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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杀死男主角-第90部分

小说: 杀死男主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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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西里斯在他身上种下【火种】,却未曾传授他正确的使用方式,任由他己身摸索。展陶尝试过诸多方式,可那些,都不正确,或者说不完全正确。【火种】不是武器,它存在的意义从来不在伤人,所以不该附着于刀上。它也不具有生命,即便化作数以万计的火之分身,也只是下等手段。

    人族盗窃天火,借以开辟灵智,至此踏上大陆海洋的征服之路,【火种】不是工具,它能推动种族进化,亦能打破基因禁锢。天国资源濒临枯竭,天火也几近弥散,幸得展陶的这把火,引来八方天火共鸣。一时,如万鸟来朝,徐徐衰减的天火,竟因此而恢复了一丝生机,燃的更旺盛了。

    燎原火影下,润君皇子忽而叹息道,“我本以为可以救你一命的。”

    侏儒也失意麾下骑兵停手,笑容冷冽道,“这下,轮不到我杀你了。”

    什么意思?展陶一头雾水,认真地看着润君皇子,希望他给出合理的解释。对此,没有多言,“我万万没想到,你竟是【火种】的载体。”

    “那又如何?!”展陶大声质问道。

    “天火将灭,母后取火,便可拯救天国千万民众。你说,这火该不该取?”润君皇子反问一句,他内心很挣扎,迟迟不能平静。

    这话换种说法是:杀了你,便可救千万人性命,你说,你该不该死?

    展陶面容僵硬,紧接着大笑不止,“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大义了吧?可在我那,还有种讲法,像你们这样的人啊,就喜欢道德绑架,冠以正义无私之名。我就觉着好笑了,死的又不是你们,凭什么说的这么轻松写意啊?”

    “若是我,也会这般去做的。”润君皇子用笃定的口吻说道。

    “我相信。”展陶直截了当地说道,“因为我也会,可我的命,只能用来救我的族人,而不是你们。”

    “有理。”润君皇子想了想,极赞同道,“这本不该是你的责任。”

    “那该是谁的?”侏儒戏谑道。

    “我的。”润君皇子拔剑,忽然一剑刺出,这一剑不算太快,因为姿势有些扭曲,有点难看,非常缺失美感,可是因为这一剑来的太突然,无论是侏儒还是展陶,都没有料到,因此,它在所有人有所反应之前,来了。

    这一剑没有刺向侏儒。

    也没有刺向展陶。

    更没有刺向在场的任一天兵。

    他刺向了自己。

    所以,这真是很古怪的一剑。

第168章:心剑() 
展陶一直说自己绝对算不上什么好人,这与润君皇子对自己的评价有些相像,众人皆认为他深明大义,其实他只是讲道理。明事理,说来简单,可要听得进他人言语,却也不是件太容易的事情。适才那过程,在极短的对话中,润君皇子改变了主意。面对侏儒军师,面对那片银甲天兵,面对圣后,面对大义,润君皇子给出了答案。

    那一剑,即是他的答案。

    他认为错的,便会想尽法子去纠正,道德绑架这词很妙,润君皇子必须承认展陶的话是对的。所以,他开始思考,怎样才能保全大局,所以,才有了那古怪的一剑。火种现,圣后尚有三息到场,若是没有意外,她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杀死展陶取出火种。那么,唯一阻止这一切的方式仅有:将剑刺向自己。

    这世上能够让母后停手的,只有他自己了。

    侏儒尖叫,瞳孔索成针芒大小,因为太过惊惧而呼出声来,“你不能死!”

    是的,圣后之下,谁都能死,甚至连他军师本人也能死,可三十二皇子绝不能死!润君皇子一死,西边的钢铁城墙便垮了,那时,大批的盲灵、闪鬼涌入内城,任何权势争夺都不再具备任何意义。

    可是,没人能让他的剑停下。

    圣后无声无息地来了,她平静地望着自己最宠爱的皇子,没有过于愠怒,依旧是淡淡的情绪。剑尖半截嵌入左侧胸腔,血液顺着剑身流出,青铜古剑饮血,其上铭刻的奥秘梵文,忽而明闪不止。

    “母后,如今您已执掌天下,这难道还不够么?”润君皇子目光垂至地面,很认真地问道。

    全场肃静,四处死寂,连呼吸声都变得小心翼翼。

    “若这天下不能延续,若朕的王朝不能千秋万代,若这疆土不能踏平,异己者不能铲除,那这样的国,还有什么意义?”圣后一袭金裙,两袖针绣天龙图腾,她为皇者,这是她的国,若她认为这样的国没有意义,那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凭我,还不够么?”剑刺的更深了些,血流的欢腾,润君皇子脸色苍白。

    “本来是不够的。”圣后摇首,忽然笑道,“可若加上国教,便勉强够了。”

    天兵中爆发出一阵哗声,什么,国教也来了?圣神国教之名,不忘以教立国,敢称作国教的,自是有极厚重的历史底蕴。漫漫历史浪潮中,天国曾百花齐放,跟风诞生出不知多少教派,有新教,也有守旧怀古派,更有半真半假的后裔教,所谓后裔教,即是创教者自称神明后裔……然而,后经证实,此为虚假杜撰,所以那段时间里也灭了不少后裔。

    朝政起伏,王朝变革,诸多宗教被取缔,可唯有圣神被奉为国教,这点从未更改过。国教教宗,这是一个极为特殊的位置,它作为皇位的制衡存在,因为太过特殊,所以历代教宗从不轻易站队表态。可这回,情况略有不同,教宗大人竟亲自出面了。

    是的,若连三十二皇子都不够份量,那么再加上教宗大人呢?恐怕连圣后,也不敢轻易对待了吧。

    国教虽为教派,却也有专属独权的军队,在教派纷争的那段黑暗岁月中,众教徒披上铠甲拿起武器,高喊“以圣战之名”的口号。国教从未为他们的军队命名,甚至,他们都不承认自己有体系化的部队。可无奈国教军团太出彩,在那场混战中扬名立威,为后世提供了太多谈资。因此,后人也为其无偿取名,以圣战之由,冠圣军之名。

    国教没有来太多人,甚至,连教宗本人也并未亲自驾临,来了一位主教,九位教士,共计十位到场。在人数众多的国卫军阵前,这十人显得有些身单力薄,可是,他们代表的是教宗的意志,因此,无人敢予以小觑。

    “国教参见,拜过圣后娘娘。”

    “白主教,怎么就你来了?”圣后不悦的意思很明显,她需要一个解释。

    “近来通道秩序不太稳定,教宗大人日日看守,不敢有丝毫怠慢。”白衣主教微微躬身,解释道。

    如此一来,圣后的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些,视线挪向九名教士,开口质询道,“这是教宗的意思?”

    “回禀圣后。”其中一位年轻的教士恭敬道,“这并非教宗大人的意思。”

    圣后杏眼眯起,用审视的眼神考量起这年轻人,被圣后施压,这年轻教士竟还能不急不缓道,“这是国教上下的请愿,还请圣后恩准。”

    气氛瞬间冰固,无人再敢出一声大气,肃杀的气息无声蔓延,年轻教士平静地与圣后对视着,笑容很真挚,作态也很真诚。

    “又是个不怕死的小辈。”圣后冷哼一声,挥袖散去威压,她来的快,去的更快,一个转身便消失不见了。

    圣后走了,自润君皇子、国教势力轮番登场后,终于成功阻断了圣后的杀意,可是,圣上一怒,伏尸百万,保得住一回,下回呢?

    润君皇子收剑,看了展陶一眼,不愿多言快步离开,没有给展陶询问的机会。圣后离开,国卫军自当撤离,见那天兵如退潮般离去,展陶莫名手足无措。他想说话,他想问个明白,可没有人愿意向他解释,因为,没有必要。

    确实很残忍,弱者向来没有发言权,更没有获知真相的权利。尴尬的处境一直维持到,那位年轻的教士走过来,面上带着平和的善意道,“请。”

    展陶点头,跟上国教队伍,匆匆往一处去了。途中,主教没有说话,除了发出邀请,年轻的教士也很沉默,于是展陶也只好闭紧嘴巴。道边停着几座大辇,辇有大有小,有的带有顶篷,有的光秃秃的任由日光曝晒。

    在年轻教士的授意下,展陶与白衣主角坐了同一大辇,这令他有些惊慌,因为他不知这是什么意思。辇上,闭口不言的白衣主角终于开口,他的第一句话是,“你好。”

    这是一句不失客气威严,且能用在任一情境场合的百用开场。

    展陶恢复了一些镇静,看着白衣教士的脸,那是一张不显老态,却也不太年轻的脸,他的脸上没有岁月,那些光阴的东西全部沉淀在了他的眼睛里。

    “你好。”展陶回应了一声。

第169章:回去的路() 
“都说你和润君生得极像,起初我还不信,眼下一看,岂不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白衣主教很和蔼,让展陶想起了,乡下握着保温杯下棋的爷爷。对生人产生这种感觉,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因为这会令人失去警戒心,过于信赖绝非好事,即便这人刚救了你一命。

    “还是不同的。”展陶笑了一声,由衷道,“我比他差远了。”

    “我不这么认为。”白衣主教摇头,“润君自然不是凡人,而你,亲得教宗大人召见,自然也不是什么凡人。”

    “教宗大人要见我?”展陶有些吃惊。

    白衣主教吟吟笑意,“不然你以为我们要去哪?”

    国教的大辇,当然是要去国教了,这本是很简单的道理。只是,展陶不太想顺着去想,葵里沙是圣神国教大祭司,是教宗之女,这直接性的关系,导致展陶莫名有种见长辈的羞怯情愫。他反复告诫自己,不要这么自作多情,并将心结归根于拜见教宗本人。

    小人物见大人物,本就该紧张的,展陶这么想到。

    圣神国教的宫殿,丝毫不逊于天国皇宫的卖相,甚至单论建筑美学,要更胜一筹才对。众教徒或身着白云似的教袍,或一身黑衣,如乌云般沉重,还有的,像随身裹着一片赤红晚霞,烧的旺盛。展陶讶异一个教派竟分裂出了多个子教,很显然同色教袍为一派,如此一来,应当难以打理,极易催生叛教事件才是。

    白衣主教见展陶面有惑色,开口答疑道,“相信你也看出来了,那些白袍的,皆是我的信教徒。我们整个圣神国教,有多支分教派系,包括迁移至你们人世的分舵,也各有教义。”

    “真奇妙。”展陶实在想不出其它形容词。

    进了内殿,绿色植物忽而茂密起来,不像步入建筑内部,反而像是进入了一片绿洲,莹莹绿意令人心情舒畅。展陶情难自禁地深吸了口气,只觉得清新扑鼻,精神为之一振。然后,他瞧见一手持洒水壶的老头,正专心致志地给盆栽浇水,老头白发苍苍尽显老态,步履阑珊身形佝偻。相较白衣主教的精神劲儿,老头则显得病怏怏的。

    展陶以为这是某位老园丁,所以只是微微点头示意,也没刻意去行礼。却不料,身边的白衣主教二话不说,行了跪拜大礼。展陶这才反应过来,可错过了该行礼的时机,在做弥补也为时晚矣,于是他索性站着不动,以不变应万变。没有人因为他的无礼而恼怒,无论是主教大人,又或是教宗本人。

    “想回去?”教宗大人停下手中的活儿,瞅着展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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