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冠娇宠-第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静慈仙姑等人和秦氏闻言都是一愣,又要查验尸体?这都小殓了呀!昨天不是仵作已经查验过了吗?怎么还要查啊?
熊大刚最是能识颜观色,看到众人的表情就知道她们的疑惑,便不等静慈等人问出来就急忙解释道:“我们县衙里的仵作和周老先生的见识比起来差得远了!我们最多能看出仙姑是被什么器物所伤,如何致命的,周先生能看出来的可远远不止这一点点!”
其实就是熊大刚不解释原因,观内众人和秦氏等人也是无法拒绝的。
静慈仙姑低首揖手诵了一声:“无上太乙渡厄天尊!”又忍不住叹息一声,对那位周先生道:“但劳先生费心了!”随后又吩咐身后的一位弟子带着两个小道姑去协助周先生勘查尸体。
周先生离开后,羊少史又对静慈仙姑道:“羊某想去静悯仙姑修行的静室去看看,不知可否?”
“羊少史但有吩咐,小观自是竭力听从!少史请随我来!”静慈仙姑喘息着回答道,今天她的嗓子已经用得太多了,过去的一年都没有用到这么多,说话时都接不上气了!
虽然她已风烛残年,病弱不堪,早已经不管事了,但是现在也知道静悯仙姑恐怕是惹上了不得了的事情,只能尽力配合人家去做。
羊少史看着静慈仙姑在弟子的扶持下依旧摇摇欲坠的衰弱模样,心中有些不忍,道:“观主年事已高,不必劳神,只需派一名弟子带路便可!”
静慈也确实支撑不住了,闻言客气了两句,便回头对身边的一名弟子吩咐道:“清拙,你去为少史大人带路,一切均听从少史大人吩咐!”
言毕随即又想到,秦氏是静悯的嫡亲女儿,万一查出些什么不妥之处,也好让她在旁边自个儿亲眼见到,免得到时候找道观的麻烦。于是,静慈仙姑又将秦氏介绍给这位羊少史:“这位秦娘子,是静悯师妹在俗世中的嫡亲女儿,师妹的有些事情,秦娘子想必也是知道一些的!”
待羊少史的目光移转过来,秦氏才回过神来,慌忙屈身行礼,后面的秦暖和石二郎等人也跟着一起行礼,羊少史温声道:“秦娘子不必多礼!”说完,便示意清拙小仙姑头前领路。
秦氏和秦暖等人则心怀忐忑地跟随其后。
白梨观的仙姑们修的是上清宗,讲究的是凝神清修,求的是成仙大道,故,仙姑的静室极其的简单,一张矮榻,宽窄仅够一人平卧,上面只铺着一领竹席,榻前墙角一个小小的藤箱,用来放平日换洗的衣物,木窗下一张矮脚木几,木几上有笔墨纸砚,有几页誊抄好的经文压在一块打磨光滑的石条镇纸下。
木几旁有一个瓷缸,瓷缸中插着几个卷轴。
站在静悯仙姑的房门口,抬眼一扫,屈指可数的几样物件便都在目光之下,连个死角都没有!
第11章 鉴赏画卷()
羊少史负着手,缓步踏进房中,目光四下一扫,在小榻边的小小藤箱上稍稍停了一下,一旁的清拙极是有眼色,她是静慈仙姑的大弟子,明白静慈仙姑的心思,方才静慈仙姑特地让秦氏也跟上的缘故,她自是清楚,也听懂了静慈的话外音,见羊少史的目光所至,忙上前将小藤箱打开,只是里面已经空无一物。
清拙解释道:“师叔平素极是简朴,除了身上穿的,便只备一套换洗的衣物和鞋袜,别无长物,师叔仙去后,她的换洗衣物,弟子们也都收拾了,给师叔焚化了。”
羊少史感慨了一声:“仙姑的向道之心实在令人钦佩!”
母亲的日常生活竟清苦如斯!站在门口的秦氏,又忍不住低头拭泪,又不敢发出哭泣的声音,肩膀一抽一抽的。
秦暖扶着秦氏,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让她不那么难受,心下对屋中的羊少史和清拙小仙姑极是鄙视:“一个擅逢迎,一个很虚伪!”
羊少史感慨完了之后,又踱到了窗前的木几前,伸手拿起那块石头镇纸,放在手中鉴赏了几眼,又放下,就是一块很普通的石头而已,沉甸甸的也没有任何花纹刻饰。
那几张经文,他也拿起来,一张张看了一遍,然后又放回原处。依次下来,案几上的笔、墨、砚都拿起来“鉴赏”了一遍。
清拙规规矩矩地侍立一旁,谦恭而又沉静,只是眼珠儿随着羊少史的手动而转动。
秦暖很是忐忑,万一外祖母这里有什么不适合的东西被发现怎么办?万一外祖母曾经的身份是犯了某种忌讳的,是某种被追捕的对象怎么办?
秦暖心中紧张,她本是扶着秦氏的小臂,此时不知不觉中就忍不住地抓紧了秦氏的小臂,秦氏感觉到小臂被秦暖抓疼了,一扭头,看到自己女儿依然是一脸的平静无波,但是抓着自己小臂的手,指节都有些发白了。
秦氏忙忍下自己的悲伤,伸手搂住了秦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劝慰道:“阿暖,不怕!乖,不怕啊!”一面说着,一面抚摸着她的发丝。
秦暖在秦氏温软的搂抱中回过神来,关住了自己脑中的各种想象,努力放松下来,自己在心中劝慰自己:外祖母那么聪明睿智,在河北沧州时候,偌大一个东阳王府都没有她消息灵通,现在也自然不会让人能够在自己的房间中找出什么不合适的东西!
但是眼前这个王府少史虽然看起来温文尔雅,实际上恐怕是个极为精明和敏锐的人,比如昨天居然能够从茉莉儿些微不稳的尾音中听出她的害怕,实际上,茉莉儿的声音清脆又响亮,一般人怎么能听出说话之人的害怕来?
谁知道他会不会发现点什么?
在秦暖的担心中,那羊少史的手又伸向了瓷缸中的卷轴,白皙修长的手指捏住了一根卷轴,抽了出来,而后放在案几上,解开了卷轴上系着的丝线,缓缓将其打开。
洁白的宣纸上画着一枝梨花,工笔细腻,栩栩如生,画卷一铺开,那花枝便颤巍巍地伸出画纸来,一直眉目沉静的羊少史的长眉一挑,这幅画让他有些意外,他还没见过这样逼真的画作,乍然一看竟如一枝真花探出纸面一般生动!
修长的手指缓缓拂过纸面,纸是普通的宣纸,笔墨也一般,勾勒的线条和颜色也无特别。名家画作他也见过不少,有写意传神的,也有工笔细腻的,这种视觉观感强烈如实体的画作,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不过画卷上没有落款,没有题字,也没有裱装,只是在画卷的两头装了小木轴,好让它能够卷起来,便于收放。
他忍不住抬头看向窗外的梨树,窗外墙角有一颗梨树,树并不大,一根树枝横斜在窗前,青翠的叶子郁郁葱葱,枝叶间还挂着几个小铃铛似的青梨,颤悠悠的很是可爱。
他又低头看了一会画卷上的那枝梨花,沉吟片刻,问一旁的清拙:“这画的可是窗前的这簇梨枝春日花开时的情景?”
清拙探头看了一眼画卷,又看了看窗外的那一簇梨枝,犹犹豫豫地回答道:“大概是吧!这个……小道不太清楚,请大人恕罪!”
羊少史欣赏了一会这幅画,轻轻收起,又从瓷缸中抽出了一根卷轴。
依旧是一幅小画,画卷展开,一簇鲜翠的梨树枝桠便探了出来,片片树叶绿润,生机勃勃,绿叶中还挂着小小的青梨,真实得诱人想伸手去摘。
那位羊少史又抬头望了望窗外,嘴角不由浅浅一弯,画卷上不正是这簇梨枝么?又低头比较了一下,不对,还是有些区别的,又辨别了一下这幅画的墨迹和颜色,忍不住出声道:“这幅画是去年这个时候对着窗前这簇梨枝所作吧?”
清拙呐呐地答道:“这个……小道不清楚……请大人恕罪!”
羊少史并没有抬头,也没有理会她,他只是一时顺嘴说了出来,并不需要人回答。
收起画卷,又抽出下一卷,这张画卷很小,上面画只着一朵栀子花,两片葱翠的叶子,洁白的花瓣是用细细的狼毫勾勒的,花朵生动得如同是真花搁在画纸上。
瓷缸中总共不过四卷画轴,最后一卷是一副人物半身小像,同样的画风,显见得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工笔勾勒,没有上色,却惟妙惟肖,只是画中人物竟然是静悯仙姑!
羊少史端详着这幅画,眉头皱了起来,他原以为这些画是静悯仙姑画的,现在看起来似乎不是?
他回头看了一眼清拙,清拙眼睛看着那幅画,面上也有些疑惑之色,她是静慈仙姑的大弟子,并不是静悯仙姑的弟子,大部分时间都是跟在静慈身边,对于静悯的很多事情并不清楚。
羊少史只是看了一眼清拙便将目光移开了,转而看向站在门口的秦氏母女,“秦娘子可知这些画是何人所画?”
第12章 杏儿偷听()
秦氏看了一眼秦暖,不由地将女儿的肩膀揽紧了一些,硬着头皮答道:“回大人的话,是民妇的女儿所做!”
听秦氏说是她身边的这个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画的,羊少史那张从容淡定的俊脸露出了惊讶之色。
见羊少史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秦暖倒是一脸淡定从容地屈身施了一礼。
“秦姑娘画技独特,自成一家,所画之物细致入微,栩栩如生,几欲跃出纸上,真是令人叹服!”
“谢少史夸奖!小女子只是描形绘物,力求逼真,实在当不得自成一家之说!”秦暖心中自然是得意的,不过嘴上还是非常谦虚。
要知道秦暖前世便非常喜欢画画,后来更是迷上了3D立体画,她因为身体有先天性心脏病,体质病弱,抵抗力也很差,很少出门,就长期窝在家画画,在大大小小的纸上,或者在家里墙角处精心描绘各种小而精致的立体画,水平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
转生到这个世界,虽然物资条件欠缺了些,画具和画笔无法像前世那样适用称心,但是这数年研究下来,还是基本上能达到自己前世水平,就是颜料配起来麻烦,什么都得自己一点点地碾磨调配,加倍地考验耐烦心。
这几幅画,是这几年每次来看望外祖母,静悯知道她喜欢画画,也画得不错,有时候便会让她画上一副小画,看看有没有进步,一年一幅小画,没想到静悯仙姑竟然都留存着。
“不知秦姑娘师从哪位高人?”羊少史认为这么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若是没人教,不可能自己能自创画风,还达到这种程度。
秦氏一愣,秦暖还真没跟人学过画,即便学过画技,也只是在闺学里学过,她虽然知道女儿画画画得不错,几个闺学中的好友绣花都爱找秦暖帮忙画花样子,但没想到女儿的画会好到这样,得到这位王府少史这样高的评价。
“小女子的画技是外祖母指点的!”秦暖毫不犹豫地将静悯仙姑拉出来做大旗,静悯仙姑已经过世,自然人家无从知晓她究竟有没有教秦暖画画技巧。
连秦氏都拿不准秦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虽然秦暖和她外祖母相处时间很少,但是秦氏不知道她们祖孙两偶尔单独相处的时候,静悯是否指点过秦暖。
听到秦暖这么说,那位羊少史又为静悯仙姑之逝叹息了两句。
静悯仙姑的静室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物件,羊少史的目光掠过那瓷缸中插着的几幅卷轴,垂眸掩住了眼中的一丝不舍,说实话他还真想用查案的借口将这几幅画拿回去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