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户待嫁-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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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世南这般直接,两人自然无需绕圈子。
罗恭道:“正是,倒要劳烦燕阁老为晚辈解惑一二。”
燕世南手抚花白的胡须:“指挥使大人不必客气,只管问来。”
又转对左右两名燕家子孙道:“去将管家叫来。”
破案关健,在于事无巨细。
身为阁老,燕世南自然不可能会在意林昌当日在四季庄园的细节,倒是庄园管家可能知道得更多,燕世南此举倒是正中两人下怀。
客喧几句后,燕世南毕竟年事已高,久坐不得,由着左右两名燕家子孙再次搀扶出正厅,留下庄园管家在厅里,任罗恭、玉拾盘问。
庄园管家同样姓燕,单名洪,是燕世南八杆子打不着的远远远房亲戚,大概也是为了谋这一个又闲又肥的差事,这才攀关系攀到这里来。罗恭问:“当日燕阁老寿宴,可是燕管家亲手操持?”
燕洪应是。
罗恭又问:“事无巨细,可是样样皆知?”
燕洪又应是。
罗恭道:“那好,你将寿宴当日,林昌自进四季庄园起到离开庄园的一举一动,皆细细说来。”
燕洪想了下,再次应是。
这让玉拾颇为稀奇。
燕世南寿辰当日,那可是大宴八方英豪,莫说珠莎县里的,就是邻近几个县城都有赶过来的达官贵人,在仕在商皆有,往好的说,那便是交游广阔,贫贵不忌,说得通透一些,那可谓龙蛇混杂,五花八门。
她早早的了解过,当日到四季庄园来拜寿的人近百人,不是贵便是富,都是在各行各界极有地位之人。
林昌不过是珠莎知县,占了个地头蛇的优势,不然以他不过是刚刚到任,又是被撵被贬下来的小小县官,他还真没法与其他被邀入宴席的达官贵人相较。
这样不怎么起眼,又未曾打入珠莎县上层圈子的知县,就像是水入大海,谁会注意到?
更别说会记住林昌当日在四季庄园的所有举动。
然燕洪却又应了声是,这让玉拾不禁添了一句:
“燕管家可知人命关天,任何细节皆可直接关系到能否揪出凶手,更直接关系到是否会冤枉一个好人?”
燕洪虽是攀着关系进入四季庄园当的管家,但他着实也是有几斤几两重的。
玉拾的话说得十分明白,不就是怕他充大头,记不清却死撑着胡说八道一通么。
他明白的。
人命关天,他怎么能不明白?
燕洪道:“千户大人放心!小人幸而读过几年书,这记性也未曾随着年岁的增长而有所退化,当日整个宴寿的情况,小人尚能记个八成,至于小人为何能那般肯定地回指挥使大人的话,那是因为林知县在当日生了一件不小的事情。”
原来是事出有因。
倘若当日林昌生过不小的事情,从而引起宴席上所有人的注目,那么身为四季庄园的管家会将林昌当日一举一动记得牢靠,那便不稀奇了。
毕竟燕阁老高寿,也是喜庆也大办寿宴,倘若让谁闹得不愉快,那先便是燕洪这个庄园管家的失责。
玉拾抿唇浅笑:“如此,那便请燕管家细细道来。”
庄园管家同样姓燕,单名洪,是燕世南八杆子打不着的远远远房亲戚,大概也是为了谋这一个又闲又肥的差事,这才攀关系攀到这里来。罗恭问:“当日燕阁老寿宴,可是燕管家亲手操持?”
燕洪应是。
罗恭又问:“事无巨细,可是样样皆知?”
燕洪又应是。
罗恭道:“那好,你将寿宴当日,林昌自进四季庄园起到离开庄园的一举一动,皆细细说来。”
燕洪想了下,再次应是。
这让玉拾颇为稀奇。
燕世南寿辰当日,那可是大宴八方英豪,莫说珠莎县里的,就是邻近几个县城都有赶过来的达官贵人,在仕在商皆有,往好的说,那便是交游广阔,贫贵不忌,说得通透一些,那可谓龙蛇混杂,五花八门。
她早早的了解过,当日到四季庄园来拜寿的人近百人,不是贵便是富,都是在各行各界极有地位之人。
林昌不过是珠莎知县,占了个地头蛇的优势,不然以他不过是刚刚到任,又是被撵被贬下来的小小县官,他还真没法与其他被邀入宴席的达官贵人相较。
这样不怎么起眼,又未曾打入珠莎县上层圈子的知县,就像是水入大海,谁会注意到?
更别说会记住林昌当日在四季庄园的所有举动。
然燕洪却又应了声是,这让玉拾不禁添了一句:
“燕管家可知人命关天,任何细节皆可直接关系到能否揪出凶手,更直接关系到是否会冤枉一个好人?”
燕洪虽是攀着关系进入四季庄园当的管家,但他着实也是有几斤几两重的。
玉拾的话说得十分明白,不就是怕他充大头,记不清却死撑着胡说八道一通么。
他明白的。
人命关天,他怎么能不明白?
燕洪道:“千户大人放心!小人幸而读过几年书,这记性也未曾随着年岁的增长而有所退化,当日整个宴寿的情况,小人尚能记个八成,至于小人为何能那般肯定地回指挥使大人的话,那是因为林知县在当日生了一件不小的事情。”
原来是事出有因。
倘若当日林昌生过不小的事情,从而引起宴席上所有人的注目,那么身为四季庄园的管家会将林昌当日一举一动记得牢靠,那便不稀奇了。
毕竟燕阁老高寿,也是喜庆也大办寿宴,倘若让谁闹得不愉快,那先便是燕洪这个庄园管家的失责。
玉拾抿唇浅笑:“如此,那便请燕管家细细道来。”
第七十四章 嘴欠()
铜钱知县案,在珠莎县虽未闹得人心惶惶,满城风雨,但还是造成了不小的震憾。
平民百姓不会去想的事情,那些为官的皆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珠莎县接连三任知县的下场,哪一日会不会也成为他们的下场?
燕洪对此虽未非深有体会,但身处燕世南这位盛名的前阁老庄园里,他知道比平民百姓要知道得多。
铜钱知县并不像珠莎县表面的平静假象,那般毫无影响。
于是燕洪对接下来所要说的事情十分谨慎,他斟酌着字句:
“于老爷那时大概也是恼火极了,方会说出那般不顾后果的话来……”
于克强与林昌可谓是狭路相逢。
寿宴到一半的时候,林昌去解手,在途经一个园子的时候,遇到了有五分醉意的于克强。
林昌端着臭官架子,于克强仗着醉意肆无忌惮,两人便这样起了冲突。
当时园子里就他们两人,谁也不清楚是谁先起的争执,只知道互掐的两人最后是被燕洪命人强行拉开的。
罗恭沉吟道:“当时,于克强真的说了要林昌死的话?”
燕洪点头:“说了,不仅小人亲耳听到,当时在园子里的还有一些庄园里的下人,他们皆可证明小人所言句句是真!”
找来当日那些庄园仆人证实燕洪所言确实非虚,又问了一些当日寿宴旁的情况后,罗恭与玉拾很快离开了四季庄园。
没有回衙门,而是直接到了于克强家。
在于府大门前下马车,冰未与连城这回没有跟在罗恭与玉拾在右。
马车留着,连城受了玉拾之命去查一查于克强的为人处事,冰未则受了罗恭之命暗入于府,算是与两人形成一明一暗的趋势。
两人在明问于克强的话,冰未则到暗处去查一查于克强。
分好工后,四人便分成三路展开调查。
于克强年约四十上下,如燕洪所言,确实是一个豪爽的中年商人。
一听到罗恭与玉拾的来意之后,他虽显得有些惊慌,但也只是一刹那,便坦然地任两人盘问。
于克强坐在下,待仆人为上的罗恭与玉拾彻上香茗后,他便道:
“知县大人被杀害一事,在小民归府隔日宿醉清醒之后,方得以知晓,说句大胆的,便是小民有心,只怕那会也是无力那般做,何况那会小民尚在醉酒当中,根本就不知道知县大人在归府途中遇到了什么事情。”
这番话是自辨,也是在向罗恭与玉拾呈现一个事实。
至于这个事实,两人信不信,已由不得他把握。
于克强与林昌生争执,并带着醉意怒之言,确实并不能说明他便是凶手,但至少暂时他是洗不清嫌疑的。
毕竟那样怒极狠甩下的杀心,也是一种杀人动机。
玉拾道:“不知道不代表没做,醉酒时无力做些什么,但你可以让旁人去做,根本无需你亲自动手。”
所以,于克强这个自辨无法成立。
太过薄弱,几乎无需玉拾费什么力,便能一语戳破。
于克强有些丧气地垂下脑袋。
是了,他忘了他是珠莎县富,他并非是那些连杀手都雇佣不起的小老百姓。
只要他一声令下,便是他醉死过去,只要有钱,谁都会替他卖命。
可……可他真的不是凶手,他真的很冤枉!
即便有了杀手动机,也是在燕世南寿宴当日那一场争执引起的。
这个时候,他很懊恼。
早知会因着那一场争执,而惹来这样解释不清的人命官司,他怎么也会压着自已的脾气,忍忍也就过去了!
于克强颓废着,垂头丧气的,再无想要辨解的模样,大概也是不知从何说起为自已辨解。
玉拾看向罗恭,罗恭想了想道:
“你也无需如此,只要你是真的未曾杀人,我们总会还你一个清白,不会冤枉你的。”
这定人心的事,还得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做得够有份量。
罗恭这话一落,于克强便抬眼看向上,一双比米粒大点的眼睛出闪亮的光芒,对罗恭是感激得不得了,千恩万谢之际,倒是也没忘了玉拾。
玉拾心下烫贴,便逐了引导于克强一下:
“你好好想想,当日与林知县起争执,到底是因着什么事情?”
于克强果然好好地想了一想,想了有半刻钟的时间,方想起了点: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
说到这里,他极为不好意思地讪笑两声:
“就是知县大人一到任,便一直待在衙门内衙,半步不出的,小民那时遇到知县大人,又见园子里没旁人,便借着酒意与知县大人打了声招呼!”
于克强跟林昌打招呼,林昌却是第一回见到于克强,于克强的身份还是在寿宴上,燕洪在介绍来宾的时候,林昌方知道眼前这个粗壮的中年人竟是珠莎县富。
在想着将来免不了要与于克强打交道的前提下,林昌颇为曲尊降贵地回于克强一声招呼。
本来两相招呼过后,便是各自从园过,再有其他交集,那也得是以后的事情。
至少在那会的园子里,两人是不会再多说什么的。
何况林昌那会内急,急着去解手,根本无心闲聊,而且他见于克强浑身酒气甚重,更是无心再攀谈一二。
当下招完招呼后,林昌便赶紧越过于克强想出园子解手去。
于克强说到这里,颇为扭扭捏捏,看得玉拾一阵恶寒,罗恭倒是淡定自如,只挑了下眉,眸色更是一下子冷了下来。
于克强扭捏之中见到罗恭那突然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