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风烟路-第5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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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行一怔,面露喜色。林阡笑而拍他的肩:“我知你早就担心陵儿伤势想回去,却为了我才逗留至今,无论如何,都该把你放在回去的第一个。”
“你放心,我和柳大侠,必然不辱使命,定会将陈安剿除,安定川东局面!”风行喜悦地看向柳五津。他二人最近几日合作完美,想来能继续搭档出色。
“然而你与你新娘刚刚拜完堂还没有洞房,亲就算还没有成完。”林美材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众将听了皆是一愣。林美材一笑:“应该比谁都更想念娇妻吧?”
“战乱刚刚结束,外虏还有残留,我必须在这里再留几日,以保证魔门彻底平静。”林阡回头对她说。林美材先一怔,敛了笑点头:“我魔门有幸得你为王。”
数日来诸将早知林阡为魔王既成事实,此刻看林美材对阡这般赞誉,更彻底信了魔门对阡已经折服。
“要清理完金北和苏家,想来也耽误不了多久了。数日之后,我们重返川东,对抗金南和寒家。”林阡说时,诸将喜悦之情亦溢于言表。
“你与她……拜堂成亲?”天骄一直没有说话,此时才皱着眉头问出这句。
“抗金联盟和咱们,这次可真是不必见外了!盟主都已经嫁给主公了!”郭子建喜不自禁,真是个直性子,从前对吟儿的不敬完全是因为她“蛮不讲理”,到此刻早忘怀了。
海逐浪看见天骄神色:果然,果然林兄弟解释不了的原因,就是盟主……
正自思考,视线一移,陡然看见林美材手里的——不正是自己的“姻缘刀”?!
海逐浪一心想要替天骄和盟主之间解除误会,却发现天骄横在林阡和吟儿的婚事中间。这天为了向林美材讨回自己的姻缘刀,赶紧缠着她比刀,然而这“万云斗法”实在高强,海逐浪打得筋疲力尽还是赢不过她,还发现她和姻缘刀简直刀人合一,只能君子成人之美了。
说完“君子成人之美”,海逐浪正要走,林美材却在他身后说:“那为何你们那个天骄,不肯成人之美?”
海逐浪当即把心中抑郁透露给了邪后一些,说吟儿的问题上可能天骄和林阡原则冲突,最后说:“连林兄弟自己都劝不了天骄,恐怕这矛盾,很难解决……”
“有何难以解决?包在我的身上。”林美材一笑大有把握,“我这就去把他捉来!”
海逐浪本来以为这女子说笑,但邪后行事之说一不二实在令他咋舌,不刻海逐浪便听闻林美材在天骄的“百步穿杨军”中横冲直闯,冷汗淋漓的同时赶紧把她拉出来:“唉!切莫对天骄不敬!我来替你请他出来……”
海逐浪实在不想看见,邪后真的把天骄给“捉”出来。
还是在那桃源村的酒寨,徐辕勉强同意随海逐浪到来之时,邪后已经备好了酒坛等他。
徐辕本就不是那么心甘情愿,只因正道魔门曾经势不两立……但如今既然都是林阡的人,若是无端触犯了邪后威严,实在有损盟军英名,多事之秋徐辕不想再节外生枝,只能接受邪后这示好之举。
酒坛里的不知谁人酿,老远就闻见了香气扑鼻,若祝孟尝在这里,势必要饿狼扑食了。海逐浪想。
“天骄,尝尝我魔门最美味的酒……三两尿。”林美材亲自为他斟酒,徐辕本来也已经和颜悦色地接过了,谁料这“三两尿”一出口,实在教徐辕杯到嘴边喝不下去。
“哼,不就是个名字而已,犯得着连喝都不敢?”林美材冷笑,“魔王他,就从不曾计较这些。”
“邪后今日请徐某前来,究竟所为何事?”徐辕问。
“为了魔王的婚事。”邪后说,徐辕不禁一愣:“难道林阡他着你来劝服我?”
“你又不是林阡他老头子,他的婚姻大事需要你来做主吗?”邪后不客气地问。
“我自然做不了主,但实在不忍见他……”
“如果我对你说,他必须有凤箫吟才可以存在呢?”邪后不等他说完,立刻说。
“为何?”天骄问时,海逐浪也竖起耳朵听。
“因为阳气过剩,需要阴气调和!”邪后说得理直气壮,海逐浪顿时蔫了,这算是什么样的理由啊……
“邪后。”天骄正色对邪后说,“相信你也见到了林阡曾经为了凤箫吟敌对抗金联盟,那天夜里,林阡实在失去了理性。”
“有了凤箫吟林阡可能没理性。但没有她,林阡会没有人性!”邪后继续她的言论,“我言尽于此,阳气过剩,需要阴气调和。否则他只会杀戮无数,倒行逆施。”
“未必非她凤箫吟不可。”徐辕听懂了,却淡淡驳斥。
海逐浪看邪后已经如此攻势徐辕却依旧守着最后一条底线,心中有数:只恐怕除了盟主自己以外,再无人能改变天骄执念。然而盟主到此时此刻,恐怕已经快到川东了。
第465章 拥兵自重()
百里笙的突然兵变,表面是没有沉得住气;内在却是冒着性命危险提醒阡辕:寒泽叶正在野心勃勃意欲夺权。这形势,身处川东的范遇、金陵等人不愧足智多谋都能一眼看穿。金陵更以鬼蜮为例向盟军解释苏降雪和寒泽叶的关系:“就如鬼蜮犯境之时,是鬼杀气腾腾,而蜮不动声色,却其实更致命的是蜮。同样的,苏降雪昭然若揭,寒泽叶韬光隐晦,实在是寒泽叶更加奸险。”
瞬间,在川东这里,寒党比苏党更加令人谈之色变。
数日前,独自领军从黔西归来的杨致诚,在找出躲藏在军中的柳闻因之后,就对金陵、范遇极为肯定地说:陈安是寒泽叶的人,必须趁早清除。然则一直未能扳倒陈安,一是由于连日来黔西那边起伏波动,二是因为塑影门势力庞大,三是杨致诚和柳闻因的一口咬定苦于不能交待是林阡下令,所以被陈安等人驳斥为没有真凭实据。一直以来,陈安根本无人能动,能动他的也根本无心去动。
拖到今时今日,寒党横行川东之际,盟军诸位才纷纷开始着手审查陈安。姐弟情深的陈静前些日子遭到过东方雨的重创本还卧床不起,听说金陵、莫非等人轮番对陈安审查质问,再听说祝孟尝、杨致诚不杀陈安不快之时,陈静直接从床上跳起来,死了命地要保护自己亲生弟弟,说什么都不肯让盟军动他。
诸将看陈静伤势初愈,实在不忍心看她拼死护弟,加之陈安对审查质问对答如流没有露出什么破绽,还扬言“我塑影门是对战鬼蜮之战的功臣,岂能容你们说杀就杀”,陈安的生死直接升级为了塑影门陈家的荣辱,于是竟促成了川东这边盟军和林家军的新旧对决,一时形势僵持。
塑影门人多气盛,倒也还在众人估计之内。陈安被靠山庇护,愈发无法无天。
也就在今日,杨致诚竟又把陈安带走了二话不说直接要杀他。陈静闻讯赶到之时就当着一干人等的面抽出剑来对着杨致诚就砍,不由分说将陈安护在自己羽翼后面,并大骂杨致诚挑拨离间,口口声声说“我陈家乱了,你杨家就是短刀谷最大!”云云。
局面一场混乱之时,却听马蹄声疾,有兵将来报:“辜听桐、向清风两位将军已经率众回来,就在五里以外!”
“当真?!”陈静一喜,辜听桐与陈家有亲缘关系,也一向和陈安私交甚好,最重要的是辜听桐资格老武功高,看来保住陈安有望。
“他们怎么会先行回来?”范遇一怔,询问。
“据说是前来川东救局。”那兵将说,“也是为了护卫盟主。”
“盟主?!”诸将皆流露喜悦之色,陵儿语带颤抖:“凤姐姐她……也回来了吗?”
“是。”
“太好了。”杨致诚和柳闻因相视而笑,心知盟主一句话就可以杀了陈安。
道上尘土飞扬。陈静与杨致诚各自领人相迎,却因两家对峙,而使得这迎接更像应战。
“前方是何人拦截?”辜听桐的声音穿透风沙,陈静立即策马迎上:“听桐,你来就好了!”
“静姐?发生何事?”辜听桐银铠单刀骑在马上,男儿魅力浑然四溢。
“杨致诚他!他要杀安儿!”陈静说的同时挥剑直斥杨致诚。
“什么!?”辜听桐一愣,转头来冷漠地问向杨致诚,“外敌在侧,你嫌川东形势还不够乱吗?”
“辜将军有所不知,陈安便属于外敌。”杨致诚说,“陈安是寒党安插的奸细。”
“血口喷人!”陈静怒不可遏。
“闻因是从短刀谷来,亲眼看见陈安与寒泽叶帐下四圣交谈。”杨致诚道。闻因连连点头。
“就这么大的一个女孩儿,说的话都能令你们深信不疑,却把我塑影门的继承人送上死路?”陈静冷笑。
“闻因虽然年纪小,却明事理!”
“你的意思,是我陈静不明事理?!”陈静大怒。
“我不是这个意思!”杨致诚辩不过她,面红耳赤。
“盟主呢?”这时杨致诚和陈静中间出来一骑,冷冷询问了辜听桐一句,她的出列,倒是直接验证了年纪小并不一定不明事理——何慧如。辜听桐虽然从前不曾见过她,却也听闻过她,身为五毒教圣女的何慧如,和柳闻因一样大的年纪,苗家女子,气质就是和他们汉家的不一样。虽才九岁,却也看得出实在是个美人胚子。
辜听桐在狡兔之窟吃过宁孝容的苦,实在不能够怠慢这个比宁孝容还强的何慧如,何况乍一见她,便为她这清冷无双的气场折服,心念一动,带着些许尊敬答道:“盟主她身体不适,暂时还不能见过各位。”
“什么!?”杨致诚等人齐齐面色一改。
“不适到何种程度?为何不能见我们?”何慧如继续问。向清风已然驰及辜听桐身边,说道:“一路日夜兼程,盟主实在劳顿,外加途中又染风寒……”
“盟主她生了病吗?那我去看看她!”贺兰山就在好姐妹柳闻因身边,听说这话立即想催马上前,向清风顿时将她拦下:“不必了贺大夫,军医已然诊治过了,盟主现在正在昏睡,还是不打扰的好。”
范遇与陈旭对视一眼,皆知此中有深意。
“辜听桐刻意不让盟主与我们接近,看来居心叵测。而陈安一旦和辜听桐靠拢,恐怕会蛊惑着他一直保护自己。”帐中,范遇与金陵等人分析。
“不知凤姐姐她怎样了。”金陵担心不已。
“一听盟主那病就是假的,盟主那么生龙活虎!”祝孟尝道。
“说得好像盟主是铜头铁臂一样。”莫非一笑,“不过,的确应该是假的。是辜听桐和向清风两人,挟持了盟主。”
“眼下当务之急,是把陈安从他的所有靠山身边移开剿除,陈安旗下的寒党则不攻自破。而盟主,也要救出来……”杨致诚道。
“最好的方法,是盟主自己站出来,发号施令杀陈安。”范遇摇头。
“可是,辜听桐现在拥兵自重,再加上向清风的实力,和塑影门的气盛,在目前金人存在的前提下,要想制衡他们,甚是艰难。”石中庸叹道,“陈静那婆娘,又实在是劝服不得。若她愿意杀了陈安,就好了,不过,劝了这么久都没有可能……”
风鸣涧叹,“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要顾忌塑影门了。现在的形势,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