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男主角-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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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小枝默了半晌,才道,“哥,我的能力有副作用。”
虽然曾有猜疑,可被坐实佐证,展陶的心还是揪了一下,片息后他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你的能力基于神魂,可你未有修行,体内灵力空空如也,所以本该消耗的灵力,由神魂作为替代补充。你控驭的生灵愈强,则对你神魂的损耗愈大。”
“不仅如此,因为你是用神魂驭兽,那么神魂离体融入外界的时候,你的神魂将会发生等价交换,这也许会干预你的情感。”
牧小枝点头,肯定了展陶的说法,“我会对驾驭过的生灵产生特殊的情感,这与生灵强大程度有关,交替出去的神魂愈多,这种感觉便会越发强烈。”
“那么,你对黑龙……是爱?”展陶难掩震骇,这骇然中,多少还有分酸涩的滋味在里边。
作为这世上最了解展陶的女人,牧小枝哪能读不懂他的思绪,她白了一眼,又嗔又好笑道,“是头母龙啦。”
“我又没……”展陶挠头,无力辩解。
“而且,我很确定,那是……”有些羞于出口,可牧小枝还是很认真地说道,“母爱!”
展陶沉默了很久,不知该如何应答,把一头黑龙当作孩子,在他看来,这可不是什么明智的主意。而且,这只是小妹的主观感受,血统高贵的黑龙,又怎愿低头认人类做主人?在它们燃烧的黄金龙瞳中,人类绝对是卑贱低下的物种。不过稍稍值得宽心的是,龙蛋尚未孵化,且不说龙蛋养孵难度有多大,即便未来有朝一日,侥幸破蛋而出,也只是头幼龙,短时间内不足为惧。
洗浴时分无人叨扰,很是安静惬意,牧小枝恋恋不舍地离开池水,做人不能太过分,再泡得脱层皮。二人换上干净衣裳,收拾收拾继续往内走,这会儿功夫,展陶无意有了不寻常的发现。老早之前他就在想,这泱泱天国,怎得没半个人看门,这天池绝非凡物,应当派人看守才是。说天兵偷懒去了又不对,已经过了这么久,也早该回了。
池边的青岩水草缝里,有淡淡的殷红,自然不能是颜料之类的东西,只能是血了。原来不是无人看守,是那些天兵被杀了。一眼望去,这空荡荡的天国,仿佛遭遇了一场洗劫,可谁有这个能力?展陶思忖了许久,正惑时,有位盔甲天兵来了。
“远来是客,这边请。”天兵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展陶微微颔首,眼神不留痕迹地在他身上一扫,牧小枝也没多问,乖乖跟在展陶身旁,她一直是个聪明的姑娘。那一瞟,让展陶得到了很多讯息。天兵的盔甲太干净,一尘不染的有些过份了,似乎为了隐瞒什么,而特意洗刷过。即便未战斗过,常年驻扎此地,盔甲多少也该有旧迹污损才对。再者,天兵的眉目太俊秀,有股子不如凡尘的仙气,这本很符合仙人的气质,可却违背了身为军人的本质。
军人,双目间定有杀伐之气,这天兵丁点没有,很不合常理。也许他未上过战场?不对,天国正值多事之秋,即便未被派出征战,也不该这般稚嫩才是。这只是最为显要的两点,除此之外的诸多因素,都能证实展陶先前的推论。天国遭劫,入侵者来历不明,展陶一行作为异访者,实在是不会挑日子。想来,这些入侵者是不能放过他们的。展陶随在天兵背后三步左右的位置,那是很安全的位置,也是最适合偷袭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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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你可曾向往过远方()
展陶对天国所知甚少,仅凭【天国卷宗】上不完整的文献,难以推论出当下引致变革的因果。不会是外敌,不能是内贼,颠覆天国政权的,想来是位手握兵权的将领,或是某位擅于谋虑权高位重的皇子。无论如何,展陶这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局势对他来说极为不利。他思考了很久,最后决定动手,一动便如雷霆,一发不可收拾。
天兵龟裂的盔甲,在碎裂成多块后失去原有美感,银色头盔后,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带着一分茫然与呆滞,无比卑微地死去了。他的死并不壮烈,相反略显安静,不仅毫无价值,也不具备任何趣味性。下手后,展陶顿了三秒,因为敌人比他预想中的要弱了许多,那么派天兵来押送他们的人,意义何在?
死去的天兵浸染成一滩血泊,进而血泊蔓延,边缘延伸出无数触角,那些奇形异状的东西,明显具备生命活力,它们在尖叫生长,狂舞中迅速壮大。适先亡去的天兵,俨然间成了一张牙舞爪的大妖物,那形态是再熟悉不过了。
“又、又是那蛇?”牧小枝齿间生寒哆嗦道,妖蛇祭近在咫尺,她还没能从阴影中抽身,就二度被阴影给覆盖了。
展陶未曾丧失理智,同时,他也很清楚,眼前的妖蛇是真实存在的,因为没有什么能骗过牧小枝的【真视之眼】。只是,这头妖蛇,未必是巨人火山那头。他手持双刀,暗中为【断头台】蓄力,他不认为能做到一击必杀,但至少能拖延一些时间。
可就在妖蛇獠牙毒液即将来临时,周遭景物急转,犹如旋转的油彩桶,妖蛇不见了,入眼尽是白云悠悠,与石柱上的牌匾——南天门,他们又回到了这里。所以,他们压根没泡天池,也不存在迎送的天兵,他们一直在这里,在厚实云堆拼凑的幻境中迷失。
“没有结界,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牧小枝轻咬唇瓣,脸庞煞白。
“继续走吧,看看这回又会碰见什么。”展陶知道惧怕是没有用的,诚然,天国是个神奇到不可思议的地方。
踏过南天门,天池不在,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小亭,几名身形窈窕的侍女在清扫,即便是下人,气质着装也是极为不凡。听着她们的玩乐逗笑,入耳如风铃作响,当真声若仙乐。牧小枝用眼睛辨认过了,她们也是真的。展陶没有驻足,径直朝亭内走去,欢笑声募地止住了,侍女们纷纷回首,惊讶地望着这不速之客。
顷刻后,展陶的吃惊不亚于她们,相反,要多得多。【天国卷宗】内有述,人世是天国的部分投影,眼下展陶终于彻底领会了这话的含义。人这一辈子,总有那么一张脸,会让人终生铭记,死后过了千年万年,灵魂不朽便不会忘却。于展陶而言,这张脸属于小妹,所以,展陶很确定他没有看错,那侍女生了一张和牧小枝一模一样的脸。
“你的名字?”
“小桃。”
“很好的名字。”
然后,牧小枝与小桃眼神交汇,没有言语,迷惑多于吃惊,就这般沉寂了半柱香,倒是小桃率先开口道,“你这丫头怎的和我生得这般相像?”
牧小枝一愣,顿时有些气恼,“谁像你啦?明明是你照我长的好吧?”
其她侍女簇拥过来,朝牧小枝指指点点,一副极为新奇稀罕的样子,吵闹熙攘了好一会儿,直到有侍女提出时间紧张,才一窝蜂散去。转眼一瞬间,小桃已不见踪影,牧小枝心中忿忿,跺脚很是不快,展陶看她觉得好笑,“怎么了,遇见另一世界的你,不该是件很开心的事情么?”
牧小枝哼了一声道,“谁都希望自己是独一无二的,而且,谁是谁的复制品,还说不准呢。”
展陶知道小妹的意思,从说人世是天国的投影开始,他就意识到了一个非常残忍的现实,也许他们只是投影,并非本体正主。既然如此,那么在天国,一定还有一个“展陶”,他是什么人,在什么地方,不知为何,对此展陶莫名恐慌。
侍女散去,亭子空幽无人,展陶想了想,索性坐下,桌上有茶便沏了一壶,给自个儿和小妹倒上一杯。轻抿一口,唇齿清香,不由赞道,“好茶!”
亭边的草丛,飞快掠过一只小鹿,展陶随之看去,发现一人抚摸着鹿耳,小鹿反常的温顺,显得极为惬意的模样。是一位全身贵气的妇人,双鬓已有白霜,想来岁数不小,可看面目却又像刚过三十,这前后反差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
妇人摘了把青草,喂进小鹿口中,其后拍了拍它的臀,赶走后朝亭子走来。妇人走得极慢,一步一步端庄得体,没耐性者怕是得急的叫出声,不过展陶却瞧得很认真。妇人走到展陶跟前,细细观察他的脸,她的目光很平和,令人难以产生恶感。随后,她做了个惊人的举动,她开始伸手抚摸展陶的脸,像摸那只小鹿一般,她看着展陶的眼睛柔情道,“少年郎,你可曾向往过远方?”
“喂,你谁啊!”牧小枝毛了,插腰过来大声质问道。
展陶醒了,脚下一个滑步错开身,警惕地盯着妇人。妇人的手滞在半空,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回来,她的眼神一直没离开展陶,忽而肃容认真道,“你可真像我那润儿。”
“润儿?”展陶不解,反问了一句。
妇人点头道,“可你终归不是他,他要比你优秀太多。”
这话总是令人有些不爽的,不过争论是毫无意义的,展陶不想在这话题上过多纠缠,他眼神沉下来道,“你是谁?”
妇人不语,反问道,“你本不属于这里,就不该来到这里,每个人都有自己应有的位置,你该明白这个道理。”
“不是我想来。”展陶摇头,“我没得选。”
“不。”妇人看着展陶,认真道,“你至少能选择把这条路走的更好。”
“顺带我还想重申一遍,你真的和我的润儿生的很像。”
第156章:心疼自己()
“少年郎,你好像不大开心。”
展陶微点下颚,“你老说我像某某,这对我来说并不值得开心。”
“我带你去见个人吧。”妇人忽然提议道。
“什么人?”展陶发现自己很难跟上妇人的思维,这跳跃式的、不合逻辑的思维。
“一个很好很好的老人。”
离开亭子,妇人似乎对这儿的一切轻车熟路,想来是住了极长时间了。从妇人现身伊始,展陶就在猜她的身份,从衣饰谈吐来看,怎的都不像一般人物。接合上女人的相貌年纪,展陶觉着妃子的可能性比较大。一行走进寝宫大殿,反常的是,里头侍女极少,四周静的可怕,不像给活人待的地儿,倒像进了个陵墓。
妇人领路时,侍女们停下手中活儿,毕恭毕敬地行跪礼,这间接证实展陶的想法,妇人地位崇高。穿过大殿走上阶梯来到二楼,妇人轻手轻脚地推开一张门,见她的动作,展陶不禁想到,妇人要带他见的,不会正是那位吧?
那是一张光看着,就觉得很舒服的床,床铺很大,估计四人睡也不会显得拥挤,床褥很软,床上的老人很安详。和大多老人一样,身材发福走样,挺着个大肚腩,脸上的皱纹多的像刀刻过一般。令展陶引起注意的是,老人几乎没有头发,光秃秃的脑门,只留有稀疏几缕撑门面。老人正是熟睡时,一行人刻意噤声,所以并未醒来。
妇人立在床边,安静地看着床上的老人,目光悠长爱意醇厚。有人说,夫妻间的爱情,会随着时间消磨,与之滋生的是亲情与责任感。可是,展陶发现,妇人眼神里的爱意依旧浓烈,有股少女的执意决绝感。若是演的,那她的演技也太好了吧。
香炉烧的正旺,檀香四溢惹人欲眠,妇人不知看了老人多久,直到老人醒了,二人心照不宣相视一笑,笑容里竟还有半分腼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