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冠娇宠-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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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暖便很自然地伸手去端茶来往嘴里送……
“别……”
茉莉儿惊呼出声,然而已经晚了,秦暖一声痛叫,忙不迭地将茶水吐了出来:“怎么这么烫!”
秦暖嘶嘶吸着凉气,舌尖给烫坏了!
茉莉儿委屈道:“这热热的糖茶是给大娘安神的,大娘须得慢慢饮,谁知道大娘喝那么急……”
秦暖愤愤然,可是又不好意思迁怒茉莉儿的一片好心……确实是自己走神了!
不过这一点意外并没有破坏秦暖的好心情,虽然自己被李猗兜了个底朝天,,可是一直以来胆战心惊地走在迷雾中的那种感觉却消失了。
前路依旧危险重重,却明朗起来,不再让人摸不着头脑,不知敌友。
比起上一世的家破人亡,此时她的母亲,父亲,弟弟全都平安健康地活着,一家团圆,这已经是非常幸福的事了!
至于轮回灵玉,她现在已隐隐明白,李猗依旧让这块玉留在她身上,只怕是让她当诱饵的意思,想将那些暗处的人都引出来。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个诱饵她愿意当!
得天之幸,她已经从这块玉环中得到了莫大的恩惠,可是,外祖母静悯仙姑却因之殒命,那隐藏的凶手,她一定要找出来!
从前,她一直不敢去想、不敢去碰,因为她太过弱小,害怕触碰到那些不可知的强大,害怕自己的父母幼弟也因此像外祖母一样被杀害……
如今,她还怕什么呢?
第99章 相逢竟无措()
接下来的时光一如既往地清净安然,早晚课,抄经,画画,看看书……
只是从前秦暖的心始终是悬着的,如今落到了实处。
于是秦暖的小脸蛋儿在这一个月内,很明显地丰润了起来,细腻瓷白的肌肤里透着健康的粉色。
当秦暖再站到广陵郡主面前时,李猗嘴角一挑,语气甚是愉悦:“看来,本郡主这里甚是养人!看这丫头出落得如此可人,我都舍不得放她走了,总觉着自个儿吃了些亏!”
秦暖在王府的小道观中待了近一个月,今日突然受到召唤,说是郡主叫她去书房,她原本还担心发生了什么事,听李猗这么一说,似乎是放她回家的意思?
秦暖正在想,就又听得李猗说:“过不了多少天你就满十五岁了吧?”
秦暖低头恭恭敬敬地应了:“多谢郡主关心!贫道的生日正是腊月十五!”
李猗咯咯笑了起来:“听着你这小丫头自称‘贫道’怎么就这么可乐呢?小姑娘家家的也忒沉静了些,还是要娇憨活泼些才可爱!”
秦暖:“……”
郡主大人,你也只不过占了辈分的便宜好吧,你也不过才比我大三岁……
只是这些话秦暖是不敢说出口的……
她蓦然间感觉这语气、这调调……与一个人似乎很相像,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
“走神了?”李猗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秦暖忙收住思绪,低头请罪。
“罢了!说起来,你这孩子倒也挺乖的,我也不留你抄书了,好好回去过生日吧!绮罗,将小仙姑的生辰礼物拿来!”
一旁的侍女奉上了一个精致的小木匣子。
秦暖双手接过,又屈身行礼。
李猗笑笑:“烟罗,你送送小仙姑!”
烟罗是李猗的贴身大侍女之一,让烟罗送秦暖,显然是表示李猗对秦暖的看重。
走到书房外,下了白玉石的台阶,就见一位如玉君子从对面走来——
身形挺拔如竹,深青色的大氅迎着寒风,飘飘扬扬,更显风采卓然……
秦暖望见羊昀走过来,一时间看得呆了呆,待人走到近前,微微一笑,醇厚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玉清小仙姑?”
秦暖蓦然就脸红了,心扑扑地跳得飞快,慌忙间低了头不敢再去看他,又想起自己应该行礼的,于是又匆忙屈膝福了一福……
只是行礼之际,她突然想起自己是女冠!应该行揖手礼……顿时就无措起来,拂尘由左手交到右手,不知如何是好,极是尴尬……
羊昀看着面前一贯沉稳又冷清的小人儿手足无措,脸蛋红红的,连耳朵尖都红透了,不知怎地心情就愉悦极了,甚至差点忍不住想伸手去揉乱那梳的齐齐整整的道髻……
“玉清小仙姑不必客气!”羊昀忍了笑,依旧用了从容淡定的语气道:“好久不见,仙姑这是要回家么?”
“是……”秦暖低头应了一声,几乎是落荒而逃……
直到离开了王府书房那深远宽阔的大院子,秦暖的心还是跳个不停,面孔还是发烫的……
秦暖只觉得自己丢人丢大发了!
她多次见到羊昀,数次得到羊昀相助,一向都是冷清又自持的,她自认为自己是个理智又冷静的仙姑,且果真是一个极有修养的仙姑!
然而今天居然这样……
她觉得自己以后再也没脸在羊昀面前出现了!
………
祝大家端午节快乐!
第100章 刘氏拦路()
腊月十五。
今天是秦暖的十五岁生辰。
十五岁的及笄礼,是小娘子们人生中的一件极其重要的大事,行了及笄礼,小娘子们就可以嫁人了。
秦暖作为出家人,自然是不过及笄礼的,可是秦氏始终心里过意不去,于是在秦氏的强烈要求下,这天秦暖一大早就进城回家一趟。
一进门,秦氏就泪眼婆娑地端上了她自个儿起五更亲手做的长寿面,看着秦暖吃……
这面,秦暖吃得极是煎熬——
虽然有李琨李康等人也在一旁陪着一起吃面,可是秦氏坐在那里不停地偷偷抹眼泪……
自然,秦氏自以为做得很隐蔽,她每每在秦暖低头吃面之际快速地用袖子将涌出眼眶的眼泪擦干……
看得秦暖心酸不已,终于无法再看秦氏在那里独自伤心下去了!
于是,秦暖放下了筷子,叫了一声:“阿娘!”
“啊?”秦氏忙忙地做出了一个笑脸,柔声问道:“阿暖,怎么了?可是味道不喜欢?”
一旁的李琨叹口气:“你哭成那样儿,叫阿暖怎么吃得下去?咱家阿暖一向孝顺!”
李琨一开口,秦氏顿时找到发泄口了,厉声道:“我哪里哭了,你少在那里胡诌!”
秦暖看到秦氏已快失控,忙叫道:“阿娘!”
秦氏扭过头来看着秦暖,终于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捂着脸抽泣出声!
秦暖无奈地看了李琨一眼,“阿爷先把阿弟带出去玩一会吧!”
李琨知道秦氏一直对自己不太满意,自己留在这里劝她只会火上添油,秦氏最是听秦暖的话,这个心结也只能秦暖来开解。
待李琨牵着一脸懵懂的李康出去,秦暖对秦氏道:“阿娘实在不必难过的!我觉着如今这样极好,比嫁人还好!”
秦氏擦擦眼泪,止住抽噎,“哪里好了,年纪轻轻,就这样青灯古佛,一辈子孤苦伶仃的……”
秦暖道:“哪里就孤苦伶仃了?观里那么多人!而且,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岂不比做人妇自在多了么?”
秦氏依旧哭,在她眼里道士的生活极其清苦,只有走投无路迫不得已的女人才会去出家,而秦暖正是小小年纪便被人逼得被迫出家!
秦暖叹口气:“难道嫁人便会过好日子么?比如,上次我们若是不知道孙家的内情,我若是嫁给了那样的人,恐怕没两年便会被那一家子折磨得生不如死!”
“那样的人家毕竟是少数,如不是你出家了,我和你父亲自然会为你寻一个年轻俊杰!”
秦暖笑了笑,随意给秦氏举了几个例子,例如谁家的儿媳妇遇着厉害婆婆,不到一两年便憔悴得不成人形,恐怕是活不长了的……又有哪位俊杰,极受人爱慕,家中小妾通房一堆整天的争风吃醋……即便是运气好没有这些极品、糟心事的,哪一个为人妇的不是操心着一大家子的事,整天忙碌得不得了……
“可是,那也总比做个出家人好啊……”秦氏依旧眼泪直淌,在秦氏的观念中,女冠始终不是一种正常的人生,不正常的人生便是极悲苦的……
秦暖默然了半天,想到了另外一个突破口来说服秦氏:“做女冠,便是清苦些,却也是积福,为来世积福,来世必定是有福有寿的!”
秦氏果然开始思索这个问题……半晌,她终是无奈地叹口气:“就当是积福吧!只是今生苦了你啊!”
“彼之蜜糖,我之砒霜,阿娘,我并不觉得苦!”秦暖只得再强调一遍:“我喜欢这样的日子!清净自在!”
秦氏于是又开始抹眼泪……
秦暖:“……”
最后还是李琨让李康跑来找姐姐指点画画,才将秦暖从秦氏的眼泪中解救出来。
午后,秦暖在家用过午饭,回返白梨观。
牛车一摇一晃地前行,秦暖昏昏欲睡。
忽地牛车猛然一震,秦暖差点一头栽到车板上!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就听到一个凄厉高亢的声音:“阿暖啊——”
秦暖直接被这声音吓了一抖,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是刘氏!
许久没有听到这个大嗓门了,乍一再听到,只觉得寒毛都竖起来了。
石二郎母子如今的状况,秦暖也略知道一点。
石二郎在与秦氏合离之前,便在城南的桐油里买了一个小院子,将从牙行赎回来的钱杏儿安置在那里养胎,学着人家金屋藏娇!在被秦暖揭穿,不得已和秦氏合离后,便带着刘氏一起住在了桐油里的宅子里。
原本石二郎拿着从秦家得来的几百两银子,日子是极好过的,只要规划好,这辈子都能衣食无忧地做个小康。
只是,离开了秦氏,他依旧只是个混混,从前是个小混混,如今是个老混混,又开始毫无顾忌地与他从前的狐朋狗友们玩到了一处,肆意地喝酒赌钱夜不归宿。
在秦家时,石二郎还端着些形象,甚至还觉得自己和那些狐朋狗友相比,是高人一等的,自恃是有些身家地位的人,并不会这样肆意鬼混。如今如鱼归大海,钱杏儿哪里管的了他,何况他也根本不认为钱杏儿是他正经妻子,只是一个婢女而已!刘氏也一样管不了他……
街面上自是有比石二郎更精明更厉害的闲人混混,于是在不少人的有心算计之下,石二郎的那堆银子挥霍得飞快,如今又变得精穷!
据说钱杏儿在某次因为银钱的事情同石二郎撒泼的时候,被石二郎一巴掌打倒了,跌在地上,于是小产了……
这些都是机敏能干的“小包打听”茉莉儿讲给秦暖听的。
该!活该!真是报应!
想起前世自己一家人被石二郎母子和钱杏儿占去家产不说,还被他们肆意折磨,一个一个都死得惨无人形,还暴尸荒野……这样的报应都算是轻的了!
此时,秦暖听到刘氏的声音,心中便说不出的厌恶,对赶车的芳姑吩咐道:“别理会她!”
“可、可是她抱着车辕不撒手!”芳姑很是为难地回答道。
秦暖无法,只得撩开了车帘儿,看这婆子究竟要做什么!
“阿暖~~”
秦暖一露头,刘氏就又凄厉地大叫起来:“乖囡啊~我们好歹祖孙一场,你可不能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