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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部分

九重娇-第144部分

小说: 九重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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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雪,也就在电视里看看。就这,比她稍微强点,小时候玩过雪的妈妈还要揭示真相地说:“这哪是真雪啊?造雪机造的,真雪不这样。”

    她爸还在旁边颇有威严地点头附和,弄得她有些摸不清头脑。

    没见过雪的南方人啊!

    阿娇揉着雪想起这些事不免嘴角含笑,雪舞错眼见了轻轻用手肘碰了一下竹歌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至于这世,长到了好几岁馆陶都还叫她吃肉羹,怕她消化不了。每逢换季时,也是给她穿的臃肿不已,生怕她受了风寒。衣食住行,全都精着心,生怕养不活她。

    恨不得把她含在嘴里的馆陶怎么会让她去院子里玩雪?阿娇幼时沉静寡言,等到适应过来渐渐活泼起来,也开始有点淘气了。

    见两个哥哥玩雪也眼馋,他们见她想玩便招手叫她去院子里带她一起玩。只是雪还没有团在手里,馆陶便听了乳娘告状气势汹汹地来了院中一把抱起她,又骂两个哥哥说她身子弱玩了雪再风寒怎么办?

    于是阿娇便再没有机会玩雪,等嫁入宫中什么都依着她的刘彻,连吹冷风都怕她坐下病来,又怎么会叫她玩雪?

    好在,她长大后,玩心也大减。

    阿娇堆玩雪人,站定仔仔细细地端详着憨厚的雪人。心中浮现着前世今生的种种,嘴边轻轻笑着。

    她拍拍手,满意道:“好了,现在冷的很呢。这雪人能管很久呢,咱们进去暖和一下吧,一会做晚饭了。”

    平日里还不等做好晚饭,就能听到张博达推开门轻快地走进院子里,然后就是扬着手里的东西去厨下寻她们。

    这日饭都做好了,几个人等来等去也不见有人回来。

    阿娇便说:“不等了,咱们先吃吧。回头等他回来,再给他做点什么吃就是了。”

    左右张博达虽然没有武艺傍身,但谁真想拿住他还是挺困难的。

    却不想几个人吃完饭,又洗漱完后。眼看天色一下下暗下来,还是不见回来。雪舞便去房里取过了毒针,收好跟阿娇说了声出门去他惯常去的地方寻他。

    竹歌送她出去关了门边回了房中,屋里炭火熊熊烧着,一开门铺面而来的便是热风满面,叫人冻得冰了的脸一下舒服的好像舒开了。

    阿娇正在等下看带下山的竹简,留候还真是了解她。给她带的全是神话志怪这些趣味性的,阿娇闲下来便一卷一卷细细地看。

    至于学过的奇门遁甲,却是连只言片语也是不能带下山的。张博达说奇门遁甲世代传承全靠口耳相传,不能有书籍。松石斋上有也就是小时候留候为了教他识字刻录的,将来等留候百年后便是一把火就烧了。

    就是张博达在长陵破屋中,有的那些竹简也是自己刻录下来方便查阅的,等带不走的时候也是付之一炬,不会留下一点痕迹。

    留候在阿娇下山前便郑重其事地对她说过了其中利害,基于她的身份她不到万不得已生死关头,切忌不能用奇门遁甲叫有心人看出来。现在学的这些,就靠她在脑子里一遍一遍地自我复习,来以备在以后出现惊变时保护自己。

    暖暖一炉炭火,听着寒风呼啸。手里握着一卷竹简津津有味地看着,又有竹歌这样的高手护着。还能更惬意吗?

    忽然隐隐听得有人敲门,正是三长四短,是他们约好的。

    是雪舞同张博达回来了!

    竹歌便起身说:“我去给他们开门。”

    阿娇点点头,还沉浸在书中。

    脚步声越来越近,阿娇却皱起了眉。听起来这是两个人,张博达还是没有回来啊。

    不应该啊,他就算下午被什么事缠住了,也不该现在还不回来啊。

    这么想着,阿娇便把手中竹简往案上放了,披过了大氅出去去迎迎。

    月明星稀,寒光浸骨。

    进门往里走的果然是雪舞和竹歌,见她出来雪舞便摇头来:“我找了几条街,他常去的地方都找了。跑了半个城,才有人告诉我被一个年轻贵公子请走了。”

    张博达自小学艺,算什么还是很有准头的。想必是冲这个被人请了去的,阿娇便微微安心,道:“怎么不打发个人来说说那?叫我们担心,等明天回来说他。”

    几个人便歇了,想着第二天再不回来再作计较。

    第二日上午时分,张博达果然回来了。还不等阿娇说道他几句,他便急切地先开口:“咱们得快些走,遇着江都王太子了,这可不是个善男信女。”

    阿娇吃惊道:“你说刘建?”

    这不征臣的亲哥哥吗?就是逼得她不得以远嫁的刘建?

    张博达也来不及细想阿娇为什么吃惊,只当她在宫中时见过江都王,也听说过这个有些不像话的太子。“昨天就是被他强行请走的,我却不过。左右还能赚几个钱,没有想到啊,可半点不像他爹。”

    就凭刘征臣说的,就知道她这个太子哥哥绝不是好相与的。当下,阿娇便也不问了,吩咐竹歌两个收拾东西装车。张博达就去后院把养着的马匹们套上车,几个人正忙乱着却听门口有人咚咚敲门。

    “想来想去,还是等不了那么久了。先生,本太子现在便来请你了。”

    这话听着谦恭,有些礼贤下士的味道。但上来就是噼里啪啦敲门,哪是请人的态度?

    是刘建来了,阿娇正在房中收东西的手便顿住了,放下轻声道:“别收了,我们走不了了。”

    刘建还真是鼻子灵敏,就凭着张博达手指缝里露出去的一点就知道这人不简单。管他是沽名钓誉还是真材实料,先收入了囊中再说。

    *****

    大雪纷飞天,宫中地龙烧的暖气逼人。尹月娥哄睡了刘胥,又坐在旁边守了三刻才悄悄退出去。

    早就等在旁边的绿音上前扶过尹月娥,低声说了句送消息的来了。尹月娥便眉目微凛,颔首道:“去把不相关的都赶得远远的。”

    绿音轻轻道诺,待进了寝殿便带上门去把宫人都赶走,自己亲自在门口守着。

    殿内等着的是个上了年纪的宫人,眉目看着就透着一股精明。见尹月娥进来立马便顿首行李,“见过良人。”

    尹月娥叫了声起便在上首坐了,慢慢道:“说吧。”

    宫人心里很有些不屑她拿腔作调的样子,还真把这满宫上下都当了你的婢子。脸上却是不显出来满分,只在小圆凳上欠着身坐一点,语气殷勤地说:“这事说好查却也难查,婢子这一有了头绪便来见良人了。”

    尹月娥一笑,“劳烦了,还是直说吧。”

    给的可是五十两黄金啊,就算是太后身边的人又怎么样?既不是那等太后的心腹,等闲可是见不着这么多金子吧。既然不是白担着风险给她做事,就不要说这些话叫人好笑!

    宫人还是一脸和善,听了这话便就直说了:“王庶人送出宫是因为拿皇子争宠,断了皇子的药。”光就这点消息,就费了她的老劲。要不是太后身边伺候这么多年,太后们的心腹也还算信任她,哪里去打听到?

    其实她也不是很肯定,不过是模模糊糊听着了些风影自己下的结论,只不过想着差不离多少。

    为了更对得起五十两金子,她又觑着尹月娥的脸色补了一句:“不过,这中间只怕还有事,只是口风太紧,实在是没法子了。风头虽然过去了点,但这等皇室秘辛,要被人知道了婢子打听,就是太后也不会保婢子。”

    说着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一样,她嘴一努,轻声说:“就是皇后身边的杨得意不也犯了事去了吗?这旁人下场就更惨了。”

    尹月娥也知道逼她太过对自己也没好处,便颔首示意她继续说。

    宫人便又轻轻说:“栎阳离宫虽说好打听一点,但隔得远,宫中轻易也没有人过去。又打听一个生育过皇子的庶人实在招人眼,婢子也是托了人去同她接触的,也不敢太过。”

    说到从前宫中的王西语,老宫人也是唏嘘不已。“现在她口不能言,手不能写。来人去同她说话问她什么,已经是只知道哭了,说起她爹娘兄弟也是丝毫没有反应。问起她从前的事,叫她用点头摇头回答也是不理人,就是哭。听说送去到现在天天都是哭,眼睛已经快哭瞎了。”

    心中暗叹,这也是个可怜可恨人。虽说是为了争宠才害死刘平,但也是为了母子的前程计较啊。这宠你不争,多的是人争,不争以后受欺负的就是你。

    陛下恨得不行,却不给她个痛快,叫她生不如死地活着。唉!

    老宫人叹了口气,“婢子也实在没法能和王庶人接上话,她年纪轻轻失了圣心和皇子,现在已经是没有什么能打动她了。”

    尹月娥闻言便道:“难为你了,既然情况是这样,便也不用继续接触了。”搂草打兔子是不错,可是打草惊蛇了就不妙了。

    正怕尹月娥不依不饶的老宫人听了这话,心中不由一喜,再看她也顺眼了几分。便起身再行了一礼,出了门叫绿音亲自领着送出去。

    殿中鎏金香炉白烟袅袅,静心凝神。

    尹月娥望着这轻烟,却陷入了更深的思考。

    陛下恨王西语,所以才叫她生不如死,这个尹月娥明白。

    但也只用把她废为庶人,扔到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离宫去也就够了。她的娘家是不中用的,王太后也恼火她。王西语这辈子是完了,陛下不叫她死,她就连这个痛快都没有。

    只是为什么要毒哑她,连手筋都挑了,是怕她说出去什么?

    说她自己亲身把刘平害死了?

    不会,她怎么会承认?

    那还有什么能叫陛下这么忌讳呢?

    尹月娥虽然证实了从前心中的一些猜想,却陷入了更深的泥潭里。(。)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八十三章 留候族人() 
寒夜静谧,冷月冻云。

    已是深夜了,阿娇却不肯就睡,跪坐在火33炉前拨划着灰,不肯就睡。竹歌静静地跪坐在对面的席上,守着她。

    张博达虽委婉坚定地拒绝了刘建去他府上住的提议,却被后者以保护为由把这个小院围得铁桶一般。

    虽说张博达以舍姊抱病在榻不能相见,拒绝了刘建要进后院见女眷的请求。此后刘建也只是派人来请张博达并未来过,但竹歌同雪舞却是日夜不敢掉以轻心。

    江都王太子抢父妾的丑闻瞒得过天下人,哪能瞒得过她们这种专门探听诸侯王消息的人呢?

    张博达今日下午被请去了,这个时辰了还没有回来。阿娇心中太清楚这个刘建的德行,喜怒无常翻脸无情,张博达在他眼中不过是个有些本事的方士。

    真一言不和起来,说杀也就杀了。张博达就算能以奇门得以逃遁,到底后患无穷。

    而她又深受留候大恩深觉对张博达得看顾点,自然不能放心去睡觉。

    左右现在一应花销都由江都王太子府上包办了,雪舞同竹歌就连出门买东西也不用亲自去。说的好听是照顾,不好听自然是拿捏女眷叫张博达听话。

    阿娇几个倒也不在乎,正好省事了。既然所要操心的只是一日三餐,睡晚点也无所谓了。

    她有一下没一下地划弄着炉灰,待过了片刻却从炉灰里拨出十多颗板栗。眼见好了,便招呼竹歌:“来,剥板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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