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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部分

清朝不是春天-第101部分

小说: 清朝不是春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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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顺水一干人等的旨意发出去没?”陈廷敬用沙哑的声音回道:“昨日已按旨意发了。”康熙点头,又问胤禛可有折子上奏,陈廷敬想说,却又怕刺激到康熙。这里离京城十万八千里,胤礽两次被废后,康熙又未立嗣,京城里那几个阿哥个个都不是个省油的灯,一旦康熙龙驭宾天,这天下就要乱了!他是顺治年的进士,先入翰林,后当帝师,再入仕途,伺候过两代君王,一路宦海风尘走来,见过了太多尔虞我诈,宫廷厮杀,当年鳌拜乱政、宫变之事,还历历在目,他已到风中残烛之年,唯有一个心愿,天下太平。权衡再三,他道:“有,四阿哥请旨,想把甘未介和穆彰阿一同押护回京,只是他们一文一武都回来了,西北就没有主事的人了。”

    见自己的老师逐字逐句的斟酌,康熙知道,他一定有事瞒着自己。最近,不知是不是病的原因,他总也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情绪不稳定,又让他的病越发沉重。周围的人都小心的伺候着,生怕他有个闪失,大清大好的江山就断在他的手中。

    “廷敬,你除了是朕的臣子,还是朕的老师,朕的《庄子》便是你讲的。有些话,他们不方便说,你却要说。”康熙靠在云纹枕上,面色范青,嘴唇发红,但说话的声音却仍然铿锵有力。

    陈廷敬跪地一拜道:“启禀皇上,顺命侯王毅一家遭灭门之灾,雍郡王请旨,请刑部速派得力干将赴陕甘府彻查。八阿哥,三日前中风,口角歪斜,若医治不当,恐有变故。十三阿哥风寒发作,太医院送来了脉案,臣已看过,十三阿哥这次得的是痨病。”说到这,陈廷敬斗胆抬起头看康熙的面色,见无大碍,才又接着说:“云南铜矿,矿工闹事,已成匪患,并联合当地苗夷土司,杀了昭通府尹'',云贵总督上了谢罪折。”

    康熙听完,问:“就这些?”

    陈廷敬鼓足勇气道:“微臣已年迈,昨夜当值,弄翻了烛台,索性张廷玉机警,砸碎了茶壶,灭了火,才未酿成大祸。臣恳请皇上怜爱,恩准臣至休。”

    康熙不语。

    陈廷敬又道:“一年有四季,周而复始,既有春之生发,就有冬之寒末,臣老了,虽有心伺候圣上,却不能周全。张廷玉年少而老沉,稳健而不迂腐,有他,微臣也就放心了。”

    陈廷敬也是少年得志,四十多年的宦海生活,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此时此刻,内外朝局不稳,他却突然提出辞呈,他想干什么?躺在炕上,康熙一言不发的盯着他,屋里散发着药香的气味,盖过了龙诞香的味道。

    站在一旁的魏氏却明白了陈廷敬的意思,心里一热,佩服的看着地下跪着的老人。他不好明谏康熙立嗣,只好用“春之生发,冬之寒末”来劝诫康熙,希望康熙警醒,早日立嗣。她私下曾问过太医院的首席医正,首席医正言词含含糊糊,不过他的方子已换过几次,可康熙的病仍不见大好。陈廷敬恐怕也是私下看过医案,想着京城里那堆不省心的主,才出此下策。

    “陈廷敬,这话,非要现在说吗?”康熙问。

    “是。”陈廷敬对着康熙重重一叩首。

    “不是还有‘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一说吗?你的身体,朕是知道的,虽不如朕,但再干个五六载是不成问题的。李德全,替朕把陈师傅扶起来。以后陈廷敬可以皇城骑马坐轿,面圣也不必请安。你再找两个小苏拉去伺候陈廷敬。”康熙给了陈廷敬一个巨大的恩典,却故意不戳破他言外之意,陈廷敬知康熙自有打算,没理会弯腰扶他的李德全,趴在地上,谢辞恩赏。康熙却不肯收回,只道累了,让陈廷敬退下。

    陈廷敬退下,康熙休息了好一会儿,才吩咐魏氏:“姐姐,你到太医院找个可靠的人,再给朕诊诊脉。”

    魏氏听完,心中一动,难道是她疏忽了?太医院的胡医正是与八阿哥是有瓜葛,康熙三十八年,是八阿哥把他举荐给慧贵妃的,他治好了慧贵妃的头风痛,才当了太医院的首席医正。不过,这十多年来,他一直都是谨小慎微的,加上勤恳忠厚,医者仁心,虽与八阿哥有旧,却深受她与康熙信任,并没因八阿哥受到牵连。她屈膝答了声是,就去太医院找人。

    马上就要八月十五了,他要回北京祭月,康熙躺着,深呐吐息,尽量使心情平静。隔了半个时辰,魏氏带着人进来了,那人跪下给康熙请安,康熙睁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谁举荐到太医院的,现在太医院任何职?”来人叩头道:“臣,曾处静,字简芳,浙江天阴人士,魏东亭魏大人举荐,现在太医院任从六品医副。”康熙不再言语,示意魏氏,魏氏上来,替他卷好衣袖,曾处静给康熙垫好医枕,诊了一刻,又换另一只手,又诊了一刻,道:“圣上的病虽在脏腑,但只要药石调剂得当,并无大碍。”

    魏氏听了,心里不是滋味,难道胡医正真的和八爷联手害康熙,于是小心地问道:“请曾大人细细说来。”

    曾处静替康熙放下衣袖,抽出医枕道:“圣上每次病发,总觉胃中烧痛,背部疼痛,却与胃和背无关,是常年劳累,又加上饮食油腻精致,导致血凝气滞于心,才每每昏厥。臣在太医院也曾看过圣上的医案,胡医正下的方子并没错,只是他无法让血凝排出体外,只好用养心保肾的药,替圣上排忧。但此法,终是治标不治本的,所以圣上病情才有反复。”

    听完,康熙长长松了口气,替自己,也替胤禩,“听你的意思,你能根治?”康熙问。

    曾处静道是,他家有祖传秘方,专治血凝气滞。康熙点头,让魏氏带他下去开方熬药。

    忙了一早上,康熙早已疲惫不堪,歪在炕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李德全见他睡的香,也不敢唤他起来用午膳,只帮他盖好薄被,抱着拂尘坐在楠木脚踏上,静静守着。睡了一个时辰,康熙被饿醒了,吩咐李德全传膳,李德全刚出门,一个小苏拉就拦住了他,偷偷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李德全听的直皱眉。康熙隔着窗纱看见了,便问:“李德全,出了什么事,进来回话。”李德全跑了进来,回道:“启禀皇上,太医院胡医正打了曾医副,而且胡医正把曾医副要的一味药都丢到了未名湖里,魏姑姑也没弹压住,两人已经打到了一块儿。”

    康熙拂了拂自己剃得发亮的青皮,吩咐李德全备撵。

    魏氏对胡医正本来还存些许怀疑,可看到胡万全的举动,她彻底放弃了对他的怀疑。她带曾处静回到太医院,开方抓药,胡万全并没有半分恼怒或嫉妒,反而是松了一口气。曾处静开好方子,给几个医正会诊,其他人一看他的方子,都面面相觑,不敢说话。而胡万全却恼了,把方子摔回给曾处静。然后对她说,曾处静的方子,不能用。草乌和砒霜的量太大,他们不能冒这个险。魏氏伸手要过曾处静方子,仔细查看,她虽不是国医,却也通医道,看完,她很佩服曾处静的胆子,这个方子极为凶险,但对康熙的病情,绝对是对症下药。她拿着方子问曾处静,有几成把握,曾处静坚定的告诉她,十成把握。她坐在太医院里,静静喝下一盅茶,又问曾处静,每天减半服用,效果会怎么样。曾处静答只是治疗的时间长点,但仍然有效果。她点头,让曾处静配方子。胡万全眼看阻止不了曾处静了,居然抱着所有的草乌头跑了,曾处静连忙追了出去。胡万全已老迈,而曾处静正处壮年,眼看要被曾追上,灵机一动,就把草乌全都丢在了未名湖中,曾处静气得脸发白,说自会上外面配药,胡万全一听,气得也顾不上体统,就扇了曾处静一巴掌,曾处静挨了一巴掌,急得眼泪都掉了,可一开始并未还手。谁知胡万全越打越来劲,对曾处静一顿好抽,抽得他两眼冒金星,忍不住抓住了胡万全的手,两人就这样拉扯起来。直到她招呼侍卫把二人分开……

    康熙进了太医院,曾处静和胡万全一个在左,一个在右,胡的衣襟已被扯落,露出了内裳,曾的脸颊青紫,从六品顶戴也不知丢到了哪。魏氏坐在中间,正在说他们。见他来了所有人都跪到了地上。康熙淡淡的说了声起吧,就坐到了魏氏原来坐的椅子上,而魏氏则站到了他身后。

    “朕都听说了,把方子拿来,让朕也开开眼。”康熙吩咐。

    但胡、曾两人纠缠了半天,那张方子早已不知去向,无奈,曾处静又重新写了一遍,吹干墨迹后,双手承给了康熙。康熙看完,问魏氏:“姐姐,你怎么看?”魏氏答道:“方子虽险,却是好方。胡医正不敢下猛药,可药不到,病不除。我和曾医副已商量好,药减半服用,效果不差,却需时日调剂。”康熙点头。对胡、曾二人道:“你二人都是为了朕的身体,不可因此生分了。曾处静你开方熬药,不要有顾虑。胡万全,你仍是朕的首席医正,不要和曾处静置气,他不会用他的脑袋开玩笑的。”曾处静对康熙叩首谢恩,又给胡万全磕头赔礼,胡万全轻轻摇头道,你呀,你呀……此后再也不言语。

    这事算是告一段落,康熙回到寝宫,膳食已摆好,他看了却又没胃口,要了半碗蛋花甜羹,喝了下去,出了密密的汗,他又换了一回衣服,才吩咐人宣陈廷敬。陈廷敬进来,康熙吩咐让他即刻拟旨,第一份给云贵总督,让他首先派人安抚苗夷,再派兵剿灭匪患。第二份旨意给胤禛,让他就地彻查王毅之事,暂缓带二人回京,等新任的陕甘总督到任,再押解二人同时回京。第三份旨意发给吏部,调任山西巡抚刘禹阖任陕甘总督,并兼任西北大营主将,接旨后即刻启程,不得延误。山西出的缺,着吏部选候选名单,等他回北京后再定。第四份旨意给北京太医院,让他们派人给八阿哥、十三阿哥治病。十三阿哥的脉案,抄一份,一天一次快马送到承德。陈廷敬刷刷点点写完,康熙阅过后,取来印鉴,一一盖好,发了出去。

    一直以来,胤禛出门办差,都不讲究排场,这次因为私心,他却安排了仪仗车撵。而甘未介为表忠心,早已在城外十里处恭迎他了。胤禛对他,既不热情,也不冷淡,一行人,各怀心思的入了城。

    入城后,胤禛并未去甘未介安排的行辕,而是先从陕甘府地牢里提出了穆彰阿,穆彰阿一见他就大声喊冤,并把甘未介如何用假粮食诓他,如何派假钦差杀他,如何囚禁他,如何打杀了他的近卫,一一向他作了禀告。胤禛听完,并未表态,只让他签字画押,然后好吃好喝的软禁了穆彰阿。回到行辕,甘未介已在屋里等他了,甘未介擦着汗告诉他,王毅一家惨遭灭门,胤禛点头。甘未介第一次接触这个冷面王,不知其办事风格如何,此等大事,他只是点了点头。一时间,他有些懵,不知如何开口,和胤禛谈谈穆彰阿的事。胤禛见甘未介不言语,便道:“我见了穆彰阿,甘总督,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甘未介再次擦了擦脸上的汗,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说着说着,他才发现,上一位钦差,他连名字都不知道,更别说那位钦差给他留下什么一字半句的纸片。他无缘无故囚了穆彰阿,却没半点凭证,说着说着,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眼见他说的越来越乱,胤禛止住了他,道:“甘总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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