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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部分

九重娇-第142部分

小说: 九重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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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娇当即便惊喜道:“太公,这马哪来的,是给我们下山用的?”

    张良还是没有看她,闷闷道:“不然老夫拿这些马耕地啊?”

    老人家今天心情很不好啊,阿娇心中暗忖,也不问这马是怎么来的。轻快走到张良身边,笑着说:“太公,等过几年张博达再回来,只怕就得拖家带口了。到时候有个小人儿叫您太爷爷,您也这么冷着脸?”

    这话一出,老人家冷冰冰的脸一下绷不住了,忍俊不禁道:“也不知道他争不争气。”

    又看阿娇还在厨下,便吩咐道:“去把博达叫起来,同你的那个婢子把行李捆在马背上,这里不用你了。”

    阿娇便答应了声而去,等把行李归置好后回来用完热乎乎的牛肉汤和烤饼便启程出门。

    张良没有送他们,用过饭后老人家便进了书房,似乎这天并没有什么特变。

    一行人只得在门口跟他告别,张博达更是一步三回头。却到底没有等来张良开门出来,便只得牵着马,彼此照应着缓缓下山而去。

    他们不知道,书房内张良拿着一卷帛书却是久久没有翻动。在他们走后,才开了门慢慢踱步在只剩他一个人的松石斋中。

    下山时大阵被封,又是下坡路,倒比上山时快许多。

    走到夜里便下了山,又走到天明才到了镇上,几个人先顾不得吃饭去车马行买了三辆马车把行李往车内归置了,才去投店吃饭痛痛快快地睡了一觉。

    *****

    宫中最近风头最劲的却不是生育了皇子的宁蒗和尹月娥,却是林灵。

    那个原来依靠着尹月娥的林灵,柔顺到没有自己脾气的林灵。

    她进宫之处陛下召见了一回便就抛下了,只当没有这个人,却不料一年多后也不知怎么忽然就蒙了圣眷。

    一月里有一半陛下都是到她宫中去,其余一半自然是留给病重的皇后。

    说来也怪,皇后这病的也够久了,时好时坏的,却就是没有一命呜呼。

    不过后宫众人却不敢计较皇后这么多年的圣心稳固,于情于理上那是她该得的。

    而林灵还真是叫人意外,也更叫人许多人想问一句凭什么?

    对啊,凭什么?凭什么是她?

    这句话更想问的是尹月娥,她是随口荐了林灵一句是没错,却哪里能想到能把她自己挤兑到一个月也难见上陛下一面。

    林灵却也不张扬,受宠后同之前一样地来宫中同她说话解闷,还是那么一口一个姐姐。说起现在受宠了,更是好几次恨不得给她跪下去谢谢她。

    尹月娥还能说什么?就是心里微酸,也不好自己打自己的脸,左右自己有了皇子总算终身有靠。

    她娘进宫来也劝她说,林灵性子好,得笼络住她,当个好臂膀。

    种种加在一起,还由得她选择吗?难道她不喜欢林灵了,陛下就不宠她了?

    色衰爱弛,她何尝不懂这个道理。只是没有想到颜色正盛,便失宠了。

    唯一叫她还安心的就是林灵承宠大半年却还是没能怀上身孕,这样她便依旧得靠着她。

    这宠几分实,几分虚,一旦不在,从前这些嫉恨的人便能把林灵撕碎。

    但要是有了身孕,甭管是公主还是皇子,谁也不能动她了。

    不管怎么样,总是对自己有利。尹月娥再三给自己说过了这些,才能对林灵像从前一样真心关心起几分来。

    只是等林灵羞怯地起身告辞,尹月娥还是不由冒出几分酸意,恨不得立刻把手中的玉簪摔了,却还是忍下来笑着说:“多谢今日来给我送簪子,你有事便先回去吧。”

    林灵便道:“姐姐说什么谢不谢,从前都是林灵受姐姐的。”

    现在也该叫我受你的好处吗?

    这话到底叫尹月娥含在嘴里没有说出来,却站起身来道:“胥儿黏人,一会醒了不见娘该哭了,我就不送你了。明日有空再来坐,备着点心等你。”

    说到孩子,林灵羡慕不已。“姐姐说哪里话,哪有您送我的?身份不对呢,我给三皇子做了身小衣裳,明天带过来。”

    尹月娥见了她的艳羡,心里痛快了几分。“你最细心了,手艺又好,先谢谢你了。”

    林灵便告退而去,心下一时滋味难辨。回了宫中,沐浴完后便坐在梳妆台叫侍女梳妆。

    她却不知为何兴致不高,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就挽起来就罢了,不用那么费心。”

    侍女吃惊笑道:“少使,晚上陛下要来呢,自然得好好给您打扮。”

    是啊,她现在正受宠呢。

    林灵便闭上眼由着她摆弄,只是心中却叹宠?会叫她现在还是少使?

    从前深宫冷寂时,便想会不会有天也能像尹月娥一样有些宠爱,也叫这日子不那么难过。

    现在盼到了,其中滋味却是难为外人道。

    她独自用了晚膳,颇有些食之无味。又在灯下枯坐了三刻,终于等来了陛下。

    林灵笑着迎上去,服侍着陛下更衣洗漱,又磨了一个时辰的墨终于到了就寝的时候。

    等她卸妆回来,却见陛下已经侧身躺在榻上睡了。她轻手轻脚地上去,拉过另外一床被子盖上。

    陛下从不让人和他盖同一床被子,他的东西就是他的,泾渭分明。

    林灵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像他这么冰冷,好像什么都不能引起他一丝一毫的注意。

    她洁白如玉的身子也不能,在他眼里勾不起一丝一毫的兴趣。偶然有过的几次,事后也必定有一碗浓墨般的汤药等着她。

    后宫中人,所求不就是一个孩子吗?陛下连这也不肯给她,却叫她做这众矢之的。

    这样,就是宠吗?

    林灵想说不是,可是对着后宫中经年累月见不着陛下的嫔妃说这话,有人信吗?

    只怕以为她得了便宜还卖乖,更何况哪有她拒绝的资格呢?毕竟这是她心甘情愿的,怪不得任何人。

    只是想起尹月娥可爱的孩子,还是止不住羡慕。不知道何年何月自己会有个孩子,倘若她像现在这样听话陛下会给吗?

    到那时,她还能生吗?

    不知道,未来一切都没有答案,她只有紧紧把握着现在。

    她知道陛下宠她,就是看她没脾气,不像尹月娥那样恃宠而骄。她会更柔顺,更叫陛下省心。

    她在榻上东想西想,终于睡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八十一章 废后() 
哪怕头天夜里没有睡好,第二天刚黎明林灵就醒了。神思清明再无睡意?33??陛下歇在宫中时她总是睡的很浅,万万不敢陛下醒了自己还睡着。

    她平躺着静静听着陛下平稳的呼吸声,从天色混沌不分到渐渐清明。终于侧躺着的陛下有了动静,林灵便轻声问:“陛下,现在起身吗?”

    待听着了嗯,她便下榻披上衣裳叫人进来服侍。洗漱完后,两个人用过静默无言的早膳,陛下径直走了。

    从昨天来到现在,陛下没有跟她说一句话。只当她是这殿中的一件摆设一样,高不高兴是不用问的。

    他也这么对别人吗?

    不会的,尹月娥不就是因为说话惹了陛下不高兴吗?

    如果是皇后,只怕她说什么他都不会不高兴。林灵在殿中呆坐了片刻,亲自起身取过了刚为三皇子坐下的一套小衣服往尹月娥宫中去。

    秋末冬初,寒意已现。

    路边的柳树干巴巴的一点精神也没有,耷拉着脑袋垂着枝叶。

    落叶满地,踩上去软软的。风卷起落叶,凉意沁人。林灵埋着头,疾步往前走着。

    到了尹月娥宫中,林灵脱下披风交给殿门口的侍女缓步向寝殿而去。

    尹月娥正在殿中对着闹脾气的刘胥焦头烂额,听了宫人来禀报说林少使来了,便把哭闹不停的孩子递给乳娘。坐下抿了口****,揉着太阳穴说:“请进来吧。”

    须臾,林灵便被宫人引进来。她微微趋身行了一礼,听得尹月娥唤“起”便盈盈起身在下首坐了。

    尹月娥揉着太阳穴一脸心烦,指着榻上哭叫个不停的小皇子道:“一早上闹到现在,也不消停,妹妹见谅了。”

    林灵便道:“姐姐说哪儿话。”起身上前自乳娘手上接过刘胥哄道:“小皇子,怎么了?今天姨姨给你带新衣服了,看看喜不喜欢好不好?淡墨”

    刘胥对林灵熟的很,到了她怀中也不怕,见了拿上来的鲜艳的新衣服终于被引去了一点注意力,伸手去够。

    林灵见他喜欢,便抱着他坐下来接过拧干的热帕子轻轻给他摸了把脸,逗得他直笑。侧身取过一个摇铃递给他,尹月娥见她从头到尾耐心温柔便笑道:“也就你这样惯着他的讨他喜欢,我就耐心不下来。”

    林灵闻言便只柔顺一笑,并无说话。孩子缘再好又怎么样呢?到底没有福分。

    等刘胥被喂了饭抱下去,尹月娥才放下心来重新坐下同林灵说话。

    两个人说了一番小刘胥的趣事,话题渐渐被引到了后宫事上去。

    尹月娥便道:“从前听人说绕梁三日,我还不信。河间王入朝,听了雅乐后便知道何为美妙了。”

    她说的这是十月间河间王刘德入朝,献雅乐,陛下悦之令太乐宫存雅乐以备岁时演奏。

    林灵身份不够,出席不了家宴。便只听尹月娥兴致勃勃地说,等她说完方轻声道:“妹妹无福,也无缘得听。”

    尹月娥听了这话便歉意一笑,端起玉杯喝了口水。

    说到林灵的身份,她暗地里里想起这个也是很有些纳闷。

    她像林灵这般受宠时未及一月便被封成七子。为何林灵比她有过之却久久未得进封呢?陛下宠她,却又叫她还同少使们平起平坐。

    难道是也要同宁蒗一样有了身孕再做计较?

    尹月娥正要重新起了话题,却听林灵道:“姐姐说到这个,我倒想起来。”

    她抬眼望向尹月娥,“皇后善于琴,想必也是陛下爱乐的一个原因吧。”

    皇后琴为一绝自然是后宫中人尽皆知的事,只是尹月娥也是头次把陛下爱乐和皇后联系在一起。

    她听了便道:“想必是呢。”林灵却也只这么一提便翻过不再说了,等她用过了午膳回去,尹月娥哄睡了小刘胥便也上榻眯一会眼。

    窗外风声凌厉,殿内却是温煦如春。正是拥被而眠的好天气,尹月娥却想起了皇后。

    皇后,她细细呢喃着这两个字。

    先帝是她的亲舅舅,太皇太后是她的外祖母。从小便是宠冠京华,长安城中的贵女们谁没有听说过她。

    只是似乎没有几个人和她来往过,长公主视作心头肉一般地轻易不叫出门。等大了顺理成章地嫁给太子,成为了帝国未来的女主人。

    此后再落到她们耳朵里的,无外乎帝后鹣鲽情深,恩爱传为一时佳话。

    只是到底和她们的世界有些距离,听听也就算了。

    她十来岁时,去娘房里无意间听到娘同来家的夫人们半是唏嘘半是艳羡地说起代王殿下。

    “这要是活了,又是嫡出,只怕就稳妥的是太子吧。”

    “代王?我听我家相公说这可是文帝陛下为藩王时的封号。”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句,她站在墙角下忘了进去。

    这时,她听见阿娘也满是羡慕地说:“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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