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血色战旗-第4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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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第三师团和石本支队一路猛冲猛杀,迅速攻陷泌阳,准备乘势向西猛进,突然收到军司令官园部和一郎十万火急电报:汤恩伯第31集团军开始南下,其精锐部队4日到达泌阳北侧,有于当夜攻击第三师团右侧背之势。
听说后路受到优势中国军队的威胁,左路日军立刻停止前进,迅速抢占有利地形,构筑阵地,准备迎战,园部司令官还很不放心,当即又调一个旅团配属第三师团,以加强其力量。结果,整整两个师团的日军在泌阳提心吊胆地呆了三天却连第31集团军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这才意识到上了当,于是气势汹汹地继续西进。
5月8日,三路日军会师于枣阳地区,却扑了个空,中国军队主力早已不在此地。
此时,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认为,日军作战习惯于就地掠夺补充给养,携带的粮食不会很多,而自己的辖区以内已经进行了坚壁清野,日军肯定无法搜集到足够的粮食,只有撤退回出发阵地这一条路,正是痛歼日军的好机会,于是第五战区集中了张自忠、汤恩伯等四个集团军和其他部队,将日军第三师团包围于唐白河畔,准备将其歼灭。
但是,李宗仁没有预料到的是,日军此次携带了大批补给,再加上没有遇到中国军队的顽强抵抗,所以仍然具有很强的战斗力,于是围歼战就演变成了一场短兵相接的大血战。在日军优势兵力和火力的攻击下,中国军队的包围圈很快就被打得支离破碎。
这时候,日军突然接到情报:第五战区第33集团军总司令张自忠将军亲自率领五个师的部队渡过汉水,进入东岸。园部和一郎,顿时感到可以借此狠咬中国军一口,立即命令第13、第39两师团和池田支队等部,南下包围第33集团军。
张自忠将军所部原驻守襄河西岸荆门地区,当日军长驱直入,直下枣阳,并向第五战区长官部驻地襄阳进攻时,他接到李宗仁命令,令其渡过襄河截击日军,张自忠决定亲自率领突击队过河作战,集团军副总司令冯治安将军竭力劝阻,但是却无法改变他的坚决态度。冯治安又提出由自己率队过河作战,张自忠还是执意亲自出征,不容更改。
张自忠率领集团军部直属的特务营和第74师渡过襄河,立即投入激烈战斗,先是在新街与日军遭遇,恶战一场,接着挥师北进,于5月10日到达峪山,与据守此处的日军血战。
此时,园部得知张自忠行踪,误以为他率领的是五个师,于是倾其三路大军中的两路进行围追堵截,最终在南瓜店的长山地区把中国军队团团围住。
张自忠部与绝对优势的日军血战数昼夜、予敌重创,但始终未能突出重围。
5月16日,张自忠左臂中弹受伤,仍镇定自若地指挥部队作战,下午两点钟左右,防线被日军突破,张自忠身中数弹,壮烈殉国,随张自忠作战的全体将士,也全部战死。
5月31日,日军第三师团和第39两个师团,集中了数十门重炮,经过长达两个小时的炮火准备后,由襄阳南面强渡襄河,突破了第五战区的襄河西岸防线。随后,在短短的三天时间内,接连攻陷襄阳、宜城、南漳、荆门、远安等地,从北面向四川门户宜昌扑来。
与此同时,日军第13师团和第40师团,在池田支队、汉水支队等部配合下,从沙洋南北地区强渡汉水,连下沙市、江陵、十里铺等地,也马不停蹄地向宜昌猛进,企图切断宜昌地区中国军队主力的退路,配合北路日军,进攻宜昌。
宜昌扼川江门户,是战时首都重庆和西南大后方的咽喉之地,宜昌一旦失守,第五战区和第九战区就会被日军从中间切断,日军只要再突破三峡天险,重庆就危在旦夕,因此日军向宜昌南北夹击猛进,对重庆统帅部震动很大,而大后方也民心浮动,谣言四起,纷纷传言日军将进攻四川内地了。
蒋介石急令陈诚赶往前线,组建第五战区右翼兵团,全权指挥宜昌保卫战。
陈诚风风火火赶到宜昌后,急令在湖南整休补充的李延年第二军赶赴宜昌东北面,在龙泉铺、鸦鹊岭、安福寺一带组成第二道防线;又令远在四川万县地区整训的第18军,星夜兼程赶来宜昌救火。然而,第18军赶到宜昌,尚未部署就绪,日军就已经兵临城下了。日军出动二十多架轰炸机,对守军阵地轮番轰炸,地面部队在重炮的掩护下,分三路向城郊进攻。
6月14日,日军攻陷宜昌城,陈诚随即命令第18军不惜一切代价夺回宜昌。
第18军在军长彭善的指挥下,冒着日军密集的炮火连续突击,在两天之内发动二十几次冲锋,最终以伤亡万余人的代价夺回宜昌,日军的阵地前面堆满了中国士兵的尸体,地面的土壤和石头全部被染成血红的颜色。
日军立即增加兵力,在飞机的疯狂轰炸下再次攻占了宜昌城。第18军虽然数度反攻,但是由于伤亡过大,攻击已经无以为继,陈诚只得下令停止反攻,调整部署,在城西长江三峡口入口处,凭险防守。
宜昌要地失守,使蒋介石和重庆国民政府立即面临着空前严峻的形势:日军占领宜昌,如同一把锋利的钢刀,将第五、第九战区对武汉形成的铜墙铁壁似地防御体系,给劈为南北两半,而这把刀的刀锋正对着陪都重庆。
与此同时,广西日军又向法属印度*国境出动,切断了经由越南进入中国广西、云南的国际援助路线。
紧接着,国际局势亦风起云涌,急剧变化。英国政府出于自身利益,与日本签订协定,宣布封闭滇缅公路三个月,规定在此时间内,禁止军械、弹药、汽油、载重汽车及铁路材料等抗战物资,经缅甸运入中国,使抗战的形势变得异常艰难。
日军占领宜昌之后,立即在这里抢建军用机场,准备把这里作为海军航空兵轰炸重庆的中继基地,而陆军航空兵则出动两百余架轰炸机,对重庆和整个西南数省各大中城市进行不间断轰炸。这些城市上空几乎每天都有上百架次日本飞机编队临空,向下倾泻炸弹
除内部的恐慌情绪,蒋介石一方面接连在中央电台发表演讲,宣称重庆国民政府将坚定不移地抗战到底,坚持独立自主地抗战方针,以不变应万变;另一方面则着手准备在宜昌方面新建立一个第六战区,他在军事委员会的高级将领会议上指出:倭寇已紧逼陪都大门,我们已没有了任何退路,新建立之第六战区,负责拱卫重庆门户,这是关系到国家生死存亡,关系到民族存亡的大事。因此,第六战区比其他战区的责任更为重大,比其他战区的战略地位更为重要。我们的任务和口号是,军事第一,第六战区第一
由于第六战区责任重大,没有将领自告奋勇来担任司令长官,最后,满脸惭色的陈诚挺身而出,主动要求挑这副担子,他的理由非常简单:
宜昌是在他手上失掉的,理应由他去守
蒋介石思考再三之后,接受了他的请求,于是在国民政府大本营的作战序列中就又多出一个第六战区。
福州的夏日里,酷暑总是和台风连在一起,仿佛一对可怜的难兄难弟,怎么都无法分开,昨天还在肆虐的狂风中痛苦挣扎的树木,今天就已经在经受烈日的煎熬,十几个钟头前苍翠欲滴的叶子很快就蒙上一层淡淡的灰尘,并且打起卷来;柏油的路面几乎就要被晒化了,连上面的空气也变得滚烫起来,似乎用根火柴都能点着;行人在街道两旁的榕树和芒果树下快步走过,不时停下来擦拭额头细密的汗水,时髦的年轻人则用巴拿马草帽和轻巧的阳伞抵御毒辣的日头,卖冰棍和酸梅汤的小贩站在路旁,不停地用极具诱惑的声音高声叫卖
上一家茶馆的楼梯,在他们身后十几米远的地方,刘汉忠率领五名便衣不紧不慢地跟上来。
坐定之后,蔡羽讦摘下头顶的草帽,用手帕抹了抹额头的汗水,低声抱怨道:“都是你,非要搞什么微服私访,插点没把我热死”然后问道:“跑了半天,有什么收获?”
高飞笑嘻嘻地说道:“收获还是很大的我发现福州的物价还算稳定,市民上物资供应也比较充足,看来战争对这里的影响并不是很严重。”言辞之间不经意地显出些许得意的神色。
蔡羽讦轻蔑地“哼”了一声,轻声说道:“和上个月相比,每公斤大米的价格上涨了两分钱,每公斤盐巴的价格则上涨了差不多一毛钱,你还说物价稳定”
接着教训高飞道:“你以为这样随便出来走走看看,就能够了解民生疾苦了?经济是门非常专业的学问,像这种钦差大臣式的调查是了解不到实际情况的,只有经过长时间的,大量数据的统计对比,才能够得出正确的结论。”
作为一个经济专家,蔡羽讦从一开始就坚决反对高飞这种心血来潮的调查。
高飞看了看不停地煽动草帽的蔡羽讦,笑嘻嘻地说道:“我认为,按照福建民众的收入水平,完全可以应付这种程度的价格上涨,再者,根据经济学理论,适当的价格波动是非常自然的,也是符合经济规律的,没有必要大惊小怪”为了增加说服力,他特意加上了经济学的术语,可是却忘了自己面前的是一位相当专业的经济学家。
“看不出来,你对经济学还有些研究啊”蔡羽讦语带讽刺地说道:“两分钱和一毛钱相对于居民的收入是算不了什么,可是你知道与去年同时期相比,米价和盐价分别上涨了多少吗——百分之三十然而福建的工人工资却只增长了不到百分之五”说到这里,他狠狠地瞪了高飞一眼
“怎么会这样呢?福建的工商业一直都发展的不错,随着直接控制地区的拓展,产品的市场也相应扩大,企业规模和利润提高了,工人的收入也自然增加了;广州沦陷之后,福建变成大后方物资进出的主要通道,海关税收的增加也是个不小的数目;我们派在大后方的办事处一直在收购特种矿产,出口美国,也是很大的收入,另外,假钞应该也赚了不少钱吧,怎么会没有钱给工人涨工资呢?”
蔡羽讦苦笑着点了点头:“你说的这些和实际情况相差无几,但是却忽视了日军封锁沿海的影响。”
高飞反问道:“咱们自己的轮船不是有很多都是在第三国注册的吗,日军又没有占领沿海港口,对这些船只没有什么影响啊”
蔡羽讦解释道:“在广州沦陷以前,我们自己的船队还勉强能够满足物资进出的需求,但是随着广州陷落和日军封锁沿海行动的开始,通过福建的物资急剧增加,远远超出了船队的运输能力,而美国、英国惧怕得罪日本,不同意我们继续在它们国内注册船只,迫使我们只能委托国外的船务公司来运输货物和人员,成本相应增加很多,消耗掉相当一部份企业利润;海关的税收和其他几项收入虽然增加了,但是却远远不能弥补战争的消耗,而政府为了补上这个缺口,必须不断提高税收,这样一来,企业哪里还有多余的钱来增加工资?”
接着他埋怨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怎么能够体谅到后方的难处
高飞连忙问道:“现在民众的生活怎么样?是不是非常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