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娇-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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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为匈奴所掠?那自己要是没有救他,他本来的命运又是如何?
阿娇脑中各种各样的念头纷至沓来,嘴上却情不自禁地问询道:“你说你叫什么?”
赵破奴有些不解,“我原来叫赵安,但我现在给自己改名破奴。”
哦——
原来大名鼎鼎的赵破奴是因为家破人亡后,才改名为赵破奴啊!
自然得收!
她已经主动地被动地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了,而赵破奴他应该纵马沙场应该流芳百世!
阿娇轻舒了口气,自然地接过话道:“行,师兄说你留行,那便留下吧。”
赵破奴大喜,当即实诚地磕了三个头,“谢谢主人。”
阿娇有心纠正,就叫赵破奴在身边待着。但想想他既想报恩,便当全了他的心愿也没有制止。却对张博达说:“师兄,你带着去给破奴买几件衣裳吧。”
赵破奴闻言正要说不用了,张博达却道:“小子,走吧。你这主人喜欢人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可不愿人说她苛待下人。”
看来是缓过来许多了。
阿娇心里想着,嘴上开始赶人。“快走吧,我要更衣洗漱了。”
*****
匈奴草原帐内,张骞正同甘父说话。
甘父本是战争被俘虏的匈奴人,虽为匈奴人却自愿为张骞出使西域的向导,是张骞最信得过的人。他眉目深沉,语气发涩,“匈奴人这阵用兵频繁,似乎在大范围地突破大汉的边境而大汉却好像还是没有占着什么好”
张骞接过话肯定地说:“陛下有大志,绝不会甘于这样的屈辱。不然不会遣我们西行,陛下一定会再次反击,一定再次反击!”
只是就连他也在心里问大汉究竟什么时候能有一胜?痛痛快快的一胜?
张骞目光似乎穿透开了帷帐,向着更远处去了。
他担心陛下经了马邑之围后朝廷上下都在疑问,陛下再想用兵不会那么容易。
陛下一旦能再次用兵,必然是承担着非常大的压力。朝廷内外已经不允许他再失败了!
“爹——”
一声甜甜的叫声把张骞叫醒,一个小女孩蹒跚着进来。身后跟着一个抱着两三岁小男孩的匈奴妇人。
张骞张开怀抱把小女孩搂入怀中,胡渣扎得小女孩呵呵直笑。
甘父站起身来叫了声嫂子便告辞而去,留下张骞一家人相处。
是的!
在匈奴这被囚禁的十年人,大单于为了软化他们。给他们送来了匈奴女人同他们成婚生子,如今张骞已经有一儿一女了,就是甘父也有了个儿子。
此后数日,匈奴军骑越发频繁地调动。
张骞整天站在帐外,极力向单于王帐望去。希望能看出些蛛丝马迹,但是他什么都看不到。
匈奴人防备他,不可能让他知道什么。
但他还是这样天天站着,他想做些什么。
即便这是徒劳无功。
而这时的单于王帐内,却是一片凝重。
军臣单于神色严峻地听着军报的汇报,等来人退下去才道:“形势基本明了,汇总这些探报。汉朝皇帝这次兵分四路,声势倒还不如上次的二十万听起来唬人。”
匈奴贵族们哄笑起来,大单于含笑等待着笑声沉淀下去,方才郑重说:“但是我们万万不可以掉以轻心,我们血洗了上谷,并没有让汉皇帝知难而退!相反”
大单于巡视着贵族们,一字一顿地说:“他想再跟我们真刀真枪地干一仗!这仗胜了,我们长入长安!但是输了,汉朝皇帝从此后将越发挑起汉民的血性!”
“但是,雄鹰们会打不过羔羊?”
他朗声说出最后一句话,一下点燃了匈奴贵族们的热血!
元光六年春,大单于发出全员动员。主力骑兵全往雁门而去,大战一触即发!
这样大的军事调动自然是瞒不了人的,哪怕是张骞也知道了汉朝和匈奴将有大仗!
张骞望着尘土飞扬的南边,激动不已地低声同甘父说:“陛下一定会胜利!”
他袖子中的手,紧紧地握着汉节。
张骞回眸望向甘父,语气肯定地说:“我们当趁此纷乱之际,逃出匈奴继续寻找月氏国!陛下重望,无时无刻不敢忘记!”
甘父沉默了一下,表示赞同,只问:“那我们的女人和孩子呢?”
张骞难得地轻笑了一声,“自然!我们男子汉大丈夫没有把他们孤儿寡母流下的道理。你回去跟他们商量,今天我也说!”
甘夫也笑了,“匈奴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像你们汉人。她们一定跟咱们走!”
张骞还是坚持,“这是她们的家乡,要她们和我们背井离乡地走,要问过她们的意愿!”
甘父一愣,继而畅怀地笑了。“我以为我已经很像汉人了,却还是不够了解你们汉人啊!”
张骞转头说起了大月氏的情况,“根据我们了解到的,月氏已经被迫继续西迁。我们现在继续寻找月氏,可能会无功而返。不如先往更亲近大汉的大宛去,折向西南,进入焉耆,再溯塔里木河西行,就可以到了。”
甘父道:“我是你的向导,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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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十九章 扁鹊后人()
就在张骞同甘父分头同妻儿商议逃跑时,雁门城中迎来了李广。
比之声名不显资历不够的卫青公孙敖,帝国双壁之一的李广可真是人的名树的影。
昨天李广的先头部队进城后,城中一下便热腾起来。
一大清早,城楼上便人山人海全是挤着要看看李广大将军的。
先时还有些浮躁的雁门城,一下就吃了定心丸一样。所到之处全是在历数李广这些年的功绩,阿娇穿行在人群中还是第一次这样直面感受李广的威信之大。
有人道“听说文帝时,李将军就从军打匈奴。就是凭借这军功入了文帝的言”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急冲冲地接过去,满口的与有荣焉。“我可是听人说,文帝夸李将军说他要是生在高祖开国那会,可封万户侯!”
人群一下就更加兴奋了,沸沸扬扬起来。
阿娇不禁莞尔,这倒还真不是胡说,还确实真有其事。
又听得人高声说起李广七国之乱中的功勋“那时,李将军在昌邑城下,勇猛的等闲人近不得他人。万军之中就把叛军军旗夺了过来,何等的英雄盖世啊!”
“那可不,要不也不能被先帝召回守卫未央宫。”
人潮中全是在议论李广,真实的夸大的全都有。
汉人太需要一个能振奋民心的大将了,太需要一个能打的匈奴抱头求饶的大将了!
人群中忽然欢呼雷动,无数人呐喊着“李将军”。
李广到了。
阿娇心神一凛,拨开人群果见城外已能远远见着军旗招展,绵延不断的军骑正向雁门城进发。
比起程不识的治军严格,李广治军讲究爱兵如子,凡事都能身先士卒。行军缺水断食之时,见水,见食,先让于士兵。平时更缓不苛,这就使得士兵甘愿为他出死力。行军间更无严格队列、阵势,简化各种文书簿册。只是远远布置了哨兵,却也从没遇着危险。
所以李广并没有进城,而是随着大军在城外安营扎寨。
雁门城中给军中送去了猪羊鸡鸭,李广坦然受了。
当晚营寨中埋锅煮肉卖,炊烟袅袅。
李广站在帐外望着随风卷动的军旗,闻着徐徐而来的肉香很是满意,身边副将却有些担心地道:“将军,这一万军骑到底不全是咱们收下额,还是得有个协调磨合。”
李广摆手笑道:“这不就是协调吗吗要想让士卒们奋不顾死,一得给他们吃穿穿暖,二是为将者的表率。这两样上不让他们寒心,他们就会拿出卖命的力气。你拿什么心待人,人拿什么心还你,这都是老夫多年的心得呢。”
副将点头应诺。
恰在此时,李广二子李椒巡营回来。
他长的很像他大哥李当户,说话举止又有五六分像。站在面前浑像李当户又活过来了,副将怕自己流露出来没得惹将军伤心。
见过礼后便副将便告退而去。
李椒却有了些笑意,五年了。还能有人这样记得大哥,大哥泉下有知会高兴的。
他穿着一身白银色战袍,一双锐利逼人的黑眸望见其父是才多了几分柔和。
“父亲,儿子听说了一件奇事。”
李椒的语气微微带着些赞赏,“有人去匈奴市集赎回了七百多个被俘虏的百姓,而后放了”
李广闻言微惊,“还有这回事?”
李椒点头,“听说还是个女子呢”
*****
就在李广父子惊叹感慨于这个奇女子时,却还不知道当事人就在城中。
隔着城墙,一方日夜操练一方却是四处走走看看。
阿娇去了苍鹰的旧居,去了城北看春秋战国时的旧址。她用脚丈量着鲜血染就得古城,心中满是感慨地想这里不久之后也会战火又起。
如今因为李广驻扎在城外,雁门城内丝毫不见慌乱,全无大战将来前的恐惧。
李广,给了一城人安全感。
百姓们都相信李广会赢,都相信他封侯指日可待。
没有人会相信李广这辈子也封不成侯!
如果连李广都不能封侯,谁可以?
一句李广难封,冯唐易老已经把结局写就。
只是就连阿娇自己都不愿看到这样的一代名将会在对匈战争中屡战屡败,最后自杀谢罪。
倘若李广是那李广利那等好高骛远纸上谈兵之辈,倒也不叫人觉得惋惜。偏偏以他的勇毅和军事才华,他该是能流下千古名声的大将。
历史不公!命运不公!
“女士,到您了,请进吧。”
这一声轻呼让阿娇陡然间回神,她这才发现自己等着雪舞去取刚刚落在店家里面的东西,竟然信步走到了一间药店堂外站在了排起的长队中。
她连忙挥手,歉意地说:“我等着我的侍女,没留神站在了这。”
说着就错步要走,身后排着的妇人却拉住她道:“扁神医来一次可不容易呢,你这丫头。”
药堂的小厮也没有留人之意,听了这话才道:“还是您见多识广。”
哦?
看来是有点名气的游医了。
阿娇微微欠身点头间雪舞到了,见了这间药堂的招牌却是惊叹道:‘这是什么地方?能请到他老人家出诊?”
小厮颇有些自豪,“我们先生游历天下,四处行医。恰逢其时到了雁门城而已。”
雪舞靠近阿娇低声道:“我这些年没少听说他的大名,听说是扁鹊后人,名副其实的国医圣手。只是一直不肯入朝,只在民间行医。”
正说话间,从里边走出一个约莫刚过弱冠之年的少年。向阿娇行了一礼,“女士,相逢即是有缘。我们先生还请您进去一叙。”
话到这里,阿娇只得恭敬不如从命。
进到里间,一个白眉长须仙风道骨的老人正跪坐在案前。
阿娇行了一礼,跪坐在下首。
“既然来了,便是缘分。所以请女士进门一叙。”
阿娇頜首道:“是我冒昧了。”
扁老先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