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生-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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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最大的原因,其实是陈皇。”梧桐思索道。
宁沁儿点头,“如果对陈皇来说,这后宫真的有付诸过真心的女人的话,我想也只有对齐清言了!”
“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陈皇如今对齐清言的态度,奴婢却是不太懂。”
“除了陈皇和齐清言自己,旁人又有谁懂呢?”宁沁儿浅笑,“告诉下面的人,念心宫任何人不得私自谈论与妙淑妃和许家有关的事,如有违者,处罚就免了,直接送去苦役司,不必再回来!”
“主子,这样会不会。。。。。。太严了点?”梧桐有些担心道。
“你是怕到时候把咱们自己的人,给送去了吧!”宁沁儿笑道,“如果是你,你会吗?”
梧桐摇头,“当然不会!”
“一样是暗流里的万里挑一的人,那你觉得她们会吗?”
梧桐微笑摇头,“不会!”
宁沁儿笑了笑,没再说话。
。。。。。。。。
。。。。。。。。
就像宁沁儿说过的,许妙心的眼泪最终也没能换来任何的转机,而且许妙心也被禁足了。
既然是一场有准备的斗争,许长贞又怎么可能翻得了身呢?
其实这里面苏锦真正参与的并没有多少,除了在穆依依上面,以及那些足以让许长贞没有任何辩解余地的确凿证据穆依依拿出的物证,还有当年参与了兵变,但是因为扮演角色不是非常重,所以最后只是被除了军籍遣退归农的部分幸存者的人证。
是的,事实上这些所有的证据,基本都是苏锦和暗流的手笔,而且能够在已经时隔七年之后还能找到如此充足的铁证的,除了网布四海各个角落最终汇集而成的暗流,大概也没有谁能做到了,即使是穆依依也不能,如果能的话,她又怎么可能以那样的近乎是同归于尽的方式去刺杀许长贞。
至于案子进入真正核实和处置阶段之后,那便是到庆王的主场了。
再然后,就是代王。
他问苏锦:“这是你的手笔,对吗?”
苏锦没有动,只是淡淡道:“是我做的。”
“本王不能说你做的有什么不对,甚至应该说你这是非常对的,许长贞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结果,但是,这样的方式,本王并不喜欢。”
“我知道王爷不会喜欢,所以这件事我才没有让王爷参与任何一个细节!”
“但是本王终究是要参与进去的!”钟岸淡淡道。
“如果王爷很反感这些的话,苏锦尽量避免让王爷参与!”
“不必。”钟岸道,“既然本王已经决定走上了这条路,便终究是要面对这些的!”
“王妃娘娘那里。。。。。。”
“本王会尽力配合的!”
“三十岁,对于一个女子来说,便已经不再年轻了。王妃娘娘她,很喜欢孩子。”
钟岸沉默了很久,然后看着苏锦,“本王需要一些时间。”
“多谢王爷!”
“苏姑娘客气了,这件事本来是应该本王谢你的。”
“那么苏锦建议,以后我们,便互不言谢吧!”苏锦微笑道。
钟岸淡淡一笑,“依苏姑娘所言!”
。。。。。。。。
苏锦回到锦宅的时候,碧兮递过来一封信,“棣安那边送来的!”
那么来信人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苏锦展开信纸:
阿锦,我估摸着短时间内你应该没有什么需要用到我的地方,正好在尧峥兄这里遇上了另外几个江湖好友,准备南下四方游历一遭,所以便打算与他们一起去。你也知道,大哥我向来不是一个能在一个地方安生的下来的人,若是真要我在晋陵那巴掌大的地儿上待上一年半载,我可能会憋疯的,所以等你看到这信的时候,我跟他们应该是已经在路上了。
还有你的小白马,我就不客气的一块儿借走了,想来阿锦你也从来不是小气的人不是?对了,我没有身上带太多盘缠的习惯,太累赘!你知道大哥我这人向来最懒!而且我的朋友们也是。所以你的暗流这个灵活钱袋子,我已经决定征用了,这里不是在跟你征求同意,而只是告知,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想来阿锦你也总不能让大哥和大哥的朋友们在外面真的身无分文穷如乞丐不是?
因为是随性上路的,没有什么具体计划,所以也没有一个具体的回来时间,短则三五月,长则一两年,但不管任何时候,只要你需要大哥,随时传信给我,即便再远,七日之内,我也定可赶来。
大哥知道,你已经决定了的事情,任何人都改变不了,所以大哥也不强求你做何改变,照顾好自己。
安好,勿念。
。。。。。。。
苏锦收起了信纸,沉默良久。
“大公子他,要回来了吗?”碧兮问。
“他和他的江湖朋友们一起,南下游历去了。”苏锦淡淡摇头,微笑答道。
“告知南方各地所有的暗流商铺,如果有一位身骑白色月氏铁蹄马的公子前去提钱,不管数目多少,一律准许就是!”
(。)
第四十八章:缘由岂荒谬()
从乾清宫到念心宫,上阳宫是必经之地。
许长贞的案子还没有结束,很多还要翻陈年旧账,而陈年旧账翻起来真的很麻烦,所以陈皇最近很繁忙,傍晚依旧会去念心宫陪宁沁儿用晚膳,但是这大半月以来多数时候都并没有召过任何妃嫔侍寝,乾清宫和念心宫,两点一线。
一如往常,陈皇的御撵离开了念心宫而准备回乾清宫,他已经召了大理寺卿原质等数位官员入宫,奏稟案子的最新进展。
撵车在经过上阳宫的时候,陈皇的目光不经意扫过上阳宫正殿的大门,然而就在那一瞬间,他捕捉到了一个确切的说只有半个背影,还有一半已经被殿门挡去了,而且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因为下一瞬间便连剩下的那一半也已经消失在了大门里,然后殿门关闭。
这个背影当然不可能是上阳宫的哪一个宫婢,她就是上阳宫的主人,齐清言。
今天是十五,今晚的月很圆,所以她站在殿外的廊檐下,只是想赏赏月而已,然后他看见了陈皇经过的御撵,再然后她断然转身便快步进了殿里,并让宫婢立刻关闭殿门。
既然是相看两相厌,倒不如两相不见还来得清静些!
夕云见齐清言刚刚走出去不久便忽然急匆匆转身进来,甚至连殿门都让宫婢马上关了,脸色也阴沉异常,再对上这个世界,也便明白是什么原因了。
每个人都有一个难解的心结,而这,便是齐清言的心结。
从看到那一抹背影,陈皇便开始失神了,他想起了很多,好像很久远,又好像才是昨天的事。
“陛下的妻子太多太多了,清言又算得上哪一个?”
“高娴衣说得对,一个后宫的女人,若还想奢望真情这种东西,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我齐清言妄想了这么久,现在才终于看清了,也清醒了!”
“请陛下听好,从今以后,齐清言不再是陛下的妻子,仅仅只是陛下的宸贵妃!”
。。。。。。。。
御撵最终在乾清宫前停了下来,杨敬德走到陈皇身前,俯身恭声道,“陛下,已经到乾清宫了。”
陈皇没有应声,也没有下来。
“陛下,已经到乾清宫了。”杨敬德略提了一点声音,再次恭声重复道。
陈皇依旧没有应声,依旧没有起身下来。
杨敬德不禁诧异,忍不住抬头看向陈皇,却发现陈皇似乎已经失神了。
“陛下?”
陈皇回过神来,眉头微微蹙了蹙,不甚愉悦道,“什么事?”
“陛下,已经到乾清宫了!原大人他们。。。。。。。”
陈皇微微闭目,按了按眉心,然后淡淡道,“摆驾上阳宫!”
杨敬德愣住,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听错,“陛下,您刚刚是说,摆驾。。。。。。上阳宫?”
陈皇极其不耐的看了眼杨敬德,冷冷道,“难道刚刚朕没有表达清楚吗?”
杨敬德连忙俯身恭声道,“老奴该死!”
得了令的御侍太监已经调转方向往上阳宫折返回去,杨敬德犹豫了一下,不得不走到陈皇撵车旁理智提醒道,“陛下,原大人他们已经在宣政殿里,等候多时了。。。。。。。”
“告诉他们朕今日身体不适,有事明日再入宫奏稟!”陈皇不耐道。
杨敬德知道陈皇既已经打定的主意便不可能再改变,再劝也只是徒添陈皇的不悦,便也不再多说。
御撵再次折返,最终停在了上阳宫前,之前关闭了的殿门已经重新打开。
陈皇依旧没有急着走下来,但是杨敬德并没有说什么,他知道之前陈皇确实是因为失神了,但是现在不是,现在的陈皇清醒无比,清醒到他多说出一个字都是多余。
陈皇看着那道殿门,神色复杂无比,沉默良久后,他最终还是走了下来,一步一步走上了石阶,走向那道殿门,那道也曾专门为他打开多年的殿门。他一手负于背,一手轻提玄衣下袍,杨敬德带着其他太监宫婢远远跟着,不敢近前打扰,如昼宫灯寂静无声。
然后,一阵焦急的呼喊声打破了所有的宁静,“陛下,陛下,不好了陛下。。。。。。。”
陈皇眉头微蹙,停住了脚。
所有人都惊然回身,杨敬德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小跑到那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宫婢,厉喝道,“哪宫来的贱婢,惊扰圣驾该当何罪!还不快快把人给拖下去!!”
那宫婢许是跑得太急,竟是人还没到便一跤摔了下去,却也顾不得疼痛,急忙爬起喊道道,“杨公公饶命,听奴婢说完,陛下,陛下快过去,淑妃娘娘她、她出事了。。。。。。”
陈皇疾步奔下石阶,冷声道,“告诉朕,她出来什么事?”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就是,就是娘娘这些天一直都一个人呆在寝殿里滴水不进,也不说话,晚上奴婢。。。。。”
“说重点!”
“就是娘娘她、她昏倒了,而且有、有血,满地都是血,然后,玉芮姐姐让奴婢赶紧来找陛下。。。。。。”那宫婢浑身不停的颤抖着,带着哭音道。
“摆驾馆陶宫!”陈皇冷声喝道。
他没有乘御撵,而是徒步而且是疾步朝着馆陶宫方向赶去。
。。。。。。。。
“淑妃现在怎么样了?!”
把脉的太医走到陈皇身前跪下来,叩首朗声道,“恭喜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淑妃娘娘这是,有喜了!而且谢天谢地发现及时,淑妃娘娘虽然现在身体极其虚弱,好在暂时母子平安,只要随后及时调养,便可保无碍!”
在场所有人都惊住。
陈皇看着太医,面色极其复杂道,“你说淑妃是。。。。。。有喜了?”
“千真万确!孩子已经一月有余,老臣已为太医数十载,这一点毋庸置疑!”
陈皇顿了顿,面色到底是松下来了一些,只淡淡道,“既然是有喜了,那么就将功折过吧,之后淑妃的禁足,也便可赦免了!另,明日特召许母可入宫探亲一日。”
许妙心还没有醒来,除了杨敬德上前领了旨,殿里没有任何人敢说话。
这个赏赐,好像很轻,又好像很重,尤其是在眼下。
在许妙心的父亲许长贞已经被关入天牢十余日,而且死罪已经基本落定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