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仙曲-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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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他们终于飞到了皇都鄱埫。
风倚鸾远远地第一次看到了高耸入云的桐树山。
在距皇都还很远的时候,便能看到桐树山的剪影,映在阳光下,高大到令人叹为观止;待离得更近时,她看到,桐树山果然与端墟描述过的一样,有无数巨大的气根,罩着树下层叠的山峦,桐树的树干如同擎天巨柱,直冲云端之上,在飞舟上时,还能看到树冠的枝叶,待落到地面之后,便只远远能看到桐树的根部和树干。
而这棵桐树如同巨大的伞盖,覆罩着整个皇都,越近鄱埫,越觉得灵气浓郁,此外,整座皇城都散发出一派王霸气象。
空中以及半空中,有驾驭着各式飞行法器或法宝的官贵在自由飞行,地上往来的平民白身虽然身份低微,但装束却也与玥阖国的小民不同。
风倚鸾看什么都觉得新鲜,盯大了眼睛四处看,只觉得目不暇接,却不敢流露出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飞舟不去别处,径直飞到了建于皇都南郊的辟雍。
第184章 初入太学()
皇都鄱埫面南背北,南临长河,背依桐树山而建,整座皇都方方正正、四平八稳,气势威严,极尽王者气象。
辟雍建于鄱埫南郊,与皇宫乃是同一时间所建,是一座圆形的建筑群,古朴大气,从高空上看去,由内往外,层层叠叠,圆中有方,方中有圆,如天地阴阳交错无穷尽之意。
特使将飞舟停在泊舟台上,有青衫侍者前来相迎,带着风倚鸾与特使一行几人,通过传送阵,一同来到位于辟雍正南方向的博师院。
青衫侍者带引着风倚鸾几人,径直来到博师祭酒大人的书房外,与门口的白衣小侍从说了两句话,小侍从进去通报,随后便带着风倚鸾和特使一同进入书房。
楫离与两名侍女站在院中,远远的等候着。
博师祭酒名叫左丘载存,是一位有着中年人面貌,须发雪白的长者,这是风倚鸾第一次见到须发皆白的修真者。
风倚鸾依礼与博师祭酒左丘载存大人互相见礼,特使拿出一卷文书,交与左丘大人,得了回执之后,便转身离开书房,回去复命。
于是书房中只剩下左丘大人与风倚鸾两人。
左丘大人对着风倚鸾仔细端详了一番,说:“不错,根骨的确不俗。听说公主天生力大,悟性颇高,却一直被僖王弃在宫内,这两年才开始修炼?”
风倚鸾说:“生母只是普通宫女,幸而我承袭了我玥阖萧家先祖的血脉,天生力气远超常人,因此才得以为父王效力。”
“嗯,不错。”左丘大人又说了一次不错,便请风倚鸾坐下,却对她讲:“先祖圣帝创制太学之制,将天下所有王候将相的子弟皆集于辟雍,你以为有何用意?”
风倚鸾故意摇头表示不知,请左丘大人赐教。
左丘载存微微一笑道:“辟者,璧也。规矩圆方,行礼乐,宣教化,教导天下之人,使为士君子,重在礼教,以安天下。也就是说,建辟雍之意,是为了让这些诸侯以及大臣的子女,在年幼时便成为玩伴,互为同窗学友,培养感情,各国互通,以助天下太平,不起争端。使这方圆之地,成为天下诸侯各国长治久安的基石。”
风倚鸾点头说:“这个初衷极好,可见先祖圣帝之苦心,只愿天下各诸候国世代友善交好,愿凡尘百姓各自安养天年。”
左丘载存也点头,说:“然而,各国公子公主在这太学中,或为友,或订亲,或结仇;此后各归其国,或结盟,或征战杀伐,或往来通婚,总要生出无穷无尽的事端,早已违背了先祖圣帝的本意。因此,这太学虽是修学之地,却是天下诸国的缩影,表面上是一处清静学府,暗中却暗流涌动,人人皆在暗中较着劲。”
风倚鸾心想,左丘大人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莫非有人对他叮嘱过什么,或者,他是要对自己有所暗示?
左丘载存又说:“诸侯之间虽有新旧恩怨,积累数代,子女也必定秉承先祖与父王之命,视某为仇,视某为善,然而,在本官所辖之地,在这辟雍之中,严禁相争相斗,更不许有死伤,违者,无论何人,必将受到重罚!”
风倚鸾心想,果然,这句话才是正题,这话的意思是,无论各国之间有任何恩怨,都不许在太学中动手。但他的意思,是想说自己是安全的呢,还是想说不许自己出手攻击别人?
她想再听左丘载存暗示得更明白一些,左丘载存却只点到为止,不肯摆明态度,随后,又对她说了一些鼓励的套话,无非是让她勤勉修炼,多学治国爱民之道等等……
风倚鸾只好摆出谦恭的态度,静静地听完,并谢过左丘大人教诲,才退出了书房。
青衫侍者见她出来,便又引着她,通过传送法阵,将风倚鸾四人带至居住区,来到事先为她安排好的院落。
风倚鸾抬头,看到院门左侧有一个黑漆木牌,上面标号五十三,院门正上方,画着上巺下艮的“渐卦”。
她便猜到,太学内的起居院落应该都是以六十四卦来命名的,并以卦的顺序为编号,方便又好记。
青衫侍者带着她们四人进入院内,先对两名侍女交待了几句琐事,随后,又对风倚鸾说:“出了院门不远处,左右便都有传送法阵,这传送法阵可通往中心传送区,并可再分别传送往各处,只需记牢方向,便不会迷路。”
说完这些,青衫侍者施礼告退。
他们前脚刚出门,主管内务杂事的主事“陈寸窟”大人后脚便到了。
主事陈大人先交给风倚鸾一块令牌,是太学中的普通令牌,风倚鸾接过令牌,随手翻转着看看,只见令牌不分正反,其中一面刻着修字,另一面刻着学字。
主事陈大人说:“令牌内有一应规矩和禁令,有太学内的日常起居以及修学指南,蘅翠公主可自己查看,今日无事时,最好把这些细则全都看一遍,方便日后行走处事。”
风倚鸾把令牌随手挂在腰间,说:“好,多谢陈大人。”
陈大人又说:“另外,要强调一句,学院内禁止驾驭飞行法宝在低空横冲直撞,在学院内,举止皆要从容有度,不可失了规矩分寸。”
风倚鸾点头道:“我定会谨记这一点,多谢陈大人。”
主事陈大人见风倚鸾只带着一名书僮和两名粗使的侍女,不禁诧异地皱皱眉头,便要给她拨派几名侍女来,被风倚鸾婉言拒绝。
“这两人就够用了,我玥阖是小国,从小节俭惯了,不必讲这些排场。”
主事大人便不多言。他记了人数,说日后一应日常供应及饮食便只有四人份的,便也告辞离开了。
其中一名侍女转身关紧院门,准备收拾整理,安顿下来。
风倚鸾和楫离各自抱着灵宠,走到堂屋,正准备坐下时,她挂于腰间的令牌忽然一动,传来了一道消息,说她的督学教谕是刘束威大人,让她立即前去面见,聆听教诲。
风倚鸾心说,还真是麻烦呢,刚到此地,连一口水都没喝,就要听这个教诲,那个教诲的,不知道这位刘大人又要说些什么?
第185章 束威大人的下马威()
风倚鸾对楫离说:“这枚令牌里本就塞着一大堆的规矩,此时又叫我去聆听教诲,若是整天都要这样絮叨过来絮叨过去,我怕自己忍不了几年。”
楫离笑道:“即便是在山野门派中,也总免不了这样那样的规矩,更何况这皇家的学院。”
风倚鸾说:“修真不就是为了自由吗?”
楫离叹道:“自由……世间有几人能有真正的自由呢,即便能升仙,又真能有所谓的自由快意吗?”
风倚鸾摇摇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抱起白又黑,说:“我们的小灵兽原本过得就是真正自由的日子,可惜,如今也得跟着我们受憋屈了。”
她用双手把白又黑举起在自己面前,人与灵兽的视线平行,对它说:“如今到了这里,便与从前在王宫中不可同日而语,更何况有人在暗中想害我们,所以你以后决不能再到处偷吃东西了,切不可因为贪吃惹出事端,被别人抓住我们的小把柄啊,我给你了带了许多你喜欢吃的食物,吃完以后还可以出去买,所以切不可再整日乱跑,好不好?”
白又黑睁着圆圆的眼睛,点点头,看它的模样,虽然有些委屈和不情愿,却很能理解主人的处境。
……
风倚鸾独自走出院门,站在完全陌生的环境中,左右看看,发现两边不远处果然都有传送法阵,她便往右手边的传送阵走去。
才走几步,听到有位女子在背后喊她。
“这位公主请离步。”
风倚鸾诧异地转过头看,见是一位姿容娇媚,穿戴不俗的女子,年纪大约与她相仿,应当也是某国的公主。
这位公主说:“我看妹妹面生,莫非是今日刚到?”
风倚鸾说:“是的,刚到此处。”
女子轻步摇曳,快走几步来到风倚鸾面前,说:“可巧,我是榆卢国的二公主,封号含娇,妹妹可直呼我小娇即可,昨天听人说,玥阖国的四公主蘅翠公主要入学,可巧今天就第一个遇到妹妹了。”
风倚鸾听眼前这位说她是榆卢国的公主,心中的戒备松了一半。她如今已经知道,榆卢国在玥阖国正东,来皇都鄱埫的路上,出了玥阖国境,第一个看到并掠过的便正是榆卢国,此国比玥阖还小,也是被好几个诸侯国夹在中间,被周围几国环绕着欺负,因此无暇与玥阖国打仗,两国之间多年来一直相安。
另外,在她出发之前,僖王已让高大人把各国的基本信息对她讲述了一遍,包括各国都有哪些公子和公主,以及哪些名臣望族家的公子和小姐等等,以免她见了人认不清。
只是这四公主是什么名堂,自己是四公主么?她又一想,淇妃生有两女,再加上薇花,如此算来自己正好排行第四,额,自己都没有记清楚的问题,旁人竟如此清楚,真是……感觉很微妙啊。
风倚鸾心里一边想着,嘴上却说:“原来是小娇姐姐,这些年多有耳闻,今天一来就能见到姐姐,也算是幸运之至,你我两国一向相安无事,所以日后还请小娇姐姐多多照顾指教。”
含娇公主便掩口嘻嘻一笑道:“这是自然啦,我本就年长妹妹几岁,来此处也已经有九年了,妹妹以后若是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好了。”
风倚鸾说:“那么多谢小娇姐姐。”
“妹妹这是要去何处?”
风倚鸾便说她要去见督学教谕刘束威大人。
含娇公主说:“妹妹第一次去博师院,怕会迷路,我正好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如我送妹妹去吧。”
风倚鸾心想也好,便谢过含娇,跟着她一起走。
两人经由传送阵两次传送,再次来到博师院,含娇公主又带着她找到了刘大人的书房,这才说:“我还有些事情,便不等候妹妹了,稍后妹妹可依原路返回即可。”
风倚鸾称谢,辞别了含娇公主。
门口的白衣小侍从见风倚鸾来,对她深揖以礼,随后带引着她入内,去见刘束威大人。
太学与江湖门派不同,这里没有独家传承的功法秘籍,也没有终身的师徒关系,所谓教谕督导大人