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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三国真髓传-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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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地一声,这一下结结实实顶在奉先公的前胸上,他重伤之下难以抵抗,顿时向后仰倒,再也爬不起来。直到现在,我才得到机会,膝盖用力向后弹身而起,接连退出四步才站稳脚跟。

四下里众将一齐都赶了过来,护卫在我身侧,望向再度躺倒的奉先公,人人面露惊惧之色。我大口喘息着,凉凉的雨水淋在头上,这次死里逃生,觉得四肢手脚都软软地不听使唤。刚才这番近身苦斗虽然极短暂,但也极为凶险,中间若稍有差错,此刻已毙命在奉先公拳下了。同时觉得奇怪,奉先公那最后一击明明即将得逞却忽然收手,不知是何道理?

·奇·忽然觉得左手里沉甸甸地,我低头扫了一眼,原来是从郝萌手里夺来的手戟,自己几乎给忘却了,再看到奉先公右手上的新伤口,这才恍然大悟。

·书·仔细想来,奉先公并不是自杀,而是在毒发之际,知道已经再难凭一己之力压服众人,于是索性破釜沉舟,打算与我等同归于尽。其实想要速死,方法众多,点破颈部血管这种法子虽然吓人,但实际上意识消失得却相对要慢一些。奉先公应当是想借此机会一面自杀诈死,一面放血排毒。之所以能瞒过了众人,是因为任谁都知道颈部主血脉破裂而大量失血,那肯定必死无疑;况且当时血喷数丈,声势极为骇人,所以谁也没察觉奉先公的真正目的;更没有人能想到,天下还有如此卓绝武功,竟在鲜血垂尽之后,还能保持如此凶悍的战斗力。

·网·想到这里,我抬眼望了一眼郝萌,他正面如土色,盯着地上的奉先公发呆。郝萌上前割首级时,想必奉先公已经下定了与此贼同归于尽的决心。只是这厮太过走运,阴差阳错下,竟和我对调了“殉葬”的角色。当然在奉先公心目中,只怕我跟郝萌也没什么两样。只是他双目失明,却没有看到我夺下了郝萌的手戟。所以暴起发难时,他最后那一招斜斩被我举起左手一拦,来势无比凶狠的一掌登时斩在手戟的锋刃上,右手顿时受了重伤。奉先公原本已油尽灯枯,受创后更是心慌意乱,终于让我一记头槌顶翻。

我抽了一口冷气:自己这条命真是拣回来的。若不是貂蝉的自尽行为先使我打起精神,就刚才自己那反应迟钝、神智模糊的状态,只怕奉先公直接出手一拳就将我打死了。

“真髓……你过来……”奉先公静静地躺在地上,忽然平静地开口。我伸手推开护在前面的邓博和魏延,绕过业已吓得昏厥在地的貂蝉,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他的身边。由于暴雨的洗刷和大量失血,奉先公原本英俊的古铜脸庞变成灰白色,我知道他已到了弥留之际,默默地跪坐在他身侧。

“你今日纵不向我下手,我也定会设法除你,我不恨你,因为这就是世道,”奉先公低声缓缓道,嘴唇微微泛白,“明达,你适才对郝萌讲,要维护我的妻女……我只求你应承此事,看在我传授武艺的份上,莫要为难她们……还有赤兔,它和我的亲人没什么两样……它对外界非常敏感,戒心极重,脾气又暴躁……你千万要照料好它,记住,它喜食酵炒过的牧草……”

听他这么轻声和缓地说话,我不由想起了当年谆谆授艺之时,顿时心中一痛,哽咽道:“是!”

奉先公听到了我的回答,他轻微地动了动下颌,表示自己已听到。“我吕布天下无敌,最终却落得这步田地,这是天命么……”他忽然喃喃道,近乎僵硬的脸上流露出迷惑和不解,两只眼睛空洞迷茫地睁着,“吕某人从不相信天命,只相信手中战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能从一个卑微的戍卒走到今天……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究竟……是为什么呢……”声音在大雨中越来越小,就此断绝。

第一卷 雏鹰展翅 第三十三章 求和

我坐在议事厅前的石阶上,回想起几个时辰前奉先公归天的情景,只觉得恍如隔世,心神依然无法宁静,抬头仰望,雨已经停了,天色已近黄昏,乌云被夕阳染成殷红,就象凝结的血迹,东一团西一陀地粘在天上,沉甸甸地压在头顶。不知从哪里传来的鸟鸣也令我心烦意乱,往日里那清脆悦耳的声音,此时听起来是那么凄厉悲惨。就连屁股下面的石阶似乎也格外刺骨地冰冷。

刚刚胡安差人飞马来报,魏续和张辽硬要到议事厅来,他怕阻拦不住,所以暗地派人通知我早做准备。我微微苦笑,只觉得嘴里满是苦涩之意,自己原本是要实行兵谏,结果最后却成了“弑主”,又如何跟这些跟随奉先公征战多年的老弟兄们交代?

想到为难处,我抬起左手抚摩着额头上扎的白布条,不由叹了口气:中牟城荒芜许久,库房里实在没有足够的布匹做丧服,所以只得胡乱扯了些白布扎在头上,为主公戴孝。

左手才这么抬了一小会儿,肩膀就隐隐做痛起来,这伤却是被赤兔咬的——看到主公殒命,它发疯似的挣断了绳索,用前腿刨马厩的栏杆,再又转过身去用后腿猛踢,终于打碎围栏冲了出来。狂风暴雨之中,烈焰似的骏马情绪激动之极,它一面发出悲凉的长嘶,一面围绕着倒地不起的奉先公来回踱步,仿佛是在呼唤自己的主人重新站起来。我上前试图加以劝抚,却被它狠狠一口咬在左肩上。它力气真不小,当时自己肩部巨痛难当,真怀疑是否被咬伤了骨头。尽管如此,我也没有闪躲,而是咬牙强忍着伸出右手,轻轻抚摩它那红缎子似的皮毛。赤兔这才慢慢镇定下来,先是侧着头用乌黑的大眼睛瞪了我好一会儿,这才缓缓松开了嘴。它连打了几个响鼻,然后低下头拱了拱一动不动的奉先公,发出低低地哀鸣。

我记得非常清楚,当时雨下得又密又急,火一样的长鬃粘成一绺一绺地贴在它的脖颈和面颊上,赤兔那长长的睫毛和亮晶晶的眼睛上面都是水珠,也不知道是雨还是泪。……

脑子里一会儿想东一会儿想西,正在思绪杂乱无章之际,我猛地察觉官邸外马蹄声由远及近,知道定是张辽和魏续来了,一颗心重如铅坠,却只有硬着头皮向外迎去。出乎意料之外,进来的不是他们,而是一名年轻的斥候。

此人应该是胡车儿的部下,年纪不大,一身羌人打扮,他连滚带爬地从门外闯进来,看见我立即伏地大声道:“报!曹操打破陈留,向西渡过浪汤渠,现在正驻扎在朱仙镇!敌军具体人数不明,大约有一万五千到两万五千之间!”

我悚然止步,呆若木鸡,只觉得手心里都是冷汗。这消息简直是雪上加霜,铁羌盟还未到,曹操却要捷足先登了——朱仙镇在开封南面,距离此地不过四十里。若是急行军,不到两个时辰就可赶到中牟城下。曹操分明是打算挟大胜余威扫庭犁穴,要一举将我等消灭殆尽!

如今他连续击败奉先公、张超、高顺,收复兖州,又破陈留,正是士气如虹。而反观我军,城中总兵力尚不足八千,又都是些老弱残兵,在兖州屡战屡败,再值主公新丧,士气已经低落到极点,只怕一触既溃,如何能够是敌军的对手?如今之计,只有先尽快从此地脱身,走为上策。

一想到走,心里这才觉得安定一点,但转念一想,现在这形势,如何走,又向哪里走?东面的兖州现在已成曹操的地盘,连想都不必想;朱仙镇在中牟东南,曹操驻扎此地,分明是打算切断我南逃之路,很有可能正在布置南面对中牟的包围圈;如今奉先公被我等弑杀,北面河内郡的张杨断然不会收留;最最要命得是,西面铁羌盟破长安,克弘农,只怕此时已经到了洛阳一线,若是向西,大有可能撞个正着。

此时心焦如焚,我竭尽全力,才总算没有流露出分毫的失态。安慰了几句后,让斥候回去再做打探,随即招呼亲兵去找贾诩来议事,这才转身回到议事厅坐了下来。我闭了眼冥思苦想,如今我军危如累卵,形势险恶之极,必须早做决断才是。可奉先公临死的面容和貂蝉戟指叱骂的模样始终在眼前晃来晃去,又念及魏续和张辽这一干随奉先公征战的老弟兄,脑子里乱做一团,什么主意也想不出来。又坐了一会儿,我觉得胸中烦乱不堪,不觉大力一掌拍落,“喀嚓”一声,面前的案几登时散做一堆碎片。

正在彷徨无计,猛地看到贾诩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我仿佛看到一根救命稻草,赶忙站起身大步迎过去,上前用力一把捉住这老狐狸的双手,先看看院中再无他人,再让亲兵全部退下,这才附在贾诩耳边低声道:“先生救我!”

“让我投降曹操?”我不觉皱起眉头,“贾先生,这又从何说起?”

贾诩点点头,咳嗽一声道:“眼下我军既不能走又不能战,万难与曹孟德交锋,自然是只有投降了。”

听他这么一讲,我也不多加反驳,只是斩钉截铁地摇头道:“此事万不可行,先生还有其他方法么?”其实我不是不知,眼下若不降曹就唯有坐等灭顶之灾,只是这样做实是大违自己的初衷。想那曹操双手沾满我军将士的鲜血,若我举城降曹,又有什么脸面去面对九泉之下的成廉、侯成、李封、薛兰诸将和奉先公?况且此刻我如果投降曹操,那就是“弑主降敌”,这种事就算杀了我的头,我也做不出来!

贾诩微微笑道:“主公想必误会了贾某,贾某所说之‘投降’不是让您举城投降,而是向曹操求和,表示归顺之意。您与曹操名义上都是汉臣,地域又不互相统辖,纵然表示归顺,也不过是暂时奉他为军事盟主罢了。将军不是曾想去南阳投靠刘表吗,请您仔细考虑,这中牟之于曹操,与南阳之于刘表,又何其相似?南阳是荆州北大门,中牟便是兖州西大门。”

看我潜心思索,贾诩沉声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贾诩就先试为将军分析曹操罢。您可曾记得,去年张邈陈宫迎吕布入主兖州,大小郡县闻风投效吗?”

这件事我又怎会不记得,只是不知道老狐狸忽然把话题扯到这上面,到底他想说明什么?于是微微点头,示意贾诩说下去。

贾诩道:“我观曹操此人所作所为,他好大喜功,执法严酷,嗜杀成性,手段狠辣之极——前几年,他依托兖州地方豪族,把握了兖州大权,才过了没多久,就掉转矛头,极力打击地方豪族势力,找借口诛杀陈留名士边让全家,遭受牵连被一同处死者超过千人,这一手使得兖州豪门士大夫们人人自危。可是另一方面,曹操坚毅果断,雄才大略,骁勇善战,兖州身处四战之地,若想保得一方平安,却非此人不可——早先黑山贼进犯东郡,是曹操打退;青州黄巾号称百万,也为他所击败收编;袁术与刘表争夺南阳失利,于是北上屯兵封丘,意图染指兖州,与乃兄袁绍争雄,结果被曹操连环出击,打得落花流水,失魂落魄南逃五百里,直到九江才总算站稳了脚跟。曹孟德之善战威名,从此远播天下。”

“因为以上两点,尽管这帮士大夫们既要用曹操,又深以为患,无时无刻不想将之除掉,却也不敢轻举妄动。这种暗流汹涌的态势,直到吕布出现在陈留,才发生了极大改观。”贾诩冷冷一笑,捋须缓缓道,“‘飞将’的赫赫威名,并不亚于曹操,若能使吕布入主兖州,一方面可保地方平安,另一方面地方势力也可以得到更多的好处。于是张邈、陈宫之流便冲昏了脑子,以为时机成熟,打起了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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