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妃谋-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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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阳寒麝若喜欢的是朱雪丹,那倒是让她放心多了;别的不说,朱雪丹确实大方得体,有身为王后的潜质,也应该能够处理好后宫事物——不过这都算是后话了。
敬妃摇摇头,继续道,“但是如今,情况已经变了,朱雪槿与阳和煦两个之间的感情,不正是你我二人合力推动的么,线下,若要朱雪槿在你与阳和煦两个之间选择,她会站在哪边,寒麝,你心里没数吗?”
阳寒麝锁了锁眉头,道,“我不会让她做这样的选择。”
“但现在,这选择已经出现了,”敬妃接着道,“你可知,就在你来的前些时候,王后曾经来我这里,她亲口对我说,这一次出兵讨伐蜀国,想要阳和煦领兵前行,她想把这个荣耀,加在阳和煦的头上,以让他日后的王位之路更加平顺。寒麝,若阳和煦成了大将,你便是副将,荣天瑞是如何死的,你我都清楚,这么好的机会,你不打算除掉阳和煦?我们能想得到的事情,朱雪槿那么聪明,怎么会想不到;而万一你在朱雪槿面前露出了一丁点的马脚,你觉得那丫头会怎么做?她不爱阳和煦的时候,都愿意为他献出生命,如今的她,又能做出什么,谁能预料的到?”
敬妃这一句句的话,就像一个个响亮的巴掌,一下一下的打在阳寒麝的脸庞上;他瞬间便黑了脸,不再开口,敬妃见状,微微叹口气,又道,“如果朱雪槿不是你的军师,那么此行,你必须需要另一个军师在身边。向昆仑身经百战,几乎所有兵书都是他亲手所著。饶是他少了些朱雪槿的聪慧,却多了许多朱雪槿所没有的经验,这一路,他定会对你有所裨益。寒麝,我希望你能够放下从前的一切,试着接受向昆仑……”
“母亲要我放下从前的一切,母亲又何尝不是放不下?”阳寒麝抬起头,这般反问了敬妃一句;敬妃哑口无言,脸色红一阵绿一阵,都不知该说什么。阳寒麝也知道自己这一次的确有些过分,对着敬妃拱手,道了句,“拜别母亲。”
***
那时候,阳寒麝一句一句的顶撞,虽然敬妃因为爱儿心切,不舍得说些什么;但高品轩却能感受到敬妃的那种绝望,自己的亲生儿子,居然对仇人的女儿有了感情,这让她如何是好。高品轩是受了敬妃的恩惠,才能有如今的日子,他的命都是敬妃给的,所以,理所当然的,敬妃给他唯一的任务,就是对阳寒麝的保护,那么他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一定要保住阳寒麝,保住这个敬妃一直要给阳寒麝的王位。迫不得已的时候,或许,他也该对朱雪槿出手,尽管当初,朱雪槿是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娶回来的。
“高品轩,你跟着我这么多年,”阳寒麝虽没有回头看高品轩,但是他似乎能够与高品轩心灵相通一般,能从他的沉默,甚至他的呼吸声中,便听出他的心声,所以此时,他用了极度深寒的声音,对高品轩道,“你的心思,我了解的很。所以,若你敢在我背后动什么小动作的话,后果如何,你该是清楚的。”
高品轩的汗毛都因阳寒麝这几句话而倒立起来,相处这么多年,阳寒麝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进行威胁;他的心咯噔一下,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好像是痛,好像是酸,又好像掺杂了诸多的苦。他一心为阳寒麝着想,愿意把命都奉献给他;可阳寒麝,竟是为了个女子,这般对他进行威胁。
“是。”高品轩低低的答着,语气都没了往日里的底气,他是真的有些心寒了。
“你可还记得,我曾对你说过什么吗?”阳寒麝余光见高品轩如此,又这般开口道。
高品轩此时哪里还有心思想其他,摇摇头的工夫,阳寒麝再度开口道,“我每走一步,都有自己心思。你若信我,便按我吩咐行事便是,不须多番质疑。”
高品轩蓦地瞪大双眼,终于想起,这几句话还是当时阳寒麝与朱雪槿、朱烈、荣耀共同出兵,战殷国,救闽国于水火之时说过的,而这几句话,同样也是因为朱雪槿。
*
当荣天瑞将荷叶盘完好无误的交还给阳寒麝的时候,阳寒麝倒是无所谓的模样,面不改色;倒是高品轩,面色一下便阴沉下来,开口便道,“奋武将军,雪槿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荣天瑞却丝毫不理会高品轩,只恭敬的单膝跪地,对着阳寒麝拱手道,“大皇子,雪槿托臣感激大皇子这份赏赐;但如今她身子不适,食不下咽;军中又没有什么太过可口的糕点,这些还是留给大皇子享用比较稳妥。”
“奋武将军,您可见过赏赐还可以……”
“既然这样,高品轩,莫要拂了朱雪槿的好意,收回来,”阳寒麝打断高品轩的话,语气之中仍旧听不出什么波澜,又对荣天瑞道,“你先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臣告退。”荣天瑞再度拱手,后起身,挺胸抬头的转身离去。
高品轩气的脸都憋成猪肝色,托着荷叶盘的双手都在颤抖;阳寒麝见了,冷冷的一扬嘴角,起身拍了拍高品轩的肩膀,道了句,“放下吧。”
“这可是大皇子的一片心意,她朱雪槿也太不领情了吧!况且今儿个若不是大皇子您救她,若不是大皇子您替她说话,她……”别看阳寒麝没怎么样,高品轩可是气的整个人都在颤抖。
“这不是朱雪槿的个性,”阳寒麝捏起一块糕点,一口咬下一大块,放入口中咀嚼半晌,后双眼都在发光,又道,“朱雪槿做事多么周全,你我都是见识过的;况且她刚刚受了那么大的打击,哪有空去理会这些。想必这都是荣天瑞故意为之,看来,我似乎是对朱雪槿有点上心,以至于让他开始紧张了。”
说到这个问题,高品轩倒是稍稍收敛了刚刚的气,接着阳寒麝的话意道,“这点上我倒是和奋武将军不谋而合,大皇子的确待这个朱雪槿太过不同,甚至开始跟着她一起胡闹……抱歉,臣失言。”
眼见阳寒麝一个冷冽的目光瞥了过来,高品轩连忙单膝跪地,拱手请罪;阳寒麝方才一挥手,微微冷了语气道,“我只是觉得她是可用之才,而且的确有许多想法和我不期而遇,与她一起很舒服,仅此而已。”
“大皇子可还记得,当初我们说过,若朱雪槿为我们所用自然最好;若她最后站在了八皇子那方,我就要——”高品轩在阳寒麝的示意下起身,顺便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眼神之中的凶狠之意展露无疑。
“我的话,说过便作数。”尽管这么说着,阳寒麝却移开了目光,选择不去与高品轩对视;高品轩陪伴了阳寒麝十几载,对他的心思自然心知肚明,念及此,他攥了攥拳头,又对阳寒麝道,“大皇子放心,一切阻挡您计划的人,臣都会除掉!臣定会将大皇子捧上夏王之位!”
“说到这里,”阳寒麝忽然眼中寒光一闪,扭头望向高品轩,一字一顿道,“荣天瑞的存在终究是个麻烦,若一直留着他,日后多他一个站在阳和煦那边,对我们而言也并不是什么好事;况且若没了荣天瑞,对荣耀也是个打击,或许能意外的起到一石二鸟的作用。”
243、那时如何信任()
高品轩这一次是真的不清楚阳寒麝想要除掉荣天瑞的真实目的了,是因为荣天瑞刚刚冒犯了他?还是因为荣天瑞自作主张的拒绝了他对朱雪槿的好意?还是真的因为荣天瑞会成为成王路上的绊脚石?
半天得不到高品轩的回答,阳寒麝略蹙了眉头,望向高品轩的眼光之中带着某种审判的意味,“怎的?这几日的相处,倒让你与那荣天瑞成了朋友?可是不舍得动手?”
“大皇子!”高品轩诚惶诚恐的再度单膝跪地,抱拳惊悸的对阳寒麝道,“臣此生只效忠大皇子一人,臣心中也唯有大皇子一人,此衷心天地日月可鉴!”
阳寒麝眉头一抬,伸手微微一扶高品轩,后低垂眼睑道,“我每走一步,都有自己心思。你若信我,便按我吩咐行事便是,不须多番置疑。”
高品轩蓦地念起之前,阳寒麝曾亲自向朱雪槿请教,那时候朱雪槿的置疑他却丝毫没有半分生气;可如今,对着自己,阳寒麝竟说出了这样的话。高品轩心里忽的有些难过,这些年来,他如同阳寒麝的影子一般日夜相随,对阳寒麝的珍惜与爱护超过了自己的生命,可到头来,竟还不如一个女子。
高品轩忽然有些恨朱雪槿,可更恨的,是自己;当初若不是在雪地之中救下朱雪槿,就不会有这一系列的事情。他大着胆子抬起头,与阳寒麝那冷的没有一丝光芒的双眼对视,口中道,“臣对大皇子的敬爱超越一切,为了大皇子,臣可以抛弃一切,包括臣这条命。臣只望大皇子能明白这番苦心,因为自从遇到朱氏姐妹,大皇子您……的确变了。”
朱氏姐妹,朱雪丹,朱雪槿。当朱雪丹的名字忽的在心窝之中盘旋的时候,阳寒麝眼前恍惚中出现那个屹立于雪地的纤瘦身影,还有她口中吟着的诗——
蔡女昔造胡笳声,一弹一十有八拍。胡人落泪沾边草,汉使断肠对归客。古戍苍苍烽火寒,大荒沈沈飞雪白。先拂商弦后角羽,四郊秋叶惊摵摵。董夫子,通神明,深山窃听来妖精。言迟更速皆应手,将往复旋如有情。空山百鸟散还合,万里浮云阴且晴。嘶酸雏雁失群夜,断绝胡儿恋母声。川为静其波,鸟亦罢其鸣。乌孙部落家乡远,逻娑沙尘哀怨生。
高品轩见阳寒麝再度陷入沉思之中,面儿上表情竟显现出了从未有过的温和,似乎素日里那坚毅的棱角都要被磨平,高品轩的心都跟着冷了下来;他无言的退到一旁,念起从前与阳寒麝在一起的日子,难免唏嘘。
气氛正有些微妙的尴尬之时,荣天瑞再度求见;阳寒麝面儿上表情当时便消失殆尽,道了声“宣”的工夫,荣天瑞大步走进来,拱手恭敬道,“大皇子,朱将军与家父请您往军机营一议。”
“好。”阳寒麝说着,将宝剑佩戴于身,给一旁的高品轩使了个眼色;高品轩虽心中有些波动,却依旧跟了上来,与阳寒麝一前一后的跟着荣天瑞往军机营而去。
而此时的军机营中,朱烈与荣耀已经按照被俘的殷国水兵之言,制定了新的作战计划;毕竟阳寒麝是大皇子,他们的计划要经过阳寒麝的同意才行,这才着荣天瑞请了阳寒麝过来。阳寒麝持起书简,仔细的一行一行看下来,直到最后,他方才道,“这方案倒是与我预想不谋而合,殷国艨艟是大型战船,一次可容纳百名士兵,我们派人跟随那些被俘的殷国水兵,驾驶艨艟假意去通知殷国深海处的大部队,已经把夏辽联军打的七七八八,只余残兵败将,然后再深入内部,与他们一举进攻;届时两位将军布置好的埋伏部队便分别从西南、东南与正面发动进攻,混入殷国水兵之中的我方军队就从他们的中央开始瓦解,这一次的水战,我们定能取得胜利。”
“我二人也正是这个意思,”荣耀对着阳寒麝拱手,语气中的敬意展露无疑,“只是带领被俘的殷国水兵与我方士兵前往与殷国大部队汇合之人,我们尚未有决断。自然我与朱将军能够前往是最好,不过我们的年纪太大,而且面相怕是敌军首领会熟悉。以大皇子看来,还有谁能胜任呢?”
阳寒麝几乎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