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夙孽-第5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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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没想到一切会是皇上自己主动提起,“太子说是他派人杀了曲舒!我完全没想过他会自己亲口承认这件事情,这么肆无忌惮!”
“难不成皇上对殿下用行了吗?”滕妃一脸惊骇!她完全不明白太子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是却很机灵的自觉,这里面必然有极复杂的原因,若要是全问出来,就太长了,也势必会引起皇上的厌烦,所以还是一贯的只问重点。
“是他主动招的!”皇上语声淡淡。
滕妃瞪大眼睛说道,“殿下莫又是中邪了,要不就是,皇上将他摆在了什么离奇的地方惊吓了他……
第九百五十二章 印确()
“难不成皇上对殿下用刑了吗?”滕妃机灵的自觉,这里面必有复杂原因,全问出来势必会引起皇上厌烦,所以还是一贯的只问重点。
“是他主动招的!”皇上语声淡淡。
滕妃疑问,“殿下莫不是中邪了,要不就是皇上这问道的太严肃惊吓了他,否则这种事情哪有会自己亲自说出口的?分明是要隐藏还来不及的事情呢。”
“连你也看出了这里面的毛病。就是说,他没有必要真的承认。哪怕是在西轩,他的行凶之地。”
此时滕妃的兴趣已经不在于问出皇上关于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而是她已经能确认皇后与她交易的部分已经达成。
“娘娘已经确认昨日在西轩皇上对太子的审讯是真的,据说用的是特殊的判官!”
皇后看着那个前来送信的滕妃信重的宫女,目光渐渐涌起波澜,“特殊的判官么?”然后,不等那个宫女回答什么,已经让人将她带下去。
躺靠在藤椅之上的皇后闭目想了想,“看来就只能按大公主的办法了!去接触那些失去贵族门庭的人让他们对小个子群起而攻之,之前布置的怎么样了!”
“那个,出现了一些问题。新晋的御史大人,好像已经找到了罪犯!据说各方面的证据都很吻合。那个案子,在现在朝堂上所有人看来,都已经告一段落。”
皇后身边的宫女,极快速的说完自己的话,然后,偷偷观察着皇后的反应。这件事她办的不是很好,完全没有达到皇后的要求,现下,心中止不住的忐忑。不知道皇后会不会直接发怒。毕竟是如此攸关太子的事。
可皇后开口说话的声音,似乎很是平稳,不含半分的怒气,“你的看法呢?那个案子真的了结了吗?”她就只是这样,平常的问道。
宫女摇了摇头,她不仅想过,而且仔细的核对过,这个案子从各方面来看都不会是简单的势力所为,又有一丝希望引进她的心扉,不是什么确切的证据,但她还是顺应着那不断在鼓动的热血,决定将心里想的话,完完全全的告诉给皇后,“启禀皇后娘娘,那些贵公子的去向仍然没有找到。已经认罪的那个所谓的江洋大盗说他将所有的贵公子杀害弃尸,不过,连尸体也没有找到。官府说一切已经结案,并且,安抚好了所有的贵族门庭。要去时,虽然仍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一桩悬案。”
皇后微微的挑起视线,目光刚好落到书案之上,那上面端端正正的放着皇后金印。
还有那些,厚重的雕刻,似乎正溢着墨香源源不断的汇入鼻端,可此时此刻她在脑海中浮现的清楚的画面,却是她第一次抱起苍介的样子,从他饱满的额头再到方圆的下颌,其,实她没有那么想让他争皇位的,可那时的皇上却对她说,他们的介儿,是他唯一的太子。可现在想起这些的时候,再去回忆皇上当时说话的样子,似乎是连一个模棱两可的下颌弧度也想象不出了。
她逼着自己继续专心研究如何挑动起那些贵族门庭,重新掀开旧案的热情,那么就一定要找出,现在在皇上面前刚刚大显神通的那个小个子,与这些贵族公子们失踪最可能的关系。
“去牢里见那个死囚。他为什么会承担着别人的罪责?在他口中问出这个吧!”皇后微阖双眸!
宫女有些犹豫道,“这个人一直咬得很死!他们似乎是有什么特别的办法让他心甘情愿的去当这个替罪羊。奴婢估计可能是在以他亲人的性命相挟。”
“可今夜过后,一切都会不同,他已经认罪,那些人似乎都已经接受他的说法,他身上的利用价值全失,再也不会有人在盯着他!许他以荣华富贵,许他以官职,许他以他任何的希望。总该有一种办法能够打动他。”说出这些话的皇后,心中有着隐隐的痛楚,她曾经目睹过死士的决绝,倘若这一次,他们不太走运,又遇到那般骨头很硬的人……她开始竭尽所能的,让自己,去忽略这种想法。
只因她深知,她必须极镇定的面对一切,毕竟,太子这一次太过凶险。但同时她也在心中暗忖,大公主会同意,搭救自己的儿子的原因一定另有其它。也许那就是太子整个布局中的一环。但这样的想法,也同时让她深感不安,因为她很清楚,能让大公主动心的诱饵从来都不会是荣华富贵那么简单。
等到布置完一切的时候,才发觉,天色已经大亮,只是一夜,然而一切的心境都已经迥然不同,现在同样是伸出手握住凤簪的她,每一块骨头,每一块血肉,都变得无比仓促纠结,不过她还需要继续忍耐。她的端庄大气,不是让她自己感觉到,而是要每每当皇上向她投过望远的时候,感觉到的东西。想到这些,她努力振作。
铜镜之中,幡然换上一张新的面孔。
这才是她每一日用来向皇上微笑的脸。
她其实没有想过皇上会这么快过来看她。
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庞。
那是她日常微笑的弧度!
皇上没有让人通报,而是径直走到她身边的。
厚厚的羊毛地毯上,他的足音被紧紧裹缚,安静若无。但他眼神中一直携带的金戈铁马却紧紧跟随。
她从铜镜之中,看到他的身影,回转身下拜,轻呼,“皇上金安!”
他随意抬了抬手免了她的礼,“这几天寒了许多,怎么又没有多穿点衣服?”皇上与她的相濡以沫,似乎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可她却感觉得出,即使是在这话语之间也凭空的生长出来的什么东西正在将他们原本亲近的距离,狠狠推搡开来!
她微微点头借了皇上的力起身。
皇上同样也微含笑意的看着她,目光冉上她发顶,忽然说了一句,“别动!”她立刻静止,感觉到皇上伸出的手,在她头上拔下了什么!
可是等一会儿,皇上并没有拿给她看那到底是什么。于是问道,“臣妾的头上可是生了白发?”在此之前,她已经发现了不少,本来就是偷偷拔下来避过皇上的。今日里竟这样的不巧。
皇上极温和的摇了摇头,“是一点点绒毛。”然后他的目光望过一边,皇后正用鹿绒捻的那些线,“做这些东西很是累眼睛的。我们都不比从前小时候了,更要谨慎,注意才是。”
第九百五十三章 强峙策()
在此之前,她本是偷偷拔下白发来避过皇上的。今日竟这样不巧。
皇上极温和的摇了摇头,“是一点点绒毛。”然后他的目光望过一边,皇后正用鹿绒捻的那些线,“做这些东西很是累眼睛的。我们都不比从前小时候了,更要谨慎,注意才是。”
她贤惠的点头,又半嗔半嘻的说,“可我看那些小的们,总喜欢做这些东西,送心爱之人,就想起从前的我们……”
皇上很是配合的点点头,“你做得的这些都很好。”其实即使大公主没有来到这里,透露皇上在西轩所经历的一切,只凭皇上现在说话的神情,皇后也能猜到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在昨夜发生。不仅如此,就连皇上的眼角眉梢,也蜇藏着某种威胁情绪。他早已经习惯了,对她说出一件实情。
而这也是第一次,皇后并不想从皇上口中得到那些消息。
如果还是不把一切告诉她,那就意味着,皇上心里也在存在着那个侥幸,太子还能够回到从前的样子,深受他与万民爱戴得天意佑护与加持。估计连皇上本人也在踌躇,到底要怎么样在这件事情告诉给她吧!让他们母子现在唯一可以倚仗的,就是她这个做皇后母仪天下的贤德。她根本无法想象那种失去的感觉。静默了一会儿的皇上忽然开口。
伴着那个声音皇后一阵心惊。
不过,皇上说的是另一件事。
“之前帝都之中不断有贵公子失踪的案子告破!”
皇后眨眨眼睛,表示了一下惊奇,“是在新犯案时被捉的么?”
皇上摇了摇头,“有人揭了悬赏捉凶的海捕公文,前来御史府衙提供线索。御史派人去捉,这人供认不讳!被投了死牢。”然后皇上挑起目光,问向皇后,“梓潼觉得这人为什么不据理力争?”
皇后微做思考,“听说凶险之人也亦有悔恨之时。”顿了顿,“可能够真正开悟察觉自己罪大恶极的恶人其实寥寥无几。”
皇上点头,“梓潼所言不差,大体则有,具体而无。”
皇后听到,皇上提起那个在狱中的犯人,心中不禁惴惴,自己所想的,没有人再去关注那个犯人,似乎是忽略了眼前人。此时的她应该带开话题,让皇上将心思放到别的事情上面去。但她又深知那不会是最好的办法,即使她那样做了,也真的将话题带开。也一定不能真的冰释皇上已经产生的那些怀疑。而且,如果依照那人的罪行,会很快被处决,那么她想要,将那个人变成杀掉皇上跟前新鲜出现的那个小个子的一把刀的愿望就会成为梦幻泡影。
“皇上该暂且让他们刀下留人!”她字正腔圆的说出对皇上担心有利的办法。
皇上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似乎他正等着皇后如是说,“可我没办法出面。”
皇后在心上愣了一下,她已经明白皇上的用意,是想让她去管这件事。具体来说,是想将那个死囚犯人庇护在她这个做皇后的羽翼之下。这到底是皇上的偶然想法还是有意为之,从这张只有温和之色的脸颊上,她看不出半分端倪的存在。可昨日里的大公主分明十分的有把握,任何人都不会知道她们的约见。直到她轻轻的侧头时,看到松软的羊毛地毯上粘附的几丝松脆叶脉。
那是柿子树的枯叶。她的院子里从来都没有种这种树。
滕妃的院子……
刚刚皇上从她头上摘下来的,应该并不是白发。而是那几丝松脆叶脉,她紧紧蜷起掌心……
皇上没有管她的惊奇,而是继续说下去,“由梓潼以福报之名大赦天下,那些人就无法可想。”
皇后沉默了一会儿,“直接大赦天下的话,保护之意也太过明显。臣妾不是害怕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的警惕反扑,而是在担心那些以为已经找到凶手的帝都贵族们误会了圣意清明的用心。”
此时的皇后已经完全乱了心思,也并不知道自己胡乱说出的这句话,对自己有利还是一无用处反添累赘。与皇上的对答如流就只是,此处该有的回话而已。
皇上听到她的话,并没有现出一份气馁之色,反倒一脸古怪的释然,“太贪名声使人乏累。我这个一贯墨守成规的皇上也是时候倒行逆施一次了。主要是今日有太多人在我这里求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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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利在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