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嫡-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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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了一双亲和可人的美目。
“云儿你,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要哭?”文氏极为疑惑,立刻坐起了身,急急地问道。
宁锦云扑到了文姨娘的怀中,泣不成声。
第八章 相聚()
文姨娘柳眉微皱,眸底满是忧色,她墨蓝色的胸襟前面已经被浸湿了一片,尽是宁锦云的泪迹。
“云儿,到底是怎么了,快和姨娘说说,我方才听刘妈妈说你去给老太太请安了,可是老太太训斥了你?”文姨娘的语气略显焦急。
宁锦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有小脑袋跟拨浪鼓似的,使劲儿地摇了两下。
文姨娘又担心地道,:“不是老太太,那就是李菁了,是不是你李姨娘又找你的茬了?对,一定是她,她总是看不惯你,动不动就像要吃人似的来凶你,真是不讲道理。”
文氏无奈地垂下了头,任由鬓边的两绺垂发横在了眼前,掩住了略微发红的眼眶,她已料定了宁锦云是被李氏惹哭,难免觉得心疼。她柔声道,:“云儿莫哭,快些擦干眼泪,一会儿姨娘给你做琅琊酥糖吃,好不好?”
每每遇到这类事情,文姨娘的心中都极为自责,总觉得这一切都是她的过错,若非她太过软弱又无权无势,怎会使云儿被人欺负到这种地步?她无奈,却也无能为力。
文姨娘柔软的手掌慈祥地抚着宁锦云的发丝,试图给她些许安慰。
宁锦云抬起朦胧的泪眼,伸手用袖子抹了把涕泪,这才说道,:“不是的,祖母没有训斥我,李姨娘也没有为难我,我只是只是有些想哭。”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再见到至亲之人,她怎能无动于衷。但是,她又不能把实情全盘道出,因为根本没人会相信她能够重生,只会当她是疯了。
文姨娘将手覆在宁锦云的额头上,不解道,:“这几天你有乖乖地喝药吗,是不是风寒又加重了?要不怎会好端端地想哭。”
“我的病已经好了,许是因为心里还难受着吧。”宁锦云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急忙岔开话茬,免得文姨娘再逼问,她换上了一副撒娇的语气,:“不过,您方才说若是我不再哭鼻子了,您就给我做酥糖吃,这话还算数吗?”
文姨娘宠溺地看着她,叹了声气,应道,:“你这孩子,行,给你做酥糖,我何时有过说话不算的时候,不过你可得答应姨娘,不能贪嘴吃太多,免得齁坏了嗓子。”
“那是自然,您许我吃多少我就吃多少,绝不多拿一块。”宁锦云仰起脸,孩子气地点着头,咧嘴一笑,露出了如珍珠般明艳的皓齿。
看着她一脸灿烂的笑容,文姨娘也跟着笑了,:“你呀,真是个孩子,说变脸就变脸,刚才还在哭哭啼啼,现在就又没心没肺地笑了。”
说罢,文姨娘用手刮了下宁锦云的鼻子,而后便起身去了院内的小厨房,做她拿手的甜食。
宁府的每座院落内都有设有单独的小厨房,平时大家都是在自己院内准备各自的饮食,不必闹哄哄地聚在一起,除了每逢佳节和宴会之时,其余的时候都是各吃各的。
红芍院有两位厨艺不错的厨娘,但尽管如此,文姨娘也仍旧时常亲自下厨,为宁锦云额外做些好吃的。文姨娘本是江南女子,喜吃甜食也善于烹饪甜食,她的厨艺可算得上是极好,只不过却入不了宁老太太的眼,宁老太太觉得这些不过是些拿不到台面上的小技俩,在吃穿不愁的宁家是完全不需要的。
文姨娘的一只脚刚迈过门槛,便一眼就看到了正跪在外面的阿莲,阿莲满脸委屈的神色,胖嘟嘟的圆脸拉的长长的,还撅着一双厚唇,显然是对自己被责罚而有所不满,她见到文姨娘出来了,如同见到救兵般,眼睛顿时一亮,她急急地望着文氏,又是挤眉又是弄眼的,试图求救。
“云儿,这是怎么了?阿莲做错了何事,为何要在此跪着。”文姨娘吃惊地回头问道,一双柳眉挑的高高的。
宁锦云瞥了阿莲一眼,神情低落了下来,她沉声道,:“你犯错就该受罚,别出声,老老实实跪着!”继而,她又挽着文姨娘瘦弱的手臂,笑嘻嘻地说道,:“不过是个下人被罚跪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走吧姨娘,我都等不及要快些吃到酥糖了。”
文姨娘拗不过她,只好暂时不去管阿莲的事,任由着宁锦云拉着自己往前走,她的身形娇小,和十四岁的宁锦云身高相近,远远一看,二人倒有些像姐妹的感觉。
很快,小厨房内就传出一阵久违的欢声笑语,文姨娘的腰间围了块灰色暗纹围裙,正端着面盆站在案板前忙活,而宁锦云满手沾着面粉,在一旁不停地给文氏捣乱。她一会儿把白面抹到文姨娘的脖子上,一会儿又拿面粉去讨青芸的嫌,青芸闪躲不及,被她抹了个小花脸。
见到青芸脸沾面粉目瞪口呆的滑稽样子,宁锦云和文氏都笑得直不起腰来,青芸则是苦笑不得,搞不懂小姐何时变得如此顽皮了。
片刻后,经过文姨娘的一双巧手烹饪,琅琊酥糖终于做好了,甜甜的香味蔓延开来,闻着便让人忍不住要流口水。这种琅琊酥糖是由纯白芝麻、糖粉,面粉等制成,做好之后糖块厚薄均匀,骨薄如纸,入口酥软,香味浓郁,但又甜而不腻,甚至有“香召云外客,味引洞中仙”的美称。
看着刚出锅热气腾腾的酥糖,宁锦云看的是望眼欲穿,她眼巴巴地等在一旁,总想着要伸一筷子,尝个新鲜。
文姨娘却轻拍了一下她的手,提醒道,:“现在还不行,再等等,得凉透了才能好吃。”酥糖凉了之后才能成形变硬,入口后才会有一种香酥的口感。
宁锦云也就只好收起筷子,安静地坐在灶边的小矮凳上,乖乖地候着,她的余光落在了青芸和文姨娘的身上,忽然觉得这种感觉真好。
小小的膳房之中,只有她们三人,围着一份不起眼的酥糖转悠,这是最为平常的日子,也是她最想守住的好日子
第九章 露馅()
次日一大清早,天才刚蒙蒙亮的时候,宁锦云就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她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不免有了些怒气。
是谁在吵闹扰了她的清梦。
“你别吵,小姐还在睡着,她都说了不让咱们俩进屋,咱们就在外面等着吧。”
这稚嫩又尖细的声音一听就是冬梅,而和她正待在一起的,定就是秋菊了。
这时,秋菊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急急反驳道,:“你知道个什么,小姐昨日撵咱们出去不过是一时生气罢了,现在都过了一天,肯定早就消气了,咱们进去就对了!等小姐醒来后给她讲点有趣的小事儿,逗她开心,昨天的事也就过去了。”
“可是,这能行吗?我怕小姐会不高兴。”
“咱们小姐的性子你还不知吗,她又不会大发脾气,有什么好怕的,反正,听我的就对了,快,快进屋去,外面还有点凉呢。”
宁锦云的睡意渐渐地烟消云散,她眨了两下眼睛,露出了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眸底露出了些许不悦的神色。秋菊和冬梅二人的言语使她清醒了过来,她听得明白了,原来是秋菊在怂恿冬梅一同进内室来,想继续像以往一样想法子哄骗她,借机重回她的身边伺候。
这简直是痴心妄想。如此不忠的奴仆她岂会再用。
很快,屋内的锦帘就被人掀了起来,秋菊和冬梅毫无顾忌地走进了屋,脚步声很是随意,比进她们自己的屋子还要自然,一副早已习以为常的模样。
宁锦云懒得与她们俩兜圈子,便一下子起来坐直了身子,低声质问道,:“我不是说过吗,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俩谁也不许进来,怎么,没听懂我的话吗?还要我再重复一遍?”
那两个小丫头闻声被吓了一跳,她们还以为宁锦云仍在睡觉,故而才敢如此大摇大摆地进来。
秋菊顿了片刻,继而赶紧换上了一副献媚的语气,哄道,:“小姐,奴婢和冬梅岂敢不听您的话?只是我们俩心里惦记着您,想进来看看您睡得安不安稳。”
宁锦云皱眉不悦,:“你们吵醒了我,我能睡得安稳吗?我现在连半点的睡意都没了。”
“那您的肚子饿不饿,要不奴婢这就伺候您穿衣洗漱吧,然后让冬梅去给您端来早膳,今早的小厨房里可香了,有您最爱吃的萝卜糕呢。”秋菊笑嘻嘻的说道。
“还有杏仁露和小酥饼,都是合您胃口的。”冬梅在一旁跟着应和道。
宁锦云闭上了眼睛,长吁了声气,心里已然做了个重要的决定,她必须要把这两个丫头撵走,打发的远远的。
她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感情,:“你们都是跟谁学得如此巧言令色,嘴里的话虽不少,但是却没有一句真心的,像你们这种吃里扒外的丫鬟对我而言有何用处?难不成我会一直任由你们哄骗吗?”
“小小姐,奴婢愚笨,听不明白您的意思。”
“好一句奴婢愚笨,你们真的都听不懂?那我就再提醒一句。”宁锦云额头上的青筋微微跳着,:“前几天你们非要引着我去河边玩,导致我不慎落水,这个是宁锦娆的主意吧。”
那条河极为湍急,好端端的秋菊怎会提议要去那里,这其中明显藏着猫腻儿。更何况,就在出事的前一天,青芸还曾撞见秋菊和宁锦娆在鬼鬼祟祟的说着什么,现在细想一下,她们之间保不准有着勾当。
在背后搞些小动作,这很符合宁锦娆的性子。
秋菊的脸色唰地白了,她以为自己做的已经足够隐秘,可没想到还是被小姐识破了。
冬梅听罢,顿时慌了,她忙不迭地辩解着,:“小姐,没有的事!奴婢和秋菊是您的丫鬟,怎会听三小姐的差遣去害您,是三小姐想要让您落水,不是我和秋菊啊,是真的,想害您的只有三小姐一人,和我们无关。”
说着说着她自己都乱了,竟然这么快就说漏了嘴,把宁锦娆供了出来。
宁锦云意味深长地缓声道,:“这么说你都知道三妹妹的技俩了,但仍要带我去河边,对吗?”
冬梅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的眼神惶惶不安,张着嘴巴呆呆地看着宁锦云,而秋菊的脸色则比方才还要难看。
“行了,你们都出去吧。”
宁锦云失望地叹道,撵了她们二人出去。
待秋菊冬梅二人出去之后,宁锦云便起了身,匆忙地收拾了一番,她要早一些去启祥院给宁老太太请安,免得待会儿去晚了会碰上宁锦华和宁锦娆姐妹俩。按照惯例,发生了昨天那样的事情,那对姐妹定是会为难她的。
宁锦云倒也不是怕她们,相反她还想整治一下宁锦华和宁锦娆,只是今日并不是合适的时机,她还有棘手的大事要做,现在还没功夫去搭理她们姐妹二人。
俗话说的好,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红芍院有太多吃里扒外的下人,真正忠心的倒没几个,宁锦云知道自己不能再像过去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她必须清理门户,好好整顿一番,同时,也要树立起自己的威信。
从启祥院回来后,宁锦云看到青芸急急地向她跑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小姐,您这是去哪了,奴婢找了您好久。”
自从小姐擅自出门去了河边之后,青芸就额外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