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夙孽-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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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罗认真审视着似乎已经睡着的云著,半晌想起,自己还要出宫,哪有时间跟这怪人乱缠,恰巧他睡了,她可以自由动作,只向前迈出一步,耳边有风声擦过虽只有一丝再抬眼,刚刚还躺在石头上的如同睡去的人就挡在她面前。
“现在,要惊呼已经晚了。”他说完,直接掩上她嘴巴,继续道,“出宫的路很多,唯有我守卫的地方,你不能走,我可不想担玩忽职守之责,辱没我名头。”
他说这些话时,正是春光耀下温暖日阳,风牵柳丝如烟的季节,这里虽是宫中柴房,但出门一步就是花子海,大显特有的花种在这里遍植,连枯枝也散发出别样香气来。翩翩公子清凉嗓音从她头上响起。
拿下放在她嘴巴上的手,那只手行动之间如华丽的精致的传世白瓷。
云罗将这些上下打量,本想来个硬碰硬的,但就在那个恼怒升起的同时,心里似乎有一种比这个恼怒,更早,感觉出来的不同,问出来的话也变成了,“你叫什么名字?”
云著一脸平静地摇摇头,“我这是在得罪公主吧?”
这样的话,似乎是要表达他心中的顾忌,看起来不可能,真的告诉她名字的。
可下一句就说出来的话却是,“飞营云著,国舅长子”
云罗狠狠的吃了一惊,“你是皇后的侄子?却在做保卫柴房这样的辛苦差事么?”
云著一笑点头,这恐怕是姑母最不愿相信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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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抬起头,看到两只竹状的手向他伸来,他陡然一惊,想要闪避,但并没有接下来的动作,那用竹节连接完整骨骼清晰的枯手就那样定在了他眼前。
此情此景分外诡异,但若不是在这么诡异的一直看不到前面的路的状况下,苍介想他也许会对,这样比传说中的木牛流马更加精巧万倍的东西,更感兴趣的。
他并没有带随行的侍卫,只叫跟着一个小厮。
一直恭恭敬敬跟在身后的那小厮见此情景颤颤巍巍的要拦到太子身前来,替他挡开着玩意儿。被他抬手止了,大声道,“干什么还怕呢,我们可不是闯进来的,而是携礼来拜访大世子的。这个东西嘛,一定是大世子跟我们开的玩笑,不必在意的。”
小厮只得退下。
鸣棋与善修立在高坡之上相视一笑,知道太子在提点他们小心动作。这也确实是很聪明的办法。
鸣棋靠到善休身边耳语,“他说的也不错,兄长这样的待客之道,虽然称得上是别有新意但确实有点无礼。太子所到之处从来前呼后拥,这种冷清的状况肯定是绝无仅有。不适应也是正常。”
善修轻笑,“人都喜欢别有新意的东西,而不适应这种感觉,对太子来说本身就是一种新意。你说太子会忌讳别人对他身体的触摸吗?”
鸣棋朝那边的照壁看了一眼,“兄长,想要激起他的怒气么,那样的话,对于太子这样见过大世面,文武兼修的人来说。非得袭击胸不可。”
话音刚落,善修勾了勾小指,手上的丝线轻轻一震,应该是收紧了竹人颈部的线。竹人扬起头,然后又俯下头,更近的将一双用竹子编的眼睛看到太子脸上去。
与此同时,太子已经感觉到了这几乎与骷髅无异的竹人,似乎有轻微均匀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脸上,他心中明白那是善修或者在这王府中别的什么人,用深厚的内力达成的效果。
比之刚刚,发现这个竹人的惊奇,他心上已经起了几分忌惮,这并非看上去只有零丁竹子编织,快要散架竹人。(。)
第二百八十七章 折子戏()
太子已经感觉到这几乎与骷髅无异的竹人,似乎有轻微均匀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脸上,他心中明白那是善修或者在这王府中别的什么人,用深厚的内力达成的效果。
比之刚刚,发现这个竹人的惊奇,他心上已经起了几分忌惮,这并非看上去快要散架的竹人。
它必是有内功深厚之人,隐在幕后,如偶具般精致控制甚至能向人发起致命的攻击。
比起他刚刚觉得这只是一个下马威,现在的他已经逐渐谨慎起来。
这似乎与从前他对善修世子的认知发生了根本的矛盾,说实在的这种奇怪的事如果能发生。他也只以为那会是在大公主府中,诸如之前的龙阳之事,也并不出乎他意料之外。因为大公主从来不屑隐匿自己的锋芒,她总是喜欢,你看出来那些锋芒。
但传说中,更为正直一些的善修,就是他想不到的转变。他还想,再想出细致的应对方案前,最好不要动作。
已经探到眼前来呼吸可闻的竹人,却忽然全身骨节一尽收缩,似乎正在全身痉挛,然后下一瞬,整个竹骨因为剧烈的蜷缩,超过了那些竹子能负荷的程度,已经发出了可怕的“吱吱”声响来。
眼看着,下一瞬,就要散崩开来,更多的,呼吸一样的因为内力而产生的白气喷洒到太子脸上,竹人似乎是因为痛苦,嘴巴大大张开。那般情景让人觉得下一瞬它就能痛苦地叫出声来,事实也正是如此,太子只是那样想了一下下,竹人已经大张开嘴巴,用同样是竹子做成的牙齿上下磕了磕,一种类似于悲鸣的声音清楚的从它喉咙中传出来之后,一些附在它身上的竹皮因为这声悲鸣,落叶般,块块剥落。
在场吓傻的不止是太子,连鸣棋做个旁观者都差点咬到自己舌头,忙从旁边就下一小截树枝丟在嘴巴里叼着,“这家伙看起来有点意思。只是兄长是从何处得来这东西?”
善修的目光继续注视着高坡之下足足半晌未移动出寸步的苍介,“这个么,从被你丢了的塔建图上,洒上了一些水,然后就找到的这个,想了一整天,都不知道上面画的图是个什么?说来如同天意成全,放在案边经了风吹扑到烛火上。图并没有被烧毁,而是现出了,这个的制作方法。粗粗学着做了一个,还不是很精到。其实,这个是兰姬琢磨出来的东西?果真是个奇女子?”
鸣棋给他这些话惊得咬断了嘴里的树枝,“这样的人物最后的结局却是心甘情愿殉情而死吗?好像与这样的机关算计很是不符。”
善修很是随意的摇了摇头,“一开始我也觉得,她只是个软弱无力,只知道以夫为纲常的女子,可是现在事实也许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而且不仅不简单,相反也许会更加复杂上一百倍。。”
鸣棋眼睛亮了亮,“兄长的意思是说,最大的这出戏也许还是兰姬留给我们的,所以说在这世上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女人,你若是负了她,她就是死了也能扰得你日夜不宁。但现在这只竹人看起来真是奇怪,兄长确定是按照兰姬描述的步骤做的吗?它这个样子,怎么并不是在攻击太子呢,自己都快要散架子了。兄长该用上乘竹子的。”
善修看了看手中的丝线,“控制这个东西的步骤,其实很是简单,就是从拇指到小指的几下动作,还有要用到一点点内力,实在不太可能出错。太子想不到的是这个竹人的一举一动也是兰姬的一举一动,我们要知道兰姬对太子的心意,接下来的就是。”
竹人一脸难捱的情况维持了很久的时间,在太子身后的小厮想将他拉开,退到与这竹人相隔的安全距离上,太子却听到竹人口中发出离奇的声音,虽然不是很清楚,却觉得莫名熟悉,那是第六耳几乎听不到的轻微声响,“介郎介郎……”
他闭上眼睛,晃了晃头,觉得是自己幻听幻视。再次睁开眼时,却恍惚觉得眼前的竹人与兰姬莫名的相似。它张开嘴巴将他打量的样子,它一直盯着他的样子一幕幕在他脑海中回放,快如疾电,却诡异地暗合上他要毒死她的最后一夜,他们抵死缠绵之后她看向他的眼神,她笑靥如花,目光更是透彻如清谈,他差一点就要心软,想要放过她。第二天就要给她下的毒药,需要在今夜用前药,那样她最后的症状才会完美如病亡。他在她看不到的视角里将袖中的毒,粘到指甲上,然后去碰她的脸,再细细吻过她之后,用手指一点点轻抚她的柔唇,然后,看到细白无色无味的粉末被她伸出粉红色舌头一点点舔进口中,似有回味。
她抬起头看他,“我为殿下做了许多事!殿下不可负我。”
他伸出手,抱紧她,“我知道你是天下最好的!”
她努力在他怀中抽出身,“殿下不知道,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殿下一定要好好待我家人,他们以我嫁给世子为荣,我不想他们失望!”
她说完这些话,抬头看了他良久,那是从不会在她眼睛中出现的光,似乎比丽阳还要炫目三分,让他觉得刺眼,他想到这里,再去看竹人一对空空的眼眶,忽然觉得,那里边,正在发生刺目的光泽来,让他不得不伸出手蒙住眼。
他刹那之间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狠狠将那只近在咫尺的竹人推了出去。动作来得突然,善修似乎也没有猜到这种一直看似宁静状况下的突变,手中的丝线被太子力量卷带使竹人突然感受到冲击,四散着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立即解体成一段段的竹枝。
鸣棋见状,急道,“兄长给我看的就是这个吗?简直有点儿……”话还没有说完,分崩离析的竹人,以比此前,更快的速度,聚合成一个整体,因此而产生的巨大的力量差点将仍掌控着丝线的善修,拉下高坡。
善修,虽然知道其中必有看不透的玄机,却不知掌控之人是不能轻易抽出内力的,也就是说,接下来他会被迫支持竹人向太子发动攻击。
鸣棋也看出了这种苗头,提议将这丝线间断,刚一靠近就被巨大的力量击退,跌跌撞撞出好几步。提醒善修道,“这上面,加的是你和太子的力量,兰姬的厉害是在这里!”(。)
第二百八十八章 花眼()
善修,虽然知其中必有玄机,却不知掌控之人不能轻易抽出内力,也就是说,接下来他会被迫支持竹人向太子发动攻击。
鸣棋也看出了苗头,要将丝线剪断,结果一靠近就被巨大力量击退。提醒善修道,“这上面,加的是你和太子的力量,兰姬的厉害是在这里!”
“我们到底,要怎么办?兄长还没有弄懂这玩意的真面目,就以身尝试,这是犯了兵家大忌!”鸣棋一脸抱怨。
善修并不能在丝线上收回手来,可嘴上却不闲着,“好在这次只会连累我自己,但也会因为因此成为棋表弟的好表兄,算作是一点收获。你千万不要碰我这玩意是在来真的呢!”
然后,他瞅了一眼手中的丝线,”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能将我的内力附上去?听你的使唤!”
此时,他手中的丝线经过日光返回亮丽的血红色,从某个特定的方向上看去,呈现出一种如同人五指长伸的妖异之态。现在它正经受着巨大的力量,却没有一**断的痕迹,因为它被做成这个竹人的控制引线的之前经历过一次如兰姬所说浸血褪丝,难道一盆鸡血的加持
真的会有这么大的力量?善修对此产生了深切怀疑。但眼前状况又似乎不容人怀疑。
照壁上映出太子被丝线的力量震动,身上的束发带,腰带与衣服全部挣开。
而达成这一切的竹人,只做了一个击掌的动作而已,五根竹枝做的手指,在空中舞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