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绣-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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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本朝婚姻大多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说公侯之家,就是像李瑾这样的官宦人家,大多婚约者都是互不认识的人。可说到底还有亲人,能在事先对对方有个了解考察,可现在李瑾的状况还真是犹如赌博般的听天由命。
虽然明白自己现在不管如何思虑都是杞人忧天,李瑾却还是不能心中暗暗祈祷,希望对方的无论有怎样的不足,一定不能是一个人品有缺陷的人。
想到这里李瑾突然发现,自己不知该怎么劝说父母,去同意这样一个如此荒谬的婚事。
虽然李瑾不曾后悔自己的决定,可是此时内心却有种恐惧的感觉,连自己都如此忧心的事情,父母如何会同意,即使勉强同意了又该是如何担心。
李瑾忽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并越发的想知道这件事为什么偏偏会选中自己的原因。
除去中途的那次意外,李瑾又算是一路畅通无阻的离开了宫墙。
而这辆马车就这样一直那么平稳的载着李瑾驶向了李府。
李府的位置要经过一片繁华的街市,虽然不如长安的东市、西市与长安大街,却也是人满为患。各种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李瑾不知为何,在刚刚在一片寂静的宫城内,只觉困倦却无法安睡。此时这样喧嚣的地方,竟让她的双眼失去了支撑的力气,只片刻,李瑾就闭眼去会了周公。
硕大的梧桐树在秋日的艳阳下,将炙热的光线分裂成了无数暖人的斑点,李瑾不自知为什么的在愉快的跑着。
李瑾不知自己在追寻着什么,只知道那阳光,梧桐叶的味道,和远处廊下喝茶避暑,笑看着自己的父母自己胸中充满了暖意,那都是自己最。一切都被包围在暖融融的金橘色光辉中,自己小小的身影,徜徉在斑驳的树荫中。
小小的香雪在远处也在笑着向自己招手,一手中还拿着不知是哪里采来的一束淡青色重瓣的花儿。花瓣的颜色介于白色和青色之间,嫩黄的花蕊高傲的迎风舒展,似乎在宣告着自己的生命力,只是花径此时却是被香雪折断后紧握在了手中。
李瑾记得自己从很小的时候就很爱花,因此也是在很小的时候就嘱咐过香雪,若是喜欢花儿就把它栽在土里,若是想带走那就拿走它的种子或一小块根茎。
就像借走它的孩子一样,不伤害它的生命。虽然这仍然是残忍的事情,却能让这株生命不断的延续,也许也算是一种安慰。
看着那折断的花朵,李瑾似乎很生气。快步的跑向香雪,在她起步时,小小的香雪似乎也有了觉察也和李瑾一起跑了起来。
渐渐的周围金橘色的光芒消失了,不知何时开始,周围被浓浓的黑暗包围,香雪也似乎不再是小时候的模样,只是手中仍然拿着那株特别的花儿,在前面不断的跑着。
李瑾觉得越来越冷,一看脚下原来正赤脚跑在雪地上,在一抬头时香雪已不知去到哪里了,李瑾只知道前面很危险,也因此很担心消失的香雪是否在前面,因此更加加快了奔跑的脚步,周围开始挂起了大风与薄雪,李瑾觉得整个人都僵硬了。
没来由的委屈与恐惧的感觉包围了李瑾,她觉得自己再也跑不动了,抱紧双臂的李瑾微闭着眼睛,却仍奋力的举起脚步向前行去。周围也越来越暗,黑暗似乎要将李瑾吞噬般的紧紧压了过来。就在这时李瑾听到了香雪的声音。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那担心的声音不断的回荡在李瑾耳中脑中,李瑾奋力的睁开眼睛,眼前是香雪担忧的脸。
原来自己在做梦,可李瑾却觉得胸口难受,好像仍然被黑暗紧抓着。
李瑾举手想整理一下发鬓,可触手的却是一片湿滑,李瑾顺着脸颊抚摸才让她发现,自己竟在梦中哭了。脸上几乎都被泪水浸湿。
李瑾笑道:“没事儿的,只是累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就好了。不过估计我现在一定像只花脸猫,就像之前的你一样。”
醒了后的李瑾很快恢复了自己平时的模样,每句话中几乎都会去打趣香雪。
只是此时香雪看起来却没有心情和李瑾插科打诨。只见她眼中朦胧的似乎下一刻就会有水滴沁出。
李瑾赶快摆起手来道:“停,停。你这个样子一定哭个不停,一会儿到了家里母亲看你兔子一样红红的眼睛可是什么都瞒不住的。快拿镜子来,我这个样子回去也会天翻地覆的,今晚你不想好好吃饭了吗?出门时,娘可说有柳叶上汤四鳃鲈的。”
香雪也知道自己这个样子不仅帮不上李瑾,还很可能添乱,因此努力的控制着自己,努力笑着道:“我哪里那么贪吃,还不是小姐一直暗地里吵着要的。要不那么麻烦的菜,夫人在年前这么忙的时候怎么会做?”
谁知平常说惯了的话,此时一开口反倒戳中了两人的痛楚,李瑾有些落寞的笑道:“的确,我平时就常是这么不懂事的样子。”想到年后不知何时才能吃到,李瑾几乎要立时就会失控,好在她平时嬉笑惯了,下一刻便调笑香雪道。
“嗯,这可是你说的,一会儿吃饭你可一口都不许吃。”
香雪故意鼓起两腮道:“谁说我不吃的,哼。”
香雪找到车厢中的梳妆匣,边将两人收拾好,李瑾与香雪边努力找着以前的感觉,好在留给她们的时间还算足够,及至到家两人终于恢复了七八成平时的模样。
下车时,香雪装作打发平时街上顾来的马车般,将钱款付清扶着李瑾下车进了角门。
此时府中的小厮五儿开门,看到香雪和李瑾几乎没高兴的蹦起来。
“可算把小姐等回来了,夫人还说要派人去寻小姐呢,说大人都回来了小姐不疯到哪里去了,大人今日回来可比小姐早多了。”最后一句五儿特意放低了声音,给李瑾事先的准备。
李瑾看到熟悉的一切,心中酸涩难忍却也如吃蜜糖般甜的让她眩晕。努力维持好平静,李瑾点头笑道:“好,知道了。”
果然,在内院得到消息的李夫人此时已赶到了二门,看见李瑾站在夕阳的余晖中,不知怎么埋怨和教训的话一句都说不出口,只来拉着李瑾默默低声道:“你这孩子,放你出去就不知道回来,快进屋去,你爹今日竟得了假。正好今晚做的是柳叶上汤四鳃鲈,你们爷俩最爱吃的。”
说道最后,李夫人嘴角不可抑制的微微翘起,那是幸福自然而然,流溢而出的模样。的,、、,,、、
第三十五章 震惊、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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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后能如期举行祭天大典,李大人与他的同僚们几乎是不离不休的在京郊祭天台处忙碌。
而这日辰时初,众人正忙得不可开交时,李侍郎却遇到一件怪事。
李侍郎正挽袖指导技师该怎么搭接一处亲自设计的无铆嵌合式联合时,他贴身的小厮匆忙找到了他,期期艾艾只说是家中来信儿让李大人回去一趟,可又没说来人具体说了什么。
这可吓了李侍郎一跳,忙碌的时候李府的众人几乎是有事都不会来打扰李侍郎。就算是家中传来了什么消息不是十万火急,也都是容后回禀的。
如今竟会这么突如其来的打断了李侍郎的工作,李侍郎第一反应便是家中出了大事。
因此顾不得细问,李侍郎只匆匆将手头上的事情交接给一旁的同僚,便让自己的小厮收拾一下,并将传信儿的家人带来自己休息的厢房。而自己则先一步去处理好剩下必须今日完结的公文。
本如此打算,想尽快返家的李侍郎,还不等离开施工现场,那贴身小厮却仍然跟在自己身后,一直支支吾吾的又有些语无伦次,只说来人已在李大人的厢房,并劝李大人还是先回房去,说话时眼神慌张又神色焦急。
李侍郎立刻觉得事情好像有些蹊跷。当下也顾不得公文,更不愿与自己的小厮浪费时间,只看了那小厮一眼后,改变了行走的方向——一条回自己住处的捷径。
小厮看李侍郎终于打算先去房间,立刻如释重负的与李大人一起快步向房间走去。
李侍郎是祭天事务的总负责人,所以特意选了一个住的距离现场很近的地方。也因此与众人的房舍倒是离了一段距离,虽然是征用当地的一个富户的宅邸,却改建的像是特意设置的办事衙门。
当小厮打帘让进李侍郎时,映入李大人眼帘的,竟是一卷明黄绫缎以及托着黄绫,等在厅堂正中的内侍。
这画面在李府上可算是在平常不过,尤其是年节十分。可如今在事先没有通知的情况下,就这么闯入李侍郎的视线,倒让这位经历朝堂风雨数十年的大人有种风雨欲来的直觉。
“有劳公公了,不知这是所谓何事?”李大人拱手为礼道。
“大人有福了。”那位并不面熟的公公只笑着向李侍郎解释了一句,便展开了手中的黄绫。
李大人见此也不能再详细询问,不得已只能恭谨的依礼跪接圣旨。
“……昭曰:朕查工部侍郎李德鸿克己奉公,协理工部尚书处理庶务得力,日夜为公操劳,特为彰其行显其志,赐其女古玉为凭,并数日休沐以慰其体,望李卿继以国为怀,以民为先。钦此。”内侍的声音在无几家具稍显空旷的屋内回荡。
双手接过圣旨,并一个雕刻精细的木匣的,李大人起身后,站在那名内侍的下首。那木匣中不用说定是圣旨里提到的古玉。
只是看着木匣的李大人却是一头雾水,不说自己执行的是正常公务,怎么会突然得了赏赐。就说现在工期正紧,怎么会让自己突然休息?
而且赏赐自己的恩赐也十分奇怪,彰显自己奉公却给了自己女儿一块古玉,直接给自己的却只是几日的休息。虽然李大人对史册研读不深,却也觉得这在从古至今,对有劳之臣的历来赏赐中也算是绝无仅有了吧。
再想到既然是嘉奖的圣旨怎么如此隐秘的送来?李大人隐隐觉得事情好像并非全是好事儿。且直觉这事儿估计要殃及家人,因此平时几乎从不去主动官场应酬的李侍郎也打叠起精神,准备从眼前这名内侍口中得到尽可能多的消息。
李大人拿出自己怀中的荷包,这是李夫人让不常带钱的李大人应需时所用,特意让他戴在身上的。其中装着即可用于消遣时赏玩,也可在关键时刻使用的银瓜子。
“李某身上不常带些什么,这些小玩意不成谢意,公公哪日得闲去府上,定当筹备重谢。”
内侍笑意盈盈的推脱道:“这可使不得,杂家这是例行公务哪里能要大人的谢礼?”
李侍郎笑的更是亲切,不由分说的将那绣工精致的荷包塞在内侍的手中,问出了自己一直疑惑的问题:“公公客气了。不知为何这诏书要这么隐秘的送来?”
“这是天家心思,杂家也猜不到啊。”内侍看李大人一开口,便也不再推迟,顺势收回了自己的手和那手中的荷包。
“那公公可知要我休息几日,这里工期正紧,怕是现在休假与公务有害。”想起圣旨中语焉不详的地方,李侍郎更加觉得事情似乎还有什么后续。
“大人真是不亏当此赏赐,看您这一心为公。只是这却难为杂家了,陛下圣旨上没说,杂家也不能问不是?”说着向李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