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仙之永生泪-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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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它却在距离皇陵六尺之处停下,尾部依旧缠绕着皇陵的通天云柱,忽然张开了双翼,如大鹏展翅,欲把皇陵抱在怀里。
其身上的龙鳞依旧在闪着光芒,一圈连着一圈,当真耀眼。
而后,翼龙仰天长啸,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啸扫荡整片树林,众人霎时觉得呼吸都凝滞了。
一道缤纷的虹光从翼龙口中流溢出来,随后,一颗大小宛若鹌鹑蛋的珠子被缓缓吐了出来。
光芒万丈,五光十色,变换莫测,叫人看不清了它原来的色彩,只觉得一片迷幻,司马辛脸上露出一抹喜色,叶涛望着永生泪,犹豫了。
手心狠狠地攥着,和自己的私心做斗争,这个时候,只剩下了叶涛和自己的较量,留下永生泪,保留东皋的一切,还是带走永生泪,除掉妖魔异类,还儋州一个太平?
杨寒看向叶涛,心照不宣,叶涛却是清晰地听到了他的声音,师兄,你遵循自己的内心就好,我还是那句话,我尊重师兄的选择。
叶涛颔首,遵循自己的内心,那么
永生泪,留在东皋,挺好的!
说罢,叶涛已经背过身去,不敢再回头,既然必须愧对一方,已经欠了东皋如此之多,不能再亏欠下去了。
除了杨寒,众人一脸茫然,就连赵依也不知道叶涛为何会愁眉不展。
离开了月宸陵,下了奎星阁,叶涛正碰上了静女,见着他灰沉的脸色,静女心下担忧又疑惑,你们今天一天都去了哪里?
叶涛头也不抬,不知道看向什么地方,心不在焉回应道:去看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静女跟在身后问,叶涛停下脚步来,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并不是赵依,而是杨寒和宁荟。
杨寒看向宁荟,温柔道:荟儿,我想和大师兄单独谈一会。
宁荟会心一笑,来到静女身旁,含笑静夫人,请吧!
静女自然不会自讨没趣,这就和宁荟离开。留下的二人看着对方,叶涛先垂眸,就连杨寒,他都无颜面对了。
杨寒开口问:师兄有什么打算吗?
心乱如麻,没有任何的想法,现在,只想静一静,叶涛道:杨寒,我想再在这里一天,就一天,把东皋看一遍。
杨寒也点头,好,那我们明日再离去,这一去,经年久月,也不知还能不能再见面,师兄可以和前辈好好道别。
也是和过往道别!
叶涛明白他的意思,旋即欣慰笑着,有一个对自己如此了解的师弟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杨寒,谢谢你的理解!
师兄,前辈和玲儿姑娘已经回去了,那我也先回去了。
嗯!
这一个下午,叶涛都在东皋里走着,看看宫里的每一处,回忆着这儿曾经发生的点点滴滴,有苦有乐,有酸有甜,可惜都回不去了。
傍晚,回了华阳宫,宫里一阵昏暗,叶涛进了卧室,偌大的房间里一片空荡荡的,床上也没人,院子里也没人。
叶涛寻了出来,依旧没有赵依的身影,叶涛寻思着她有可能去与玲儿道别,直到遇到了玲儿。
玲儿,依依可是来找你了?
玲儿订顶着惺忪的睡眼,奴婢并没有见到娘娘。
叶涛回想了片刻,终于是明白了她去了哪里,当即跑了出去,一边道:我知道了!
玲儿一脸茫然,知道什么了?
奎星阁里。
画屏前站着一个人,看着画屏中衣着华丽的人群,龙椅上坐着身穿龙袍的东方宸煕,下面的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议不止。
有一人站出来道:上皇,皇后娘娘在宫中实在是一大隐患,还请上皇将娘娘送出宫去。”
又一人附和:“请上皇将娘娘送出宫。”
东方宸煕轻哼一声,勃然大怒,“你们都在逼本皇,全都在逼本皇。”
“上皇恕罪,臣等不敢。”众臣跪了一地,头不敢抬起来,然而,东方宸煕怒火未熄,指着户部道:
“好,本皇如你们所愿,户部。”
户部诚惶诚恐出来,在一旁跪着,“臣在。”
东方宸煕冷冷道:“在华山建一座行宫,何时建好,本皇就何时把依依送过去。”
第188章:黎山()
东方宸煕冷冷道:“在华山建一座行宫,何时建好,本皇就何时把依依送过去。”
丞相大人第一个站出来阻止,“不可,上皇,您不可为了娘娘如此劳民伤财,自古以来,红颜多祸水,多少帝王死在一个女人手里,请上皇三思。”
说罢丞相司马辛磕了一个响头,随后众臣亦是跟着把头垂到地上,齐声道:“请上皇三思。”
——
那阵势,朝堂上的人应当都是恨极了她,她究竟做了什么,现在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不管做了什么,好的坏的,总归不是他们喜欢的。
赵依敛眉,目不转睛看着画屏里发生的事,忽然一双手从身后环住她腰肢,耳畔传来他温热略带缠绵的气息。
依依
嗯?
她沉闷地嗯了一声,没了下文,叶涛道:依依放不下?
你呢?放得下吗?
他抱着她腰肢的手紧了一分,轻轻呼了一口气,放不下,关于依依的,我都放不下。
叶涛也好,东方宸煕也罢,似乎都为了她,与天下背道而驰。
——
“是你们执意逼本皇?好,本皇能做的也就这些,要么依依留在皇宫,要么就在华山建行宫,众爱卿自己选。”
龙椅上的宸煕依旧是怒不可遏,这下子,更是激起百官反抗。
就连他的亲舅舅都站出来阻止了,“上皇。您不可为了一个女人,弃天下百姓于不顾啊,黎山行宫不比皇宫差,”
他对劝谏的舅舅嗤之以鼻,“黎山?把依依送往黎山,本皇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依依了,舅舅好计谋。”
国舅显然愣了一下,不仅是因为他看得通明透彻,还因为他的态度。
华华宫里。
玲儿一脸惊慌失措,跑了回来,在门口就开始惊呼,“娘娘,娘娘。”
芙儿陪在赵依身边,看着赵依绣着一幅鸳鸯戏水图,芙儿嘘了一声,轻声问:“玲儿,娘娘在绣花呢,什么事这么惊慌?”
这时候还绣什么花?玲儿心急如焚,急切道:“群臣进谏,要上皇把娘娘送往黎山行宫去。”
芙儿闻言脸色也猛然骤变,黎山,都到边疆去了,离朝歌那么远!
赵依满不在意地问:“哦,宸熙怎么说?”
“上皇要给娘娘在华山建行宫,再把娘娘送过去,可是群臣反对。”
赵依停下手头动作,温婉地笑着,眼角溢出感动的泪水,华山与皇宫,不过一山之隔,想见面还是很容易的,难得他有这份心思。
再垂眸,一滴泪掉落到了绣花上,一只鸳鸯的头也因此湿润了,赵依沙哑了声音,“群臣怎么说?”
玲儿悲伤道:“国舅上奏把娘娘送往黎山行宫,娘娘,要真的到了黎山,娘娘这辈子,可都见不到上皇了。”
赵依五百年一次的重生也快到了,如果自己死在宫里,对于东方宸煕而言,应当是一件十分残忍的事情,如果是死在黎山行宫,远在朝歌的他不一定得到消息,那些奴婢奴才也没有机会回到朝歌,这样便神不知鬼不觉了。
玲儿忽然跪下来,愧疚地哭道:娘娘,这一次,恐怕只有芍药和牡丹能陪着娘娘过去黎山行宫了。
芙儿一脸惊讶,奈何赵依扬手,淡然道:无妨。
朝阳殿。
听闻殿外响起一声:皇后娘娘!
群臣回首,披了一身凰袍的赵依进了朝阳殿,群臣虽有不满,却还是要屈膝道一句:臣,参见娘娘!
赵依目光扫了一眼满殿下跪的大臣,想来是东方宸煕怒气未消,她脸上扯出一抹微笑,柔声道:都起来吧!
众臣不敢起。
赵依看向东方宸煕,似乎是恳求,宸煕?
东方宸煕无奈,对着一众老臣,都起来吧!
明明她没错,可上皇如此听着她的话,又叫群臣甚是不满,宁愿跪着也不接受她的好意。
却有三三两两几个大臣站了起来,六年了,在陪上皇南下过一个月,又混进军队里,陪上皇出征,这些年,大大小小病也时常有,最严重的还是她疯过,毁了柳妃如花似玉的容貌,抢了贵妃的孩子,也抢了宸妃的孩子,害得都督大人一家家破人亡。
可她也做过许多好的事情,太后的顽疾是她治好的,邻国的为难是她解除的,南阳久逢甘霖,却是因为娘娘到了南阳祈雨去了。
如今的娘娘。偶尔疯疯癫癫,有时候反而十分温婉贤良,只是眉宇间那股忧伤,已经是抹不掉的了。
东方宸煕见群臣反应各异,竟然不屑一顾,从龙椅上下来,径直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问:依依怎么来了?
她低眉浅笑,清澈的眼眸映进他的眼眸,刺痛了眼睛,“依依就到黎山去吧。”
群臣惊讶,东方宸煕嗔怒,“不,依依,本皇不会把你送到黎山去的,不会的。”
她伸出手,温柔地抚摸东方宸熙的脸庞,她做了一个狠心的决定,离开他,越远越好,现在却不知该怎么安慰他,明明她笑得那么温柔,可说出的话,却那么寒冷,“依依已经叫人收拾行李了,宸熙,你就让依依过去吧。”
“依依,你”
东方宸煕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他为了留她在身边,冒天下之大不韪,她却说走就走。
赵依眨了一下眼睛,把眼眶里的泪掩盖下去,笑容明媚,“宸熙不是说这辈子都听依依的吗,这是最后一次好不好,就最后一次听依依的话。”
话未罢,视线已经一片模糊,终究还是没忍住落泪,她尽量让自己不那么悲伤,笑容却僵硬在脸上,只能红了眼睛。
她垂眸,松开放在他脸上的手,转身离开,东方宸煕需要一些时间来接受她离开的事实。
城墙上。
北风有些萧瑟,城墙上那个男人身影单薄,站在风中,面无表情地看着城门外的马车。
城门大开,辇车驶了出来,皇后今日穿了一身红袍,一如当年嫁给他之时,只是这一次,他只能在城墙上,目送她走远。
一众将士俯首待命,赵依踩上新的一辆马车的车辕,顿了一下,忽然回眸望着他,东方宸煕笔直地站着,负手而立,身后群臣噤若寒蝉。
他就应该是一个冷峻的帝王,不为儿女私情所扰,不为她所累,赵依露出一抹笑容,他可能看得不真切,可是却仿佛看到了一般,眼角溢出一滴晶莹的泪。
宸煕,天高地远,此生永不相见,保重!
想罢,赵依抬腿,进了马车,看着一队人马越走越远,东方宸煕被迷雾氤氲的眼眶眨了一下,落下两行清泪来。
一旁的小李子见了,惊慌下跪,身后群臣也跟着跪了下来,他知道她的依依没有疯过也没有痴傻过。
在黎山待了一年多的时间,赵依一直拜佛,给东方宸熙祈福。不知不觉,离她重生的日子越来越近。
这日,赵依从佛堂出来,不见了守在门口的牡丹,只见着芍药挎着一竹篮的紫荆花,“芍药。”
“娘娘。”
牡丹呢?
芍药欢喜应道:去给娘娘做吃的去了,今儿娘娘祈福比往日长了一些。
赵依沉默了片刻,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