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茶香-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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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谁怕谁()
“不要脸。”孙桂花忽然尖声叫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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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桂花这句骂的很有水平,“不要脸”在乡人理解来说就是做了坏事,比如偷了人家的东西被抓住对方就会这么骂,又比如勾/引了别人丈夫什么的,总之不是什么好人。
路人对她们之间的恩怨并不清楚,孙桂花那么大的架式这仇肯定轻不了啊,指不定就是后一种情况。
路人再看梁茶香,杏目含春,不胜娇柔,自有万种风情。
这样的女人肯定是狐媚子啊!
再看孙桂花,双目赤红,玄然欲泣。
分明她才是受委屈一方吗!
行势瞬间发生了转变,众人看梁茶香的眼神充满了嫌弃和厌恶。
梁茶香是心善没错,可也不会就这么平白无故的让人骂了去,不然当初也不会和苏晓菁不打不相识了。
况且孙桂花这哪是骂人?分明是败坏她的名声。
“向我道歉。”梁茶香眼神犀利气势逼人面无表情的直盯着孙桂花。
“我我为什么要道歉。”
孙桂花被梁茶香的气势唬的缩了缩脖子心中打鼓嘴上却一点不示弱,甚至刻意的扬了扬头。
梁茶香等的就是这句,如果她不管不顾的跟孙桂花对骂起来不管结果如何今天这事就算扯不清楚了。这看热闹的这些路人中谁知道有多少个兴隆昌的工人?明天上工后关于她的谣言谁知道会有多少种版本?
“为什么?”梁茶香好看的桃花眼满含笑意,“今天以前你见过我吗?”
别说见过就是听都没听说过。
孙桂花茫然的摇了下头。
“也就是今天之前你并不认识我啰?”
搞什么鬼?
孙桂花心下疑惑还是点了下头。
“不认识。”她说道。
“我们有仇吗?”见孙桂花点头梁茶香紧接着又问道。
这个好像好像也没有。
孙桂花不知道梁茶香打的什么主意,犹豫了下又摇了摇头。
“既然从前不认识又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光天化日之下红口白牙的污我清名?”梁茶香的眼神瞬间犀利起来,“你说该不该向我道歉?”
不认识人家就随便往人身上仍蛇?还坏人清名?
所有的目光刷的一下全都集中到孙桂花的身上。
家中有小子尚未取亲的妇人更是眼珠子都快掉孙桂花身上了。
得仔细着把眼睛擦亮了,万一不小心把这种心思歹毒的女人取回去可算要了老命了。
就是其他人谁还没个七大姑八大姨的,保不齐哪家就有小子没取亲,是以都抱着同样的心思。
孙桂花明白自己这是让梁茶香带沟里去了,可话都是自己说的旁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就是想反悔也来不及了,咬了咬嘴唇狠狠的剜了梁茶香一眼一跺脚跑了。
梁茶香害她今天三番两次的出丑,这个梁子算是结定了。
众人见没热闹可看也就散了,梁茶香和朱珍珍道了别,与王茶花两人顺着另一条道回村。
远远的梁茶香就看见篱笆墙里的秋墨拎着水壶在浇水,眼睛却不住的往外瞧。
平时秋墨不太在意这些小事,梁茶香知道她这是在等自己呢。
“给我说说,今天什么个情况。”
梁茶香刚进屋秋墨就丢下水壶跟进了屋,随意的坐到八仙桌旁拎起桌上的青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浅浅的啜了口。
“也没什么,上午听副厂长作了半天的报告,下午在车间练习打结。”
梁茶香垂目看着地面,声音平平无喜无悲。
起初这种对话方式让她很别扭,不看对方眼睛对话叫什么对话?可是这么多年下来她已经习惯了。
“打结?”
秋墨眉头锁成了川字目露历色语气冰冷,“这些你不是都会吗?还练什么练。”
她就知这丫头把她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我不想太引人注意毕竟”
梁茶香没有再说下去。
她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她知道不管她做了什么在秋墨面前永远得不到肯定。
失望的太多也就不在希望了。
秋墨觉得梁茶香考虑的不无道,低调才不会引旁人的注意,原来到是自己想偏了。这事她的再合计合计。
“那个副厂长什么来头?”
想开了秋墨也不再纠结于此,脸色暖和了些,语气仍然是一贯的清冷。
“不清楚。”
秋墨正待发作,梁茶香又补充说,“好像是姓庄。”
庄博华?
秋墨眼神闪烁一刻,“四十多岁,中等个子,眼晴细长鹰勾鼻?”
梁茶香迅速抬眸目露讶色差点脱口而出:“阿妈如何知道?”转念一想也什么奇怪也许是个故人。旋即又垂下眼帘。
瞧着梁茶香的神色秋墨就知道自己所料不错。
斟酌一刻小心翼翼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姓庄的应该叫庄博华。庄博华是箫镇的郎舅,你在厂子里行事小心些尽量不要让他抓住你什么把柄。”
“此人还有些小肚鸡肠轻意不要得罪。”见梁茶香点头秋墨又嘱咐了句。
第二天早上刚进厂门远远的有个背影一闪而过,梁茶香脚步微顿。
闷头走路的王茶花撞到了梁茶香的背上。
“姐,怎么了?”她摸着额头神情疑惑。
“没什么。”
梁茶香继续走路,那个背影似是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王茶花在织布车间,两人分手后梁茶香直接去了前道车间的小会议室。
朱珍珍已经到了有一会了,见梁茶香进来朝旁边挪了挪空出一个位置笑着招招手。
梁茶香跟其他两个姑娘打了声招呼走过去坐在朱珍珍的身旁,没过多久另外几个姑娘陆陆续续也来了。
经过昨天半日的磨合姑娘们都熟悉了,边打着结边叽叽喳喳的讲着闲话到也十分的热闹。
午饭之后姑娘们都有些昏昏欲睡,双手、眼睛就有些不听使唤不知是谁提议,“我们讲讲故事醒醒脑吧。”
众人一致赞成,七、八个姑娘就轮流讲起故事来,一轮轮下来效果并不好胆大的梨花就提议讲鬼故事。
众人看看我看看你一起起哄,“你来讲!”
梨花把乌亮的辫子往脑后一甩,“我讲就我讲,谁怕谁啊!”
“从前有个书生,”梨花故意压低了声音绘声绘色的讲起来,“半夜里一个人在破庙里看书忽然,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下来”
姑娘们紧张的听着,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似乎屋子里的气压都低了几分,正当梨花说到“门吱呀一声自己开”,就在这当口会议室的门真就吱呀一声开了下来。
第八章 这姑娘是个好苗子()
姑娘们齐声“啊”的尖叫一声相互抱在一起。
“怎么了,怎么了?”推门而入的史玉被吓了一跳惊惧的看着抱成一团的小姑娘们。
“没事,我们闹着玩呢!”蒋芳华与同样端坐着的梁茶香相视一笑抬眸看着史玉说道。
“没事就好,”史玉拍拍心口正色道,“都练的差不多了吧?我来给大家测一测,合格者就可以下车间了。”
众人这才发现史玉手中握着一只踱银雕花的怀表,细细长长的银色链子从她修长的指缝里垂下来不停的晃动,晃的人眼热心跳。
第一次测众人都有些紧张没有一个过关的。
“别紧张,”史玉安慰众人,“再来一次。”
不知是史玉的话真的安慰了众人还是有了一次经验,这次通过率了高了些,有四人通过了测试。
梨花踩线刚好达标,朱珍珍打了十三个,蒋芳华十五个,梁茶香不想太扎眼故意放慢速度和朱珍珍一样打了十三个。
没达标的继续留下练习,通过的四人被分下车间,朱珍珍个子高挑分到牵经车上,蒋芳华被按排在络丝机上,梁茶香娇小玲珑分在捻丝机上,同样娇小的梨花也是分在捻丝机上,不过却是在中班上,梁茶香下班她过来接班。
班组长给朱珍珍指派了师傅,蒋芳华、梁茶香两人工种简单直接就上手了。
两、三天后所有的人都下了车间被分在了另外两个班上,白班上的梁茶香三人因着分在一个宿舍里中、夜班同进同出,休息日有时还会相约着一起挖马兰头、小蒜等野菜做饼子吃,梁茶香第一次发现田埂上的草可以当菜吃并且还相当的美味。
当然梁茶香所到之处自然少不了王茶花,就这样四人关系渐渐密切起来。
这日下午三人说说笑笑一起走进车间,机修工石云峥蹲在并丝机旁埋首修理并丝机。
“六角扳手。”他头也不抬的命令着。
梁茶香环顾四周,除了她们三人没有其他人在,弯下腰从脚边的一堆工具中挑了把六角扳手不声不响的递了过去。
一只满是黑色油污的手接了过去。
“尖嘴钳,”梁茶香抬脚欲走石云峥又发出一道指令。
梁茶香想只怕对方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小徒弟水根了,也不点破按照指示把尖嘴钳又递了过去。
“内六角板八号的十字起五号润滑油机油”
石云峥发出一连串的指令。
梁茶香按照指示有条不紊的从一堆令人眼花缭乱的工具中选出正确的那个递过去。
“今天表现不错。”石云峥如松的声音响起,同时抬起了头。
一双乌目熠熠生辉,眸中璀璨的星光照亮了整个车间。
“刚刚的工具都是你给我的?”石云峥一愣之后觉得有些不可至信。
可是这样说似乎又有些不妥,有看不起对方的嫌疑。
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相收也收不回来,石云峥不好意思的抓抓头,手举到一半想到自己满手的油污尴尬的笑了。
可他真的很怀疑。
水根他已经带了两个月了很多工具还是分不清,眼前这个娇娇小小的姑娘
他的目光就落在梁茶香的双手上,那双细细长长白葱似的玉手十个指甲缝干干净净,他记得自己在北平棉纱厂学艺时老板家的小姐就有这样的一双手。
石云峥心中一动,“跟我学徒怎么样?”
眼里闪着耀眼的光芒热切又期盼的看着梁茶香。
俗话说人不可貌相,就凭这一手足以说明这姑娘是个好苗子。
梁茶香觉得的莫名其妙,递个工具就要做小徒弟?
她的目光落到地上那一堆工具上,钳子、钣手、罗丝刀,对于这些东西她并不陌生,相反可以说非常熟悉。
当初在清心女中织机有什么小毛小病都是执事(比神父低一级的神职人员)自己修理,作为学生兼校工的她总会站在旁边帮忙递递工具打打杂。
可就算这样,也没谁提出过让她学习修机器,梁茶香抬眸看了眼乌亮笨重的并丝机,这是女孩子该做的事吗?
或者小镇上都把女孩当男孩用吗?
梁茶香不确定的看向朱珍珍。
朱珍珍激动的脸色发红,冲着她一个劲的点头,那模样就差出声帮她答应下来了。
机修工哎!这可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
乡人整日里跟土地打交道,洋机器对于他们来说是很遥远的事情,谁家小子在厂子里能当上机修工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