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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狂花凋落-第30部分

小说: 狂花凋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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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情况很快就起了变化。晚上8点钟左右,傅索安终于收到了一个电话。那是一个略显苍老但又不失清亮韵味的女人嗓音,说的是带广东口音的国语:“喂!我要找一位从东京来的小姐。”

这是傅索安首次间谍活动的首次对外直接接触,她禁不住有些紧张,停顿了几秒钟才反问:“对不起,请问你要找的那位小姐姓什么叫什么?”

“她姓马,叫繁贞。”

这正是傅索安护照和学生证上的名字,她估计是那个电话,便回答:“我就是马繁贞,请问你有什么事?”

“有人要我通知你,你的舅舅今天下午已经抵达香港了。”

“哦!他在什么地方?”

“他那条船下锚于维多利亚港的第34号系泊浮筒。记住了吗?”

“是的,谢谢!”

傅索安放下话筒,长吁了一口气。“红色少女号”已经抵港,这个消息肯定同时也通知了递送情报的上家,她明天大概可以完成任务了。傅索安寻思只要把情报送上了“红色少女号”,她就绝对安全了,接下来完全可以轻松轻松。傅索安手里有克格勃给她的三干美元活动经费,足够她舒舒眼服游遍香港。当特工的人,性命是掌握在别人手里的,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前一分钟不知道后一分钟是死是活,因此理应及时行乐。傅索安一直觉得心胸间有一股忧郁之气,似乎难以排泄,她想乘这个机会散散心。

十分钟后,第二个电话打进来了,那是一个听上去有些阴沉沉的男低音,说着带亚洲口音的英语。“马小姐吗?您好!明天可以去一号地区。”

傅索安也用英语回答:“明白了,先生。再见!”

所谓“一号地区”,是克格勃预先规定的对香港旅游路线的简称。香港的旅游风景线共有十二条,按区域依次分为:港岛区、九龙区、大屿山区、荃湾区、沙田区、西贡区、坑口区、大埔区、元朗区、屯门区、上水区、南约离岛区。克格勃给每条旅游线都编上号码,让傅索安记住,按照有关指令对号入座,去指定的风景线旅游,以便接受情报。现在有指令让她去一号地区,那便是港岛区。傅索安打开在机场购买的香港地图,看了一下港岛区的风景旅游点,头脑里产生了一种胸有成竹的感觉。

次日上午,傅索安走出弥敦大酒店,在外面叫了辆“的士”,让直接开上太平山。太平山系港岛第一高峰,海拔五百五十四米,古称香炉峰,又叫扯旗山,大凡外地来港的旅客,必登此山,否则等于没来香港。“的士”沿着环山公路往山上驶去,傅索安无心欣赏沿途景色,只是不断地通过后视镜观察后面是否有车跟踪,她没发现有什么异样迹象,这才放下心来。一会儿,车抵山顶,在了望台前停了下来。傅索安付了车费,下了车。

游览大平山,一般均以了望台作为游览的起点。了望台亦即缆车大楼,是一座雄伟壮观、造型别致的建筑物。下层设有商店、茶室;向海港那面是了望台,从那里居高临下俯瞰,港岛、九龙,风光尽收;上层亦即顶部,是香港有名的一家酒店,名叫“炉峰酒店”。

傅索安下车以后,先往了望台下层的商店,逛了一圈,并没有什么人靠拢来对暗语什么的。她想了想,估计可能是环境嘈杂,不合“上家”的心,便步出商店,转到了向海港那边的了望台。

了望台这边游人不多,傅索安在入口处买了一架望远镜,拿着走到一个周围无人的位置,开始观赏风景。就在这时,从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女音,说的是英语:“小姐,您是日本人吗?”

傅索安一怔:暗语!她一个转身,定睛一看,面前站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留着披肩长发的年轻姑娘,看上去年龄和她差不多,脸上显出一种自然得体的微笑,大大的眼睛里透着暗带稚气的天真和难以掩饰的好奇神情。傅索安心里闪过一个念头:瞧她那副样子,别是凑巧问上这么一句话了?但傅索安还是用英语回答了规定的暗语:“不,我是中国人。”

“中国人?您出生在中国何地?”对方说这句话的时候,把手里捏着的一枚三角形徽章别在胸前第二颗钮扣下面。

暗语,暗号全部对头!傅索安心里一松,随即回答:“我出生在唐山,祖籍是浙江吴兴。”

“哦!”那姑娘点点头,却没递过来什么情报,而是飘然而去了。

唔!这是怎么的?傅索安皱皱眉头,这个情况那几个苏联军官可没交代过呀!转念一想,暗忖多半是此处不适宜传递情报,那么自己应当跟上去。她连忙三步并作两步,朝姑娘走去的方向赶去,出了了望台,没见对方的影子。想了想,又去另一面的商店、茶室寻找,还是没有。傅索安买了一瓶矿泉水,慢慢地喝着,指望那姑娘能去而复归。但是,一瓶矿泉水喝完,对方也没露面。

这样,傅索安就只好去对面的山顶餐厅去碰碰运气了。山顶餐厅是一家历史悠久的餐厅,分室内和室外两部分,坐落于热带花树丛中,充满着浓郁的南国风情。傅索安步入餐厅,室内室外两个部分都找了一遍,根本没那个姑娘的影子。她刚要转身离开室外餐厅,靠里侧一张餐桌旁坐着的一个小贩打扮的秃顶老头忽然站了起来,朝她招手。傅索安心里一动,马上走了过去。那老头刚吃完一碗面,旁边地下放着一堆用藤编织的器具:各种形状的篮子、大大小小的箱子、盆子、矮凳。见傅索安过去,他笑吟吟地开腔道:“小姐,你是外来游客?买一个箱子吧,挑个小巧玲珑的,好放了东西送人哩。”

傅索安寻思自己是等着接情报的,这里等不到还得去“游览”太平山上的柯士甸山道公园和山顶公园,再不行,还有什么炮台山、张保仔古道、动植物公园要走的,拎着这么一个二尺长、一尺宽、半尺厚笨家伙怎么行?于是连连摇头:“我不买。”

小贩声色不变:“小姐,我知道你祖籍浙江吴兴,我是浙江嘉兴人氏,咱可是同乡啊!你就成全老头子一笔生意吧!”

此语一出,傅索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马上掏钱买了一个。

小贩顺手送给她一个小篮子,打开箱盖放进去,又盖上,扣上插钩,嘴里自言自语道:“刚才有一个穿黑西装佩三角徽章的姑娘也来成全过一笔生意,她现在去炉峰酒店用午餐了。”

哦,原来如此!傅索安差点失声叫出来。她毕竟是初次出马,刚才竟以为情报就藏在这藤箱或者藤篮里,要不是对方这一“自言自语”,她肯定马上“打的”去维多利亚港了。她朝小贩投以感激的一瞥,转身出了山顶餐厅。

去炉峰酒店可以从了望台背面的商店里乘电梯上去。傅索安拎着藤箱进了电梯,里面有五六个人。上到二楼停下,出去了三人,进来一人……正是刚才那个姑娘,她手里拎着一个和傅索安一模一样的藤箱。傅索安心头一松:事情马上要办完了!对方看都没看傅索安一眼,把藤箱往傅索安旁边一放。这时铃声响了,跟着电梯便在三楼停了下来,那姑娘一声不吭,拎起傅索安那口空箱子就往外走。傅索安也是声色不露,提起调了包的藤箱出了电梯。

那口箱子里装着东西,虽不是沉甸甸的,却也有些分量。

至此,情报交接的一半程序算是完成了。傅索安当即乘另一架电梯下去,叫了一辆“的士”:“去维多利亚港!”

“的士”一路疾驶,很快就抵达维多利亚港。以往,“的士”不管载的是什么人,都可以直接驶进港区,但是,这大却在大门口遭到了港口保安人员的拦截,盘查载的是什么人,去里面干什么。克格勃没向傅索安交代过进港区大门的细节,因此,她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说自己要和34号系泊浮简下错的苏联货轮“红色少女号”船长会面。

保安人员马上说:“和‘红色少女号’一起下锚的法国货轮‘阿勃罗号’正在进行装卸作业,为了你的安全,按规定现在不能把车驶上码头。你如果一定要和船长会面,那么有两个选择,一是等候六至八小时,二是由我们通知那位船长先生,请他上岸去港区里的酒吧、咖啡馆或者俱乐部见面。”

傅索安不假思索道:“也好!请你通知他,说他的外甥女看他来了,请他到俱乐部门口来一下。”

保安人员点头同意,打开高频无线电话和“红色少女号”联系。

傅索安吩咐“的士”司机:“去俱乐部!”

“的士”驶到那里,傅索安拎着那口藤箱下车,关照司机把车开到一旁等着,她马上要离开这里的。

港区俱乐部是一幢三层建筑物,门口有一块空地,停着七八辆小型、中型面包车。一排大树下,有两个穿着脏兮兮工作服的工人围着一辆翻转置放的三轮人力车忙碌着,扳手、钳子丁冬响;俱乐部房间里,两个侍应生打扮的小姐正围着一个老年门房笑嚷着傅索安听不懂的广东话。傅索安四下扫视观察后,走到离门口不远的报栏下,把藤箱放在脚边,佯装看报,且借报栏玻璃的反光观察左右后三侧的动静。一会儿,她看见从右后侧的雨道上走来一个穿苏联海员制服、头戴大盖帽的男子……“红色少女号”的船长来了。

船长来到傅索安身后三米处时,傅索安一个转身,迅速打量对方。克格勃为傅索安物色的舅舅真是独具匠心,这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苏联人和东亚人结合而生的混血儿,具有苏联人体态高大、鼻梁高耸微勾的特征,头发、眼睛却是黑色的。他穿着一套黑色全毛麦尔登薄花呢海员制服,左胸口袋上方佩着一枚和“上家”那枚一模一样的三角形徽章,左手无名指上扣着一枚黄金戒指,上面有一个黑色水晶镶嵌的“W”字母,这两个特征标记,明白无误地告诉傅索安:这正是她的“下家”!

傅索安一脸惊喜,眼睛明晃晃地闪着兴奋的光波,用俄语叫道:“阿寥沙舅舅!”

船长脸上露着得体的、只有长辈对小辈才会出现的笑容:“哦!

是你吗,亲爱的外甥女!”

说着,他跨上两步,把傅索安紧紧抱住,双手捧着她的脸,轻轻吻着“外甥女”的额头,口中喃喃而语:“亲爱的,我们已经三年没见面了吧?你怎么来香港了?不是说你在东京留学吗?”

傅索安想尽快结束这场戏,以便早点脱身,她简单地向对方说明自己是来香港旅游的情况后,指着脚边的箱子:“阿寥沙舅舅,这是我送给您和舅母的一点小小的礼物,请您收下,并向舅母问候。”

“谢谢!”船长俯身去拿藤箱。

就在这时,傅索安听到一阵刺耳的警哨声响。她蓦地一惊,举目望去,不无惊骇地看见那个貌不起眼的“门房老头”站在俱乐部门口,正起劲地吹着一个亮灿灿的警哨,指挥“侍应小姐”、“修车工人”以及从那几辆停着的车辆上跳下来的七八个持枪的大汉往这边扑来。傅索安大惊,一张脸在一瞬间变得煞白,她始终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但她内心却没有慌乱,立刻作出合情合理的反应:一下子上前,紧紧地攥装阿寥沙舅舅”的胳膊,用惊慌的语调问道:“阿寥沙舅舅,这是怎么回事?”

船长手里还是抓着藤箱的拎襻,转眼扫视围住他们的香港反间谍人员,脸上浮着笑容,以平静的口吻说着流利的英语:“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诸位先生,你们能告诉我和我可爱的外甥女这是怎么回事吗?”

众人没有吭声,只是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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