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夫人逃婚了!-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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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听罢,陷入沉默。
半晌后,她走到门边,撩起厚重的门帘。
在簌簌雪中,苏云泽双唇紧抿,看得出没有暖壶的他被冻得不轻。
秋月叹了口气,道:“驸马这般,是下了决心的。我们去劝,怕是劝不动,而且也可能扰了公主安眠。”
想了一阵,又道:“木兰,你还是去睡吧,这事儿我们再看个几天。”
五日后,天初放晴。
一早,秋月就带了木兰、红鸢去伺候秦紫玉。
洗漱完毕,秋月发现秦紫玉的脸色好了些。
“公主气色不错,许是病要好了呢!”她捡着好话说。
木兰和红鸢也跟着附和。
秦紫玉指尖掠过耳畔一缕鬓发,道:“今日确是身子清爽了些。”朝窗外看了一眼,见阳光透过窗户,懒洋洋地撒在地上,又道:“难得太阳出来了,待会儿去院子里晒晒罢。”
“那自然是好!太医也说了,公主虽是风寒,但也不能时常闷着。”
红鸢摸了摸牙梳,道:“既然公主要出去晒太阳,那奴婢给公主梳个梅髻可好?也好应应景。”
秦紫玉颔首,抿唇一笑。
木兰也道:“红鸢都说要应景了,那奴婢去把去年那套没来得及穿的‘踏雪寻梅’拿出来!这才更是相映成辉呢!”
“我也去我也去!梳梅髻得要梅花呢!奴婢去采些来。”
看着两个丫头喜滋滋的模样,秦紫玉心情不禁开朗了几分。
眼瞧着房间里再无他人,秋月做出漫不经心的样子,给秦紫玉挑起了合适的发簪。
她拿起一支素青玉簪喃喃:“奴婢记得,踏雪寻梅是套绛红色的衣裙,领边用雪狐毛裹了……这支寡绿的,不配。”
拿出支翠玉簪:“这支太绿了,也不配。”
再换东珠攒梅花流珠钗,在秦紫玉的乌发上比划:“这支是绝配了!”
“秋月姑姑,你想说什么,直说便是。”秦紫玉看穿她的把戏,淡淡拆破。
秋月抿唇一笑,道:“奴婢有什么,都瞒不过公主的眼睛。”说着,把这几夜苏云泽守夜的事原封不动转告给了秦紫玉。
秦紫玉听后脸色微有变化,不过没说什么,低头用牙梳一下一下,梳着头发。
秋月试探道:“公主,您和驸马成亲也有大半年了,这段时间驸马对您有多迁就,您心里也有数。就算……就算不想和他做真夫妻,可也犯不着让他冻了身子不是?”
秦紫玉缓缓吐出一口气。
“我说他也不见得听,何况我说什么,岂不是给了他希望?”
秋月笑了一声,道:“公主莫怪奴婢多嘴,您给的希望还不够多吗?那一盒……”察觉秦紫玉神情一沉,岔开:“不管怎么说,驸马可从未因您的言行举止,放弃过您啊。这份真心,在奴婢看来,是很难得的。”
秦紫玉见她话里有话,瞥她一眼,问:“那秋月姑姑觉着我该如何?”
秋月连连摆手:“奴婢自然不能决定公主该如何,只是奴婢作为人,看着有些心疼驸马罢了。人心都是肉长的啊……他父母若是知了,自己这般优秀的儿子,天天夜里在寒风里冻着,白天还要强撑上早朝,那得多心疼,多难过!”
“五日而已……”秦紫玉心里有些发堵。
“公主,咱们做奴婢奴才的,都是轮番着守夜。驸马一连五日都没休息好,这五日可真不是说说而已。”
秦紫玉蹙眉,把牙梳拍去了妆台上。
她转身看向秋月,眸中情绪明显。
“姑姑你一直替他说好话,意欲何为?”
见秦紫玉确实发怒了,秋月不敢再照自己的想法继续说下去,跪下低头道:“公主息怒!是奴婢失言了!”
秦紫玉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听到门口传来木兰和红鸢的声音,她拧着眉转身,道:“你起来。”
“……谢公主。”
第114章 多行不义必自毙()
木兰和红鸢为了让秦紫玉有个好心情,在这次穿着打扮上使出了浑身解数。
现在的秦紫玉穿着一身红衣,披着绛红色底绣白梅镶雪狐毛领的大氅,簪着东珠攒梅花流珠钗。她蛾眉弯弯,杏眼清澈,琼鼻秀挺,红唇娇艳,精致的五官敛在她那张小巧白皙的美人脸上,让她看上去是那么的惊艳。
很久很久,她都没有用过这明媚的装扮了。
秦紫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觉得很陌生。
然而可笑是,陌生的自己,大概才是她最应该成为的模样。
秦紫玉用指拢住衣襟,撤回目光,轻声:“走吧。”
去年秋季,秦紫玉下令,把院子里的白梅都铲了,重新种上红梅。
这第二年红梅开,饶是有皑皑白雪衬着,也不甚丰茂,显出几分颓靡。
秦紫玉走到一棵红梅前,指尖轻托花苞,抚了抚,又撤回了手。
“这院子里什么花都好养,唯独红梅败了些……大概跟土有关系。”花匠小心翼翼解释。
秦紫玉没有说话,默默走到了春华亭中。
随侍的木兰、红鸢把手上的东西一一放好,秦紫玉看着眼前的烹茶用具,心里忽然生出一丝烦躁。
不过她还是没有说什么,安安静静燃了炉子,把盛好的云泉水放到手边。
一阵窸窣声响,似是又有人过来。
秦紫玉的心一顿,稍偏头循声望去。
树枝交错间,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只是不知怎么的,她今日心里莫名有些慌张,甚至起了放弃烹茶,立刻起身回屋的念头。
她听到苏云泽的脚步声渐渐逼近,也听到红鸢一句“天啊驸马瘦了这么多”。
瘦了?
想起秋月说这几日都是苏云泽在值夜,她抿抿唇,又朝他看去。
这次,他已经完全走到了她的视线中。
秦紫玉吓了一跳,红鸢的“瘦了这么多”果真不是夸张。这几日苏云泽近乎通宵达旦的熬夜,白日又跟随在明昭帝身边跟几个大臣商议边境问题,如今看来,至少也瘦了七八斤,脸上的肉贴在颧骨上,看着都难受。
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头一次没有避开。
苏云泽步履款款,朝着她而来。
站在旁边的宫女们立刻行礼:“驸马有礼。”
“客气了。”苏云泽淡淡一笑,看向秦紫玉,犹豫着要不要入座。
秦紫玉嘴上没说什么,却把一个空杯子放到了她对面去。
苏云泽会意,走过去坐下了,又不知道说什么。
两相沉默。
这时,煮的茶已经开始飘出丝丝沁人心脾的香气,明黄色的茶汤澄澈,微卷的茶叶翻滚,蕴出渺渺白雾。
秦紫玉给自己舀了一杯茶汤,晃了晃瓷杯,凑到唇边轻抿。
“你自便。”她低头,声音带了两分别扭。
苏云泽不禁低笑一声,执起茶勺,给自己舀了。
宫女们看着这两人你一杯我一杯,一言不发安静喝茶,都觉得这气氛太过怪异,面面相觑。
秋月到底是在璃妃身边随侍了好几年,见状,主动开口:“公主前两日不是想着对弈?奴婢奴才们的棋艺都拿不出手,今日正好驸马在,不如来上一局?”
此话一说,秦紫玉倒确实有了两分兴趣,这段时间养病可把她闷坏了,宫女太监中,也就只有秋月能和她下两盘,不过秋月棋艺不佳,每次都是她赢,久了也没意思。她还记得苏云泽以前就颇是厉害,棋逢对手方为乐事,于是她颔首吩咐:“茶撤了,再把母妃赐的琉璃棋盘拿来罢。”
过了小半盏茶的时间,秦紫玉和苏云泽之间,便横了张棋盘。
对于喜欢的事,秦紫玉从不掩饰心里欢喜。
她指尖摩挲着一枚棋子,又拈了,道:“那本宫不客气了。”
苏云泽笑一瞬:“公主请。”
不多时,棋盘上密密麻麻一片,不懂的人看上去,只觉得头晕目眩。在秋月这稍懂的人眼里,实则杀意无限。
秋月看得捏了一把汗,大气都不敢出。
秦紫玉倒是悠然,开口道:“你这局做的,是想把我吃个片甲不留?”
苏云泽又拾一颗棋子,放在为数不多的空隙上,道:“公主何必自谦?您这局,不也想博个大获全胜?”
被他说破,秦紫玉轻笑一声,摇摇头:“这棋盘上目前还能有四种落子法,而这四种落子,又会牵出十八种不同后续……是片甲不留,还是大获全胜,都早得很呢。”
红鸢用胳膊杵了木兰一下,小声:“我是不懂,这一盘局能下这么久,大下午都被耽搁了去,为什么还有好多人喜欢呢?”
“我也不知道啊!”木兰一脸不解,和红鸢的想法一模一样。
秋月听到她们的对话,低咳一声,压低声音:“你们不懂是不知道,这一局没那么简单的。若是旁人下着消遣也就罢了,驸马和公主棋艺皆是上成,他们是在全力博的。”
秦紫玉离秋月她们近,自然把她们的话听了进去,微蹙蛾眉,捻着琉璃棋子在空中犹豫。
全力博……
若是全力博,苏云泽早就在三子前赢了,说来说去,他还是给她留了选择和后路。
这种不明显的让法,要不是秋月无心一句,她怕是还没注意到。
秦紫玉看他一眼,把棋子落在三个位置中,最次的一处。
苏云泽显然没料到她会这样落子,愣了一瞬,只能落下自己的白子,又把周围一圈黑子给捡吃了。
“这……这是什么意思啊?”木兰又小声问秋月,“我还以为都要完了呢,怎么看起来又要重新来过?”
秋月抿唇:“差不多算重新来过了……这棋局错综复杂,我也看不大明白。”
苏云泽落下一颗白子,忽然道:“今晨表姐来了消息,说璃妃娘娘这段时间快生了,时间前后差不多半月。”
秦紫玉“嗯”一声,道:“但愿母妃身子无恙。”沉默片刻,忍不住问:“可还有什么消息?”
“倒是没有,不过……”
“怎么?”
“路过时听到有宫女进来说,那位遥美人好像出了点事。”
秦紫玉心情顿时好了不少,唇角也添了两分笑意。
“出什么事,也是她自找的。”
察觉到自己这句话似乎有落井下石之感,又问:“什么事?”
苏云泽落下一子,道:“说是有个小宫女摘了遥美人喜欢的花给自己主子做香膏,遥美人怒不可遏,指使人把那小宫女打死了。”
秦紫玉的手悬在空中,有些意外:“那主子是谁?”
“齐妃。”
“这样……”她松了口气,把黑子放去棋盘上,“齐妃与母妃虽不是对头,但交往也不深,不至于把祸水浇到母妃那儿去。”叹了口气,“话又说回来,遥初柔委实过分了,就算那花是御赐的,罚小宫女做些苦役也就过去了,取人性命……多行不义必自毙。”
眼神落在棋盘上,看了几秒,忽而很是惊喜。
“云泽哥哥,我赢你了!”
第115章 他可以托付终身()
见苦战多时的棋局终分胜负,秦紫玉一时高兴,竟把自己心底埋藏已久的称呼给唤了出来。
不止苏云泽,连她自己都愣住了。
她看到苏云泽脸色开始变化,从震愕到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