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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部分

盛世妃谋-第192部分

小说: 盛世妃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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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怕是会。”敬妃如何能不操心,阳寒麝虽然嘴上一直不承认,但是行为已经说明了一切,她就算是想骗自己,都完全做不到,“明月,你可还记得,寒麝第一次来我这里请辞,前往剿匪,是如何的气势?”

    *

    阳寒麝一如既往的冷脸雕像一般立于永福宫大堂之中,其一侧的高品轩将一切娓娓道来之时,但见敬妃的脸色几经变化,后她略蹙了眉头,静静的坐下,几经平缓的呼吸之后,方才开口,道,“或许你父王也希望你能够历练一番,既然他已经答允,那便去吧。”

    “母亲,”阳寒麝稍微向前,却依旧与敬妃之间保持了三四步的距离,后语气平平不带丝毫感情的拱手道,“孩儿此番前往,不止为历练,还为一事。”

    “哦?”敬妃微微抬眼,望着阳寒麝,此时倒是想听听他的心思;毕竟一直以来,阳寒麝都甚少与她沟通,她唯独知道阳寒麝的一个心思,便是夏王的王冠。

    “母亲所养死士,割舌、服毒、香诱,皆是以辽国之法;那朱烈谨慎心细,想来一定已经发现端倪。”阳寒麝这般说着的时候,稍微低了声音;这宫中的隔墙有眼与隔墙有耳,他是极清楚的,说话间必须谨慎仔细着才是。

    “不错,这的确是破绽,却也是我故意暴露给朱烈的破绽,”敬妃说着,轻轻转着右手中指上赤金镶翡翠如意的戒指,嘴角斜斜的一扬,冷哼一声,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意。

    “我明着让他知道,此事是我所为;如此,他便只能吃这个哑巴亏。难不成他要告诉大王,此事为母国辽国的敬妃所为?我从前的身份毕竟是辽国的公主,大婚之日、夏辽两国举国同庆,那是何等盛大的阵仗。他若当真说与大王,无异于挑起两国的矛盾。我太了解朱烈了,他一心为辽国,定不会这般做的。”

    “母亲的话在理,朱烈为辽国,不会这么莽撞;但那行人中可不止朱烈一人,尚有荣天瑞和……”提到下一个名字的时候,阳寒麝忽的眉头锁了一下,似是有所顾忌,“阳玄圣在。万一被他们发现任何端倪,都有可能把怀疑的对象指向我们,甚至,矛头都会对准永福宫;但若我同去的话,他们这般的思虑就会减少一分,而我们的隐蔽性才会增加一分。”

    “唉,如今无论我是否想你前往,大王的命令已下,你都不得不去,”敬妃叹息着摇头,努力说服自己后,深深吸了口气,起身走到阳寒麝身边,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双目定定且不舍的望着他道,“不过这样也好,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自请与大将军一道出征,如今寒麝你也长大了,是该出去锻炼锻炼。不然,日后承不住身上的担子。”

    “这天下必将收归我手,我收的下,便担得住。”阳寒麝说着,面儿上忽的冷冽起来,又对敬妃道,“母亲,尚有一事;您且让手下的一部分部队前往夏辽边境去煽动那些贼人,我要让我的第一仗,便打得漂亮。”

    “可我担心……”敬妃伸出手,想抚一抚阳寒麝的脸庞,一如他小时候那般;可见阳寒麝眉间蹙起的川字,敬妃的手微微在半空停了一下,后改为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若受了伤,我可怎么办。”

    “战场杀敌,受伤在所难免,母亲不必多虑。况且我受的每一处伤,流的每一滴血,都绝不会白费。”阳寒麝双眼迸发出一股光芒,在敬妃看来,那光芒比太阳还要耀眼——她似乎在阳寒麝的身上看到了年轻时候壮志满满的自己,她忽然开始有些怀念的思绪。

    “辽国严寒,我找你加急为你缝制冬衣,望你一路顺利。”敬妃笑笑,眼眶有了忍不住的湿**意。

    “如此,便劳烦母亲,孩儿告辞。”

    ***

    “娘娘说过的每一句话,奴婢都记得,”明月颔首,念起那时候的阳寒麝,再对比如今的阳寒麝,的确,虽然时候并未过去多久,但的确像是换了个人一般,他当真是因为朱雪槿的出现,而改变了——变得不再那么冷漠,变得多了许多的人情味,听起来是变好了,不过,对敬妃而言,的确不是什么好消息,“如若娘娘想对大皇妃下手的话,奴婢愿意帮娘娘想想办法。”

    “唉,”敬妃再三叹息,咬咬嘴唇,最终还是摇了头,道,“如今就要与蜀国开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若朱雪槿这个时候死了,怕是会对军心造成大的打击,反而让蜀国渔翁得利。先放着她的小命吧,唯一的安慰是,此行尚有向昆仑在,有他在的话,我也多少能放心些。向昆仑与高品轩,一文一武,定能够在这一趟出行之中,将阳和煦给……”

    敬妃没有再说下去,不过意思倒是挺明显;之前高品轩一个人,便将碍手碍脚的荣天瑞解决了,她对高品轩也是极为信任的。明月帮敬妃整理了下床榻,后柔声道,“娘娘既然已经有所决定,便先行休息吧。大皇子与大皇妃的事情先放一放,王后的事情倒是应该提到前头来了。既然她之前来找过娘娘,她又是那样的急性子,想来很快就会邀请娘娘一道前往承明殿,请求大王要八皇子同行。娘娘赶紧休息一会儿,好生整理一下情绪,暂时先别理大皇子的事情了。”

    敬妃眨眼,道,“亏得有你提醒,不然我倒是忘了这回事了。没错,那厮是个急性子,想好的事情就要立即做。我这会儿头晕的紧,先躺一会儿。”敬妃翻了个身,刚合上眼的工夫,又想起什么,转身对明月道,“你去司膳司,听说前几天闽国有进贡新鲜的桂花来,你让他们做些玫瑰桂花糕,与王后一道走的工夫,我得将其献给王后才是。”

    “虽然那么多年过去,不过每个人的喜好,娘娘还是记得那么清楚。”明月笑着,这般对敬妃道。

    “王后喜甜,生出的阳和煦也喜甜,大王对这些糕点类也颇为有兴趣,反正也顺路,还能收买人心,一举两得,有何不好。”敬妃对着明月挥手,有些疲惫道,“快去吧。”

    “是,娘娘。”明月把寝宫的窗子全数关上,福身告安离去后,又吩咐门口的丫头侍卫,绝对不许扰了敬妃休息,永福宫上下都打点好之后,明月这才松了口气,放心的提上托盘,往司膳司而去;而身后的几个小丫头,也都不再低声的窃窃私语,而是听话的闭了口,各自站在了各自伺候的位置,纪律倒是极为严明,有些军队的派头了。

241、寒麝雪槿,日渐交好() 
阳寒麝回到景阳宫寝宫的时候,朱雪槿已经在对着铜镜坐下,由薛南烛亲自帮她卸下满头的装饰;阳寒麝余光瞥着朱雪槿一头长发直直的垂在腰间,烛光的映射下,还反射着丝丝的光亮。他晃晃头,将目光移开,也准备褪下大氅之时,难得竟是朱雪槿先开了口,不过语意中的嘲讽之意可是不少,“阳寒麝,哭着喊着要与我们同去城隍庙,怎的一转身就不见人了。”

    “与你无关。”阳寒麝不去理会朱雪槿,甚至没正眼看她,只是这么低低的回了一句。

    朱雪槿瘪瘪嘴,先笑着哄薛南烛回去,毕竟这一日下来,她们两个女流之辈,在城隍庙忙忙活活的,也的确是累了;眼见着薛南烛打着呵欠离去,朱雪槿关了门,这才到了阳寒麝一侧,目光冷冷的望着他,又道,“事情已然闹到这么大,敬妃知晓不过是时间早晚之事,还不至于轮到要你亲自跑一趟吧。”

    “我们母子之间,干你何事。”这一次,阳寒麝可是抬起头,一脸冷漠的盯着朱雪槿;这会儿的她,面儿上带着些愠怒的表情,却无处发泄的气鼓鼓样子,倒是让阳寒麝觉得有趣起来,他一把拉过朱雪槿的手臂,朱雪槿哪里想得到他会有此一招,身子冷不防的就倒向了阳寒麝,还好另一只手撑在了床栏上,不然,她可就结结实实的落进了阳寒麝的怀抱。

    不过,就是这样的接近,也终于让她在阳寒麝身上嗅到了一丝酒味。她忍不住的蹙了眉,用力的挣脱了阳寒麝的钳制,带了些警惕道,“你……你喝酒了。”

    阳寒麝还是那样冷漠的脸,倒也不再去抓着朱雪槿,而是脱靴上床,一面将被子摊开,一面道,“那又如何。”

    朱雪槿恨不得能从现在、这一刻、这一瞬间开始,彻底远离阳寒麝,毕竟上一次阳寒麝喝醉之时,也就是他们大婚之日,那一夜朱雪槿觉得自己几乎受到了从小到大最大的侮辱;也或许是这些日子阳寒麝多多少少的信任与维护,倒是让她竟逐渐淡忘了那些事情。可如今,他再度饮酒,便引起了朱雪槿巨大的恐慌;她退到了门的一旁,好像就要逃开一般;阳寒麝余光见了,冷笑一下,道,“我若真想把你按在床上,你觉得你能逃到哪里?朱雪槿,如今你是我的皇妃,这是你该尽的义务。”

    “你!”朱雪槿俏脸通红,身子微微颤抖,看得出,她是极度抗拒与害怕的,还带着对之前事情的一点羞愧难耐,她的手已经摸到了门边,身子甚至做出了想要逃跑的动作,不过阳寒麝的一句话,倒是让她稍微放了心。

    “不过对于你的五短身材,实在让我提不起任何兴致。”

    五短身材就五短身材吧,他不会胡思乱想就好。朱雪槿稍微松了口气,本来今晚是想嘲讽几句阳寒麝的,不然总让他占上风,她心里多多少少也是不爽的;只不过似乎到了最后,还是阳寒麝占了上风。朱雪槿气嘟嘟的抱着自己的被子,继续打地铺,吹了宫灯,盖上被子,刚刚钻进被窝,就又听到阳寒麝的话传了过来,“今日在永福宫,母亲又拿出许多兵书与我,就要出战了,这几日你与我多走几趟,这些毕竟都是母亲与向……那个人的心血,是我们该学习的。”

    “你去便是了,敬妃怎么会想看到我。”朱雪槿说着,忍不住的又想起敬妃那些样子,心里总归带着恨;她走到今天这一步,敬妃可是“功不可没”,所以说敬妃恨她,她又何尝不是恨着敬妃。

    “国家大事前,个人恩怨先放下。”阳寒麝说着,翻了个身,正面朱雪槿所在的位置;借着从窗棂洒下的月光,他看得到朱雪槿的被子一起一伏,这竟然让他有了一种安心的感觉,“如今,一举拿下蜀国,比什么都重要。”

    这几句话,朱雪槿听起来倒是颇为认同,毕竟从前,这也是朱烈时常教导她的。在行军之时,各个将军之间难免有摩擦、有误解、有意见相左之时,甚至有时交恶,但一旦打起仗来,这些必须抛之脑后,胜利才是最重要的。朱雪槿唯有点头,道,“既然你都能有这般觉悟,那便听你所言便是。”

    听你所言便是这六个字,在阳寒麝耳中无限被放大,他甚至有了脸庞发热的感觉,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朱雪槿只听到阳寒麝清了清嗓子,本以为他还有什么想说的,可就这般没了后话;她也是累了,不知何时就睡着了。可阳寒麝竟是一丝睡意也无,他的脑海中忽的多出了许许多多的日后,若当他对朱雪槿说出,“杀阳和煦,夺夏王位”时,朱雪槿也能说出这句听你所言便是,那便是阳寒麝最想要的样子了。

    第二日大清早,若不是景阳宫外头冒失的宫女们打翻了早膳,弄得叽叽喳喳的吵醒了朱雪槿,她还真的不知道已经是这样的时辰。直挺挺的坐直后,她四下望着,偌大个寝宫,倒是唯独剩下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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