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冠娇宠-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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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暖知道这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衣缥早带着一些暗卫精英,先行一步进了洛阳。
东都洛阳城外的官道果然修得极好,马车行驶得既快又平稳,不过半个多时辰就靠近了洛阳城下。
马车的车窗上蒙着鲛纱,透光透气,从车内可见车外景物,车外行人却看不到车内之人。
这一路上,茉莉儿便没将车帘放下,一直凑在窗前看车外的风物景致,不时轻声点评一下与扬州的不同。
“县主,到十里长亭了呢!我们马上就要进城了呀!”
茉莉儿兴奋地回头对秦暖汇报进程,又赞叹道:“这洛阳的城墙可真是比扬州高多了哎!啧啧,好高!简直像山一样!”
马车又缓缓地停了下来。
随之车外的马蹄声也都停歇下来。
茉莉儿凑头一看,低声汇报:“有人来迎接郡主了!”
前头有人扬声叫道:“阿猗!”
秦暖侧头,透过鲛纱看到路旁长亭边,几人催马迎了过来。
李猗拨过马头,看着那人走至近前,不冷不热叫了一声:“兰哥!”
那人旁边有人接腔道:“郡主一路辛苦了!兰侯听闻郡主今日到,一早便来这长亭候着了!”
听到“兰侯”的称呼,秦暖立刻猜到这这人的身份了,张皇后的亲侄子,一等开国侯安南侯张家唯一的嫡子,父亲早逝,不过十二岁就承爵了的张昭兰。
秦暖之所以知道得这样清楚,实在是这人名气大,据传是帝国第一风流美公子,俊美多情之名在闺阁中广为传颂,从京城直到江南,不知道“兰侯”之美名的,必定是乡下不识字的粗蠢村妇。
但是秦暖敏锐地想到了他的身份,他的亲姑姑是以前的张皇后,如今的张太后,可是如今的皇帝却不是她生的儿子,这身份好尴尬……
听说张太后一到洛阳,便移居城外的万安山上的万安宫,供奉道祖,诚心为五月长安地动中的无数灾民祈福。
秦暖听这人叫李猗为“阿猗”,李猗也称呼他“兰哥”,可见从前是有交情的,只是她如今深深明白这些权贵们的交往,更多的是利益权衡,所谓“交情”很多时候只是用来锦上添花的东西。
比如如今帝位上的那位,一年多前在扬州的时候,也是口口声声叫李猗为“皇妹”,十分地亲近。
这时候,又有一人驱马上前,隔着鲛纱,秦暖觉着身影分外熟悉,那人也叫了一声“阿猗!”
这熟悉的声音顿时让秦暖心中一惊,居然是花夜!
花夜怎么到京城来了?
秦暖深知,花夜的虽然性子有些跳脱,但是他最大的爱好是研究医术和炼药,本性单纯的很,而且,李猗也完全不希望他掺和到这些政治和权谋中来。
秦暖对花夜的身世虽然所知不多,至少知道花夜的母亲也是一位神医,常年隐居在一个叫桃花谷的地方,而且这位花神医也是绝不愿意自家儿子与外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有牵连,花夜自己也是不肯沾染这些的。
果然,秦暖听到了李猗声音变得森冷,语气近乎质问:“你怎么在这里?”
四周倏然静了下来,气氛说不出的尴尬。
花夜坐在马背上低头有些呐呐,心虚道:“我帮一位小郎诊病,因为他的病很不好治,耗时甚长,所以顺便就同他一起到东都来了……”
花夜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几乎不可闻。
张昭兰帮他补充道:“阿夜诊治的那位小郎,是梁国公的外孙,那位萧家小郎是自幼体弱,许多名医都说治不好的,恐怕会早夭,阿夜一出手,那萧家小郎不过一个月就有了起色,萧家同梁国公府都很是惊喜呢!”
又有一人道:“花君还治好了梁国公府老太君痰壅之症,太后同陛下都甚是欣喜,陛下都说了,要重重嘉赏!”
李猗语气淡淡:“大半年不见,不想阿夜竟这般出息了!”
张昭兰笑道:“阿猗,太后听梁国公夫人说阿夜大概是先吴王殿下遗珠,便告诉了陛下,陛下龙心大悦,说只待阿猗你进了京,确认无疑,便封阿夜一个爵位!”
李猗轻笑了一声。
所有的人声又倏然一静。
秦暖看不到李猗的表情,也看不到那群人以及花夜的表情,不过就单听这些声音,都能感觉到李猗的不高兴。
不,据秦暖对李猗的了解,她这会儿应该是非常非常地生气!
然后又听见李猗的声音:“花夜确实是我父王亲子,没什么可质疑的。明天觐见陛下,我一定要好好叩谢陛下的皇恩浩荡!”
………(未完待续。)
第320章 祸谁之国()
张昭兰干巴巴地笑了一笑,应和道:“那是自然!”
李猗淡淡一笑:“日已近午,兰哥也吹了大半天的风,辛苦了!我们还是早些进城吧!”
说着示意年百花吩咐队伍起行。
张昭兰和花夜几人便打马跟在她身畔和身后,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话。
待进入洛阳城中,茉莉儿趴在窗边沿上,不时低低发出赞叹声。
便是秦暖也有些惊叹,虽知道洛阳长安作为帝国的都城自然是十分宏伟壮观,也曾见过不少相关介绍,可是亲眼目睹之下,还是为这全盛时期的古都所折服,这是中古时代整个世界上最华丽雄伟的两个城池。
扬州虽然繁华绮丽,富甲天下,可是若论壮丽宏伟,论磅礴大气,却是没得比。
李猗这一行极是耀眼夺目,虽然天子脚下的神都百姓见惯了来往的各色权贵、封疆大吏或者他国王公贡使,依旧纷纷被吸引了,站在长街两边观望赞叹,待知道这是扬州来的广陵郡主一行,越发兴奋和倾慕起来。
去年一年叛军攻城略地气势如虹,实在吓到了许多帝国官民,然在一片黯淡灰沉的战况中,扬州以五千破数万贼兵的大捷传来,无异给帝国君臣民众带来了一片灿烂的阳光,振奋了无数人的斗志,广陵郡主的名号也随之传颂,众人皆称李猗有本朝高祖时期的平阳公主之风骨气度。
随后又因广陵郡主相助,江南金陵等地收复,贼首伪帝身死,江南朝廷大军的颓势终于拨转过来,李猗的名声越发广为传扬。
此时,洛阳百姓见了李猗这真人到来,且这般风骨卓然,第一时间纷纷呼朋唤友叫人来一起围观。
其中更有少男少女拔下头上簪的花向李猗等人身上扔,偶有一朵簪花落到了李猗身上或者马上,便有人欢呼。
然在这一片欢呼声中,也有不协调的声音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叱道:“牝鸡司晨!不吉之兆!”
随即有人附和:“就是!哪有女子这样抛头露面,招摇过市!”
“……竟不知世上可有女德二字!”
“牝鸡司晨!国之隐祸!”
“……”
这几人的声音毫不掩饰,虽然不是大声叫喊,可是也清晰地传入周围人的耳中,于是这几人的周围一片人声不由一静,不少人都讶然看着这四个士子模样的人。
正因为这小范围的一静,不远处更多的人也听到了他们后面的几句议论和贬斥,也讶然回头观望,热闹的氛围无形中就歇了一歇。
坐在车中的秦暖耳朵灵敏,自然听到了那几人不掩饰不和谐的论调,心中一沉,这是什么人指使的,想给李猗一个下马威么?
她才想到这点,就听到前头的李猗轻叱了一声:“拿下!”
随即几名侍卫从马上纵身扑下,如老雕扑小鸡一般,将那路边的三人给捉住,随即将他们的胳膊往背上一拧,往下一压,那三人的膝盖就重重地落到了地面上,整个人被押着跪伏在地,动弹不得。
他们旁边的百姓发出惊呼,纷纷后退,露出空荡荡的一个圆圈来。
这三人虽然身体被制住,嘴却依旧强硬,大声叫道:“天子脚下,当街捉拿士子,李猗你这悍妇,目无法纪!”
“仗势欺人!”
“快放开!我乃堂堂举子!”
秦暖将自个儿的手腕从茉莉儿紧紧攥着的手掌中抽脱出来,屏息朝车窗外望去。
李猗手中马鞭随意抖了一抖,语气甚是不在意道:“把这三人送到大理寺去罢!”
“凭什么!本朝即便是陛下,也从不以言论入罪,我等不过点出你失德之行,你竟然就想将我等关入狱中!”
“就是!你凭什么!”
“祸乱纲纪!”
周围的民众静了下来,愕然看着这一幕,有不少人在窃窃私语。
李猗抬手做了一个往下压的动作,长街上便渐渐安静下来,就听见她郎朗的声音:“尔等宵小,本座原本无需在意,只是尔等既然自称读书人,又叫嚣什么本座目无法纪,本座也只好同你们说一说!”
她这一开口,长街上愈发安静。
李猗缓缓道:“尔等说什么本座牝鸡司晨,无视女德?当初扬州城外数万贼兵围城,扬州城内又有奸邪勾结叛贼阴谋作乱,扬州城危在旦夕,数万百姓随时会变成刀下亡魂,本座只知道要拼尽全力才能护住家园,守住城池,哪里有闲暇去想可否抛头露面?难道为守闺阁美名,就该坐视生灵涂炭?
贼兵攻城之际,青壮上城御敌,城内妇孺,下至垂髫童子,上至白发翁妪,都在城墙下奋力奔走运送各种物资。危难之际,护家卫国,何分匹夫匹妇?
如今,无数壮士鲜血终是换来了太平,尔等坐享太平安康,竟然转头斥责这些都是错的?斥责本座是国之祸患?”
说到这里,李猗金丝面具下的嘴角弯了一弯:“若说国之祸患,本座还真是祸患,本座祸害了贼獠的伪周国,康贼大业未成,尔等莫非是为他鸣不平来了?”
人群中顿时发出一片哄笑声。
那三人被摁在地上跪着,头几乎垂到了地上。
“饱读圣贤书之人,就该上思为国尽忠,下思如何造福黎民,尔等倒好,不思君,不思民,专门断章取义,于细枝末节上,一心苛责为难女子!说尔等人品卑劣,都是抬举你们了!曲解圣人教义,此行与禽兽何异?”
“至于为何送尔等去大理寺?倒不是因为尔等质疑本座,本座也犯不着同尔等一般见识!只是叛军奸细厉害,无孔不入,当初江南许多城池都因奸细作乱而陷落。本座在扬州也抓获不少叛军细作,有些细作便是这般摇唇鼓舌,满口大义,惑乱人心,曾险些将泗州两万灾民害死!”
围观民众顿时嗬然发出一片抽吸凉气的声音,瞪圆了眼睛,越发听得入神,远方战争的各种消息由人口口相传,传到京城这边来,很是零散,此时竟听到这亲历战争的主帅说起交战中的事宜,实在是难逢的机会。
“这天子脚下,容不得马虎,尔等言行实在同那些叛军细作如出一辙,本座不得不小心!至于尔等究竟是清白无辜还是居心叵测,大理寺自然会查个清楚明白!”
说罢,她一挥手,押着三人的侍卫,立刻从袖子中掏出一截绳索,将人反手绑了,推着向前走。
那三人一面挣扎一面凄厉大叫:“放开我……我不是奸细!”
“你污蔑人……”
“放开我!”
年百花喝斥道:“尔等是不是奸细,自有大理寺的官员查明判断!你们这样的宵小,还值得郡主污蔑?多看一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