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户待嫁-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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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罗恭与玉拾光临云来酒馆,且在罗恭走后,玉拾还到酒馆后院与方掌柜闭门谈话,那人已不再满足于只阻断酒馆财路,而是直接灭了方掌柜的口。
而至于为什么那人能在罗恭、玉拾找上云来酒馆之前杀了方掌柜灭口,玉拾想着,那大概是因为那人在之前根本就不知道方掌柜会知道一些关于钟清池的事情。
玉拾问:“方掌柜的尸体在哪儿?”
林冲道:“酒馆二楼楼道楼梯口旁!”
方掌柜是趴着面向下地死亡,致命伤是由背后至胸前的一剑穿心,脚向楼道,头向楼梯口,显然方掌柜死前是想跑下二楼求救,却被凶手从后面一剑穿心,瞬间被刺杀身亡。
玉拾仔细查看着方掌柜致命的剑伤,总觉得这伤口与钟清池那致命的剑伤很相似,她对林冲道:
“让仵作检尸的时候,将方掌柜致命伤口与附马爷的致命伤口作对比较。”
林冲道:“是,大人!大人是不是认为这两个一剑穿心的伤口或许是同一把剑所为?”
玉拾点头道:“嗯。”
林冲将玉拾的话吩咐下去后,方掌柜的尸体很快被随后到达的仵作仔细检验,他则随着玉拾到大堂去问店小二及酒馆里其他人的口供。
仵作的尸检结果很快出来,方掌柜尸体上除了一剑穿心的致命伤外,再没有其他伤痕,至于方掌柜的致命伤口经仵作仔细检验对比,确实如玉拾所料是再一把剑所刺。
方掌柜的死亡时间也早在午后未时二刻左右,也就是在他让人给玉拾送去求救讯息不久,他便被害了。
玉拾想了下,那个时候她与林冲正在溜儿井胡同。
店小二与酒馆里的其他帮工伙计的口供也没什么用,除了店小二有听到方掌柜最后一声惨叫外,其他人皆什么也没有听到,都是在店小二大呼大叫之后方纷纷跑上二楼。
因为那会酒馆里根本没有客人,除了店小二尚在大堂里东擦擦西抹抹之外,望着酒馆大门希望有客人上门外,其他人皆各自在后院偷着懒。
玉拾问:“酒馆里既然没有客人,那方掌柜是为什么要到二楼去?”
店小二回想道:“本来掌柜没在二楼的,小的记得那时小的正抹桌子,掌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从后院冲到大堂里来,在大堂里惊慌地东张西望之后,便匆匆上了二楼!”
那时店小二刚听酒馆里的另一个伙计说要出门去替方掌柜去送个信,转头便看到方掌柜面色慌张地上了二楼,还差点踏空险从楼梯上滚下来。
第三十五章 画卷()
本来店小二还想上前去扶方掌柜一把,但方掌柜却是不领情。
方掌柜大声喝斥着不许店小二上二楼,当时他虽觉得奇怪,可方掌柜的话他又不能不听,于是他也没多想,端着脏水去后院倒掉,打算换上清水再继续擦拭大堂里的桌凳。
可还没等店小二提着一桶清水回到大堂,大堂上面的二楼便传来了救命的声音。
玉拾道:“只有一声?”
店小二道:“对,小的只听到一声‘救命’,再跑回大堂跑上二楼便看到了掌柜趴在梯梯口死了!”
林冲受玉拾之命再去问了一遍酒馆里的其他人,他问完回来便道:
“都说没见到什么可疑的人,或听到什么可疑的声音。”
看来刺客真是个高手,钟清池是无声无息被杀的,当然也不排除当时有叫一声救命,只是无人听到,而方掌柜显然虽早有预料到自已危险,却也只来得及给她捎个字条并喊声救命,便被刺杀身亡。
玉拾道:“林冲,你带几个人去把云来酒馆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给查看个遍,看看有什么异常。”
林冲领命而去。
玉拾到方掌柜的房间时,店小二也随侍在旁,一副随时供问的模样。
玉拾没有理会店小二,随着店小二跟着,她开始在方掌柜房中游走,将此刻方掌柜房中的摆设物什与先前记在脑海中方掌柜的房中摆设物什做了个比较,然后发现竟是丝毫没有什么不同。
再次看着墙上挂着的《远山花亭》画卷,却再不是她与方掌柜同坐着说话的情景,而这样的变化竟在还不到一日之间。
玉拾取下《远山花亭》到桌旁坐下,将画卷铺开放在桌面上,她看得认真。
画中蓝天白云,有山有水,有花有亭——蓝天白云是一座高山,高山上有一座八角琉璃亭,亭边种着牡丹花,葱翠树木中隐隐带着娇艳夺目、色彩缤纷的牡丹花。
不知道为什么,玉拾总觉得这副钟清池特意送给方掌柜的《远山花亭》应该是有什么含义的,只是一时间她尚能抓出个头绪来。
这般想着的下一刻再细看时,玉拾终于瞧出点端倪来,嘴角止不住地扩大,她迅速将画卷卷好,起身道:
“这画我带走了。”
话是说给店小二听的,也是知会一声,并没有商量或寻求意见的意思。
店小二当然明白,在旁只点了个头应了声是。
林冲带着几个锦衣卫很快查遍了整个云来酒馆,依旧毫无所获。
玉拾听着林冲的回禀,也没什么失望不失望的,只觉得那样悄无声息杀人的刺客即是个高手,这样杀人杀得不留半点痕迹实在是在情理之中。
玉拾让几个锦衣卫留在酒馆处理后续问题,她则带着林冲是出了酒馆,双双翻身上马,她问林冲:
“你出锦衣卫衙门的时候,可知指挥使大人还在不在?”
林冲想了想道:“属下没见着指挥使大人,倒是听洪小旗大人提过,那会冰未大人还在练武场!”
洪烈是玉拾北一所下的小旗,既然他跟林冲说冰未还在锦衣卫衙门后面的练武场里,那么便足以说明罗恭那会还未出锦衣卫衙门。
玉拾道:“回锦衣卫衙门!”
到了锦衣卫衙门,玉拾直接往指挥司而去,连北司都没瞄一眼,林冲不带疑问的,赶紧跟在后面。
指挥司与锦衣卫衙门里的其他司不同,司里并没有分成很多的大院,像北司里面就分成了五个大院,因为有五个卫所。
但指挥司却只有一个大院,一个完全属于罗恭一个人的大院。
所以严格来讲,指挥司在整个锦衣卫衙门中占地并不算大,布置构局却最为精妙,小到摆设物什、大到横梁立柱更是精致大气。
罗恭果然还在指挥司里,一进指挥司大门,玉拾便看到了坐于司内正中办差处的罗恭,她快步踏进,行礼后道:
“大人怎么还没回去?”
罗恭示意林冲免礼后道:“本座觉得你会来找本座,于是本座在这里等你,如何?有没有很感动?”
玉拾还未有所反应,林冲倒是先在一旁暗笑起来,连去沏好茶回来的冰未也抑制不住抽了下嘴角。
玉拾在心里对自已说了三遍“当没听到”之后,她方在桌旁坐下,噙着笑道:
“卑职特意这么晚还过来打扰大人,是想请大人看看这副从云来酒馆方掌柜房中取来的画卷!”
尽管玉拾笑得有些假,罗恭也当没看到,瞄了两眼玉拾摊开在桌面的画卷后道:
“这是《远山花亭》?”
玉拾点头道:“没错,而且是真迹。”
罗恭眼眸落在画卷左下方道:“没有落款,你怎么知道是真迹?”
玉拾道:“就是知道!”
听着玉拾理所当然毫没有想稍微解释一下的话,罗恭想着倘若放在平日里,她应该会解释一番,但由于他刚说了那样暖昧不明的话,她大概是生气了。
林冲在心中为玉拾竖了个大拇指,心道他家千户大人就是好样的,放眼整个锦衣卫衙门,谁敢与指挥使大人这般说话?!
冰未贴身跟在罗恭身边久了,像玉拾有时不将罗恭放在眼里的话,他是听过一些,但罗恭这样随意说一些明显令人误解的话,他却是头一回听到,不禁也有些纳闷。
以过往的经验来看,罗恭觉得这会他就该先避其锋芒,以怀柔政策为先,于是他正经瞧起来画来:
“你说这副《远山花亭》是附马爷送的?”
玉拾点头。
罗恭又道:“附马爷特意送方掌柜这样贵重的名家画作,而方掌柜显然并非识画之人,你是觉得这副画有什么含义?”
玉拾再点头。
罗恭笑了:“你应该看出来了吧,来找本座也是为了告诉本座这个,说吧!”
玉拾讶道:“大人看不出来么?”
罗恭懒洋洋道:“既然你已看出来了,本座何必再去费那个神。”
好理所当然的语气,为什么玉拾会觉得有点熟悉呢?
相较于玉拾只是觉得有点熟悉,林冲与冰未却是直接想到前一刻玉拾刚刚说过“就是知道”时的那个语气。
第三十六章 典故()
历来牡丹品种繁多,色泽亦多,以黄、绿、肉红、深红、银红为上品,尤其黄、绿为贵。
牡丹花大而香,故又有“国色天香”之称。
玉拾道:“所以卑职觉得牡丹花寓意的‘国色天香’应当是指女子。”
对于玉拾所言,罗恭没有异议,只是觉得玉拾还未能说出《远山花亭》中最关健的一点,果然玉拾随之又指着画卷上的八角琉璃亭道:
“大人,可看得清这花亭叫什么名字?”
罗恭点了点头,冰未与林冲听玉拾与罗恭说画说得玄乎,不禁也上前各看了眼,冰未一眼便皱了眉,林冲却是不服输,硬是多看了几眼,心道他就不信瞧不出来了!
十几息后,林冲认输了:
“这画上花亭扁额上的小得多,哪里看得清啊?”
玉拾道:“那是你看不仔细!”
花亭扁额上有三个字——牡丹亭。
林冲愣了:“牡丹亭?”
冰未听到这个答案也在心里念叨——好像有在哪儿听到一个关于牡丹亭的典故?
罗恭瞧玉拾果然瞧出《远山花亭》中的关健,他与冰未一样在看到这花亭竟是牡丹亭时,便想起一个典故:
“这牡丹亭是有典故的,想来附马爷将此画送给方掌柜时,便已藏了深意。”
玉拾叹道:“可这深意却害死了方掌柜,还有我……”
罗恭淡淡道:“不管你有没有上门,方掌柜的命都留不长。”
因为这幅《远山花亭》,方掌柜的命早在钟清池送他画时便吊在半空了,随时便会殒落。
林冲听到罗恭说画卷有典故,又见玉拾与冰未皆一副了然的模样,并未有如他一般的疑问,不禁问道:
“这牡丹亭还能有什么典故?难道还与方掌柜的死有关?”
林冲实在是摸不着头脑,他并不像玉拾聪明,也不像冰未时常跟在罗恭身边,能从罗恭的一字半句中将全须全尾给猜透了。
其实林冲也高估了冰未,他并未将罗恭提起典故的完全意思推测出来,只知道牡丹亭的典故说的是一个富贵公子爷与一个梦中女子的悲情故事。
这个故事被写在登不上大雅的话本当中,只在民间女子闺阁中或风流公子爷中流传,也有人将这牡丹亭的故事改成戏曲,偶尔搬上戏台喝上那么一两回。
林冲是个地道的大老粗爷们,既不是闲得无聊光做梦的闺阁女子,也不是流连花丛好梦幻的风流公子爷,莫说话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