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冠娇宠-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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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秦暖两年前就跟着秦氏学看账本,而且秦暖还上过闺学,和大家闺秀一样知书明理,懂诗词歌赋,会画画,一等一的聪明……
嘿嘿,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小娘子也就是长得水灵好看些……可惜了自己儿子是个奴婢出身,不然……
秦暖要走时,也如来时一样突然,头天下午让茉莉儿去跟钱婆子说了一声“娘子明天一早回扬州”,于是果然第二天一早就启程走了。
秦暖上车时,钱婆子极是殷勤,比迎接秦暖来时的笑容多得多,也真诚得多。
秦暖靠在车厢里,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钱婆子的心情为何这样愉快,她自然理解,只是——
恶奴再厉害也是奴婢,至少现在还是秦家的奴仆,主人想打发家中的奴婢需要像官府审案一样需要人证物证,需要罪证确凿,需要让人心服口服么?
真是笑话!
在这个远离扬州的桃源里,钱婆子一家的小日子真是过得太滋润了啊,以至于得意忘形,把自己当成了这里的主人,即便是在与秦暖的交流中,那口吻和行事也无形中把自己当成了秦暖的长辈,表面上的恭敬完全掩饰不住那带着一丝轻蔑的大喇喇!
贪婪的心就是这样慢慢膨胀,最后忘恩负义,恶毒地害死秦氏,无所顾忌地欺凌残害秦暖!
秦暖大老远地奔到乡下庄子里去,结果才三天就回转了,让秦氏和石二郎都有些意外,关切地打听秦暖在乡下住的如何,是不是不开心了?
秦暖兴趣缺缺:“也就那样儿,没甚么好玩的!”
秦氏:“……”
石二郎:“……”
倒是茉莉儿出身于市井中的穷困人家,长这么大,也没有去过乡下村间,颇有些兴奋,于是呱唧呱唧滔滔不绝地将秦暖在乡下的三天的生活起居都细细地讲来给秦氏听了,连同那些小姑娘们和秦暖的聊天内容都拿来讲了一讲。
秦氏听完,不禁莞尔。
石二郎呵呵一笑,果然是个啥都不懂的城里小娘子,越发放心起来。
倒是刘氏是个不服输的,认为茉莉儿听来是乡间趣闻中,有些是不符合实际的,很是认真地和茉莉儿掰扯争论起来……
第二天,石二郎出门后,秦暖带着茉莉儿来到了秦氏的房间。
栀娘立刻心领神会地去门口坐着打络子,防着钱杏儿悄悄来偷听。
秦氏有些担心地问道:“阿暖,你在乡下可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秦暖摇摇头,“我什么事情都没遇到!倒是发现了一些事情。阿娘你只收那些佃户四成租子。可是这三年来,钱氏一家都是收的五成租子,还说是主家涨了租子,有些上等田地,他还收五成五!”
秦氏震惊道:“他居然敢这样!难道就不怕我知道么!”
秦暖道:“这三年都是阿叔去乡下管这些事儿吧?”
秦氏顿时面色惨白,钱氏一家就是从石二郎开始接手管庄子上的事的时候开始多收租子的,这说明什么?
秦暖向茉莉儿微微一扬下巴:“还有些事儿,茉莉儿你来说给阿娘听!”
茉莉儿立刻开始向秦氏讲述钱氏一家在乡下的所作所为:“钱婆子一家虽然是奴仆贱户,可是在乡下却还作威作福的,他家儿子钱成游手好闲不做正事不说,他看中了村子里的一个漂亮能干的姑娘,但是那家是好好的农户,并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奴生子,钱成便去打那家的男人,还唆使一帮小子天天去欺负人家家里的小儿子,还要把租给人家种的地收回,看到人家姑娘出门洗衣裳啥的,就跟上去纠缠,娘子说这是人做的事儿么?钱成在庄子上简直就是一大害,村子里的姑娘小媳妇远远看到他,都绕道走!”
“还有,大娘去的第一天,钱婆子就直剌剌地把钱成带到后院,那钱成就直勾勾盯着娘子看,阿成大哥去把那小子赶出去,钱婆子还要替他儿子说话,也不向娘子赔罪,似乎理所当然似得!
秦氏顿时脸都气白了,她正要说话,茉莉儿继续道:“这几天,那钱婆子对大娘说话,大喇喇的简直就像长辈对晚辈说话的口气,大娘点她两句,她还要甩脸子!”
“简直就是岂有此理!”秦氏恨得牙根痒痒,气得坐不住,站起来垂着桌子面儿,“我立刻让栀娘和阿成去庄子上,把他们一家都赶走!”
“他们一家人恐怕这几年存了不少银子,把他们赶走,恐怕正如了意!”秦暖凉凉道。
秦氏恨恨地道:“那就打一顿板子,再赶出去!”
秦暖无语,“阿娘,他们一家四口,老的还壮实,少的正年轻力壮,你让谁去打他们板子?他们会服帖地让你派人去打他板子么?别忘了,阿叔怕是和他们是一伙的,他们全都是壮丁,你赶得出去么?”
秦氏真没意识到这点,钱氏一家和石二郎勾结起来完全是可以欺主的!
秦暖叹了口气:“把他们一家四口都卖了!跟人牙子说一声,卖远些!阿娘你不要露出口风,明天让阿成去人市上,找一家厉害些的牙子,把钱氏一家的身契给他们,让阿成带他们去乡下去捉人,少要些钱,哪怕白送都行!”
做这人牙子一行的,都是有些背景的,手底下也有人,捉几个恶奴很轻松,也不怕他们逃,逃奴只要报了官府,走到哪里都是被捉的命。
“至于这边的杏儿,栀娘找个借口,直接把她带到牙行去,拿着身契交人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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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秦氏发飙()
秦暖这样干脆利落釜底抽薪的法子,让秦氏呆了一呆。
秦氏自从有记忆以来就没有从家中往外发卖过人,即便是六年前从沧州离开时,除了栀娘阿成和安妪三人之外,其余人都打发了,也是在临出门前发还他们的身契,让他们自己去谋出路,继续给人做奴婢也好,自己有门路消除奴籍做良民也好。
秦暖见秦氏不说话,脸上还露出意外的表情,眼神暗了暗:“阿娘可是觉得这样做,冷血了些?”
秦氏忙道:“没有,阿暖这样做很合适!”
答得这样快?是实话么?
秦暖淡淡道:“今日不卖他们,只怕来日,说不定哪天我和阿弟就会被卖到人市上去了!这样身强力壮的一家四口,心怀怨忿,若是悄悄来到咱家附近躲起来,我和阿弟出门还安全么?何况家中可能还有人会帮他们?”
秦氏顿时被秦暖的推测给吓住,心下骇然:“的确要把他们卖得远远的!阿娘一会儿就去吩咐阿成,明一早就去做!”
秦暖道:“阿娘把身契给栀娘,栀娘悄悄和阿成说更合适些,阿娘不必去把阿成叫来吩咐,免得人家猜测。”
秦氏此时对女儿是言听计从,就如同以前静悯仙姑在世时,每每说出的安排,秦氏都会听从一般。
一个没有主见的人,和一个有主见的人在一起,很容易就生出依赖和信服之心。
秦暖想了想,“上次说道买人,阿娘还没买吗?”
秦氏道:“正准备这两日让栀娘去人市看看!这下子怕是要多买些了!”
秦暖道:“反正也不急在这两天,先把人手买了再卖钱婆子一家!阿娘你这两天千万不要露出口风!”
秦氏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她完全没意识到如今母女俩的这种非常规相处模式的诡异之处,似乎理所当然。
栀娘坐在门口,看着秦暖,嘴角含笑,颇有些欣慰,大娘这样很有当初静悯仙姑的风采啊!娘子又有主心骨了……
秦暖和秦氏交代完毕,走出房门,望望天,自己果然思维模式已经完全地融入这个等级森严的中古时代了么?
理所当然地买卖人口,把家中的下人当物件一样处理?考虑问题的方式已经完全地是一个剥削阶级的思维方式?
讲人权,讲平等的前世,似乎已经是个遥远的梦境……
秦家新买回了两个婆子,两个小厮。
两个小厮,都是十四五岁的少年,一个专职看门,一个跑腿打杂;两个婆子则都是三十出头,身板儿壮实的,一个伺候刘氏,一个跟着栀娘打杂。
伺候刘氏的婆子,叫阿禾,刘氏觉得伺候阿禾很有些笨,没有眼色,不如杏儿机灵善解人意,于是整天絮絮地挑着她的毛病,阿禾也不出声,刘氏骂她,她就低眉顺眼地听着。
刘氏把说得出来的词语都说完了,只觉得索然无味后,突然发现从早上开始就没看见杏儿了,这会儿都午后了!
这小蹄子跑到哪里去了?该不会又是和二郎鬼混去了罢?
刘氏想着,倒也不着急,左右也这丫头是要回来的,等她回来得好好骂她一顿,别以为她爬上了二郎的床就可以偷懒不伺候她!
刘氏睡了一觉起来,还是没看见杏儿出现,晚饭前,石二郎晃悠悠地回家了,刘氏见他只一个人,忍不住问道:“杏儿那死丫头呢?”
石二郎懒懒地斜睨了她一眼,“你的丫头,来问我做什么!”
刘氏顿时跳脚,也不顾秦氏在一旁,直接问道:“我都一天没看到这死丫头了!她没和你在一起么?”
秦氏闻言,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石二郎现在还不想和秦氏生出不愉快,听刘氏这样毫无顾忌地说钱杏儿和他一起,就恼了,拧着粗眉呛声道:“她怎么会和我在一起!我出门有正事儿,带个丫头片子做什么!”
刘氏急了:“这丫头跑哪儿去了?总不会是跑了吧!”
秦氏冷冷道:“钱婆子一家都被我卖了!”
“什么!”刘氏和石二郎都跳了起来,震惊与恼怒的声音炸得人耳朵嗡嗡响。
刘氏气得语无伦次,咬牙切齿道:“你这个贱妇!你怎么敢!”
秦氏坐得直直的,僵着脸,冷冷道:“我打发个欺主的恶奴,阿母用得着这样激动么!”
刘氏指着秦氏的手指头都在发抖:“他们怎么欺主了?分明是你不能容人!”
秦氏冷笑一声:“我一直对佃户收的是四成租子,这也是我阿娘体恤乡邻,买地之初就交代下来的!这几年,这钱婆子一家,在乡下管着庄子,居然假借主人的名义,每年收人家五成甚至五成五的租子!这样贪占钱财,黑良心不说,还放纵儿子横行乡里,欺男霸女,一个贱奴而已,谁给他这样的胆子!再过几年只怕杀人放火都做得出来!”
秦氏看着刘氏的脸涨紫成猪肝,又瞥了一眼石二郎,石二郎板着脸,看不出来表情,心中又是一冷,哼了一声继续道:“这样的恶奴,没把他们一家送官,只是发卖了,我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刘氏是个只会撒泼胡搅,遇到正事儿反而说不出话的人,愣愣地想了片刻,嚷道:“那杏儿呢?你为什么把杏儿也卖了?”
秦氏樱唇一撇:“一家子骨肉,我可不忍心让他们天各一方!他们既然是一家子进来,自然也让他们一家子一起出去!”
“你、你……”刘氏张嘴结舌,完全反驳不了硬气起来的秦氏,在瞪了秦氏一会儿之后,又拿出了她的杀手锏,拍着大腿扯开嗓子就嚎了起来:“你这个毒妇!杏儿一个小丫头家,哪里碍着你了啊——居然就把人给卖了啊——啊——你这个毒妇,是不是那天也要把我也卖了啊——我不活了——杏儿啊——”
秦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