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户待嫁-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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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孟良才。
孟军有看到,却不在意。
门房管事这样的反应才是对的。
倘若如今尚且是他父亲当家,而门房管事却无礼他父亲的话,不仅是损了一家之主的颜面,更是折了一府知府的威严!
孟良才也没大的反应,就像孟军心中所认为的那样,对于门房管事最后还得请示他的眼神儿,他只说了一句:
“照着少爷的吩咐去做!”
得了孟良才亲口这一句,门房管事再没有不退下照办的道理。
门房管事退出花厅后,姚美伶自知插不上话,也拿不了主意,只安静地站在一旁,等着听眼前的父子俩有什么安排。
孟良才问孟军:“你想怎么回汪府的长随?”
孟军道:“那人不过是汪府里的一个小小长随,无需父亲堂堂知府亲去,我去,已足够给汪家二爷的面子!至于怎么回,不管水阁情况如何,父亲与我恐怕在今夜怎么也就走这么一趟了!”
姚美伶听到水阁出事,便一直在想皇差里也有玉拾,一听到孟军是决定与孟良才亲走一趟,她的心放了放。
可又怕出什么大事,她的心不免又提了起来。
孟良才沉吟着,一会方道:
“罗指挥使是一早就被汪家二爷请进了望乔酒楼,今夜更是大手笔设夜宴款待罗指挥使,玉家外甥虽被阻了脚步,晚到了望乔酒楼,但这会也早该到了……汪家二爷派人来请我过去,名为护皇差,实则只怕水阁里的麻烦不会小!”
孟军也是这般想,他满脸冷色:
“必是汪家二爷设了圈套让罗指挥使钻,可罗指挥使是什么人?岂是随意就能让人摆弄的?就是我那后到的玉家表弟,大概也能让汪家二爷分寸大乱的了!”
倘若不然,那汪海与汪大夫人也不会那般费周折,想方设法阻留玉拾回到罗恭身边。
孟良才道:“赋孝桥与你们回来的那条路上都见了血出了人命,水阁内的情况,我猜着也是差不多的情形,只是汪家二爷拿不准罗指挥使的底牌,更怕出事无法自圆其说,这才让人来请我前去当他的挡箭牌。”
说着,孟良才看向姚美伶。
他是南黎府的知府,皇上也早有御令传下来,说皇差办案,沿途大小官员都得尽全力地配合,就这一条,他就得非走一趟水阁不可。
何况,他还是皇差当中一人玉面千户的嫡亲姨父。
他既是有责保护皇差在他所属任地查案一切安全的一府知府,也是出了差错时最好用最安全的挡箭牌。
汪海怎会不想好好利用他一番?!
被孟良才轻扫的这么一眼,姚美伶也是些微明白过来了,她急忙上前抓住孟良才的宽袖,满面焦色:
“拾哥儿?拾哥儿不会在水阁出事了吧?啊?不会的!是不是?”
孟良才没有拂开姚美伶紧紧攥住他袖子的手,只转眸对孟军道:
“去吧,摸清楚情况,即便我不是南黎府知府,就玉家外甥三番两次救助你与你母亲,单凭这一点,我便不会放任今夜的水阁不管!”
听到孟良才这样的话,孟军不仅心感暖和,就是浑身的血液也沸腾了起来:
“是!父亲!”
到了左侧的花厅,孟军一跨过门槛,便见一个长随打份的人给他行了礼:
“你就是汪二爷身边的长随?”
长随哈着腰,满脸讨好的笑容:
“是!孟少爷亲自来见小的,真是小的荣幸!”
早在长随出廊房之际,外管事便悄声与他说过,大约孟知府不会亲自见他,因为他还不够格,但水阁的事情事关重大,至少孟家少爷能出来亲自接见他,并问他话。
外管事的意思是,让他小心回话。
这会,他只觉得外管事真是料事如神!(。)
第一百三十三章 出兵()
亥时末,街巷各处营生大都歇了,门板皆早关得严实,偶有几盏在夜风中飘来荡去的檐下灯笼亮着。
一顶青布小轿,一匹黑褐骏马,两队手持刀矛的府衙官兵,威风凛凛地护在小轿两侧前后,骏马则当先骑在最前。
这一路浩浩荡荡,但动静却是不大。
两队官兵步履轻快,整齐有序,早被孟良才有令,交待夜深人静,不准弄出大的动静来。
也就趁着此时已近深夜,百姓早已夜歇,街巷除了满地的银辉,已是人迹全无,要不然孟良才这个命令根本就执行不起来。
只要这两队府衙官兵往街巷上一现,百姓们准得闹腾起来,各自猜测南黎府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
毕竟赋孝桥与另一条回孟府的路已然发生命案,血流了满桥满街,这会孟良才这一知府亲自出马,更能引起南黎府百姓的各种揣度。
汪府长随一离开孟府,孟良才便很快到府衙召集整齐府衙官兵,孟军也一并到了府衙,与孟良才、众官兵一同自府衙出发。
这边府衙官兵一出发前往望乔酒楼的方向,那边汪府便得了消息。
听到探子禀报的汪大夫人稍安了心:“幸在还不算太糊涂!”
顾妈妈闻言道:“二爷本就是个精明的人。”
汪大夫人哼了声:“真精明能娶得那等愚昧无用的女子!”
当初倘若不是汪海非汪二奶奶不娶,汪京琼又被汪海求得先点了头,汪大夫人是怎么也不会同意让汪二奶奶进门的。
深知汪二奶奶小家性情的顾妈妈不敢再言,再言也只会引来汪大夫人对汪二奶奶更大的不满罢了。
孟良才与孟军带着府衙官兵经过赋孝桥的时候,汪府长随已然到了望乔酒楼,直接往后面廊房走。
外管事早等在廊房外,一见到长随,便赶紧带着长随进了廊房。
其间等的时间确切算起来不算多,但现今的每一息皆让汪海度息如年,在廊房内来回踱步踱得腿酸之际,长随终于回来,他上前劈头便问:
“如何?”
长随先见了礼,礼到一半便让汪海挥手免去,他站直曲下的膝盖,哈着腰禀报:
“禀二爷,小的前脚一出孟府,孟知府与孟少爷后脚便也出了孟府,直往府衙,小的一路悄悄跟着,直看到孟知府与孟少爷点了两队府衙官兵出来,出发全速往这边赶来,小的才先一步赶回来禀报二爷!”
汪海还未有所反应,外管事已心算起长随骑马来所需的时间,与孟良才带着府衙官兵赶来的前后时间差:
“二爷,约莫再两刻多钟,孟知府就该到了!”
没有说到孟军,那是因为在外管事眼里,孟军就是个长相俊美的知府公子,与汪家六少爷想吃却吃不到嘴的一块肉。
除此,外管事丝毫没将孟军放在眼里。
汪海也是一样。
府衙官兵小跑着全速前进,自南黎府衙到望乔酒楼,必得经过赋孝桥。
长随骑马的时间回来的时间,与府衙官兵到达赋孝桥的时间差不多。
赋孝桥对面便是前往他汪府的路,只从赋孝桥边过,而不过桥,便是往望乔酒楼这边来的路。
这一段路按着官兵的跑速,确实至少需要两刻多钟。
外管事心算出来,汪海也已算出个大概:
“水阁内没动吧?”
外管事摇头:“刚刚探过,没动!”
自出了水阁内情况变化不知的披露之后,外管事再谴人去探水阁内的情况,除了东西两厢小院里的情况不明之外,其他情况,他已是再小心谨慎不过。
东厢小院是因着怕惊动里面的皇差被发现,继而引起更大的变化。
西厢小院则是没空打理,也是汪海让外管事不必盯着,说汪中通确实如外管事所说,是个心思通透的人,今夜的汪中源便是汪中通主动帮忙带离的事非圈。
这事外管事当时在场,自是没有不知道的。
至于水阁前院的湖,外管事也没布下多少的人,也就让几个人去探过一回。
回来报说,悄然无声,空无一人。
于是外管事便让人退了,只吩咐守着几个门,有什么状况要及时回禀。
那几个人应下了,可守着前院几个门的时候却是懒懒散散得很,打着哈欠叨着闲话,也没多认真看门。
罗恭与冰未就在湖里面,湖左右各有一个侧门,都让外管事派的人守着。
冰未去探过,回来说:
“都是汪府的人,普通的小厮,没身手,也没警惕心,看来汪海把重心全然放在后院了!”
两人要避开那些汪家小厮来查看有没人,实在不难,要悄无声息地出了湖回到后院东厢房,也是不难,难在于罗恭中的招还未解:
“我体内的药力约莫只去了一半,力气倒是早恢复全了,可离了这冰凉的湖水,大概我……还是得再去两成稳妥些,才能离开这湖水。”
不然大概一靠近玉拾那丫头,他又得失控得想将她压在身下占占便宜。
冰未道:“大人不必急着从水里出来,后院有千户大人撑着,还有连城帮着,出不了乱子。”
罗恭凝神细思,片刻后道:
“后院汪家的人尽数被玉拾甩了鞭子,这情况,汪海这会应当发现了,且有了应对,这才有刚才那几人来巡视一事,不然以这个早就曲尽人散的湖,哪里需要几个人一同来巡视。”
冰未想也没想便道:“即便发现了,汪海又能如何?”
他就不信了,汪海会有眼力瞧出鞭子是谁甩的!
即是瞧不出,那汪海便没有由头,反是一地的重伤下人,那才是汪海该心疼的事情。
罗恭双手一撑,整个人从水里出来,跃到假山垒石上面空地上坐着歇会,那样半吊着侵水也是挺费力气的,他半靠着背后的石块:
“我与玉拾皆是奉命查案的皇差,皇上也早下了令让各地大小官员全力配合,我是被汪海请进水阁宴席的,且不管汪海他自已做下的龌龊事,就凭看到一地的伤员,他便知事情有变,即是事情有变,除非有很好的理由进入后院,特别是进入东厢小院探查,否则今夜一过,无论我是怎样看待他,他都难以交待。”
罗恭说得很明白,关健就在于当汪海发现事情进行得并不顺利的时候,汪海就得想法子力保南黎汪府,不管罗恭心里清不清明,有无对南黎汪府的杀意,汪海在今晚都得做到至少表面上的滴水不露。
而要滴水不露,就得有一个光明正大进入水阁后院探查的理由。
所以重点,就在这个理由上面!
冰未沉默了一会儿,但想明白了罗恭想要表达的关健:
“大人的意思是,汪海找的那个理由将会是今晚事态发展的紧要?”
罗恭点头:“以往在楚京时,我对南黎汪府从来未曾了解过,但在我先来南黎府一步的时候,我大概了解了下如今南黎汪府的主事人。”
南黎汪府主事人对外虽说仍是汪京琼这个汪大老爷,理着外边庶务的是汪海,主持着内宅诸事的主母是汪大夫人顾泠,但其实南黎汪府真正能主事下决定的人,便是这个外传只理着内宅庶务的汪府当家主母顾泠。
冰未有点讶然:“汪大夫人?”
不过一介女流,居然是整个南黎汪府的主事人?
罗恭道:“嗯,可别小瞧了这位汪大夫人,虽是嫁了个长年流连病榻的汪家大老爷,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