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呆萌甜心,好美味!-第4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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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云风才刚推开自己的房门,便听见有人对他这么说。
他朝里头望去,在附有床罩的床铺旁,一名少年就坐在长椅上,一旁则是身穿沙黄色上衣的高大侍从,笑咪咪地随侍在侧。
不过,身为他主人的少年——也就是三王子宁云威——却是板着一张脸。
接着,宁云威百般无奈地扭动嘴唇,说出早已不知重复过几次的那句话。
“陛下今天还是没醒吗?”
“他还是一直睡着。”
宁云风眉毛也没动一下便如此回答,然后深深叹了口气。
尽管他对公爵夫妇和王宫的下人领班说了那些,但其实一切都只是在撒谎。
卧病在床的国王一直在沉睡。他大约每三天会醒来一次,除了吃点东西和说些话外,他一直都处于睡眠状态。
根据主治医师的说法,由于国王每隔好几天便发一次高烧,因此一直藉由睡眠来弥补发烧消耗的体力。
这症状并没有特定的病名。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希望康复吗?宁云风好几次如此逼问,主治医师却总是有气无力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小时候,我一直在想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这么虚弱,说不定是因为父王的遗传呢。”
“云威,不要说了。”
宁云风坐在长椅旁的椅子上,一边狠狠瞪了宁云威一眼,宁云威的表情却越来越冷漠了。
他的长相和他母亲——也就是皇后——一模一样。不过,要是对宁云威这么说,那他原本便不太好的心情还有两人间的感情,恐怕又会更加恶化吧。
因此,宁云风选择了其他话题。
“已经过了晚上十一点了,可是云威,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房里?”
“那还用说,我是来避难的。多亏某位王太子殿下,只要我待在自己的房间,那群侍从就会关心东关心西的,真是烦死人了。我这么神经质,这样反倒会害我生病吧。”
“既然有这么多抱怨,那你干脆别回王宫不就得了。”
“是啊,是这样没错。如果只需要担心自己就好,那可不知道有多轻松呢。”
宁云威不耐烦地阖起原本在看的书,从长椅上站了起来,看来是完全被激怒了。
宁云风在心里叹了口气:我搞砸了。
尽管宁云风和宁云威由同一母亲所生,但他们并非感情融洽的兄弟。一方面也是因为两人相差九岁,相较于从小便被视为下任国王而细心照料的宁云风,天生体弱多病、于几年前染上天花、被逐出王宫好一阵子的宁云威,则是完全成了一位个性乖僻的王子。
尽管如此,宁云威并未做出有损王室名誉的愚行,仍旧尽力维护身为王族的尊严;对于这位王弟,宁云风私底下其实有很高的评价。
不过,宁云风今晚可没有力气和宁云威争论。
先不提这阵子以来每天代理国王处理公务的疲累了,他在精神上其实已经精疲力竭。
自己能维持王宫内外的平静多久呢?
要是父王真有什么万一,接下来又会如何发展?
与寇中一同渡海前往c国的宁甜月,现在还平安吗?
战宸轩因为被扣上绑架宁甜月的不白之冤,而取消了与宁甜月的婚约,答应不对外透露半个字的他居然传来讣告,这也令宁云风大受打击。
宁云风一直相信所有的苦痛烦恼,都是因为天上神看出受苦者有承受及克服的力量,才会给予考验。
父王从前是这么告诉他的。
不过唯有现在,他还真想丧气地告诉神:你们看错人了。
每当从公共场合回到自己房间,一一思考起自己内心的担忧,宁云风的眼中的一切便会开始变形。
他的太阳穴会发疼,就连一丝丝光线都令人厌烦,严重的时候甚至会产生幻听。
尽管他明白自己不可能睡得安稳,现在却想尽可能早点躺在床上。
“看来比起我,现在比较神经质的其实是王太子殿下呢。”
宁云威将书递给男侍从,一边不耐烦地如此说着,然后又以那还留有少年味道、却又冷漠至极的语气继续道:“不过我之所以会来这个房间,并不只是为了逃离那些烦人的侍从。我有两个口信要转达给你。”
“什么口信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刚刚干嘛不早点说呢。”
“我现在说吧,就从最紧急的那件事说起了。”
“喂,云威。”
宁云风不悦的叫了一声这个腹黑弟弟宁云威的名字。
既然有急事要转述,刚才为什么要假装不知情的模样,简直令人心烦。
宁云风的心情很焦躁,正想狠狠的责备一下这个不听话的弟弟宁云威,但是宁云威却抢先一步开口了。
“大约一小时前吧,宁妮儿打算今晚离开王宫。”
“什么,你,你说什么?”
听到宁云威那么说,宁云风一脸吃惊。
他一时无法理解宁云威的话,良久之后才突然恍然大悟起来。
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也有了动作。
宁云风扬起深紫色上衣的衣摆,转身背对床铺,快步离开了房间。
在墙边待命的年轻侍从犹豫着该不该追上去,不由得面面相觑。
宁云威在一旁望着这景象,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膀。
“亏我还这么亲切,一开始就告诉他有两个口信了。”
“殿下的心意之所以无法传达,应该是因为平时的行为太恶劣了吧?”
“贝多,你说的殿下是指我,还是那位急性子的王太子?”
“哎呀,这点还是不要说出来比较好吧。”
被主人厉声喊着自己的名字,高大的青年贝多啊哈哈地高声笑了起来。这一瞬间,那群王太子的侍从都恶狠狠地瞪向他,没想到贝多不但不害怕,甚至放声大笑了起来,于是侍从们的视线又更加严厉了。
此外,他们的表情上也掺杂着长久以来的疑惑。
宁云威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心中暗暗点了点头:这也难怪。
三王子的侍从并不归侍从长指挥,话虽如此,他却也不是宫廷骑士或禁卫军。贝多是直属于宁云威的侍从,而如此安排的不是别人,正是国王。
虽然宁云威的天花已经痊愈,但同父异母的姐姐宁甜月订婚又让他难过得卧病在床,于是国王便将贝多赐给了他。
“这名侍从只听从你的命令,并不在王宫的指挥体制下,所以你可以自由使唤他。”
国王这番话,是贝多第一次出现在宁云威面前时告诉他的。
与其说是自由使唤,贝多根本只是自由奔放地在侍奉宁云威而已。但对宁云威而言,贝多的确是个值得信任的人。尽管他对主人的言行多少有些值得非难之处,不过他的确帮了宁云威很多忙,宁云威真的很感谢父王赐给自己这样一个人。正因他从小便体认到卧病在床有多么无趣又令人焦躁,因此他一直祈祷国王可以早日康复。
然而,对于父王对伊娃的待遇,威廉却有许多地方无法苟同。
国王为何要二公主宁甜月成为没有乐趣的公主?
为何宁甜月宁可放弃回到王都的机会,也要跟随寇中这号人物?
多亏了那位二王子,即他的独眼王兄宁雷安,因此宁云威开始一点一滴了解这些谜团背后的真相。
尽管如此,他无法接受的部分还是压倒性得多。
如果可以,宁云威真想马上和宁甜月见面;好想与她并肩而坐,东聊西扯,一同嘻笑。
但是,独眼王兄宁雷安告诉宁云威:宁甜月现在最好不要回王宫。其实宁云威也这么认为。
尽管如此,他还是压抑不了心头的爱恋,于是忍不住掀动唇瓣,无声地喊着宁甜月的名字。
这时,宁云威忽然想起贝多方才说的那句话。
还是不要说出来比较好吧。
“既然这样那我刚才没说是正确的罗。”
宁云威轻轻蹙起眉头,微微点了点头。
看来别告诉宁云风另一件口信——“乌鸦”正与“非死者”一同造访王宫——才是上策。
另一边。
“请问雷安。”
“嗯?什么事?”
走在螺旋阶梯前方的男子头也不回地回答。
于是战宸轩又一次问道:“三更半夜的,您到底要上哪儿去?”
“上哪儿去?你该不会还不晓得这是哪里吧?”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这样,那还有什么问题呢。受不了,你还真是神经质又爱瞎操心。难得有机会变成一个死人,还是豁达一点才会比较开心吧?”
二王子宁雷安爽朗地哈哈大笑,灯的光线也随着他的笑声摇来晃去。战宸轩不晓得该怎么回答,只好凝视着对方身前的那盏灯,然后悄悄叹了口气。
这儿是哪里?
其实战宸轩老早就知道答案。这里是国王所在的王宫。
战宸轩直到走下车时,才晓得今晚的目的地是王宫。
“恭候多时了,请往这边走。”身穿白色修道服的少年习以为常地替他们带路时,战宸轩连一句讶异的话也来不及说。因为在那之前,他必须先加快脚步才行。
在看似修士的少年引领下,他们来到了位于王宫北方的大圣堂地下。一行人走在漫长的石壁通道上,还以为终于来到终点时,却又开始爬起狭长的螺旋阶梯。
直到现在,他们才终于爬完那道阶梯。
叽宁雷安缓缓推开门。
原本只映照着狭窄楼梯问的灯光扩散开来,呼吸也顺畅了许多。战宸轩跟着宁雷安踏进这新的空间,然后深呼吸一口气。不过,当眼角瞥见另一盏油灯光线的刹那,他不禁吓了一跳,于是默默提高警戒,然后又困惑了起来。
雅致的房间里头有三名身穿洋装的女子。
她们的年纪与身高各异,全都趴在放着油灯的大桌子上,一动也不动。
“请问,这究竟是”
“啊,别在意。他们只是喝了我调的药,现在正在睡午觉而已。”
“您说睡午觉,可是现在不是晚上吗?”
“唔,没想到你先吐槽的居然是这一点。我可是难得透露一下自己的秘密耶。”
宁雷安失望地喃喃自语,一边将手中的油灯放在窗边的地板上。
即便灯光晃了晃,还发出铿咚一声,那三名侍女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战宸轩不由得担心起来:难道他们真的这么累吗?如此心想时,对于自己穿越地下道来到这里的诡异情况,一时之间全给忘了。这时有人拍了拍他肩膀,仿佛要将他拉回现实。
有着削瘦双颊,一头漆黑得有如新月之夜森林深处的头发,并且独眼的乌鸦宁雷安,在战宸轩耳边低声说道:“做好心理准备了吗?我的独臂非死者。接下来我们终于要去谒见女王陛下了。”
“咦”
“我们走吧。”
宁雷安也不理会困惑的战宸轩,迳自推开了门。
门有两扇,在石膏像与椅子相对而置的狭小空间前方,还有着另一扇门。宁雷安门也不敲便推开了门。
这扇门通往的是在水晶吊灯映照下的房间。
已经适应黑暗的战宸轩,视线怱然暗了下来。
这时,只能以冷酷形容的声音传来。
“是谁这么鲁莽,大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