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意绵绵,误惹亿万继承者-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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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愧疚的人是谁?
爸爸?小辰?还是,她自己?
她也不知道,也许都一样,也许不一样,这个问题大概只有在死亡前夕的那一刻才知道吧,她保留这个问题,等到那一刻探寻答案。
聂霆炀望着她,眼底眸光流转,“言言,我这辈子最愧疚的人是你。”如果你没有遇到我,现在的你应该是牵着男朋友的手,漫步在初夏的雨中,聊着过去,谈着未来。
唐页轻轻地摇了摇头,压抑着心头的酸涩,笑了笑,“怎么会是我?我跟你虽然有着并不愉快的过去,但那些现在回想起来,已经不算什么,都不是你的错,你最愧疚的应该是小辰吧,你我最不应该的就是让他跟我相认。”
“可你就是他的妈咪,这是什么也无法改变的事实。”聂霆炀的声音有些着急,极力地为自己辩解。
“阿炀……”唐页唤他,嗓音温和,却还是不难听出略带沙哑,她在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鼻头酸胀,但她没有理由让眼泪这时候掉出来,“我们都该有自己的生活,别忘了,你邀请我的,等你结婚了,我去做伴娘。”
“……”男人如鲠在喉,双手捧着水杯,使劲地点了点头,然后他突然站起来,将水杯放在桌上,“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了。”
唐页抬头的时候,就见他已经走出好几步远,步履匆忙,背影消瘦。
“阿炀。”她再次唤他,嘴角依旧带着微笑。
在这世上,有一种谎言,痛的时候很真切,但笑起来的时候却很真实。
她知道他不会回头,所以泪最终还是流了出来,“好好看病,你好了,小辰也就好了。”
然后,她看到他的步伐更加的急促了,转身,他消失在了视线里。
电梯里,聂霆炀看着摊开的掌心里那两根短短的头发,眼底通红。
言言,你就这样非得将我从你的世界里赶出去,对吗?
我痛了,你都感觉不出来,我知道我最愧疚的人是你,我跟你说出来,我想听你说你原谅我了,这样我想痛会轻一些。
……
翌日,上午,a城国际机场。
来送唐页的是唐力,他执意要来送她,她怎么说不让他来都没用。
临登机前,唐力突然抱住她,什么也没说。
唐页笑着拍了拍他,“我就是去考察一下市场,看看有没有适合栽种花草的场地,又不是去做别的,你倒是有什么好不放心的?还是说你不想让我放松,打算让我一天到晚的就呆在办公室里?”
唐力松开她,虽然脸上带着笑,但眼底却一片通红,“早去早回,公司这边你不用操心,我和汤琼会处理好。”
唐页点头,“照顾好爸爸,不要太想我。”
挥手告别,唐页踏上了飞往j州的飞机,然后辗转去k国,到那边估计都明天很晚了。
当飞机冲破云霄,霞光透过窗户照在脸上的时候,那抹温暖就像是穿透无尽的黑暗终于到达了冰冷的深渊,唐页突然想,无论怎样她都要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
220:是凶是吉还不知道()
飞机抵达k国机场的时候是清晨,万簇似金箭的霞光从云层中穿射出来,大地豁然间明亮。。xm
唐页站在机场外,一只手拉着行李箱,一只手扶在眉梢望着远处东方,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新的一天开始了,加油,唐页!
梅尔医生本来是要来接她的,但被她拒绝了,她不想那么麻烦,从机场到医院,有直达的轻轨车,很方便,速度也很快。
轻轨车上,人并不是很多,唐页找了个位置坐下,手机这时候响了起来。
她从包里掏出手机,是唐力打来的电话,问她这两天一个人在外地是否适应。
她笑着说现在正在公车上,感觉还不错,一个人旅行,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唐力听到她笑,自己也笑了,嘱咐她要照顾好自己,家里一切都好,要她勿念。
唐页这才刚挂了电话,又一个电话打进来,这次是聂霆炀。
盯着手机屏幕上闪动的号码,唐页迟迟不敢按下接听键,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哭。
这次化疗结果是凶是吉还不知道,可她就怕是凶。
一个人辗转数千里来异国他乡求医,她是多么希望有人能够陪在身边,即便是死在化疗室,身边有人陪着,至少不是孤单的。
可她注定了是孤单的,曾经是,现在是,以后更是。
阿炀,忘了我吧,你的人生还很长,如果你我之间没有父母之间的恩怨,没有那些误解,我多想跟你一起白头,牵你的手,听你叫我媳妇儿。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听你这样叫我,每次你叫我的时候,我都那么的欢喜。
这通电话,唐页最终没有接下,但她却收到了一条信息,来自聂霆炀的:言言,今天是母亲节,小辰说他要跟你说节日快乐,看到信息,请回电话,好吗?
唐页一直没哭,却在看到这条信息,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
她抬手紧紧地捂着嘴,牙齿咬进掌心,殷红的血流了出来,顺着她的手掌,顺着她的下巴,血珠子一颗接连一颗的落下,染红了她身上白色外套的前襟,似盛开的罂粟花,鲜艳而夺目。
她情愿他用命令的口吻,也不想他如此的卑微。
在生活的面前,他们都褪去了高傲的自己,低入尘埃。
周围那一双双蓝眼睛都在看她,这个黑头发黄皮肤的东方女人,她哭得如此的压抑与伤心,想必定是痛入心扉。
没有人打扰的,直到她不哭了,有人递来一包纸巾,她通红着双眼,微笑着抬起头,“……谢谢。”
“江源?”惊讶地看着身边的人,唐页突然间慌乱起来,“你,你怎么在这里?”
江源打开纸巾包,抽了一片递给她,“这边有一个案子,需要亲自过来一趟,你呢?是出差吗?”
已经有两年多没有见过江源了,没想到会在这里相遇,慌乱的同时,唐页其实更多的是尴尬重生之国公嫡女。
当年她离开a城,他给她的邮箱里发了一封又一封的邮件,要她看到了给他回电话,她看到了,却没有回他电话。
唐页接过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迅速的调整了一下情绪,除了眼底还通红,鼻音有些重,已经看不出来她刚刚那么伤心的哭过,“我……我出来走走,好巧。”
江源笑笑,他一如两年前那样的俊朗迷人,笑起来很好看,“你回a城,我还没来得及见你一面,然后就得到了你车祸的消息,后来他们又告诉我现在活着的你不是你,我想问问你到底还是不是你,我不敢去问,今天碰到了,我就问问你,你还是你吗?”
我还是我吗?
唐页抿起嘴唇,看着对面车窗外急速后退的建筑,轻轻摇了摇头,“不是了。”
她早已不再是她,每一次重生,都是新的人生。
只是遗憾的是,每一次重生,她的人生都在变短,这一次,更短。
前世走过的路,看过的风景,路过的人,成为了这一世的回忆,甜蜜的,苦涩的,有些渐渐的就忘了,而有些,刻骨铭心。
江源抬手,捏起她肩上遗落的一根头发,唇角翘起,“那我以后就叫唐页,我还是那个律师,我叫江源。”
“江律师好。”唐页伸出手。
男人的大手,紧紧握住她纤细的小手,一大一小,一男一女,握着的不仅仅只是温度,还有过去和将来,这是一种信任,更是一种承诺。
窗外,阳光很好。
车厢内,温暖漫溢。
江源说:“我听说唐氏现在缺一个首席律师,我想毛遂自荐一下,不知道唐董是否能够给个机会?”
唐页抿着嘴,先是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咧嘴笑了,“可我就怕你的聘请费太高我付不起,你知道的,唐氏刚刚站住脚。”
江源哼了一声,“机会只有一次,你最好考虑清楚了,错过了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那你就打个折呗。”
江源不搭理她,坐在椅子上合上了眼眸,闭目养神。
唐页晃了晃他,“就打个折呗,一折,一折的话我就聘请你,我把我办公室腾出来给你用,怎么样?够意思吧?”
“唐页。”江源叫她的名字,有些不习惯,所以叫着很别扭,但他会尽快的适应,“这些年,过得好吗?”
唐页愣了下,收回手,笑着回答,“如你所看到的,很好啊,你看,我是不是比以前胖了不少?”
江源缓缓睁开眼睛,眼底微红,再次抬起手捏起她肩上掉落的一根头发,“你不用在所有人的面前都伪装得很坚强,有时候人是需要用脆弱来释放压抑了太久的情感,就像是要把身上的背包腾空,然后才能重新放入新的东西,才能走得更远。”
用脆弱来释放压抑了太久的情感,比如眼泪,哭,放声的哭悠悠空间农场。
江源提前一站下车了,他们约定等回a城后一起吃饭,并且约定今天的见面不对任何人提起。
唐页到了医院,直接去了梅尔医生的办公室。
“路上还顺利吧?”梅尔医生接过她的行李箱,“休息一下,一会儿先去吃个东西,下午开始化疗。”
“梅尔阿姨,你说我会好起来吗?”这是唐页第一次问这个问题。
当她得知自己得病的那天,她没有过多的震惊和悲伤,只是很平静地接受了命运的安排,生死有命,她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今天,她突然不想认命了,她想反抗,不说为别人,只为她自己。
梅尔医生面色凝重地拥抱住她,“孩子,上帝会保佑你好起来的,你这么勇敢和善良,恶魔一定会被打败的!”
唐页笑着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是的,她一直都那么的勇敢和坚强。
化疗的第一天,唐页去剃光了头发,一开始她还打算让头发慢慢地一点点掉光,但是轻轻一抓头发都能掉好几根,她自己看着都心疼不已,索性全部剃掉,戴上之前准备好的假发,看起来与平日里没有什么不一样。
汤琼打来电话说母亲节这天,聂霆炀带着聂宇辰买了一束很大的康乃馨送到了她的办公室,汤琼买了个花瓶将花插在了花瓶里,说应该等她回去,花还是鲜艳的。
她流着泪,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哽咽得说不出一句话。
化疗的第二天,唐页靠在病床上,看着窗外。
k国又下雨了,这一天,下下停停,中午的时候太阳还出来了。
唐力打来电话的时候,唐页正在发呆。
“在干什么呢?”唐力的声音隔着万水千山传入耳朵,驱走了初冬的冷意,带来了a城的夏暖。
唐页起身从床上下来,推开窗户,伸手就能够到外面的雨,雨水落在指尖,凉凉的,“刚吃过午饭,打算休息一下,你呢?还在办公室忙?”
“刚吃过饭,休息一下,a城下雨了,你那儿呢,天气好吗?”
“天气很好,太阳很大,照在身上很舒服。”
“那就好,出门多穿件衣服,照顾好自己,家里很好,勿念。”
“嗯。”
唐力每天打来电话时间都不长,不问她什么时候回来,不问她累不累,只是嘱咐她照顾好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