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冠娇宠-第1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更何况这种出身书香清贵世家的嫡枝长子,若是一辈子白身无缘仕林,那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而且还是整个家族的耻辱,丢人丢几代,绝壁是要驱逐出族、要自绝于人民的!
秦暖闻言颇有些义愤,道:“他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夺他的功名?”
熊大郎摇摇头,“阿暖,这要是被长辈告了忤逆,不死也要脱层皮的!他能这样全须全尾的出来已经是烧高香了!还有啊,那老妇姑侄俩的娘家,在京城里面官做的可比羊昀舅舅家的官大多了,听说那家的女儿都嫁到太后的家族里去了!也亏得广陵郡主的来头也大的不得了,又是个能自己做主的,又铁了心要帮他,若是别的普通郡主,啧啧,不说没那个力气,就算有心使力,家里长辈也是不许的!”
熊大郎说到这里忍不住赞叹道:“他这样的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这样还叫运气好?
秦暖不以为然道:“难道因为那害人的恶妇家里后台大,所以她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害人!”
熊大郎摇头道:“这种事儿他本就不应该这样闹!”
秦暖忍不住愤慨:“不能这样闹?那他应该怎样?难道就看着害死自己母亲的凶手逍遥法外?不要说什么宗族和孝道,这种庇护恶人的宗族,不要也罢!”
熊大郎震惊失色,忙道:“阿暖,你不要乱说!怎么可以不要宗族!再说,他那宗族也没说要庇护恶人啊!”
秦暖嗤笑一声:“没有说要庇护?那如果羊昀不告官,他们会怎么做?哼,大概就是让那小妾领顿家法,最多就是让人去家庙罢?对于那婆媳两,恐怕是连家法都不敢加之于身的吧?大概就是不痛不痒地把那婆媳两警告一顿吧?然后再安慰羊昀姐弟俩一顿空话,说她们母亲是个好的,就了结此事了吧?顶天了,就是把那个所谓“奸夫”扔到官府去判个诬陷的罪吧!羊家大夫人就白死了还是白死了!外面不知道的还是以为她是荡妇!
他们害怕那老婆子的背后靠山,能看着羊家大夫人被凌辱冤枉不出声,不能庇护族中子弟,出了事情选择躲避掩饰,只求表面光鲜,这样的宗族迟早是要没落的!”
秦暖说完觉得还是有些心塞,虽然这一类的故事她以前也不是没有在书中看到,可是像这样,故事中的姐弟两个人几天前活生生地就出现过在她眼前,似乎格外令人义愤填膺一些。
于是她又补充道:“我认为羊昀为母洗清冤枉,大白于天下,让母亲在九泉之下瞑目安息,才是正真的孝道!还有,害死人就应该偿命!家法不能凌驾于国法之上!”
秦暖这一句接一句的话,理直又气壮,让熊大郎给听呆了,秦暖说出来的这些,似乎有些颠覆他多年来的认知,可是却又是那么的有道理!
熊大郎没读什么书,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些,就只是是认得几个字,此时看着秦暖,偏西的斜阳从后侧面照过来,金红色的光泽映在她清秀娇美的脸上,细肌肤腻如瓷,少女周身似乎笼着一层光晕,照得他似乎要眯起眼睛才能看清楚眼前的人,但是他又舍不得眯起眼睛,这样光灿灿的女孩,犹如仙子一般立在他面前,让他觉得眯起眼睛去看是一种亵渎!
秦暖看见熊大郎呆愣愣的样子,以为自己说的话太前卫了,把他给吓着了,于是轻咳了一下,转移了话题:“后来呢?怎么样了?”
熊大朗蓦然回神,对上秦暖亮晶晶的眸子,忽然间就一阵自卑袭来,低下头,呐呐道:“后来就没怎么样了,案子就结了……”
额~,看起来自己似乎真的把他给吓到了……眼前这个少年郎,自小受的教育就是那样儿的,要是自己的观点让他的三观产生了动荡和纠结可就不好了……秦暖有点儿歉意,自己好好听故事就结了,干嘛要那么义愤填膺?再说事件已经过去五年了!
秦暖安慰熊大郎道:“你别介意我刚才所说的!”
熊大郎忙抬头道:“不,我觉得你刚才说的很对!我们都是看热闹的人,看热闹不过心,想想看,要是自己遇到那样的事情,铁定也是不肯忍的,那可是自己个儿的亲娘呢!想想看,说他不好的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
熊大郎真是一个善良厚道的小伙子!而且,作为捕头接班人,语言表达能力也挺不错的!秦暖心中感慨了一句,然后问道:“后来呢?他们族里面不会真的将他除族了吧?”
“怎么会?官司他打赢了,他又没罪,族里面就算不喜欢他,也没理由将他出族的,那还不被人骂死啊?再说,他们也怕他以后真的入了王府呢!案子了结后,他们族里面就给他和他叔叔分家了!不过因为他继祖母还在,那个老妇人自然是要和自己儿子一起过的,所以他们家的祖宅给他继祖母和二叔一家住,他分了家产就自己一个人出来单过了,他还有个庶出的弟弟,可是两个人的母亲都是因为对方而死,是结了死仇的,他庶弟就和他继祖母一家一起住,本来嘛,他那个庶母和那个继祖母就是一家的!”
秦暖撇嘴:“说起来羊昀是嫡长房的嫡长子,按说,那祖宅应该归他!还说他们那族老没有偏向那个恶妇呢!”
熊大郎摇摇头,“那没法子!谁叫别人娘家有权有势呢!”
听完这样一段当年公案,秦暖想起昨天那个羊少史一副沉静闲雅的潇洒模样,真看不出那人有那样一段过往。
想到这里,秦暖问道:“那别人说羊昀‘性格偏激,睚眦必报’就是因为这件事?”
熊大郎点点头,“嗯!就是因为这件事,他名声有些不太好了!东城平康坊的阮家你知道么?就是他们家的老夫人是太后的妹妹的那个阮家,阮家老侯爷就评论过那个羊公子,虽有才华,但是为人心胸狭窄,不堪大用!”
秦暖哼了一声,道:“他们有着拐了几道弯的亲戚关系,当然是一伙儿的啦!”
“也是,我听人讲过,羊家老夫人很是巴结着阮家的那位老夫人!”熊大郎附和道。
似乎跑题太远了……这都说到哪里去了啊?
秦暖抬手,手背蹭了蹭一下鼻尖上并不存在的汗珠,果断地将话题拉了回来,摇摇头道:“这些都不足为凭!话说回来,他们只是想要几颗香怡丹而已!不至于就对外祖母刀刃相加,而且外祖母性子又好,更不可能为这个和他们争执!”
听秦暖这么一说,熊大郎蓦然脸红了,自己跑来原本是跟秦暖说静悯仙姑案子的,怎么去说别人家的闲事去了,还说了那么久,絮絮叨叨地卖弄口舌,还像个妇人似的添油加醋……真是丢人……他平时最看不起那些喜欢在女子面前卖弄口舌的闲人……可是自己居然也这样,一说起来还说个没完没了……
更丢人的是:说了这么久,还没有说到正事儿……还要秦暖提醒……
太丢人了啊!
第24章 反常之事()
熊大郎为自己的跑题而面红耳赤,“对不起,我、我刚才扯远了,本来是说你外祖母的案子的,结果扯了一堆没用的……”
要是秦暖以为他是个爱卖弄口舌、爱显摆的人就糟了!
秦暖一怔,她刚才其实也听得很投入,很起劲儿的,没想到熊大郎却羞愧了,忙道:“不是的!熊家大哥,你说的这些事儿很有用!”
熊大郎赧然一笑,抬手挠了挠头。
秦暖解释道:“王府既然关注我外祖母的案子,恐怕以后还会和那位羊少史打交道,多了解一些总是有好处的!”
熊大郎听秦暖这么说,顿觉又熨帖又暖心,点点头道“也是!不过我怀疑他们是凶手,是有依据的!”
秦暖的心又是一紧,如果羊昀和韩玉琮确实有嫌疑的话,那么静悯仙姑去世的第二天,羊昀来询案的动机就太令人害怕了。
熊大郎道:“我打听到了两件事!韩玉琮常常出城游玩,尤其喜欢呼朋唤友地去江边纵马驰骋。城南门外的长亭你知道吧,长亭边有个卖吃食和茶水的小棚,就是那附近村子里的一个老汉守着的。我前日里,找了个由头,和那个老汉聊了大半下午,得知韩玉琮每次从江边玩了回来,都要在那个亭子里歇上一歇,略做休整,然后才打马进城。
可是那天下午韩玉琮却和平时不一样,听那位老汉说,平日里那韩公子总是意气风发,一副快活模样,可是那天却不知道是谁惹恼了他,走到那长亭旁边,他的几个小厮都习惯性地停下来,准备歇脚,却被他怒气冲冲地骂了,那老汉原本每次也都是要和他们搭一搭话,给公子哥逗个趣,说些笑话,这些人虽然不会用他的茶水,但是手脚大方,只要言语讨他们公子开心了,就会得一把赏钱,可是那天老汉上前去打招呼,准备给他牵马,结果被骂了不说还被韩玉琮抽了一鞭子。
还是另外一个公子劝住了他,他才收敛了一点怒气,打着马走了。这是其一。”
熊大郎说着,偷眼观察了一下秦暖的表情,继续说道:“其二,我还去韩家的那个避暑的庄子附近去转了转,听庄子上的村户说,那韩家……小公子本来是要在庄子上住上好几天的,庄子上的管事都做好各种准备了,结果那公子来的第二天,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改了主意,匆匆忙忙地回城了,人走了庄子上还不知道,还准备了极丰盛的晚餐,结果都白忙一场!”
说道这关键处,熊大郎用力咽了口唾沫,语气很坚定地下了判断:“这两件事情表明,当天的中午或者下午,他们一定碰到了不同寻常的事情!可是那天除了仙姑那件事情,没有任何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他们家的庄子上没有,而且韩家也没听说有啥事情发生!”
秦暖两道纤秀的长眉也拧紧了,好一会才说道:“可是,你这只是猜测,没有证据啊!”秦暖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问道:“他们身上带刀剑没?”
熊大郎点点头:“他们手下的扈从身上是佩了刀剑的!”
秦暖心一沉,又问道:“在外祖母被害的地方,或者附近,你们可看到有马蹄印迹?”
熊大郎面色有些讶异,没想到秦暖这样心细,这应该是像他这样学过勘案知识的人才能想到的问题呀!秦暖可没有一个当捕头的阿爷呢!
想到这一点,熊大郎愈发觉得秦暖了不起,远远胜过任何一个他所认识的姑娘,也胜过自己。
“现场没有马蹄印。”熊大郎老老实实地答道:“不过,那一块的林子比较密,里面的小径很窄,不适合马匹进去,即便他们是骑着马的,那马匹也必定是放在附近林木稀疏的地方,或者草滩子上。我估计,他们是在那片林子里打兔子野鸡狐狸什么的,而仙姑不幸正好遇上他们……”
秦暖摇头:“就算外祖母遇上他们,也不至于会和他们闹起来,外祖母的涵养很好,不至于为个香怡丹和他们发生冲突!”
熊大郎也摇头:“按说,为了香怡丹是不可能,但是,谁知道有没有别的事情发生呢?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太凑巧了,而且,为什么郡主要来过问这件案子?我听我阿爷说,从前比这更大的案子,只要和王府无关,王府也不过问的!而在王爷过世之后,王府过问下面县衙事务的情况就更少了!”
秦暖明白熊大郎想表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