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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晋女齐妃-第3部分

小说: 晋女齐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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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妍姬说着这话,眼睛却是看着人群——这话自然不会是说给这小小仆役的。仆役却是真的急了,要真的拿灵公来说事可就麻烦了。他瞪大眼睛道:“你究竟何人?明明知道这是何地,也知这里的规矩,存心来捣乱,再不走的话,休怪我们无理。”

    旁边几个仆役拿出了棍棒,做出赶人的姿势,仲喜上前护着妍姬,妍姬并不理会仍然看着人群。

    “把灵公都搬出来了,这女子倒是有趣。”一楼角落里一蓝衣男子翘起了嘴角。老者向那男子作揖后疾步向门而来。

    “越发没规矩了,和贵人开玩笑一时就够了,哪儿有一直开玩笑的?”仆役们听到声音,收起棍子、叫着“主公”纷纷向后退了一步。

    来人个子不高,开口时妍姬一眼并未瞧见,等到仆役们让开目光略微下沉才望见一鹤骨霜髯的老者稳步走来。他走到门口,做出向里迎的手势,笑道:“淑女请进吧。”

    “刚说女子不能进还要无理动粗呢,都是玩笑么?”妍姬饶有兴致地望着那老者,你亲自出来,说明刚刚那番话是起了作用了。仲喜感到妍姬有些放肆了,拉了拉她的衣袖,向她摇头。妍姬仍然看着那老者,表情略有复杂。

    子黔告诉我时我还不信,可现在亲眼所见,这叔文台的现任主人真是你。晏子啊,先君父在时,常说起你的事迹,这几年君上亦是。我听着你的故事长大,尊敬着齐国那个身材矮小却内有乾坤的你,可你如今却做出这等让我看不起的事情。齐侯让你管这叔文台,你同意了。明明同样看不惯这怪规矩,齐侯不许改,你也屈服了。当年英勇神武雄霸诸侯的晏子,去哪儿了呢?

    晏婴看妍姬眼中失落愠怒讥讽交加,有些奇怪。惊讶之余又若有所思,片刻后恢复正常:“夏,今日犯了错误,你可认罚?”

    之前和妍姬对话的仆役连忙跪下,道:“小人办事不利,请主公责罚。”

    晏婴眯了下眼:“好,你既犯错就该罚,不过叔文台是讲理的地方,罚也罚个明白。你今日犯了三个大错,虽是为了避免打扰内里贵人兴致、但情急之下没有弄清身份就误以为淑女是来看热闹的直接拦下,这是第一个错误;拦人不当、无奈之下玩笑逼着淑女离开,这是第二个错误;冲撞了贵人,淑女不悦,我要罚你,他人必觉得淑女心胸狭隘,得理不饶人。你的不当行为却损了淑女的贤德之名,这是第三个错误。自己下去领板子吧。”

    妍姬眼带笑意。为了迎接庚子对弈,整个三月都是叔文台的弈棋日。寻常弈手会在白日弈棋,棋艺高者或是身份尊贵的人会在日落后弈棋。爱热闹的人是多的,所以有胆大的人在夜里来看热闹也颇为正常,而对于看热闹的人,叔文台的确有允许和拒绝进入的权力。

    晏婴又对妍姬说:“叔文台是对弈的地方,欢迎所有弈手,不过女子下棋者并不多,这贱奴一时糊涂,唐突了。淑女若是来对弈的,便往里请吧。”

    妍姬想起以前听人说晏子劝齐侯饶过养马人一事,和今日所言如出一辙,笑意更深了,开口道:“好了,今日之事不全是他的不是,就饶了他吧。”说罢不再找麻烦,碎步入内,任由晏婴略去了灵公那段。

    反正也不是来找茬的,不管了,就在今日挫败几个弈手,引起注意,再参加庚子对弈,决胜世子驹吧。

    馆内,仲喜用眼神抵回了不少人异样的眼光,刚刚被戳穿的几位女子也被仲喜盯得移开了视线,就算是不说话,仲喜身上也有着让人不敢僭越的魔力。约莫一刻钟的时间,戌时到了,叔文台的门关上,一小童敲钟三下,宣告夜间弈棋开始,令在内的人自由选择对手。来的人多是和人约好的,妍姬一时竟不知找谁对弈。主动找人攀谈的事,她鲜有做过。

    “淑女可愿与敝人对弈?”

    拖我出这尴尬境地,声音温润亲和有礼,定是位谦谦君子。

    “求之不得。”妍姬说着转过身去,见身后立着一白衣少年,转瞬觉得刚刚失态,后悔应得那样快。

    要说模样好,自己几位兄长,还有那战地俊才——吕黔,她都是见过的。可眼前这人,不似姬楠遗世独立,不似吕黔英气逼人,胜似姬午宽和踏实,胜似姬林楚楚谡谡。若子黔是天上的星辰,皎皎明亮,那这人就像云彩,真切又虚无,厚实又轻盈,复杂又纯真。

    “淑女这边请吧。”那人向前走,步子轻巧而稳重,妍姬看他,也觉着他像走在云彩之上,怕他几步走到天那边去,赶紧跟上去了二楼。

    “那边开始了么?”一楼角落里蓝衣男子翻开前几日偶得的棋谱,边看边道,“这么看得起她,可别丢人才好。”

    晏婴转身看向妍姬去的方向,眯起双眼:“晋国贵客,这等礼数吾等应该的。”

第三章 叔文台(上)() 
“这拙劣的棋艺,她真是晋国公子妍?”蓝衣男子鄙夷地看着眼前的棋盘。他们差人往来其间,将妍姬二人的走棋复制在面前的棋盘上。白衣少年礼让妍姬,让她执白子先行,而现在,白子比黑子少了一大半儿,显然撑不了多久了。蓝衣男子转过头道:“只是本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晏子,你看走眼了。”

    晏婴摸着自己的胡髯:“她齐腔虽然标准,但世家贵子谁不会几国口音呢?她左眼的伤疤,还有眉眼间和晋侯的三分相似,错不了的。毕竟是个及笄少女,见着美男子分神大意也是情理之中,且看下一局如何吧。”

    妍姬输了首局,大梦初醒。第二局执黑子后行,步步紧逼,不敢松懈。

    这白子似有逃出的隐患,自己原本一路吃住一子,可现在左下角、左边和上边三块棋都没有安定,他已全然占据优势了。妍姬盯住期盼,捏紧手中的棋。他下一步会如何走呢?若再失几子,这局就翻不了身了。蓦然间,妍姬眼中闪过一丝光。

    ——败着败着,你这一手真是给了我好机会!黑子落于棋盘上,两块黑棋厚实链接,还瞄着中腹白棋,转眼间,白棋形式就不乐观了。

    “白子大意了。”蓝衣男子站了起来,“下一手黑子在左下角直接做活的话,白子就再无机会。看来胜负马上就出来了。”

    少年凝视前方,身后两位着男装的美人眼中露出焦虑之色。仲喜急手心出了汗,她早想上前为妍姬擦拭额头的细汗,一直忍住立在原地,生怕扰了她的思绪。

    少年落子后,妍姬一时情急打拔一子,给了白子机会。下一手赶紧定下心来,妙手一出,先手活角,后又吃住中腹白大龙,再次取得优势。少年停了片刻,持白子开劫。

    几手后,妍姬看着棋盘,迟迟未落子。少年身后的一“夫子”见状,道:“淑女再不落子,可就该判输了。”

    “结束了。”妍姬看向那少年,少年仔细观看,舒了口气:“看来我们得下次分个胜负了。”

    一旁的人不明所以,面面相觑。晏婴走来拍手称赞:“没想到今日竟能见到‘四劫循环’,吾等之幸啊。”临近几桌的人听到“四劫循环”也都停下,过来观看:“真是‘四劫循环’,不容易,不容易啊。”

    又是三声钟响,小童宣告今日弈棋结束。才俊们乘上马车、肩舆而去。妍姬起身下楼。

    今日本想挫败几人,却遇上这白衣郎君,僵持如此之久。弈馆无身份之说,也不知他是何身份,棋艺与那世子驹比如何,弈馆里其他人棋艺又如何。以今日的状况,若再来几个他这样的弈手,庚子对弈很有可能撑不到最后,见不着那世子驹。哎,最好他就是世子驹,可世子驹怎会莫名屈尊和一个无名弈人对弈呢?真是头疼,往日该向子黔打听清楚世子的长相才对。

    少年起身,路过晏婴时,道:“不过一年光景,晏子竟然懂‘四劫循环’,看来叔文台来了高人啊。”说完也不看晏婴,加快步子跟上妍姬,提出用自己的马车送妍姬回去,被拒绝后,先行离开了。马车刚走,妍姬脚一软,倒在仲喜身子上。

    “淑女怎么了?”仲喜摸到妍姬手心全是汗,吓了一跳。

    “太可怕了,今日这棋去了我半条命呢。”

    正说着,晏婴走来:“淑女没有马车,也没有肩舆,我差仆役送淑女回去吧。”

    妍姬谢绝,只让仲喜拿了火把,步行而归,到客栈已是亥时。

    点上陶豆,坐下一会儿,正喝着水,采兰进来,锁上了门,道:“淑女,有人跟着你们。”

    采兰白日出去后,回了旧地。高墙挺立,墙内路寝台火光明亮,墙外小树林枝繁叶茂。饮着我家人的血液,霸着我家人的皮囊,你们长得还真好啊。

    她屈膝跪下,拱手至膝,先引头至地,稍顿即起,再分手相击,振身而拜。爹娘,女儿回来了。振动礼后,她靠在树上,合上眼,仿佛又看见了那场大火,那两个朦胧的身影。仇人的音容早已模糊,且不说公子骜在齐宫里,就算他出来了,我也认不出。更别提完全不知道另外一个真正下令动手人的是谁,这样的情况,又怎么报仇呢?涕泪纵横,她恍惚间又好似看见了自己以前的家。我的家,一半在墙内,一半在墙外,祖宗在里面,爹娘姐妹在身边。他们在下面睡着,我在上面坐着,此刻就是大团圆了。

    入夜后采兰回到客栈,叔喜仍然睡着,妍姬二人还没回来,店家亥时便要锁门,见时间不早,吩咐店家再等一会儿,朝着叔文台的方向而去欲迎二人回来。

    “出去没走几步就看到淑女回来了,欲迎上去竟发现后面跟了个人,到客栈后那人便离开了,我跟上去,却被发他甩掉了。虽然没看清,但那步伐肯定是个男人。”

    妍姬未立即答话,而是又饮了水。下了那么纠缠一局棋,既是解渴也是压惊。仲喜担忧道:“淑女,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

    她叹了口气:“仲喜,你猜我现在最后悔什么?”

    “婢子愚昧。”

    “哎,我后悔今日回来就该让晏子送我们舒舒服服地回来才对,反正他也知道我的身份了,苦了你打了一路的火把。”

    仲喜、采兰都惊了。“是晏子的人跟踪咱们?”“淑女身份暴露了?”

    妍姬看她俩,笑了笑,之前的不适顿时消去大半。“我早该想到,以晏子之能,诸国的动向该是了若指掌的,我出晋的事他也必然知晓。先君父、君兄就连我阿媪他都是见过的,我眼角有伤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怕见我那刻,他便猜出了我的身份。不过这样的话。。。。。。”

    不过这样的话,与我对弈的人倒真可能是世子驹了!妍姬欣喜若狂。

    “这样怎么了?”采兰问。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晏子一代名相,定不屑跟踪我这无辜女辈,尾随而来的怕是另有其人。”

    是谁呢?两个丫头想要追问,看妍姬面带倦色,硬生生把话咽了下去。妍姬实在没力气想了,简单梳洗后,让仲喜拿出裘被盖上,沉沉睡去——那局棋带来的凉意又来了。

    次日,妍姬醒来,叔喜在屋里候着。

    “看你身子像是全好了。”

    “淑女醒了。”叔喜扶妍姬起身,“姐姐配的药太厉害,我竟睡了七八个时辰,不过醒来就全好了。”

    妍姬深吸一口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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