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绣-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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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事情出什么纰漏了?是李府的人不肯接待吗?”
那个小丫头,听到自家小姐的声音,已经知道她正在怒火的边缘,若不是顾忌着周围的环境,怕是此时自己一定逃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但此刻也正好是自己‘澄清’事情真相,保全自己的最好时机,因此小丫头立刻将从门口道马车变准备好的眼泪,说辞,一股脑的都倾斜了出来。不管自己精致的妆容此刻已经变成了花猫脸,尽量做的声情并茂,并将自己恐惧景钰责罚的心思小心的隐藏起来。
当然这位丫鬟还是十分了解景钰的性格的,做的事情也能最大限度的贴合景钰的心思,并在最后起到诱导的作用。护短的景钰听说自家的丫鬟被别人府中的守门的给轻辱,欺负了立时便秀眉倒竖,似乎立刻要将对方大卸八块似的。也忘了责罚丫鬟,不甚将那印信的红章盖到了自己一心想要隐藏踪迹与蛛丝马季的拜帖上。
就在景钰要掀起车帘,准备大打出手,为自己的丫鬟讨个说法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自家侍卫的一般人家的家丁的打扮。当然那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景象,本来这些常随在景钰身边的侍卫都是景钰一手选出来的。除了武功都是顶尖的之外,一个个更是英姿挺拔,而这样的年轻才俊此时竟一个个被套在像是麻袋一样的臃肿不堪的棉衣之中,看了就让人倒胃口,但不引人注意,所以景钰不得不心里滴血的让他们如此大半。
所以再次看到这不协调的一幕,又唤起了景钰的惊醒,此刻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自己的目的还没达成,不说自己是否能进得去李府,此刻最先要做的是不暴露自己的行迹。因此终于从冲动下恢复了理智的景钰,又坐回了自己的毛皮软垫儿上,外表看起来安静的开始。
并不时再与自己的贴身侍女交换关于李府中人的感受。
而另一面,苏靖带着自己的战利品,飞一般的消失在了前门。苏靖判断,这样的事情一定都会报告给,府中的主事李夫人,因此便不需人指示的直奔府中夫人所住的院子。因为以前经常在府中跑腿,所以各种小路,捷径,苏靖也是了如指掌了。此刻选的便是最短的一个,只是中途需要绕过李府中的花园。
看来有人也知道这条捷径,就在苏靖走到一半的时候,迎面走来了府中的官家。这位几乎每日都在忙的人,此刻能出现在这里,应该也算是一种奇迹。
但奇迹都是人创造的,所以此刻他在这里的原因,便应该不是李瑾的召唤,便是李夫人的召唤。估计应该是前门的事情,只是此刻自己这边已经我有了关键性的保障,所以计划可以从长计议。苏靖在官家离自己还有几步之遥的时候,伸手截住了他的去路,逼迫管家停下了脚步。
“你这是?”管家不明所以,只是此刻他还有好多事情要忙,一会儿应付完前门的事情,自己还要准备接旨的一应琐事呢,“让开,我这儿事忙,没工夫搭理你,要是找小姐她现在在夫人的院子里。”说完便打算推开苏靖立刻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可此时苏靖身上却似乎有了某种莫名的力量,怎么推都动不了,之后
可说不好就是关乎侍郎一家生命的什么事情呢,门房也有些拿不准了,谁叫最近怪事总是层出不穷呢。原本应该被看管严厉不准出府的小姐,此刻也被老爷下令可以自由出入,再加上小姐那突如其来的婚事,都让李府上下战战兢兢,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大家都在提着一颗心。
因为李氏夫妇平时对下人不薄,此时门房与其说是担心自己,更是担心主人家的安危,抱着对主人家负责的态度,准备到里面去通传一下。
谁知就在此时,原本被分到门房办事,可此时却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可以跟在小姐身边差遣的芳官,也正巧回来了,打从府门前经过时,看到争执的两人,便也上前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门房正愁着,到底应该怎么办,此时看到芳官,立刻觉得想到了好方法。对着先自己这边走来的芳官,抬手猛招呼起来。让他快步来自己身边。
苏靖却仍然不疾不徐的慢慢走着,并在经过门前那辆故意掩饰豪华气息的马车时,特意暗中好好观察了一番。因此来到前门时,门房几乎急的都要跳起来了。
“你这小子,怎么有小姐撑腰就这么不知事儿了。等着之后我告诉小姐她好好教训教训你。”门房虽然气急败坏的数落着苏靖,却也并没什么太大的恶意,说完便也就丢到一边去了。
门房正愁着,到底应该怎么办,此时看到芳官,立刻觉得想到了好方法。对着先自己这边走来的芳官,抬手猛招呼起来。让他快步来自己身边。
苏靖却仍然不疾不徐的慢慢走着,并在经过门前那辆故意掩饰豪华气息的马车时,特意暗中好好观察了一番。因此来到前门时,门房几乎急的都要跳起来了。
“你这小子,怎么有小姐撑腰就这么不知事儿了。等着之后我告诉小姐她好好教训教训你。”门房虽然气急败坏的数落着苏靖,却也并没什么太大的恶意,说完便也就丢到一边去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将心比心()
景钰在挡着纱帘的车窗旁,静静看着李府的管家,今日的行动她对让李瑾妥协是势在必得。
可此刻不仅让自家的印章被扣做了证据——使得景钰此刻就算是想打退堂鼓都不行,几乎算是被逼迫必须李府讨要不可。再者,李府管家样的人说一会儿圣旨即到,自己此刻先托**迫李瑾处于不利地位的计划也便落空了。
只因为一会儿这地方即将清道,恭迎圣旨时周围的百姓都要避让,而自己离开淮阳王府的时间有限,若是在此李瑾来见,只怕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景钰恨恨的咬牙,真是出师不利,现在就被牵着鼻子走了。而且自己一会儿除了要让李瑾妥协,还要想方设法将那留有印信的拜帖要回来,否则将会后患无穷。
斜睨了管家一眼,景钰吩咐他带自己去角门的地方,声称避讳圣旨。
其实景钰来之前就打定注意从不引人注意的小门李府,可一直觉得自己的借口牵强附会,这会儿是因为管家用圣旨这个借口逼迫景钰老实些,所以景钰便也就随手借来用用了,也是因为这理由比他自己之前找的好了太多。
其实此刻只要这位自称是淮阳王府中人的来客,只要不挡在自家门口,妨碍李府接旨,管家才不会管他想从哪个门进府呢。倒不如说,此刻他自己选择角门是再好不过,也免得李府为他破了规矩。
因此当下便十分客气且热情的同意了景钰的要求,并即刻让李府门口的一位家丁护卫,领着这队人马去李府的西角门。自己则转身开始吩咐其门口众人一会儿接旨的事宜。
这边苏靖也飞奔去了李夫人所在的东厢。虽然之前他尽量避免——以防被李侍郎认出,但整个府邸苏靖几乎都已经跑遍了,所以没有什么不知道的路,加之这里又是他尤为注意要避忌的,所以更清楚那条路通向这里。
用了不到扮盏茶的时间,苏靖就出现在了东厢的院子里。
此时李瑾也刚刚好,换完衣服从侧室出来透气。看到院中的苏靖吃了一惊,苏靖看到李瑾却似乎放下心来,快步走到她身边,说道。
“小姐,你吩咐的事情办好了。详细的内情容我之后再禀。这里有样东西要交与小姐。”说着伸手将袖管里的拜帖取出,递到了李瑾手中。之后还不等李瑾吩咐,道了一声告退便又很快的消失在这东厢的院门前。
李瑾楞了一下才想到,可能是他怕父亲之前身边服侍的人见过自己,此时他出现在府上尤其是父亲居住的院子,大概生怕被别人认出来吧。此时他的目的地应该会回自己的锦月阁了吧,想到此处,李瑾便把这件事放下,目光则落在了手里的拜帖上。
果然不出所料,来者还真是那个能将京城闹的天翻地覆的郡主大人。淮阳王府的落款,白纸黑字十分醒目的提在纸上。只是此时正在禁足的郡主,或者说正被严密保护起来的人,怎么敢堂而皇之来找自己,而她此行的目的又所谓何事?听给自己报信儿的小丫鬟说,他看见的只是一位贵人的侍女在与门房纠缠。那也就是说,淮阳王府的人没有仗着王府的势力而肆意妄?否则李瑾还真不是小瞧自家的守卫,但京中此时还真没一家敢拦着明火执仗的景钰郡主。这位如此克制--想对他往日言行,大概是想掩人耳目的李府吧。
既然要这样隐藏形迹的这里,那又为什么在拜帖上明明白白的写清了来处,李瑾刚刚接过拜贴时,已经扫到了落款处淮阳王的字样。转了转眼珠李瑾心中肯定,这八成她是自己那所谓的曲艺才华没有到手而不肯死心,此时大概是趁景煕与淮阳王妃都府中的空挡偷偷溜出来的,而这样的时机可遇不可求,所以确实能见到李瑾的面,又不得已抬出自己的淮阳王府来者的身份。那么如此说来里面的署名大概就应该是编造或者一个不会被联系到景钰身上的随便的名字。
李瑾又细看了看手中的拜帖,并启封开了里面的。果然内里的署名李瑾从没听过,而清秀的字迹也是李瑾并不熟悉的。而这位郡主的李瑾有幸还是见过几次,完全不同的两种笔体。看起来这像是出自一位性格细致之人的手笔。而上面的文字则是很正常的拜会前的知会,用语措辞,客气节制,是一封在正常不过的拜帖,除了那封面上,角落里十分醒目的红色戳记--淮阳王府的篆体字印章,那应该是一府之中的传令印信。
这大多都是大富大贵之家才会有的,那带有特别暗纹的图样,几乎相当于一族,一家之中的虎符。作用则是内部传令时用到的标志,说明命令出自家主或者是被家主授权可以使用印信令全府,全族人的。根据情况,李瑾怀疑这枚淮阳王府的印信,应该都可以调动江陵一带的少数驻军。但这通常都是在一府一族之内进行流通的,并且因为怕被破解,基本都是非大事不可使用。可为什么这么的印信,会盖在一封交给别人家的拜帖上?
要知道有了这个东西在手,原本处于劣势的李瑾如果运用的好,几乎可以搬回大半面的败局。这就是淮阳王府中人来过的铁证,因为这样的印信非是亲信怎会可以拿到?
且即使不细看那图样,都能发觉盖上去的角度和凌乱的周边,显然那是匆忙间弄上去的。
要知道这种在在关键时刻,才会被使用的印信,使用者在使用时也是极度三思而后行的。留存在李瑾心中的记忆里的那一幕,父亲在一个阳光充足的午后抱着自己坐在书案前,神情郑重,几经确认后才拿出属于李氏一族的印信盖在桌上的苏宣上。那时李瑾还太小根本不知道父亲再做什么,只是长大之后再见那么印信时才恍然父亲当时的行动含义。只是无论父亲处理的是什么事情,那郑重的神色与午后似乎晕染在空气中的阳光都成为儿时难以磨灭的带着暖意的珍贵记忆了。
有了这些碎片,李瑾脑中很快便得出了事情的大致轮廓。抬眼看着远处即将消失的背影,李瑾觉得胸中似乎澎湃着某种炙热的情绪,虽然复杂却让人精神振奋。这让李瑾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