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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江山不负-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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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皇登基,先祭祖先,再告天地,而后回到皇宫太和殿宣诏受群臣朝拜,再登城楼受百姓朝拜,才算是礼成。

    楚人尚玄、红,祭天祭祖时皆服此二色。纳兰瑞一身玄色礼服,以红线绣华章,背后绣飞龙在天纹饰,外罩的长裾拖地,似龙尾盘延。冠十二流冕,手执玉垚,由礼官牵引,步行而上九十九级台阶。

    “列祖列宗在上,吾为使亲告,皇子瑞,今即皇帝位……”

    “黄天在上,列土为证,今楚皇子瑞,即我主之位,特告苍天厚土,佑我国家……”

    阳光穿云而过,照彻太庙前华表,沿那一道中轴线,穿过伏地的群臣,直落到重新站起身来的纳兰瑞身上,忽有种天光照彻的肃穆。

    苏晋上前,接过玄昂手捧的圣旨,代太上皇宣读诏书,昭告天下,新皇即位。

    “夫天生蒸民,树以司牧,三灵辅德,百姓与能。朕祗膺灵命,肇开宝历,声教所覃,无思不服。然而万几填委,九区辐凑,明发不寐,极夜观书,听政劳神,经谋损虑,深思闲旷,释兹重负。咨尔聪明神武,德实天生,君人之量,爰备夙成象纬告徵,灵命斯在,朕是用上稽苍昊。俯顺黔黎,推而弗居,就垂显号,致皇帝位於尔躬。今命安国公苏晋、宁国公玄昂以玺绶授尔,其纂承洪绪,对扬休命,式隆宝祚。”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伏地而拜,三声山呼。

    “诸卿,起。”纳兰瑞自苏晋、玄昂之手接过皇帝玺绶,高声道,语音之中有着一缕不易察觉的激动。

    群臣起身,倒退而出,苏晋玄昂,奉纳兰瑞登帝辇,禁军当先开路,帝辇缀后,世家家主车架鱼贯而出,即便是被软禁在府的李由,亦是现身此地。

    太和殿内,已是更换了一身明黄龙袍的纳兰瑞缓缓坐定龙椅,改十二流冕为冠,十三飞龙盘旋而上。御阶之上,昔日卑微皇子,或是温良贤王的面目已是模糊,只剩下那神色肃穆而庄严的新帝,如隔人世,如在云上。

    苏晋又宣圣旨,奉先皇后李氏、刘氏为太后,册封太子妃王氏为皇后;订立仍用延熹年号,至明年一月初一改元贞观。

    钟楼钟声联响,纳兰瑞缓缓步出大殿,带领群臣登上宫城城楼。各国来使,亦在此处,纳兰瑞亲携齐朗,并诸国使臣同上城楼,受楚国百姓朝拜。

    苏岚站立纳兰瑞身后,身边正是一身绛红色的玄汐,此时百姓山呼万岁,京兆之中,一派欢腾之色。

    “今日宗正使,是敏王,并非德王。”苏岚趁此喧嚣,含笑看着玄汐,“玄郎好手笔。”

    “德王妃失仪,足见德王治家不严。一介王府尚不能治,如何为纳兰皇族之族长,如何为宗正教化皇室?”玄汐神情安肃,冰霜之色亦如往常。

    苏岚听他此言,亦是笑过便不再言语。德王这宗正丢的实在冤枉,起因不过是他幼子惹恼了她身侧的玄汐。德王二子与玄涑人前争执,不知怎的头脑一热,仗势欺人,玄涑性情温和不似兄长,自然退让。此事落到玄汐耳里,便回报到了德王身上,借着宫宴,偷偷换了胡旋舞上去,王皇后闻知此事,亦不喜德王妃倚老卖老,对宫务指手画脚,更是知道玄汐能力足可收场,便推波助澜。倒是苏岚,得了玄汐人情,白捡了个便宜。

    这一厢,纳兰瑞已是受足了百姓朝见,复又与齐朗并肩步下城楼。

    “今天下安稳,皆赖我三国。”齐朗笑着对纳兰瑞说,“三国皆是新君,此乃天赐之机。齐国愿为东道,邀您与周皇会盟。”

    “齐皇盛情,岂能推却。”纳兰瑞欣然微笑,回首看向司徒岩若,“睿王以为如何?”

    “安仁回返后定将告知皇兄,先代皇兄谢二位盛情。”

    “睿王决断,周皇必然听从。”纳兰瑞不动声色,微微一笑,司徒岩若面上笑意微敛,犹自从容。

    “不敢。”

第四十八章 前缘难续(一)() 
新帝登基,辍朝三日,举国同庆。长平城的酒馆被九个世家齐齐包下,摆三日流水席,以示对纳兰瑞之祝贺。

    三月十二夜里,京城解了宵禁,仿佛又是个上元夜,街头行人如织,灯火璀璨。

    琉璃灯照亮内室,苏岚进来时,王愫站在临街窗前,手握酒杯,看那街市繁华,一袭青衣如故。

    “阿兄。”苏岚笑着走到他身边,毫不在乎可会被人看见。她与王愫面上内里都是同门,不过是师兄弟和师兄妹的区别罢了。

    “阿岚。”王愫笑着唤她,自动自觉就改了称呼,见她眼睛笑的弯弯,便道,“阿颜。”

    “瞧这长平城如何?”郦远亲自送酒上楼,递了一杯放在苏岚手中,便离去。

    “隐隐有盛世之意。”王愫笑着看她,叫她切勿多饮。

    “天下三分,楚占一半,军备精良,上下一心。”苏岚点了点头,“我如今也算如鱼得水,不枉先生所教。”

    “累不累?成日挂着个面具。”王愫五官清隽非常,似山水工笔一般,望之便叫人心折。

    “阿兄只怕,比我还累。”苏岚与他碰了碰杯,“听说我舅舅异常不合作?”

    “柳尚书心里仍是不平,和太尉势同水火。”王愫叹了口气,“我此来,太傅大人还托我给你俩带了礼物,对了,还有淳儿的。”

    “外祖父可好?”苏岚亦是叹了口气。齐国章台柳氏乃是她外家,亦是齐国一顶一的士族,位居中枢,因而四年前未被父亲一案牵扯,仍旧权柄在握,如今家族已交到她舅舅柳博之手,柳博因妹妹一家之变故,与穆氏早已对上。

    “太傅大人硬朗着呢。”王愫点了点头,“不必担心。”

    “我表哥可有消息?”

    “没有。都十年没有消息了,我瞧着尚书亦不报幻想了。”王愫将杯中酒饮尽,语气一沉,“倒是你,如何打算的?”

    “如何打算?”苏岚微微一笑,“哪里有什么打算,只是,你从来都知道。”

    “这是条何其孤苦的路,不能悔也不能回。”苏岚笑带苦涩,饮尽杯中酒。

    “伯父不操心你婚事?”苏岚见王愫神色黯淡,便也岔开了话题。

    “我不想成亲,还能逼我不成?”王愫摇了摇头,“王家还不至于如此落魄吧。”

    “流冷一心想要嫁你。”苏岚口中的流冷正是齐朗唯一的同胞亲人,齐国朝阳大长公主,亦是她闺中好友,手帕之交。

    “我不能娶得,也不想娶。”王愫倒是不在乎地一笑,“子詹不可能叫我尚主。”

    “也是。”苏岚笑着摇了摇头,“昔年,可是叫我二哥尚主的。”

    “子詹他。”王愫语气迟缓,似有犹豫之意。

    “齐朗要干什么?”苏岚倒是直白地问了出来,子詹乃是齐朗表字,他未登基时,与王愫便是知交好友,皆以表字互称。

    “自然是要见你一面。”王愫吐出这句话来,隐隐有如释重负之感,“可我觉着,你不见也罢。”

    “你如今在楚国位高权重,少年得意,看着你的眼睛太多了。”王愫见苏岚并无激烈反应便继续道,“此时见他,危险了点。何必犯险?”

    “况且,你与他国仇家恨,人人皆知。”王愫继续道,“若有了暧昧牵扯,岂不是冤死了。”

    “我见。”苏岚摇了摇头,伸手堵住王愫的嘴,“我若不见,他不是白白来这一趟。”

    “阿颜。”王愫挥开她的手,语气有几分急促,平静脸孔龟裂开来。

    “阿哥,他之于我,不过就是仇人罢了。”苏岚笑着摇了摇头,一双眼平静的叫王愫害怕,“你在担心什么?”

    “阿颜,他,我是不放心你。”王愫犹豫片刻,直截了当地说,“他这个人,若有心,谁能逃得开。”

    “我娘,我爹,我哥,难道就白死了。”苏岚听了王愫的话,却是低低笑出声来,“我若还对他存有念想,那我就真是,狼心狗肺。”

    “那你为何见他。”

    “那他为何见我。”

    “阿颜。”王愫语塞,朝堂上长袖善舞的人,在她面前却是说不出话来。

    “阿哥,我不想你为难。一边是我,一边是你的君主。”苏岚回到酒桌边坐下,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你不好受,我是知道的。”

    王愫亦坐回她身边,叹了口气,道:“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件事是真的。”

    苏岚倏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瞧着王愫,情绪颇为激动:“王汝阳,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知道了一些事情,不知真假,却不由得做此假设。”

    “王汝阳,你是要把,撑住我的拐杖砍了?”苏岚直勾勾地瞧着他。

    王愫无声将她揽入怀中,就如同少年时无数次安慰哭泣的她,不沾染半点男女之情。苏岚忽的觉得鼻头一酸,可眼眶干涩,竟是再流不出泪来,只觉得那咸涩液体,都倒流回心间,一层层地坠落下去,不知飘向何处。

    “你和我,都不能完全掌控自己。”王愫拍着她的背,低声说,“这就是你我的不幸啊。”

    “所以,我不能把自己交到任何人手中。”苏岚声音低哑,“此身倾,成白骨,又何妨。”

    “就算有一天,我把自己害死了,也是我自己选的。”

    “我知他三日后启程。”苏岚低声道,“后日,我会在护国寺上香,可来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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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笙歌达旦,夜深时分,街头也仍旧人潮未退。苏岚派护卫送王愫回宫,只在郦远的陪伴下,步行回府。

    “方才得了个信。”郦远为她披上件披风,“赵安参您一本。”

    “参我?”苏岚多喝几杯,脸色绯红,色若桃李,“谁给的胆子?”

    “说您在清河上仗势欺人。”郦远低声道。

    “这个蠢货。”苏岚低低啐了一口,“我最近不找他不痛快,他还不舒服。”

    “管不管?”

    “这事是苏永年惹得,我姑且就不管了。”苏岚摇了摇头,“我巴不得闹得大点,省的我自己动手。”

    “苏阳不会不管的。”郦远点了点头,“永宁侯府可是要交到城少爷手里。”

    “正是,如今苏城哥哥要做中书舍人,出点岔子都不成,赵安不知道又被谁忽悠了。”苏岚摇了摇头,一副他是傻子我不和他计较的神情,“总被人当枪使,我都替他发愁。”

    “反正,也要十五才上朝,来得及。”苏岚又道,“告诉永宁侯府,叫他们自己掂量着办。”

    “好。”郦远想了想,问道,“后日,真赴约?”

    “嗯,真赴约。”

第四十九章 前缘难续(二)() 
三月十四,苏岚清晨出城时,宫中来报,扎鲁赫的舌头已经押解进京,避人耳目,故而十五夜里再行提审,届时齐周使臣都已离开京兆。

    护国寺在城郊东山之上,是大楚国寺,不许寻常人等前往祭拜,因而清净非常。苏家在东山还置有一处行馆,乃是盛夏时消暑之处,如今正在苏岚名下。

    晨钟里步行上山,爬过九百九十九级台阶到达寺院时,僧人正做早课,灰扑扑的布衣,梵唱阵阵,香火缭绕。

    苏岚就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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