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茶香-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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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梁茶香有些乏了,他主动提起话头。
梁茶香嘴角微翘,当初萧清扬给她让座,可没想到后来会有这样的纠葛。
“对了,后来下车后,你们怎么回去的?”萧清扬想起那天的情景,有些好奇。
“我们呀,”梁茶香的思绪又被拉回到当日,“只好改坐船,没想到县城那么小”
她好看的桃花眼放着光彩,带着几分追忆,双手比划着。
临了不忘来一句,“希望这一次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话说完没多久,火车慢慢的停了下来,车上的旅客骚动起来,纷纷探头向外看去,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梁茶香眉心一跳,不会是让她这乌鸦嘴给说中了吧?
少顷,前节车厢的旅客,纷纷提着行李走下火车,梁茶香探头向外望去,路旁聚满了拎着行李脸色焦急的旅客,有心急的已经开始慢慢离开。
发生了什么事?
梁茶香拧眉兀自想着,已有列车员慢慢从车头朝车尾走来,边走边喊,“火车坏了,不知道什么能修好,大家下车等吧!”
萧清扬、梁茶香拎着行李,顺着人流慢慢走下车去,找了棵背阴的大树,躲避阳光直射。
梁茶香这时才有空打量周围的一切,此处在一处山坡,地势开阔,稀稀拉拉的长着一些杂草、小權木丛、三、五棵大树。
可能人多抑或心情烦躁,饶是空间开阔也觉着气闷,两个小时之后,仍然没有动静,开始还有列车员,安慰大家稍安勿躁,后来可能是被问烦了,不再有人出来回答任何的问题。
又有些心情急躁的旅客,等不下去,一拨一拨的自行离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许久不见的列车员,拎着大喇叭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今天怕是走不了了,大家上车将就一晚。”
就有人忍不住问,“明天什么时候能走?”
列车员瞟了那人一眼,“能走时,自然就走了。”
也就说拿不准,众人一听炸开了锅,骂娘的、报怨的,顿时人声嘈杂,像开市的市场,列车员套着嗽叭筒冷笑出声,“不爱等的可以走,说实话,这山与北方的大山比起来,不过是个小土坡,翻过去花不了您多长时间,走不多远有家小镇,雇车雇船随您挑。
众人听着沉默下来,暗骂列车员黑了心肝,天黑下来让他们去爬山?早做什么去了?要知道不远就有小镇,谁傻不愣愣的在这白晒半天太阳?
众人很不情愿的慢慢回到车上,萧清扬苦笑道,“今晚委屈你了。”
这一夜,众人坐在坐位上,仰着头背靠椅背,再加野外蚊虫比镇上,多了一倍还不止,众人皆睡不安稳,“啪啪”打蚊虫的声音时起彼伏,半夜,不知哪节车厢的孩子,被蚊虫叮的又痒又痛,“哇哇”的哭起来,在寂静的夜里尤为响亮,本就睡不熟的众人皆被吵醒,有人开始小声交谈起来,
梁茶香也睡不着,瞪着窗外发呆,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列车员在过道里推着早餐叫卖。
昨晚将就啃了干粮、点心的旅客,闻着香味顿觉饥肠辘辘,胃肠都绞到了一处,争抢着去买,可一听到列车员报的价钱,舔舔嘴唇又纷纷放下,更有人愤然道,“你咱不去抢呢。”
列车员可能见多了这样的旅客,一点也不生气,用淡淡的却能让所有人都听的到的声音说,“爱吃不吃,不吃拉倒,只怕一会你想吃都没有了。”
有人犹豫了,可有的人却财大气粗,吃饱肚子要紧,不在乎这点小钱,有人带头,后面的人只怕买不到,哪里还会考虑钱的事,就连那最先提出质疑的旅客,都抢了二笼包子。
等列车员推着小车,走到梁茶香身边,可挑的没几样了,随便挑了点将就用了。
用完早餐,仍是下车等候,众人看着没有希望的样子,三三、两两的又走了好些人。
眼看着又日上三竿,萧清扬略一犹豫,悄悄找了列车员塞给他两块大洋,“你与我说句实话,到底要多久才能修好?”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列车员对着大洋吹了口气,放到耳边听了听,脸上的笑容真诚多了,“老实说挺严重的,有个部件烧坏了,列车长昨日使人到附近的车站调去了,运气好的话,今天能修好”
萧清扬刚要舒口气,又听他说道,“不过,我看有点悬,如果调到的话,按脚程算,早该回来了“
萧清扬急声打断,“没调到会怎样?”
列车员有些不满萧清扬打断他的话头,不过一想到那两块大洋,忍了下来,耐心道,“能怎么,继续等呗,等着他从上海调回来。”
萧清扬谢过列车员又给了他二块大洋。
列车员叫住转身欲走的萧清扬,“本来我不想说的,”他掂了掂手中的大洋,“咱这车老型号了,就是去了上海一时半会也未必找得着,您还是早作打算吧。”(。)
第一百十九章 白云深处有人家()
萧清扬稍作思考,决定离开,梁茶香昨晚几乎一夜未眠,眼底的青色隐约可见,可不能让她再这样熬下去了。
当然他也不是那武断之人,征得梁茶香的同意之后,拎了行李很有自知之明的,跟在其他人身后一起离开。
山上杂草丛生,梁茶香穿着裙子,有些不利于行,不是叫树枝绊住了裙角,就是茅草划了脚踝。
萧清扬既要拎着两只行李箱,又要时刻关注、照应梁茶香,没过多久就与其他人,拉开了些许的距离。
忽然梁茶香踩到软绵绵东西,低头一看是条菜花蛇,人、蛇皆是吓了一跳。
梁茶香跳起来,往后退了一步,撞到了石头,那蛇“吱溜”一声飞快的跑了。
萧清扬忙蹲下来,检查梁茶香的伤口,还好,只是脚跟蹭破了点皮,当下松了口气,可再回首,整个山上就只有他俩,其他人已不见了踪影。
萧清扬只得自己摸索着前行,鉴于前车之鉴,一路小心谨慎的到达山脚,抬头望来路,他们似乎、好像又走偏了。
走偏就走偏吧,条条大路通罗马,总比呆着干等强。
两人顺着山脚小径向前走着,一路见不到一点人烟,梁茶香的心惴惴不安起来,萧清扬也好不到哪里去,左顾右盼,哪怕看到一户人家也好呀,同时后悔自己太鲁莽,不该带着梁茶香涉险。
他正七上八下胡乱的想着,就听梁茶香惊喜道,“看,那儿有人家!”
顺着梁茶香的手指,果见不远处绿树掩隐着的小小村落,萧清扬一喜,“走,咱们快过去问问这到底是哪,离上海还有多远,最好能买头牛或驴子什么的代步。
梁茶香看看自己,又看看萧清扬,驴子到是可以考虑,牛就不必了,万一牛脾气上来了,这细胳膊细腿的可拉不住它。
村头第一家,门前有棵大柳树,树下石桌、石椅一应俱全,只是屋门紧闭,不知是否有人在家。
梁茶香忐忑不安的,敲了敲紧闭的屋门,没有任何回音,正当失望欲离开之时,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
开门的居然是个小男孩,六、七岁左右,圆头圆脑,眼睛大大,梁茶香放松下来,“小弟弟,我们又累又渴,能给碗水喝吗?”
小孩警惕的看了看两人,“等着,啪的一声又关上了门。”
梁茶香指着自己的鼻子小声问萧清扬,“我看上去很凶吗?为何那小弟弟那样一副表情。”
萧清扬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又开了,这次出来的除了小男孩,还有一个比他大一、二岁的小姑娘,两人各端了一粗瓷海碗的水。
萧清扬、梁茶香,喉咙干的都快冒烟了,对小孩也没什么戒心,道了谢,接过海碗,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并没有注意到两个小孩相互对望了眼,眼中的光芒一闪而过。
梁茶香边喝还边和小姑娘聊天,“小妹妹,你几岁啦!你家的大人呢?平时就你们俩在家吗?”
小姑娘认认真真的。回答了梁茶香的,每一个问题。
不知不觉,梁茶香喝完了碗里,所有的水,萧清扬只喝了一口,笑意盈盈的看着,梁茶香、小姑娘聊天。
小男孩推了推水碗,歪着头天真的问,“大哥哥,你不渴吗?为啥不喝呢?”
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萧清扬看着心里喜欢,伸手想摸摸他的脑袋,不想小家伙头一偏,避了过去,眼珠子一转,“大哥哥,你也喝了我家水了,帮个忙呗?”
这孩子,小小年纪还学会讨价还价了,萧清扬觉着有趣,“好啊,不过不知道我帮不帮的上呢,假如帮不上我可不能,把水吐出不还给你呢,这可怎么办?”
小孩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嫌弃,快到萧清扬根本就没有看见,立即又扬起可爱的,骗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怎么会?再说哥哥力气大,一把椅子肯定搬的动。”
原来是搬椅子啊!
萧清扬笑着站起来,跟在小男孩身后进了屋。
可能一夜未曾睡好,坐在树下的石桌前,吹着习习凉风,梁茶香觉得有些困顿,打了个哈欠,双手托着下颚打起盹来。
不知过了多久,身子向前一倾,醒了过来,对上小女孩闪亮亮的眼睛,有些不好意思,“我睡了很久吧?”
小姑娘笑着摇了摇头,细细的手指指着门,“没多久,那个大哥哥还没出来呢!”
正说着萧清扬与那小男孩,一前一后,从屋里走了出来。
两人也该走了,萧清扬忽然一拍脑袋,“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小弟弟,你们村里有没有牛?”见小男孩面色古怪,这才想起,耕牛对农人来说,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忙改口,“驴子,驴有没有?”
“我们村这么穷,人都吃不饱,谁家有多余的粮食养驴。”小男孩摇着头说道。
萧清扬环顾四周,小男孩没有说慌,小小的村落不过七、八户人家,户户家门紧闭,看上去非常的破旧、败落,门前连一只鸡、鸭都看不到,更别说牛羊之类,大一点的生畜。
刚刚在小男孩家里,看到那些摇摇晃晃的桌椅,萧清扬就知道这家人生活不易,没想到全村都是这个状况。
萧清扬很想帮助一下她们,可自己身上带的钱也不多,买机器什么的提前在银行存了一笔,到时只要拿出信物,直接到银行取就成了。
出门在外,钱放在身上多了不安全,这一趟,只带了十几块大洋傍身,上午给了列车员四块,住旅店呀,吃饭呀,搭船呀,买车票什么的花出去一些,找到小镇还要搭船、吃饭,也许还要住店,身上的钱也不能全花光了。
萧清扬左右为难的想了一刻,还是从兜里掏出,三块大洋放到石桌上,“大哥哥和姐姐出门没带多少钱,这三块大洋你们收着,换些粮食,我想也够吃一阵的了。”
两个小孩看到大洋双眼放光,客气了几句就把钱收了起来,萧清扬拎起行李箱,和梁茶香一道告别了姐弟俩。
梁茶香抬头看了看天,“看这天色,得有二、三点了吧,咱快些走,天黑之前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到小镇。”(。)
第一百二十章 凶悍妇人()
经梁茶香这么一提醒,萧清扬才猛然想起,他们中午饭还没有吃,放下行李箱就要打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上晚餐,先弄点干粮垫垫肚吧!”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