管来吧,看老子送你们回东洋。」」
马玉昆顿了一顿说道:「你也知道,水原北城的城墙坚固,且配备有三门克虏伯大炮和十二门其他重炮,另有三十多挺重机枪,可称固若金汤。但日军好不勇敢,倒下一潮,下一潮又漫了过来;另外,日军的巨型攻城榴弹炮好不厉害,射击时,其声响好似天崩地裂一般,威力巨大。我见北城吃紧,急调各方兵力来援……」
聂士成说道:「你上当了。」
马玉昆惊说道:「正是,你怎么知道?那日军原来是佯攻北城,而主力却在西城。虽是佯攻,但他们将假戏唱得太逼真了,否则我也不会上当的。
「那西城本就防守薄弱,再经我抽调兵力,防守更加空虚,结果,小鬼子未费多少力气即攻了进来。我一看,水原保不住了,再不撤退,后路就要被切断了,这才不得已弃城而走。」
聂士成说道:「我派人送的信,难道你没有读?」
马玉昆听聂士成言语,想起了此事,从怀中取出信,说道:「你说得可是这封?」
聂士成说道:「正是。」
聂士成那信封口如故,显然还未打开,疑说道:「你还未开封?」
马玉昆说道:「我今天早上才收到信,而当时小鬼子攻城正紧,我哪有工夫读信。」
聂士成说道:「那你现在开封吧。」
马玉昆将信打开,只见上面写道:
「三弟:
水原北城防守坚固,敌人绝不会直接进攻北城,你要注意防守西城,若日军攻击北城,那必是佯攻,其真正主力必在西城方面。
提防,千万提防,莫要中计。
兄:士成」
聂士成待马玉昆读完信,问道:「你今日早晨才收到信?此信我三日前就派人送出了。水原距成欢只有三四十里路,你怎会刚刚收到?」
马玉昆说道:「没错,就是今天早上方兄弟交给我的。」
聂士成觉出事情不妙,心道:「难道出了内奸?」
成欢之中。
聂士成稳坐大本营一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怡然神情。
他虽不准备死守成欢,但却早已在成欢内外修筑了坚固的防御工事。
聂士成深知,此时清军已被日军拦腰截断,南北几乎音信不通,成欢地理位置虽然重要,但它已是一座孤城,不可久守。
但他又知,日军攻下成欢之后,必然折而向北,进攻平壤。为了给平壤减轻压力,他必须在此地大量消耗日军的有生力量,以使清军在将来的平壤会战中,居于有利地位。
成欢西北,乃一名叫牛歇里的高地,聂士成在此修筑了两座堡垒工事,同时,配备有武毅军老前营炮兵。此乃成欢的左翼阵地。
月峰山,位于成欢东面,聂士成在此修筑了三座堡垒工事,以控制成欢东、北两个方向的谷地。此乃成欢的右翼阵地。
如此布置,由于炮兵配备在了左翼阵地,所以,右翼防御略微薄弱,聂士成心想:「由于炮兵兵力有限,所以,势必造成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困境。若将两翼都配备炮兵,反而会使兵力变得分散,难以最大限度地发挥其威力,造成鱼与熊掌兼失的局面。好在右翼有地形优势,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弥补此项漏洞。」
另外,成欢西北至月峰山有一段漏洞。为了消除隐患,聂士成命令,将成欢北面至安城川(河流名)之间的沼泽地的下游堵塞,使沼泽泛滥,以阻日军行动。
聂士成布置妥当,与卫汝贵、马玉昆、方峻,坐镇成欢,专等日军来攻打「人肉磨房」。
聂士成书房中。
「尤兄弟,这几日,你要密切关注卫汝贵的行踪。」聂士成对尤连生说道。
尤连生说道:「你是让我监视卫总兵?」
聂士成点点头,说道:「数日前,水原失守,我怀疑是内奸从中作梗。」
聂士成、马玉昆、左宝贵、洪毅四人,虽与卫汝贵结义,但他们四人一向对他不甚信任。五人虽合称「五虎上将」,但,真正能当此称号的只有聂、马、左、洪四人。四人深知,卫汝贵虽然工夫了得,有一定御兵之才,但此人行军用兵,优柔寡断,且贪生怕死,其本人可用八个字代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此前,聂士成命卫汝贵截击乃木希典,他知道,若命卫汝贵击败乃木希典而凯旋,那绝对不可能,因为,以卫汝贵的性格,他绝不是乃木希典的对手;所以,聂士成令他去诱敌深入。
当然,聂士成未把自己的真实意图告诉卫汝贵,只是对他说,竭力拦截乃木希典就可以了。果然,卫汝贵圆满促成了聂士成的战术意图。
聂士成心下思忖:「水原军事部署情况的泄露,决非日军直接派到城内的特务,所刺探到的,定是内奸泄密的。
「马玉昆,我们结义数十载。此人性格暴躁,直爽鲁莽,但于大义把握上,绝不会差之分毫。此人一向忠君爱国,即便钢刀架在脖子上,有性命之忧,他也不会皱一皱眉头,有丝毫叛国行为的。
「方峻,此人也是一员猛将,与三弟马玉昆有相似之处,虽然才能弱于三弟,且有好酒贪杯,生活不检点等缺点,但也是一条威武不屈的铁骨汉子。
「这结义大哥,此人虽统领淮军重兵,享受朝廷重禄,但我一直对他不放心,总觉他有临阵倒戈的嫌疑。」
午夜。
聂士成书房中。
浓云蔽空,漆黑一片。
安城川上有一桥,名曰:安城渡。
清军暗哨来报:「聂总兵,有一部日军正乘夜色,向安城渡而来。」
聂士成问道:「有多少人?」
那暗哨说道:「由于夜色甚浓,具体数目不清楚,估计有一千人左右。」
马玉昆说道:「二哥,这定是小鬼子的先头部队,马上召集部队吧,与小鬼子一决雌雄。」
聂士成微微一笑,说道:「三弟,你还记得水原是如何丢的吗?」
「当然记得,」马玉昆说道,「每当想起此事,我既佩服,又是生气。」
聂士成说道:「这大岛义昌,不简单,有些才能。他深谙避实击虚之道,不容小觑。如果我们召集兵力,想要与他决战左翼,那就上当了。这部日军其实是佯攻我方左翼。大岛义昌已发现我军右翼防守薄弱,其真正主力定在城东月峰山。」
的确,此乃大岛义昌避实击虚的作战策略:他命武田秀山中佐,带领步兵4 个中队,工兵1 个中队,佯攻清军左翼,实为牵制兵力;而他,亲自率领主力,来攻月峰山。
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大岛义昌此次遇到的是劲敌聂士成。
只听聂士成说道:「三弟,你立即带领4000士卒前去驰援月峰山阵地。当然,日军此次攻击成欢,志在必得,即便你去了,这月峰山阵地也守不住的;但,你此行的目的是,最大限度地杀伤日军,同时,尽量保存自己的有生力量;最后,阵地丢了,不要紧,按我先前吩咐的,实施「围魏救赵」的进攻策略。当然,你们肯定来不及赶到汉城,但,可于中途选择有利地形,伏击回援的日军。」
马玉昆赞道:「二哥,我终于明白张良的地位为何高于樊哙了。」
聂士成说道:「为何?」
马玉昆说道:「张良运筹帷幄,但能决胜千里,而樊哙不过是匹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