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队-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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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日本情报组织,经费充足要嘛有嘛,可他们这群靠山吃山的农民起义军,可就指望着这些物资来扩展实力,来一解燃眉之急啊!
心里衡量再三,看着那辆坦克上不断升腾地火焰和浓烟,看着不知道多少节同样在烈焰升腾中发出阵阵呻吟的车厢,这位同样接受过日本陆军正规训练,也算得上见多识广沉着冷静的最高战地指挥官,狠狠一咬牙,终于下达了众望所归的命令:“冲锋!”
随着这个命令的下达,两边的山峰都沸腾了,那些缺乏严格训练,只是因为信仰凝聚在一起,说白了也就是农民起义军地独立军团士兵们,猛然发出了一阵快乐到极点的欢呼。看着他们手脚并用的从连猴子都不敢轻易征服的山坡下,滑着向下扑过去,就连猴子王这样一位擅长走钢丝、钻火圈,还能在皮球上翻跟头的资深专家,都渗出了一头热汗。
在这个时候,农民起义军的兄弟们在笑,第二批赶过来,在他们头顶转了一圈,从容飘走的日本陆航部队飞行员在笑,雷震在笑,鬼才在笑,罗三炮在笑,就连被江东孙尚香蜻蜓点水了一下子,腿肚子现在还在抽筋的二班长王二胜也在笑。
不管是敌是友,是正是邪,反正所有人都他妈地在笑。
下令烧了两辆坦克,不干死这批敌人,自己就要死在军法刑场上的罗三炮,看着这铺天盖地向火车扑过来的人群,更是快乐得难以自抑,一种说不出来的冲动让罗三炮突然间双手合拢成喇叭状,对着那些八仙过海,蜂拥而至当真称得上是杂乱无章,把杂牌军地特质彻底暴露的农民起义军兄弟们,放声高呼:“HI,YOU们爷爷I,GOD!,真是好死啦!!!”
罗三炮的话,绝对是只有接触过日本人,又接触过英国或美国人的正宗上海人,才能完全听懂。那些缅甸独立军的农民起义军兄弟们,又怎么可能听懂如此深奥。如此集世界语言于大成地呼喊?
但是他们也是人啊,他们也能深切的感受到,罗三炮语言中那发自肺腑的真诚,能感受到罗三炮那种快乐到极限,快乐到乐不可支的兴奋。
就算是语言沟通上有绝对的障碍,但是冲在最前面。已经用恶狗扑食般的动作,扑下山坡地农民起义军兄弟,仍然抬起头,对着罗三炮露出了一个痛苦与快乐并存,毫无掩饰的坦荡笑容。而他们的目光
一时间,更齐刷刷的落到了罗三炮他们丢到路边,已资上。
再次看了一眼已经全部冲出掩体。扑向列车的缅甸农民起义军兄弟,罗三炮猛然发出了一声到现在也不愿意暴露本色的狂吼:“你们的,死啦死啦地干活!”
就在所有农民起义军兄弟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的时候,站在罗三炮身后的兔子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突然回首,用一种最惊愕,最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前方,猛然发出一声歇斯底里到极限,让一个正常人听了,晚上睡觉绝对不敢熄灯睡觉的惊嗥:“啊~~~!!!”
虽然没有学过什么佛门神功狮子吼。虽然不懂什么内力支撑的千里传言,但是兔子长得牛高马大,就连几百斤重的土炮都能像玩具一样扛在身上,大家想想看,他的肺活量能小吗,他拼尽全力的一声惨叫。覆盖面积能不广吗?
虽然没有用什么扩音设备,但是兔子的这一声惨叫当真是声震全场威震八方,那些缺乏正规军事训练地农民起义军兄弟,面对如此歇斯底里的惨叫,看着兔子那不敢置信的面部表情,他们不由自主的一起扭头,看向了兔子目光所视的方向。
他们看到的,是一轮绝对刺眼。正在无私地用自己的火与热,照耀着整个大地的赤阳!
锋利的阳光,在瞬间就微微刺痛了所有人的双眼,就在他们不由自主的微微眯起双眼的时候。他们突然听到了一个字正腔圆,发音标准的中国式怒吼,“开火!”
“哒哒哒……”
冲锋枪,班用轻机枪,车载重机枪,不知道有多少自动武器,在瞬间开始疯狂扫射,在这个时候不要说什么枪林弹雨,也不要说什么死神大爷地镰刀开始挥舞,更不要说什么子弹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肉眼可辨的弹痕。
只要听听那此起伏彼,让人震耳欲聋的重机枪扫射声,看一看那些固定在车皮上,本来应该温和无害的战车里面,突然爬出了一个个中国军人,带着一脸快意恩仇地狰狞笑容,调转了坦克炮塔上的重机枪,再看一看那些重机枪子弹链上,整齐排列,犹如鲨鱼牙齿般锋利得让人心里发冷的子弹,就足以让这些缺乏实战经验,根本不懂得如何在战场上保护自己的农民起义军兄弟们,身体僵直,就好象是一群傻逼二百五似的呆呆站在那里,用自己血肉交融的身体,迎接了子弹的洗礼。
在这个时候雷震他们手中的汤普森大口径冲锋枪,真的是太温和了,温和的让他们自己都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鸟枪这个词语。那些可以防空,抬起来就可以打战斗机的大口径车载重机枪,子弹当真是又重又长又粗,一扣扳机子弹壳就能从枪膛里直直弹出四五米远,而从枪膛里射出来的子弹,打到人的身体上,就好像是用木棍捣蒜,当真是打哪碎哪。
到处都是血与肉在飞溅,到处都是骨骼碎裂的可怕声响,到处都是痛苦得超出人类忍受极限的惨叫,再加上从车厢里投出来的手榴弹,形成的起此伏彼的爆炸声,组成了一场血与火,死亡与生存的最原始篇章。
这已经根本不是一场战斗,而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是的,这就是屠杀!从自己的掩体里跑出来,已经忘记了战斗,满脑子只剩下寻找战胜品的农民起义军兄弟们,已经不再是战士,而是一群看到了利益,不抢上一把不沾上一点,就会晚上睡不着觉的农夫!在这种情况下,就算他们手里还握着枪,面对如此可怕的突然袭击,他们的本能反应绝对不是立刻寻找掩体或者是举枪还击,而是不由自主的丢掉手中的武器。用双手捂住了自己地头。
人的这种本能反应,在绝大部分情况下,的确能有效减少身体的受创机率。但是在如此近的距离,面对如此密集的火力覆盖,面对十几挺车载重机枪,几十枝冲锋枪。天知道多少步枪手枪地射击和杂夹的手榴弹轰炸,就算他们天天吃斋念佛,就算是我佛慈悲,又有多少人能逃过一劫?!
当然了,在这些农民兄弟中间,也有一小部分心志坚毅,面对临突袭的时候,已经扑倒在地上。举起了手中的枪准备还击。但是重机枪的子弹打中了他们身边的兄弟,那一片片炸起的鲜血与碎肉,劈头盖脸的砸下来,那种温温热热湿湿腻腻地触感,紧贴着他们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慢慢的滑,慢慢的淌,试问在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没有实战的经验。仅凭自己的意志,就能无视这一切,用比钢丝,不,应该是比钢条钢更坚硬的神经,射出枪膛里的子弹?
就算是真的有一两个这样雷震式地人物。只怕他手中的枪一响,几挺重机枪射出来的子弹,就会不约而同的一起向他招呼,把这样一个有资格创造传奇的人物,彻底扼杀在萌芽状态。
最后跟在大部队走出掩体的农民起义军最高指挥官,面对这一幕真地呆了,但是他没有疯也没有傻,这位通过日本“南系”情报机关。在海南岛接受过军事训练的指挥官,放声狂呼:“撤退,立刻退回来!”
这位指挥官的反应不能说不快,他的命令也不能说不对。只要他们重新抢占了制高点,哪怕只有少部分人能活着回到原来的位置,居高临下发动攻击,他们还是能占据上风!
但是……别做梦了!
“撤退?欢迎啊,你们靠近一点,让老子打得更准一点啊!”
在这个时候,三班长洪泰真的要笑疯了,看着那一群被打得像是撒了鸭子的缅甸农民起义军兄弟,看着他们哭爹叫娘,连手中的枪都丢掉向回猛窜,却因为山坡太陡,只能在那里无助地乱蹦乱跳,往上蹦上三尺,又向下滑出五尺的样子,他只觉得自己提前带领兄弟们下了火车,再操近路连续急行军,以几乎活活累死的代价,终于抢占了制高点,这一切的努力都值了。
不仅仅是值了,是真值,真他妈地值透顶了!
也许是真的累了,每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想减轻负重,也许是居高昨下,手榴弹这种玩艺就是比较好用,不用三
泰下令,特务排的兄弟每一个人发起的第一次攻击,手榴弹。
因为要急行军,他们身上准备的都是进攻型手榴弹。
什么叫进攻型手榴弹,就是那种重量比较轻,杀伤力当然比较小的玩艺儿,但是在这个时候,看着那一连串砸过来的手榴弹,那位带头向回跑的战地指挥官,脸上却露出了一片苍白,一片绝望,因为他清楚的看到,那些在空中不断翻滚,轨迹却不怎么标准的进攻型手榴弹上,赫然都用布条绑着一个汤普森式冲锋枪的弹匣!
特务排一个班,有十一个人,他们就投出了十一枚进攻型手榴弹。每一颗手榴弹上绑了一个汤普森冲锋枪的子弹匣,每个子弹匣里有三十发子弹,十一乘以三十,就是三十三十发子弹!
换句话来说,那些劈头盖脸砸过来的,就是十一颗手榴弹的轰炸,外加三百三十发子弹的瞬间散射!
随着手榴弹的轰鸣声响起,冲在最前面的战地指挥官,第一个倒在了地上,就在他眼前一黑,不由自主的陷入晕迷之前,他的脑海里,只扬起了一个念头:“完了,全完了!”
是的,他们虽然在人数上占据了绝对优势,但是这场战斗一开始,他们不但失去了地形优势,更失去了一个军人,一个士兵在战场上最难能可贵的战斗意志!就是因为这两点,他们这批伏击却被对方设伏夹击的缅甸独立部队军人,注定要全军覆没在这片没有任何掩体,也没有任何逃路的生死绝地上!
当一切的一切,终于重归平静,只剩下皮靴踏在地上,发出的沙沙声响时,这位被手榴弹气浪震晕。更不知道身体里嵌入多少块弹片地指挥官,终于恢复了神志,勉强重新睁开了双眼。
他躺在地上,斜斜望着面前的这一幕,看着那一具具尸体,他的眼前不由一酸。这些尸体就在半个小时之前,还是活生生有说有跳,快乐了会放声大笑,悲伤了会用力去哭的兄弟啊!
可是,很快,这位战地指挥官的注意力,就被一个站在他身边的男人给吸引了。
在这一片硝烟与血腥迷弥地战场上,在那些手持自动武器。还在清点尸体的职业军人当中,最醒目的还是他。不是因为他距离自己最近,也不是因为他军装上,那代表着上尉排长的军阶,而是这个男人那双深隧得让人根本无法抗拒的眼睛,是他脸上那抹淡淡的悲伤。
仿佛是感受到了这位战地指挥官的审视,他霍然转头,两个军人的目光,在瞬间交炽到了一起。
“你是他们地头?”
虽然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但是这位战地指挥官却知道对方在说些什么。他微微点了点头,而在同时,两颗大大的泪珠,已经从他的眼角渗出,慢慢的在他沾满硝烟和泥土的脸上,滑出了两条长长的泪痕。
“我是下面那些人的头。”
能这样向对方介绍自己的人。当然是雷震,他直接坐到了那位战地指挥官的身边。刚才两个还要想方设法,将对方一举全歼的职业军人,在这个时候,竟然以种最奇异地方式,彼此接近了。
战争已经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